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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素兰叹气:“那就难办了。他爹历史问题不清楚,我听人说这不清不楚一辈子没谱。总不能真在咱们乡旮旯里呆一辈子吧?”
张支书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高素兰问:“农场缺不缺人?以前咱家没啥关系,现在有个孙组长,请他帮忙问一下呢?剑平能写会算,去当个记账员也比天天窝在村里强。”
经他这一说,张支书还想到一个:“我——”
砰!
张支书吓得打个哆嗦,循声看去,一点不意外,自家傻闺女:“又咋了?”
“快进来。”拉一把方剑平,关上门就上锁。
高素兰皱眉:“大白天锁啥门?”
“老太婆来了。”
张支书无奈地说:“那是你奶奶。”
“是又咋样?她像个奶奶吗?我去她家她不让我去,也别想来我家。”张小芳说得理直气壮。
张支书觉得不能跟闺女吵,“不让她进来还咋吃饭?”
“咱家粮食多的吃不完让她吃?”张小芳瞪他一眼,拿着钥匙去厨房。
高素兰忙不迭问道:“不让她吃,你让我又杀鸡又做鱼?”
张支书明白了。
他就说闺女那么嫌弃他老娘,干嘛还同意他买鱼。
闹了半天另有目的。
“还不明白?她想吃。”
高素兰不禁看看他,想确定这是真是假。紧接着想到闺女进厨房,又赶紧跟进去,看到她的动作忙问:“你又干嘛?”
张支书怕闺女把锅敲了,也忍不住进去,正好碰到张小芳拎着两条鱼往外走,“你这是又干嘛?”
“挂我房间里留明天吃啊。”张小芳嫌弃地看她爹一眼,“一只鸡还不够咱们一家吃?你想吃多少?一顿吃完日子还过不过了?真是咱家大傻!”说完就走。
张支书张了张口,一时满腹话语愣是不知道从何说去。
拉住想跟过去的方剑平:“她说我傻?还是大傻?”
方剑平笑着点点头。
张支书不高兴地皱眉。
方剑平赶紧解释:“我是三傻,婶是二傻。咱们一家四口她最精明。”
高素兰瞠目结舌,一时是又想生气又想笑:“啥时候的事?我咋就成了二傻?”
“你傻的她奶奶骂你都不知道还嘴。”方剑平道。
高素兰的嘴巴动了动,转向老伴儿:“那可是你娘。”
张支书大概懂闺女的意思:“不是你娘。”
“可她是,是我婆婆——”
“高素兰,老大,开门!”
高素兰的话突然被打断,又被这吼声吓得差点呛着,身体还抖了一下。
张支书赶紧扶着她,“我去看看,你先别出来。”
“开门!我知道你们都在家!快点开门!”
方剑平听到这尖的刺耳的声音,眉头紧皱,拉住张支书:“门被小芳锁上了,您过去不开门只会让她更生气。”
张支书想想也是,他要说没钥匙,他老娘不信还得更来劲儿。
高素兰道:“我去呢?”
方剑平:“小芳说她高兴骂你不高兴也骂你,天天骂着您玩儿。”
高素兰转身去炒菜。
张支书见她比小芳闯大祸还生气,一时尴尬的手足无措,“我,我帮你烧火?”
“出去!”高素兰冷冷地瞪他一眼。
张支书不禁看方剑平,说啥不好说骂她。
方剑平可不是没脾气的人。
不跟小芳计较是觉得她是个孩子。对张支书和高素兰和善,是俩人以往对他不错。先前公安来找他很维护他。他看光了小芳的身体还跟她睡一觉,不光没怪他,还给他选择的机会。他选择和小芳结婚,还向他承诺假结婚。
张小芳奶奶高氏那个老太婆他不熟,也不想招惹她。可是既然招惹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决不能认怂。
方剑平小声嘀咕:“我还没说她连婶娘家人一起骂,骂他们都是穷鬼。”
高素兰“啪”的一声扔下锅铲就往外走。
张支书赶忙拦住,“我回头好好说说她。”
“你说的话有用?”高素兰问。
张支书噎住。
“大傻说的话有用,我能把牛吹上天。”
张支书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他闺女,抬眼朝外看,果然闺女趴着门框,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是你爹。”
“爹!”张小芳立即喊。
张支书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噎的无所适从。
张小芳高兴了,“你们都别出去,我会会她。老太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张小芳好欺负的。”
高素兰顿时顾不上跟老伴儿置气:“你别乱来!”
张小芳挥挥手:“不乱来。我知道不能打她,会被她讹上。我这么精才不会给她讹上我的机会。”转去羊圈。
方剑平担心她手上没个准头,赶紧跟过去。看到她拿着一个小铲子在铲羊屎蛋子,顿时吓得慌了神,疾呼:“不能吃!”
张小芳的手一抖,羊屎蛋子洒落一地,连忙又铲回来放破盆里。
方剑平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张小芳不懂,“干嘛?”
“这话该我问你。你饿了咱家还有鸡还有菜,婶还做了饼。”
张小芳瞬间明白,气得想踹他:“我傻呀我?”
“我——”方剑平刚刚关心则乱,被她一吼冷静下来,小芳不傻,不傻,“我傻,我傻,我是咱家三傻。可是你——那你拿这东西干什么?”
看在他勇于承认错误的份上,张小芳不跟他计较。
到对面杂物房里把梯子搬出来靠在墙上,张小芳对方剑平说:“扶着。”
方剑平刚刚误会她,不好跟她对着干:“小心点。”
“知道。”张小芳单手爬上去,冲他伸手,“铁锨给我。”
方剑平皱眉,她又想干嘛啊。
张小芳冲他瞪眼。
方剑平递给她,不放心地叮嘱:“别乱来。一铁锨下去能要人命。”
“我又不傻。”张小芳瞥他一眼,跨坐在大门边的墙上,盛羊屎蛋子的盆也放墙上,一手在里面拿着铁锨,一手护着盆别掉了:“别拍了,我在这儿。”
高氏停下,往四周看。
张小芳笑了:“大笨蛋,往哪儿看呢?上面。”
高氏抬起头来就问:“你个憨货,爬这么高干啥?不怕摔死你!”
张小芳铲出一部分羊屎蛋子,其中一个好巧不巧落到高氏口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小芳乐得大笑。
高氏赶紧吐出来:“啥玩意?”
“羊屎。”张小芳笑嘻嘻吐出两个字。
高氏愣了一瞬间,意识到“羊屎”是啥玩意,气得破口大骂:“你个黑心肠——”
戛然而止,羊屎蛋如天女散花般落了一地。
张小芳的二婶也没能幸免。
廖桂枝也忍不住骂:“憨货——”
张小芳又扔出一铲子羊屎。
廖桂枝闭上嘴巴。
张小芳懊恼:“早知道你这么怕,我应该早弄这个。”
高氏不敢再骂,抄起她的小拐子就砸。
她抄起铁锨,高氏停下来,指着她:“我看你敢打。”
“我有啥不敢。”张小芳从记忆中知道她这个奶奶不是善茬,打遍妯娌无敌手,全村就数她最牛。她前世生于农村长于农村,也见识过高氏这样的人,打起架来什么阴招损招都敢使,能哭能骂能撕能掐。所以她才准备一把铁锨,坐在墙上离远了跟她干。
得了高氏的话,小芳直接朝她脸上戳。
高氏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芳全村认证缺心眼子不要命。
张小芳其实不敢,她也是仗着这点,料到高氏会躲。
吓住高氏,小芳转向廖桂枝,这是个蔫坏,还喜欢又当又立,全村最恶心的玩意:“是不是你让她来的?我打死你个搅家精。”
廖桂枝吓得连连后退,退到安全距离就嚷嚷:“敢打我我报案抓你!”
“去吧。”
真当公安是妇女主任啊。
廖桂枝见一计不成又想吓唬张小芳,意识到声音不对,循声看去,张小芳家大门另一边多出个人,不是旁人,正是王秋香。
“我又没说你。”
王秋香:“说我行吗?敢说我吗。”转向张小芳,“做啥吃的这么香?”
张小芳笑道:“鸡肉。想吃不?”
王秋香看她这样就知道今天没得吃,故作嫌弃,“给我都不吃。”
“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给你?我又不傻!”张小芳转向她奶奶和二婶,“还打不打,不打我吃饭去了。”
第17章 缺心少肺 你爹没儿子,你想他绝后?……
高氏爬起来又抡起她的小拐杖。
张小芳架起大铁锨迎战。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一个年轻力气大,一个年老力道小,一个如花似玉, 一个行将就木。这么鲜明的对比看得王秋香嘎嘎笑。
高氏不敢对着张小芳骂, 还不敢对着她骂吗。
“笑笑笑笑死你!”
王秋香抓起墙上的土坷垃就砸——身为儿媳妇不好打老婆婆, 还不敢打你个不省事的大娘吗。
高氏又抡起她的小拐杖朝王秋香招呼。
王秋香嗖一下缩下去。
高氏气得大骂:“孬种,有能耐你别躲——”
“还打不打?”吃个鸡腿跑两圈, 根本不顶事。张小芳饿了, 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不打以后不许再骂我, 也不准再骂我爹和我娘。”
高氏转向她, 看到墙头上的破盆,后退两步:“我想骂就骂,你算老几!”
张小芳想一下:“我家老小咋了?打你还非得老大才行啊?要是这样那我就是老大。”
“你打个试试!”高氏仗着退到安全距离蹦跶起来,别提多嚣张。
张小芳举起盆,作势把剩下的都撒下去。
高氏瞬间像被人攥住喉咙,一个字不敢说。
张小芳不闹这一出,她爹早晚得把老太婆和张老二一家叫过来见见方剑平这个新女婿。
他们过来就跟蝗虫过境差不多。
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总要帮人做点什么。
“我跟你说, 我和方剑平领证了, 他现在是我的人, 但不是你孙女婿,以后也不准欺负他。还有你个廖桂枝, 敢欺负我家方剑平,我打死你个不省事的老女人。以后少往我家来。你那个小儿子爱给谁给谁,别想过继给我爹。”
高氏一听这话急了:“混账东西!你爹没儿子,你想他绝后?”
“方剑平不是?我俩不会生啊?”张小芳瞪大眼睛看着她。
高氏噎住了。
方剑平听到那边消停下来顿时想笑, 也终于明白张小芳干嘛闹这么一出,原来是想绝了张老二一家的念想。
张老二一家平时肯定没少过来说小芳傻,过继个男孩过来以后还能帮傻小芳撑腰。
方剑平觉得他们一家别惦记张小芳,就算没人敢娶她,一个人过也不会很惨。再说了,小芳以后也不会是一个人。
小芳跟他离了婚没人敢娶,他就把小芳接家去。对外就说是他妹妹。城里人又不知道他在农村的情况。
只是这些还早。说不定他得在农村呆一辈子。
他现在是张小芳的家人,应该帮她一把,“小芳,一个女婿半儿。”
张小芳眼中一亮,大声说:“方剑平说了,一个女婿半个儿。”
方剑平又说:“我还是上门女婿。”
“听见了吧?方剑平说他是上门女婿跟儿子一样。”
高氏和廖桂枝听见了。
躲在厨房观望的高素兰和张支书也听见了。两口子互相看了看,都不敢相信这话是方剑平说的。
高素兰小声问:“剑平啥意思?”
张支书也理不清了,“回头我问问?总不至于吃了小芳一个鸡腿喜欢上她了吧。”
“做啥美梦。就咱家小芳那二百五的性子,剑平能看上她眼得瞎成啥样。”
张支书不爱听这话,“咱小芳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人家剑平可说了,咱小芳是大智若愚。”
“安慰的话也信?那是人剑平厚道懂礼数,不好意思说她傻。”
张支书问:“她在剑平心里真是个傻子,剑平犯得着这么说吗?”
高素兰心生警惕,“老头子,咱可说好了,等他爸的问题查清楚,他能回城就让他回去。你不会想变卦吧?”
凭良心说,张支书非常想变卦。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这个老婆子不光得天天盯着他,还有可能把他赶去跟女婿住,她们娘俩睡正房。
张支书:“想哪儿去了。我就这么一说。”
高素兰打量他:“咱俩结婚二十多年了吧?”
张支书明白她潜在意思,一个被窝睡这么久,她还能不了解他。
“你想想昨天的小芳再想想今天的小芳。”
高素兰没懂:“别打哑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都是咱俩结婚的时候你算给我起的。”
“昨天早上让她洗脸她咋洗的?湿一下脸就找毛巾。今天洗出一盆黑水。”说到此张支书忍不住叹气,“就是跟昨儿一样不懂事,那么脏的水居然能理直气壮地让剑平洗。”
高素兰还是没懂。
张支书继续说:“剑平让她涂雪花膏,她老老实实涂了吧。你说了多少次?搭理你了吗?我的意思她要能一直这么听话,说不定越来越懂事。”
“然后剑平跟她当真夫妻?”高素兰摇头,“你可真敢想。有闲心想这些,还是想想回头见着咱娘你咋说吧。”
张支书勾头朝外看看,女婿扶着梯子,闺女坐在墙头,扛着铁锨跟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似的。
张支书忍不住笑了。
高素兰好奇,也勾头朝外看看,见闺女跨坐在墙上,忍不住皱眉:“还有点姑娘家样吗。”
张小芳倒是想把双脚都搭在外面。可她怕打仗的时候稍稍大意摔下去。
“高素兰,我听见你的声音了,门打开,快点!”高氏大吼。
张小芳抡起铁锨朝她招呼,“咋跟我娘说话呢?不懂事的老东西。”
“我是你奶奶!”
张小芳:“我没说不是啊。骂你跟你是不是我奶奶有啥关系?”
高氏一辈子胡搅蛮缠,三个妯娌没一个是她对手。她敢说张庄两百多户人家,没一家敢跟她打。可此时此刻,高氏词穷了。
“你还讲不讲理?”
方剑平不禁怀疑,外面的人是高氏吗?
张小芳忍不住眨眨眼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你这个全村最不讲理的人跟我讲理?”扭头朝西边看去。
王秋香也被“讲理”两个字惊得爬出墙头,“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还是我饿糊涂了?”一见高氏转向她,立即说:“看来人真饿不得,做饭去做饭去。”再次缩回去。
高氏没想到她这么怂,气撒不出去就骂:“吃死你算了!”
王秋香把门打开:“大娘,瞧你年龄大不跟你一般见识,真以为怕你?”
高氏心说,我干不过憨小芳个缺心眼,我还干不过你。颠起小脚朝她扑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小芳大喊:“快跑!别让她碰到你,老太婆想碰瓷!”
“碰瓷是啥?”王秋香连连往后躲。
方剑平说:“赖上你。”
张小芳大声说:“赖上你!”
“赖上我正好,反正我家没啥吃的,就把这老东西卸吧卸吧炖了吃了。”王秋香嘴上这样说,脚下一点不慢。
张老二护着他娘,因为他还指望他娘从他大哥这儿弄东西。农忙的时候帮家里做饭他好争工分。肯定不许别人欺负她娘。
王秋香就往北跑,她婆婆和她妯娌都在北面。俩人也跟这个老太婆不对付。她就不信她们婆媳仨人干不过她一个。
张小芳坐在墙头看傻眼了,这就走了?瞧见廖桂枝,“二婶,咱俩打一架吧。”
“有病吧你。”廖桂枝吓得后退。
张小芳点点头,乖乖地说:“我有病啊。你们说的,我就是个缺心眼的傻货。”
廖桂香四十出头,身强体壮打不坏。
张小芳不敢近距离对她奶奶,可不怕廖桂香碰瓷。腿绕出去,铁锨往地上一扔,人跟着跳下去。
廖桂枝吓得拔腿就跑,边跑边嚷嚷,“你个混账半吊子,敢碰我让你二叔打死个傻货!”
就是原主也不可能打她。何况张小芳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张小芳。
以前都是他们欺负原主和她爹娘,难得一次廖桂枝吓得抱头鼠窜,张小芳哪能放过。轮着铁锨追十米,在路边吃饭人叫住她,她就停了。
村里常年没啥热闹,以至于风吹草动芝麻大点事都能惹得人围观。
有人见她都抡起铁锨了就好奇地问:“小芳,你二婶又干啥了?”
张来富家的说,“还能干啥。又说小芳傻,然后把她小儿子过继给老大呗。也不看看她家老小啥德行,得有十四了吧,争的工分跟人家十岁的孩子一样。她也不嫌丢人。别说老大有小芳,小芳这还结婚了,就是没孩子也不能要他。”
张来富看到廖桂枝停下,赶紧给妻子一胳膊肘子,示意她别说了。
“怕她干啥。不就仗着兄弟多吗。老大不发话,我看谁敢打我!”张来富家的仗着张小芳就在身边,挑衅她:“有本事你过来。”
廖桂枝“呸”一声回家去。
来富家的冷哼一声,“啥玩意。小芳,赶紧给方剑平生个孩子,最好是儿子。有了儿子你二婶就不惦记了。”
张小芳就知道不论古今村里的婶子大娘都一个德行。没结婚催结婚,结了婚催生孩子,头胎生个闺女,催给家里留个后。头胎生个儿子,催再生个闺女,儿女双全。反正她们总能找到理由。
张小芳真服了她们。
好像除了这些事就没啥好说的一样。
张小芳摇头:“我娘说我还小,过两年再生。”
“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小了,瞧把你生的缺心少肺。你可不能听她的。”
张小芳抡起铁锨,板起脸:“谁缺心少肺?我打死你!”朝她身上就拍。
张来富吓得赶紧给妻子挡一下:“使不得使不得,小芳,她缺心少肺还不会说话,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赶紧给妻子使眼色,她个傻子说的话都不能当证据,你说她干啥?打死你公安都不管。
来富家的慌忙说:“是我缺心少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张小芳收回铁锨:“以后不许再说。”
“不说!”张来福立即说,“我帮你看着她。敢说我打她。”
张小芳看到他妻子不以为意的样子,问:“真的?”
张来福点头:“真的。”
因为几句话闹僵了,哪怕她是个傻的别人也不说她的理。反正一个村住着,以后有的是机会。
谷物入仓,接下来一直到年底都没啥大事。没报纸没电视没手机没朋友,街上也没好玩的,不如留着她慢慢玩儿。
张小芳收回铁锨:“我走了也不许说我。”
“不说!”张来福脸上。
张小芳扛着铁锨回去。
他妻子顿时忍不住说:“瞧她这——”
张来富连忙扯一把她的胳膊打断她的话,直到小芳走远,“她是缺心眼,又不是听不出好赖话。你说她干啥?没看孙组长都不敢跟她计较。”
他妻子忍不住说:“我一想到方剑平那么好的小伙子娶她就不痛快。你说咱家那几个闺女,哪个不比她强。”
张来富的小心思被方剑平看出来,可不敢再惦记他,也希望妻子能绝了这个念想,“哪儿比她强,是有那丫头长得漂亮长得高,还是干活比她强?”
他妻子一时没话说。看到张小芳嚷嚷她进不去,让方剑平出来接她,“比她聪明。”
“又不考学,要那么聪明干啥?知道干活能生孩子不就行了。”
他妻子皱眉:“你咋老向着她?”
“我看你是非得挨到身上才消停。”张来富说不通干脆不说了,张小芳会替他教训这个多嘴多舌的婆娘。
他妻子冷哼一声,不由得朝西边看去,听到方剑平问:“钥匙呢?”
“忘了!”
张来富家的被张小芳理直气壮的话整无语了。全村也就这个傻丫头把钥匙弄丢了还很得意。
“我去找找,看看是不是在房间里。”
张来富的妻子惊得张大嘴巴。
方剑平没骂她没不耐烦,还去找?
眼瞎心也瞎了吗?
或者男人都一个德行,看到女人长得好,不论她性情咋样有多大毛病都能无条件包容。
可就算包容也不包括傻子吧。
难不成真是傻人有傻福。
张小芳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忍不住回头看去。
张来富家的吓得同手同脚跑屋里去。
她东边的邻居乐了,有种别跑啊。
张小芳看到那乡亲嘲笑张来福家的,就知道她没干好事。这些人啊,都给她等着。以前咋欺负原主,咋搁背后议论她爹娘,她回头都得咋还回去。
“又瞎琢磨什么呢?”方剑平打开门就看到她眼珠乱转,“今天差不多了,别闹了。”
张小芳瞪他:“你才闹。”
“我闹!我故意拿着鸡腿去你奶奶家馋她?往她嘴里扔羊屎?她们在你这儿吃了大亏,不敢跟你计较,回头非得在叔和婶身上找补回来。”
张小芳:“她敢!以前不跟她们计较是我大人有大量。”
“你还知道大人有大量?”方剑平诧异。
张小芳瞥他一眼:“三傻!”
方剑平噎的无奈地说:“我傻,所以我才好奇。听说谁的?”
“张来富啊。他说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婆娘计较。”
高素兰听到这话忍不住出来:“小双的娘又说你了?”
张小芳点头:“她要我早点生孩子,迟了就跟娘一样生出个我这样缺心少肺的。”
高素兰眉头紧皱:“她咋这样说?我找她去!”
张小芳心说,你能厉害点,她也不敢说。
高素兰其实也想学她婆婆得理不饶人。可她是村支书的妻子,得给全村妇女带个好头。所以很多时候是能忍则忍。
张小芳拦住她:“她被我收拾了。”
“你咋收拾的?”
张小芳:“她说她自己缺心少肺。”
“真的?”高素兰怀疑,她老伴儿出面都不一定有用,这丫头的话这么好使?
张支书相信,因为刘季新那句“傻子的话也能当证据”让村里人确信,小芳傻归傻,也不是他们能欺负的。
惹毛了她,弄死他们也没事。
张支书道:“吃饭吧。下午干活的时候见着她再说说她,别以为咱家没人了。”
高素兰看到方剑平,满意地说:“对!咱有剑平。剑平,以后要是有人欺负小芳,你可得帮她。”
“婶,我知道。”方剑平心说,我拦还拦不住呢。
张小芳:“方剑平当然帮我。刚刚就是他给我递的铁——”肚子里咕噜一声。
高素兰忍不住怀疑,那一个大鸡腿吃哪儿去了。
张小芳十八,新陈代谢快,虽说她早上没少吃,可杂面馒头和粥一点油水没有,她从早上到现在没消停,要不是有个鸡腿垫一下,她这会儿都饿虚了。
张支书扯一下老伴儿,“剑平,门关上咱吃饭。堂屋里阴冷,厨房暖和,在厨房吃吧。”说完就去倒热水。
方剑平的东西搬过来了,他的洋胰子也拿过来了,看到张小芳过来洗手,就把洋胰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