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她的头问:“我可不可以是你最重要的人?”

  他见她不说话,又问她。

  “不喜欢这种生活吗?”

  她睁开眼看向他。“滚。”

  他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上,语气轻缓地说:

  “你会习惯的,就像你已适应社会秩序一样。”

  他亲吻她的眉眼,温海绵绵。“人也是动物。天生会被驯养。”

  “我求你多读点法律相关的书。”她推开他。“我困了。”

  他吻她的唇。“对不起。”

  当她的生死由他狙击操控,她将充满离不了他的心理依赖。这个目的使他心旷神怡。

  他抚摸她的心脏。“我想做你的主人。”

  “巧了。我更想。”

  他说:“你已经是了。”

  离开前,他吻她的额头说晚安。

  囚禁第二天。阴天。毛毛雨。

  她的赤裸右脚放在他大腿上,他低着头给她穿袜子。一双纯白色的棉布袜,长度到脚腕。他认真的目光像在绣花。

  她伸脚隔着一层薄布踩他的未醒。

  他捏住她的脚腕,轻瞟一眼后又专心伺候她。“穿好了再玩。”

  他问她:“枝道,还想当一次男的吗?”

  上位的她还未弄清情况,他却一点点噻装。他停下看她难耐呼吸。她的表情如烟香般令人销云鬼。

  他虔诚地舔她的手指骨节,看向她轻口亨一句。“嗯?”

  没有防备,她被他噻得神经混乱至口腔都乱作一团。

  风景在她的人亻本上。盛开再凋亡。

  他用指腹划过她的眉毛,目光浸水。“你来怎么样?”

  他见她就是不动。

  他吻她的下巴,如微风温柔。“你不是一直想当我的男人吗?”

  ……

  在流逝中。他的手掌捧着她汗湿的脸颊,梨涡浅浅。

  “你不行啊,姐姐。”

  阴天的夜晚比往日更闷。

  她穿他宽大的校服坐在床上看他为她修剪指甲。他说他怕下次她又不小心划到自己。

  她瞟过他胸膛和后背惨不忍睹的血痕和掐印。

  她问他:“我都这样拒绝你了,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我?”

  剪好最后一根指甲,他咬了咬又放进他手心。他对视她。

  “因为我不想再花精力去接触新的人。我不需要替代品也不喜欢将就。认准了就要势必到手。”

  他捏住她的下巴。”听过这首歌吗?你总说它老土。”

  “什么?”

  死了都要爱。

  “世上诱惑太多了,贪心的人反而成了正常人。像我这种一根筋的‘疯子’的确稀少。我也不想囚禁你,是你太不让我省心了,你总想着下一个,总轻易地放弃我。”

  他说人一生只能有一个。

  明白拿过桌上苹果和水果刀,刀尖在他指上发亮。

  他坐她床边问:“喜欢我吗?”

  她不说话。

  刀尖挑起她的下巴。“喜欢吗?”

  她低眸。“喜欢。”

  “真的?”

  她没有撒谎。“真的。”

  如果没有一点喜欢,被他囚禁、每天被禁锢自由地玩。她早就和他拼得你死我活。

  可当不愿里却掺了喜欢。这碗硬邦邦的干饭会变软,若是喜欢多了,就成了柔软的稀粥。

  可她的喜欢只能这么多。

  他削的果皮完整地放进垃圾桶。“你的喜欢太少了。还是锁着你我才安心。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失心疯。”

  她用脚狠狠地踢他肩,用了很大劲。

  他说:“这点算什么。”

  他慢慢把刀柄放在她手里,刀尖戳在他光滑的胸部中部偏左。

  他说:“如果你想让我痛不欲生,就从这捅进去,再利落地扌由出来,我也会放你离开。”

  她心颤一声,慌张地赶紧扔了刀。“你有病吗?我可不想和你一起蹲监狱。”

  他低低笑了两声。“不用担心我。”

  “春城就算立案了失踪人口也很难找回。请假那几天我编人口失踪的借口去报案,顺便查看了城市监控,我们相遇的那条街监控坏了。你昏迷后我背你走的小路,卡它的死角,没有机器能拍到。而且春城这小地方就一个派出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办事能力。我观察过了,他们总是用快下班的理由推脱,不是说看监控的工作人员不在,就说是系统维护。”

  “你还记得上个月新闻里打捞上岸的死尸五年前就报警失踪了吗?”

  “等上了北一,我会把你囚在出租屋里。”他把玩着刀,语气平淡。“我会养得你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以后就只能靠我了。”

  她看他低垂的眉眼,温顺可亲。

  却不寒而栗。

  “你不让我上大学?”

  “至少现在不想。”

  “对了。你妈昨天问我有没有看到你。”他洗完刀将苹果分为均等的八瓣,喂她其中一瓣。

  “你妈没有怀疑是我。”

  她闭口不吃,沉默半刻后说:“明白。我想回家。”

  他摇摇头。“你不需要家。”

  她的家现在危机重重,贫穷潦倒。是她的家需要她。

  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明白。你不能关我一辈子。你没有家的概念,可我却是从小被家养大的。我们真的不合适,外面还有大把大把的女孩你一定会有喜欢的。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枝道。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你可以走。我把刀放在你枕头下。你随时可以拿。”

  他的脸贴在她的头顶,手指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

  他说:“最好趁我高氵朝的时候捅死我。不然我会下意识反抗你。”

  阴郁的少年抬起她无助的脸,轻轻吻上她的唇,露出一双哀伤的眼睛。

  “别怕。我死了就死了。反正没人在乎我,也没人会来找我,所以没人会治你的罪。”

  她隔了很久。才说话。

  “明月阿姨不会?什么叫没人在乎你。你又想骗我心疼你。”

  他笑了笑。“你倒反应挺快。”

  “明白…”她想说什么,又说不出个什么。只是喃喃了他的名字。

  “我在。”他温声回她。手指进她的指缝。

  她沉默了很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说:“明天我想出去。”

  “我可以给你买。”

  “我想出去走走,逛逛街。这太闷了。”

  他看了她很久,笑容浅浅。

  “好。”

  囚禁第三天。晴日。阳光明媚。

  他给她戴上一条黑色皮质的项链,中间是金属扣,刻有“明白”二字。她想了很久,还是任他给她锁在脖子上。他给她穿上裙子,细心地拉好拉链。最后蹲在地上,轻轻给她穿鞋。

  “这盆花是不是不太好看?”他看了看床边。

  又问她:“今天想吃什么?糖醋排骨怎么样?我昨天去学了。”

  她低着头说。

  “走吧。”

  下午四点十三分。

  她的手如得了病般一直颤抖,双手不停捏合,指尖被捏得血红。她看他在收银台的背影,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的心紧绷得拉了条绳子,一点轻微响动就惊慌,内心尘土飞扬地忐忑。

  打开袋子向收银员拿出用品的少年正低眉顺眼。

  她在不远处。

  不断坚定不能再陪他耗下去了的念头。

  他疯了。

  他已经疯了。

  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念完这三句,她猛地转身扎进人群。她拼命的逃跑,永远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往前冲,裙子像花一样绽放。

  她从商场第三层的扶梯一路疯跑往下,撞到无数人,她没有时间说抱歉,只是埋着头一口气跑出门口,站在拥挤的路口着急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时司机问她去哪?她喘着粗气报了家里地址,说完又觉得不安。

  李英白天都在医院照顾枝盛国,有很大可能不在家。关键是她没有钥匙。

  于是她借司机的手机给李英打电话。

  李英问她这几天去哪了?电话打不通,害她担心死了。她抿着嘴说没事,就是手机丢了后又在朋友家住了两天想和她谈谈心。她说妈,你知道我最近心情不太好。

  李英想了想她的情况,最终没有细究,人没事就好。骂教了一阵后才说:“以后你出门要给家里报备知道吗?”

  “嗯。”她看着手腕上还未消除的红印。“对了妈,你在家吗?我那天忘带钥匙了。”

  “我还在医院。你过来拿吧。”

  “好。”

  她向司机换了地址。

  她手心全是紧张的汗水,吞下惊惧的唾液后她摇下车窗吹了吹风。她看着外面风景飘飘,人流人往。她不经遥想未来的生活:学籍肯定要换钱的,以后要回老家安家。

  她的人生先暂时这样了。

  这几天的荒唐都是梦,忘掉就好。

  她也真没想过他会囚禁她。她不怪他。第一次本来早就以为没了,于是失去的痛感并不强烈。是她违背承诺在先,是她伤他在先。起初她以为他只是想吓她,只是后来他越来越坚定的表态说是真心要囚束她一生。他对她无微不至,只是观念太渗人了。

  她是人。

  她有她的自由。

  她下意识看了看后视镜。不知道他发现她跑了会怎么做。当时她太慌张地跑了,完全没注意身后。

  她突然又紧张了。毛孔渗出后怕的汗液。

  因为她想到明白发现她跑了,万一也坐上车追上来,等她一下车就抓回她怎么办?或者他知道她要回家,就在小区门口等她自投罗网怎么办?

  乱绪战栗中,车停了。

  她与司机周旋很久才说动他。说她暂时身上没有钱,要进去找家里人要钱。她让他等一下。

  她一路安然无恙地拿了钥匙和钱。道了谢送走司机。她环顾四周:求医的病人,出院的老人,治病的孩子。平静寻常。没有他,他没有追上来。她终于放松心地舒了一口气。

  是劫后逢生的解脱。

  结束了。

  大街车辆这么多,他哪能知道其中一辆有她?而且他不知道她家里的事,所以更不知道她去了医院。不过因为第二条猜想,为了保险起见,她改变了主意,准备和李英一起回家。

  因为尿涨。进了医院门后,她转个弯连忙去了厕所。前面几个人太多了,她憋得有些难受。无奈之下只好跑去医院里最远最偏僻的一个。

  公共卫生间带有檀香,空无一人。她看了几眼,终于舒坦地打开门蹲下。

  内心的紧张也一起发泄流走。她冲好厕所,整理一下衣着。经历禁锢后,她一时不知用什么状态面对新生活。

  他是一朵恶之花。

  还是轻吐一口气后,她缓缓打开门。

  门外高大的阴影像暗夜中的黑色牢笼。

  低头的人见她出来,只是抬起如杀人狂般静热的双眼盯着她。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回家吗?我陪你?”

  她顿时吓得坐回马桶盖上,嘴唇颤抖,脸色发白。四周气温冷如冰窖。

  他一步步走近她,反手轻轻锁上门,狭窄的空间塞满他阴森气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恐慌的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人真经不起试探。”

  她战栗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的手摸上她的脖子。“这里面是追踪器。”

  “你他妈个疯子。”她害怕得破口大骂,扇了他一掌。

  他没有生气,反而轻轻握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她内心崩溃地垂着头起身,还在慌张地想着对策。

  他却松了手,猛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按在墙上,声线比冰还冷。

  “你是不是没有记性?”

  他的味息掺上丝柔的烈毒。“我想尽办法让你舒服,我宠你让你费尽心思地照顾你。你要什么我都努力赚钱给你买。我这么无微不至地呵护你,你却永远只想着怎么离开我。”

  “我他妈真是对你太仁慈了。”

  他这一刻格外醒目。白色墙面干净明亮,闻不出一点腥味。墙对面的他烟熏火燎,泥沙俱下。

  “你背叛我们的承诺。你让别人碰你背你亲你。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无视我的乞求低视我的感情。你无所谓地一次次想把我丢给别人。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作践我。”

  “枝道。够了。”

  她的头皮都溢出恐惧。“你放开…我…”

  男性手掌用力捏紧她的左胸,像捏碎她。“真没心没肺。”

  他骇人的眼神如荒漠里的毒蛇。

  “凭什么答应了我又要放弃我?”

  “我对你太迁就了,是吗?”

  他的呼吸在痛呼中绞缠她纤细的脖颈。

  “不知死活的东西。”

第七十七章

  他是:

  昏暗闪烁的灯光、冰冷的湖水、荒弃的坟墓。

  是锈迹斑斑的墙壁、瞬间凋败的花朵。

  和被遗弃的断头布偶。

  坏掉的水龙头在滴水,和她慌张的心跳、缩小的瞳孔。幽静无人的密闭隔间,她却听不到他一丝轻微的呼吸声。

  她的皮肤里全是恐惧,不断被他的森冷气息逼到墙角。

  他站在原地不动,下颌轻抬,双眸如箭手般凝盯她。

  声音灼沙,刚抽过烟。

  “过来。”

  他在施威加压。空气里密布阴沉乌云,他在低气压的中心,是她独一无二的国王。

  她被压得无力呼吸,心率加快喉咙干烧。四肢都想臣服于他。

  “听不到?”他的声音加沉。

  她被他吓得说不出话。

  她仿若看到初见的他:灰帽之下、高岭之上,生人难近。是胆怯又奢望的一类人。

  淡欲?清心?

  假惺惺。隐藏真深。

  平日严谨正经、克制害羞。真正星爱时却无比粗鲁又骚话连篇。

  这几天完全不顾她,羞耻姿实一一让她尝鲜。他只扭劲地拼命往深,庄得她五脏六腑都无尽发酸。

  瑟情得谁都扛不住。

  诡谲的美少年不耐地抓了抓头发,俊脸凌厉,眼神深潭渊井。下眼睑在脸颊投出暗影。他低下眼,夹带危险情绪。沉重的脚步踩着她的心缓缓向她靠近。

  “别…别。”

  她的恐惧因他骇人的走近快濒临炸裂。

  因为她突然想起他曾用刀割过她的左耳。而现在的他还是个疯子。胆小的她这刻无比害怕他真的失去理智地毁了她。

  比如:将她的头塞进马桶里溺水。

  他的身影已完全盖住她,她在黑影里缓缓贴着墙蹲下身,胆怯地求饶。

  “明…明白…对不起…”

  为了求生,人会下意识无底线的放软姿态。

  他没有表情地随她蹲下,右手粗莽地掀开她的裙子。

  她猛地坐在地上。地上和他同样寒冷。

  靠近她脸颊的男性呼吸浓厚,语气锋柔。

  他说:“你乖一点,不好吗?”

  说话间,他手里的刀正顺着她盆骨曲线轻轻划动,如冰冷的蛇。刀利落割破她的小裤,他扯出破碎布料扔进垃圾桶。冰冷的刀面于是贴在她温热的音瓣上,他像画画般细磨,上滑、下移。

  刀。冰得她后背发凉。

  她颤抖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他将刀竖放在她缝隙里。

  失望的火已将他烧成了另一个人。他惨白的心跌进深渊黑不见底,愤怒痛快地烧死了他对她的心疼。盛怒中的人都是失去人性的原始动物。

  他宁愿她因他的痛苦而崩溃。

  他目光阴翳地笑着问她:“知道沙漠之花吗?”

  心脏战栗不安。“什什么…”

  他低下头,看她不敢动作的下题。“它又叫割礼。”

  他抽出刀,拨开她。露出。

  颤抖。

  他认真看她精妙绝伦的生理哆嗦,食指缓缓按着上下搓动。声线平静,像一场演讲。

  “我会用刀切除你的××后用针缝上,做×时再用刀割开。这代表了永远忠诚于丈夫。而在生理学意义上,据说被施割礼的女人可以让男人感受到更大的快感,因为她们的口永远很小很紧。”

  她被他的话和动作怕得全身无力,连双腿都虚软得不能闭合。

  手指揉捏使它发硬后,他握着刀靠近。

  声音冰冷,眼尾如刀地看向她:“还敢逃吗?”

  她吓得小腿颤抖,只是咬着牙摇头。

  他不满的刀缓缓贴上,像削头的角度。

  她惊恐地看着锋利的刀口真像要割掉她的。他的表情又如此认真严肃。她的心理在这刻终于崩溃,恐惧的泪水顿时随着紧绷的情绪一下无可控制地流出。

  她失措地用手背抹掉眼泪,终于哭出声恳求他。

  “不要…不要割我。求求你。我不逃了,我不逃了。”

  他只是静静地看她溃败的流泪。

  她的恐惧被他的沉默无限放大,她忙抓住他的袖子求他,泣不成声。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逃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食指抹走一滴她的眼泪放进嘴里舔舐。

  也许因为哭得太过,她顿觉脑袋晕沉,眼皮也无比疲惫,身体无助地往一边倾倒。

  莫名地好想闭上眼睛。

  她白皙的脸上全是泪水和害怕,小腿也不停颤抖,手指捏紧衣角,一身防备又求饶的姿态。

  他看得深刻,良久,他闭了下眼,便扔了刀一把抱住她。

  话还是冷。“继续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