“……”
你瞪大了眼睛,当场懵在原地,一个天旋地转过后,回过神来他已经贴得很近了,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男性气息喷洒下来,激得人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诶?!!!
等……好痛,手劲好大,身上被捏得痛死了,他、他在干什么啊?!不知道这家伙是想抱着你睡觉还是往上移一移位置,你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也被握住了,被他按压到了床上。
黑发男人的半扎起来的发尾跟着垂散下来,身上带着些许檀香的味道,整个人充斥着非常强势的气息,硬邦邦的胸膛贴过来,全身上下都被禁锢着不好动弹,呜呜呜,他在干什么哇,明明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
在黑暗中被吓住了,只有夏油杰呼吸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感觉,他攥的太紧了,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的手腕包住,鼻尖都是对方的气息。
那道结实炽烫的身影全部笼罩下来,托在你臀部的手应该是想把你从床上抱起来,他的动作其实很快,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只觉得自己猝不及防地被那只手压着往对方身上按了按,整个人直接腾空了身子,呜!
“不…不要。”你被顶得难受,下意识红了脸,一下子忘了自己要原本要说什么,红着脸死死地别开头抬手去推他。
这个坏蛋!


第99章
面前的黑发青年似乎愣住了, 任由你别着脸把他推开,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在这片诡异且短暂的沉静中,是不远处的房门打破了这段僵滞, 清脆醒目的敲门声从屋外传来,没过多久那个人就自己推开了门。
“叩叩。”
“你在这里啊。”进来的是个穿着西装的短发头男人,他长得一脸精明, 因为站在屋外,很有韩国相的脸能看得很清楚:“这几天让我寻找的新的降魂咒具……”
“啊,抱歉, 打扰了。”
对方看到屋子里面的情景, 似乎愣了愣, 默默退了出去, “不过我怎么记得上次失败后放到了茶水间。”
最后这句是他的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且说的极快, 紧接着便重新关上房门, 房间里顿时又只剩下你和夏油杰两个人, 安静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
降魂?!那是什么东西!
你已经快被气死了, 对叛逃的学生怒目而视,这家伙竟然还不松手, 因为房间很黑, 根本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事实上,屋子里的光线确实昏暗异常,哪怕是夏油杰, 也只能认清大致的轮廓。
他垂下眸, 看着按在自己胸膛上, 那只非常娇小的、有力的, 甚至是温度和正常人无异的手掌, 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压低了往日里本该温和的声线。
“……是你吗。”
“校长。”
知道还不松手!
你憋红了脸,好在光线太黑根本不能看清,只能气得锤他胸口,挣扎着想下来:“松开。”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竟然真的很听话地弯下腰,乖乖把你放到了地面上,带着些许檀香的味道消散,陌生的男性气息远离,终于不用被他像抱小孩那样腾空抱着,仰起头瞪着眼睛去看他,面前这个头发半散下来的黑发青年正神色不明地望过来。
对方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其实带着一点压迫感,和身材同样很高的五条悟比起来,是另一种稍微有些危险的气息。
然而你完全不care的,心里气了个半死,呜,手腕现在还红着呢,他到底为什么突然进来这样做……
张口打算质问这个家伙,什么狗屁的打招呼,叛逃的学生就应该不留面子地打才对,结果夏油杰却穿着那件沉沉的袈裟,径直走过去拉开了不远处的窗帘。
“哗啦——”
窗帘被拉开的那一刻,明亮的阳光立即照了进来,刺得你抬手挡了一下,整个昏暗的房间顿时变得通透敞亮,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光走到了面前,你放下手的那一刻,他忽然俯身上前,伸出宽厚的手掌撩开你的刘海贴上了脑门。
……
光洁的额头感受到青年粗糙有力的掌心,他的拇指好像还轻轻摩挲了几下,痒得你立即往后退去,仰着脖子捋了捋自己被撩乱的刘海,不满且瞪大眼睛看他。
“确认完了吗?”
夏油杰:“……”
你们面面相觑,房间已经彻底亮起来,光线透过玻璃窗洒到了瓷制的地面上。
这次终于看清了黑发学生的面容,他的模样和印象中差不多,英俊的五官,那双深紫色的细长凤眼盯着这边,身上的袈裟厚重,散下来的黑色半长发为他增添了一丝随性与成熟。
好吧,很标志的教主型打扮。
想起原作里的内容,心里莫名又开始尴尬,不过现如今更多的是生气,你揉着手腕:“那个家伙刚才说的降魂是什么?”
“……没什么。”
夏油杰和刚才的态度完全不同,声音很温顺地垂着眼帘说道:“如果是校长的意愿,我可以让他们全部在这世上消失。”
咦?所以在说什么啊!
你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批判他才好,毕竟十年没见了,刚才还发生了那样…无…无语的事情,妈的,气死人了,果然打两拳才能解气。
夏油杰令人不知所谓地说着,依旧安静地站在对面,那双情绪藏在眼底的深色眸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地翻涌着,这也导致他此时异常的安静。
黑发学生的视线落到你有些泛红、没有带任何手链或者装饰品的手腕上,看得你连忙将胳膊背在身后,继续怒瞪对方。
通过几分钟前那一系列事情,好好数落一遍学生暂且不提,现在非常想知道自己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尤其是“身体”和狱门疆,以及刚才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孔时雨吧。
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那个站在屋外的男人,夏油杰已经迈步走过来,伸手去够你躲在身后的胳膊,声音完全不再有之前沉沉的调子,是记忆里那种很温和无奈的磁性嗓音:“抱歉。”
“弄疼校长了么,我只是想把‘你’抱出我的房间。”
很显然,他嘴里说的这个“你”并不是你本人,根据推算来看,只能是某个被迫留在狱门疆里的空壳子。
你张了张嘴,才不理对方此时的触碰,赌气地往后跳了几步,既然他主动提到了相关的话题,那就赶紧问个明白:“我的东西在哪里?”
“孔时雨又怎么在这?”
还有降灵咒具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该不会和某个白毛一样,也去搜寻了差不多的咒具吧,和五条悟不同,他的手里有你的身体,已经试验过了也说不定,两个人明明都不在一个阵营了……该说不说,他俩不愧是好挚友。
夏油杰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你竟然认识孔时雨(其实根本不认识,只是炸一炸坏学生罢了),他的拇指按住额头,阴影重新挡住了表情,声音笑起来:“看来校长了解了很多啊。”
“真是没办法,跟我走吧。”
他走过去打开房门,示意你先跟着对方离开这里,语气很正常地解答着:“校长的东西在茶水间。”
“哦。”
你狐疑地跟上去,想要质问这家伙的话暂时忍住,先把东西拿回来再说,至于和对方解释情况什么的……因为很气,还是等会儿再说吧,让他心里懵逼着!
回到空荡的盘星教走廊,茶水间估计也在顶层,不过离这里有些远,需要拐好几个弯。
不知道是怕你消失还是怎么样,夏油杰总要回头看一眼,迈着稳重的步子往前走,袈裟稍微有点往地上拖,看得你很想让他好好穿一下,对方走得不快,很轻松地就能跟上这家伙。
茶水间的门被推开,屋子后面还有一个小隔间,步子从容的黑发青年直接奔着隔间而去,抬手拉开了纸糊制的障子门。
……
屋子里最显眼的,便是那个毫无支撑力的、垂着脑袋靠在墙边的粉发女生。
你木着脸去看自己的本体,明明家族里的身体都很完美,唯有这具,脑袋开了花,并且还是从小到大一直使用的真正的身体……
心情复杂得一批,不过对面的本体脑袋正常,夏油杰应该是给扣上了,脑门上的缝合线被粉色的刘海挡住,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和站在对面的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此时的少女就像睡着了似的,静静地靠在那里,仔细辨认的话,竟然能感受到些许气息的流动。
等等,气息!?
这个观察让你意外极了,走过去仔细探索了一下,面前的本体依旧是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和家族内部的生命体们有些类似,竟然有轻微的活人特征,手脚也没有冰凉且硬邦邦到硌人的地步。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灵魂转换术式没办法使用同一具身体,做不到重复利用,也就是说,一旦离开这个壳子转移到另一具身体上,那么这个壳子就真的死了,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双重意义上的死亡。
目光转移,开始去看不远处的小茶几,那里摆放着几个很明显的东西——天逆鉾、狱门疆、空间咒具。
空间咒具……准确来说是空间戒指,仔细想想,对应的应该是幻境像素小游戏里的“邪龙戒指”,和伏黑甚尔定下束缚的那个,此时此刻正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你的眼睛亮了亮,心情总算好了不好,暂时没去管已经没用的本体,跑过去戴上戒指,挑着眉拿起桌子上的狱门疆,心里思考着把这东西彻底毁掉的方法。
没注意到夏油杰步子缓缓地走到了身后,你重新回到本体面前,把这玩意儿收进了空间里,稍微有点郁闷地问道:“那个降灵咒具呢?”
夏油杰:“……”
“指什么?”
“杰,我的本体有施展过术式的印记,而且有很微弱的生命特征,是因为施展过降灵,对吗?”
你定定地转回头,几乎是非常确定地问着,话虽如此,只有肉.体回来了而已,灵魂却没降回来,这是当然的,自己早就在其他备用身体里苏醒了。
说实话,这种方法也只对你这种掌握秘术的内部人士有点效果,正常人肯定降都降不回来,除非是参拜婆那样的特殊能力者。
黑发青年默不作声地看着你,你刚回头,便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挨自己又挨得这么近,现在只要抬手,就能把人逼到墙角里了,长长的阴影全部笼罩了下来,和榻榻米内的昏暗仿佛快要融为一体。
“都被发现了啊。”
他轻轻叹了一声,很柔和地说着,“那么,校长要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啦,你有点莫名,其实真要算的话,这确实是自己错,当时说封印就封印,10年过去了,学生想救活你那简直是孝心一片,就是…就是刚才很生气罢了!怎么可以那样子!
不过,心里还是稍微有些疑问,你至今还没解释自己是怎么回来并找到他的,不由歪了歪头,迷惑地问道:“你不好奇吗?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万一是冒牌货之类的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
“诶?”
和想象中的回答不同,夏油杰淡淡地站在对面,阴影下的俊朗面容没什么变化,细长的凤眼低垂着,刘海微微垂散下来,低沉温雅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清晰极了:
“我只要校长回来就行了。”
他这样说着,慢慢地抬起手,喷洒的气息再次压了过来,高大的身子将你逼到了墙角,只能仰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地看着他,夏油杰却没有停顿,整个人压的更近了,骨节分明的手掌摸向你的脸颊。
咦!又…又干什么!
发现这帮学生们自回来以后真的很爱动手动脚,不等推他,他的膝盖已经插到你的两只腿中间,极具压迫用身体抵着你,粗粝修长的手指从脸颊摩挲,由于近在咫尺的缘故,磁性的声音也比刚才更近地贴着涌入耳朵:“因为,这不是约定么。”
“校长,你会永远留下来的吧?”
伴随着这句话,感觉到后脑勺被扣住了,被托着往他那边接近,也不知道埋到胸口还是哪里,你再次惊住,气急地推这家伙,这次才不顾及对方了!一…一定要击打叛逃的学生!呜,怎么还在靠近!
你气的用力躲开,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障子门突然毫无征兆地被拉开,“嘭”得一声打断了屋子里的场景。
“啧,原来在这里……”
不耐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对面那个说进来就进来的白发男人,他单手插着兜,一只脚还保持着抬起来开门的姿势,黑色眼罩游刃有余地戴在脸上,只不过露出来的嘴角却没有任何笑嘻嘻的弧度。
……
“悟!”
你软软地说着,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心想自己理亏,但这家伙不一样啊,赶快打死自己身上这个沉得要死的不孝学生。


第100章
“杰, 你在做什么?”
五条悟的声音在这片宁静中沉默又突兀,下一秒直接瞬移到对面的两个人身前,伸手一勾。
与此同时,他把左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整套动作快得一批, 手掌用力拍开好挚友的肩膀, 顺便施展了力道十足的无下限术式, 事情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
你成功被对方勾了过去。
话虽如此,没有借势撞到对方身上(虽说他那个力道怎么看都会把你拉到他怀里),你稍微自己站直了一点, 赶紧从五条悟的怀里跑出来,躲到他的身后悄咪咪去看某个叛逃的学生, 心中无语地怒瞪他。
夏油杰:“……”
头发散下来的黑发青年明显皱起了眉,面色沉沉地看着曾经的好挚友,脸上扬起皮笑肉不笑的温和表情:“悟。”
“你怎么会在这里。”
“已经敌对这么多年了,就不要来多管闲事了。”
“啊?我只不过是担心我的上司, 来接她回去而已。”五条悟闻言顿时挑了挑眉,单手抬起来,微微仰着下巴, 白色的头发也随着动作侧了几分:“倒是杰你,在说什么啊?”
“明明已经和校长没关系了吧, 这是在干什么。”
……
又是一阵沉默。
你躲在好学生的身后挑了一下粉色的眉毛,从五条悟的话中启发到什么,略有所思地走出来, 主动说道:“悟, 我们赶快回高专吧。”
“还要回去听学生上课呢。”
看都不看某个已经叛逃的家伙, 你抬手去拉白发青年的衣摆, 心里则打算试试新的办法。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你还是希望夏油杰这个家伙可以好好想一想,他能像原著里一样走到这个地步,也有自己这个校长的错……而且人家还想着复活你呢,没有黑到彻底,那些事也没做绝。
和预料中的反应完全不太一样,也许,可以试着再去拉一把。
哎,都怪自己当初没有好好拉住他们,当初就那样被迫封印了,没有和大家交代清楚,你纠结一番,还是很舍不得真去责备这帮学生的,生气归生气,能不去动手的话,自然不想动真格。
……不过仍旧很气就是了,赌气地不去看身后那个沉默不语的学生,五条悟水润的嘴角勾得特别高,任由你拉着他的衣角,甚至还想伸手重新抱过来,带着你直接从这里飞出去:“好啊。”
“反正杰这个家伙已经叛逃了,校长不用在意他也是可以的吧,任他自生自灭就好了。”
白发青年兴致看上去特别高,歪头轻轻笑着,伸手捋了捋你稍微有些凌乱的刘海,声音轻快:“走吧~”
你纠结地点点头,这个时候倒是可以召唤一下飞行类的咒灵,和五条悟一起从这里离开。
只要在外部施展一个类似“帐”那种特殊的结界,普通人根本看不见的,就是有些麻烦罢了,需要耗费一部分咒力。
抬脚跟上五条悟,你本来只是想试试而已,其实真要说的话,能赶快离开这里也好,来盘星教本来就是为了取回自己的东西,见一见曾经的学生,不听话就打一顿强硬地带回去……
可是他根本没像预料中那样,来一场长篇大论诉说自己的理论、不管不顾什么都听不进去,而是听话地带你去取东西,还…还动手动脚的,妈的。
甩了甩脑袋不再想这些,身后的夏油杰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你的胳膊,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你转回头,他修长的身影立在对面,单调孤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袈裟带着些许重量,手掌不自觉的微微用力,在这片诡异的沉默中,散着头发的黑发青年垂下眼帘,温和的声音透出几分低沉。
“如果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校长会接纳我吗?”
他伸出手,拉住了已经转过身的女生。
忽视前面那些听着无比刺耳的声音,那双垂下来的深紫色眸子死死盯着前方,沉默了很久的嗓音在沉静的屋子里异常醒耳,仿佛溺水的人在发出什么信号。
……
你低下头,拿掉他握住你胳膊的手。
在夏油杰微愣的间隙,转而反握住他宽厚修长的手指,不太满意地插着腰说道:“那就勉强接受吧。”
“呿。”
五条悟在对面拉胯着脸,用拇指抠弄着眼罩边缘,倒也没去断开你接纳他的手,而是站在旁边嘴上打着小报告:“校长,我跟你讲,杰这个家伙可是做了很多事情啊。”
“比如把校长以前经常去的甜品屋砸坏了;‘百鬼夜行’的时候破掉了校长在高专布下的一层结界;强硬地把校长的身体留下来,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夏油杰:“……”
黑发青年勾起看起来很温和的微笑,抬起另一只手按着跳动的太阳穴,笑眯眯地说道:“悟。那个甜品屋根本是你最后打坏的吧,当时袚除咒灵误伤了店铺,我不过是刚好和你撞见而已。”
“‘百鬼夜行’,是因为有个当初害了校长的高层逃到了高专里藏着。”说到这里,他细长的眼睛眯了眯:“呵…愚蠢的猴子,以为这样我就拿他没办法,真是可笑啊。”
“至于校长的身体。”
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借势把你拉回去,“那个时候不是悟火急火燎地抱着校长的身体想回去吗,手碰到了很多不该碰的地方吧。”
什么?!
你惊愕,不太相信黑发学生的话,明明动手动脚的是这个家伙,结果抬起头去看对面,竟然发现五条悟一脸心虚的样子。
白毛青年张着嘴,侧过头用食指刮着脸颊:“啊嘞?有这么回事吗?杰,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
“你看校长根本不信的。”
你:……
懒得理这两个家伙了,仿佛看到了一堆毛在地上飘,内心不由得感到疲惫,你默默从他们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召唤出飞行咒灵,发动咒力离开了这里。
五条悟很快就跟了上来,超会撒娇地在后面叫你,夏油杰沉默了半晌,也收回袈裟的袖子走出光线不明的屋子,俊朗的五官逐渐从阴暗面的区域显露出来,似乎在幽幽地叹气。
一口气飞出了盘星教的大门,全程几乎畅通无阻,外面和刚进来前没什么区别,仍然冷冷清清,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接下来,本应该直接回高专的,带着眼罩的白发青年却冷不丁开口道:“校长知道我被叫去哪里了吗?”
你看了他一眼,软糯糯地问:“哪里?”
“京都上京区,掘川通,很好猜吧,那里可是校长某种意义上的老家。”
五条悟声线不变地轻松说着,引得夏油杰都蹙着眉瞥了他一眼,作为时刻想要捣毁那帮猴子的现·最强诅咒师,夏油杰对高层的动向随时有一定的了解,他自然也听说了前不久刚刚发生的事情。
“哦。”啊这,确实是这样。
你应和他一声,收回视线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家入硝子当时告诉五条悟地点的时候,心里就稍微猜测到了。
京都上京区掘川通,那里最著名的建筑物就是晴明神社……原本是安倍晴明的旧宅邸,现在都快发展成人员兴旺的旅游胜地了,是你们家族赚钱特别快的黑心渠道之一,咳。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晴明神社出现了问题。
那里有你之前布置的极强结界,甚至还有祖先们留下来的一层层防护,按理来说,绝对不会出现问题才对,哪怕是五条悟都没法从外部硬闯进去。
除非问题是从神社的内部产生的。
你没劲地摸了摸下巴,神社里有自己留下来的“眼线”,想知道具体的情况,把咒灵们叫回来就行了,不过家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给自己,看来还是欠整顿啊。
心里稍微有点不耐地想着,等会儿还是先回一趟家族内部好了,五条悟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事情已经成功解决了。
“嘛,是一只挺难搞的特级咒灵哦。”
某个白毛学生很上道地跟在旁边,不再吊人胃口地继续说道:“我到那里的时候只剩下乐岩寺校长了,其他人全军覆没。话虽如此,那个老家伙肯定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床了就是。”
“连我都应付了挺长时间,毕竟……”
“那可是安倍晴明曾经拥有的咒灵之一。”
什么鬼!
你震惊了,差点没听清五条悟在说什么,下意识调查了一下自己那些咒灵的状态,作为继承了祖先全部术式和咒灵的继承人,安倍晴明能使用的咒灵,你当然也能召唤出来,或者说……现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召唤出来的也只有自己。
可是存储里的那些咒灵安安静静,完全没有被召唤过的迹象,从你回来到现在,它们全部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咒灵在作怪。
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心里顿时没有了悠哉悠哉的心情,你停下脚步,当场就转了个弯,“我要先回一趟家族。”
“回家么。”
夏油杰垂眸看过来一眼,表情与之前没什么区别,看样子打算跟你一起回去,你满意地凑到他旁边,自然是希望这家伙暂时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要消失。
五条悟就很脸大了,很自恋地双手插着兜:“我这个五条家的家主大人亲自去的话,不用拜请贴也是可以的吧。”
正常情况下,古老的家族和家族之间互相探访都有相应的规矩,必须提前上门送帖子才行,不过那都是顽固的老古董喜欢弄的,也只有家里的那些老顽固会遵循而已……都已经21世纪了,新一辈很少有人弄这个,五条悟这家伙就更不用说了,能遵守家族里古老繁琐的规矩才怪。
这家伙明显在说风凉话,你才懒得管他,大眼大摆回到家族,两个高大的学生站在身侧很吸引路人的目光,让你觉得有点尴尬。
扫地的门童大老远就看到自己这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院内,应该是通报去了。
此时此刻,家族的偏院内。
某个穿着和服的大众脸男生咬着大拇指,在走廊里焦虑地走来走去,他的身份是……一个土御门家族名不见经传的小炮灰而已。
说小炮灰有点过了,好歹是家族里比较有地位的小辈,他的叔父是土御门家族现任的长老,虽说长老本来是他亲爹,当初因为某个会议事变,在家主大人“失踪”的这几年不幸丧生,位置让给了他那个在分家里不清楚情况的叔父。
叔父这几年在家族话语权越来越重,几乎到了独大的地步,得知土御门夏夏其实死掉了之后,更加猖狂了。
说实话,就连他也不知道本家内部的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外宣传家族失踪,家主明明已经死透了,总不能突然回来,直到三天前……一个粉头发的女生回到了家族本部。
他自己想着收敛,叔父却根本不放在心上,认为这10年来的权力已经被他摸得透透的,显然还不想放手。
这不,晴明神社出了问题,叔父直接把消息压了下来,独自一人去了。他认为平息这次事件是个好机会,今后的地位就更稳了,完全可以压制一个多年在外的黄毛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