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心冲昏了她,于是猛地抬头,又要佯装淡定。“都行啊…”
“去那里乖一点啊。”转身前,李英看了她一眼,眼里严肃。“枝道。你知道我提醒多少遍了啊。过去了只能学习。”
于是来了。双双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上一堆试卷细讲评辩。她却又失了魂,做出不合时宜的动作。
刚来洗完后湿答答的脚打湿了他新备的厚毛拖鞋。她不适地将脚放在沙发里,动了动被他撺住的手腕。
已经认错了,他还想怎样。“那个…该讲题了。”
他低垂了眼问她:“你想吗?”
想?
如森林宁静的问句只有更深的未知恐惧。她的心突然一颤,只敢看他柔软的头发。
他的唇突然凑到她耳边。偏着头,发丝撩过她的面颊。
吐气若兰:“J开我的扣子。”
她仿佛膝盖被劈开,四肢如火烧。身体与心神同时不宁。
此刻他像伊藤润二笔下十字路口的美少年,绝美至每一个少女都将丧命于他的巷雾中。
她挡不了他气息的兵刃袭来。即使心尖因无名恐惧得战栗。
他离她近在咫尺,眼里平静得炙热,他任她脱去他的衣服。他低了头垂着眼睑,似是乖巧地任她解开他的枷锁。
她解他扣子的手开始莫名地颤抖。她失措地抬眼,他一脸淡然。像她在他身上只是解题。
第一颗。
第二颗。锁骨颤颤巍巍露出。
第三颗。手已经抖得厉害。
第四颗。她突然放开手,转过身,面色慌张。“我们还有作业没做……”
他抓住她逃离的手,声音低沉如黑沼。“是你自己主动的。”
眼睛像蛇般聚向她,她是入嘴的佳肴。
他缓缓露出梨涡。
“你在害怕什么?”
第48章 四十八情
他拉住她,睫落影,双眸深凝。
“不要吗?”
男生瘦骨的手指握着她指尖,领她作弄他脖下的锁骨肉。
目光淡如清水,声低虚语。“如果你想,我不会拒绝你。”
他勉强地说出这些暗藏饥渴的话,一张典雅的脸凑近她耳旁。
扭曲的螺旋线正向直线试探。
“想吗?”
枝道对他的气味又起了若有若无的女人心思,一种密密麻麻的软在爬。可在清醒时刻,她又对没有记忆的下一步感到恐惧,还有一种遥远的抵触,不太情愿他在大白天对她做夜晚的事。
不知怎的,人体却在违背她的意思。眼睛发呆,手也不抽回,任握在手里从他锁骨窝开始,甚至看到他白雪皮肤上有她几道淡红色指甲痕,竟浅浅的兴奋。
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他在诱迫她,还是她在强迫他。
少年包围了她,一条腿站立,另一条半截小腿陷进沙发里慢动作逼近。枝道随着他采物的姿态潜意识往后退,她打不定主意他是在进攻还是仅仅想靠得近些。她退得紧贴沙发,小女子一个在他制造的阴影下。
枝道感觉这种骚动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接近了。
她试图用别的话题缓解。“明白,作业…"
他眼睛里全是她的局促,他却平静。
像虔诚的一名教徒在施行祭礼,认真地问她:“你要吗?”
神圣的主。你要吗?
我的思想、我的身体、我的信仰、我的来生。
男式裤腰边缘有一排凸起,隔着布她却已碰到他不安分的骨头。
明白没有再动了,只是无声对视她。此刻他的一双眼比草上的羊看起来还绵软,就轻眨、轻眨地看着她。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年:把他的清秀表现得这么色。以弱小的眼神让入笼的人失去警戒,更至于性本能的兴奋。
枝道一把拎紧他的领口。“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吗?”
还有些话她不愿说出来:为什么她要怕他?不就七进七出的事?就算记不起那晚他和她的细节,她又为什么下意识要怕?
明白放开她的手,双手放在背后,像被她驯服。
“我没有。”他不解又认真地回她。
“那你那几天为什么躲我?”
他欲语还休,轻轻偏了头。
她追问:“为什么?”
明白看了她一眼,低了点额头,才吞吞吐吐。“我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枝道也看了他一眼。
“哦…”莫名也跟着他吞吐含糊。
却一下理通了看一件事还有另一个角度:原来躲避除了因为厌恶还能是羞涩。可他突来的纯态令她也无措,慢慢的,癖好清晰地露出水面。她又着迷上他对亲密的反应。
是纯真又撩人。
撩得她心焦。
她该像上次一样大胆,看他神堕凡坛,看他当妇求欢。可这次她却停了半久才犹犹豫豫。手掌下是一排紧实的肌肉,优越的皮肤让她心里猛地一动。这一下就像吞了她的魂般,她不敢再动了。
像个偷儿。枝道不由抬眼看他。
明白正如苏醒般虚眯双眼。醒是人最软的时刻,这一瞬多发美人失贞,身不由己地交给别人放肆。他的肌肤柔美至该遭受非人的施虐,微弱的表情像在等待审判。枝道有种错觉:他就该被绑在一把木椅上,双手被绳扣锁得苍白,清丽的脸没有求意,双眼空洞失焦。衣袖里,才发现一身层层叠叠的红紫色虐迹。
因为情玉泄露,他在外观上又多了几分蛊惑。
于是她的手按上他血管清晰的洁白手腕,一种不被接受的心思在她体内出现。下一刻她又骂她神经病,何况明白怎么会情愿让她做这种事。
而且枝道不想显得她太主动,她不是色女。
茶几上摆着来前心血来潮买的草莓蛋糕,划了一小半在盘里,她偏头看了会儿突然想吃了。
“我饿了…”枝道不管他感受地推开,俯身拿起蛋糕。
他便挨在她背后,鼻子轻嗅。熟悉的桃味,他心满意足。
野味比家禽更香,被他宠得自由撒泼的她闻起来如此适口。
可他的男性迫切快将他烧干燃焦。她不爱别人逼她,那他就只对她一个人无力。却总不能咬他一口心跑开,弹他一根弦又逃走,留下他一个人可怜的焚身。
明白看她的五指沾上白白奶油。
他又要学丰臣秀吉逗鸟了。
于是握住她的手伸到嘴边。她疑惑问他也要吃吗?他轻轻摇头。我不吃这些。
他低了头,轻言慢语说:“我帮你弄干净吧。”
“不…”
手指已进,他的舌尖画花,巢里湿漉、温暖、娇软,嘴里的小犬牙还刮她的指尖。低垂认真的眼如舔毛的猫。
不断有比雷还麻的东西往她四肢里电,她颤得急忙吞下口水,抽出手指后草莓塞他嘴里。
“你吃这个。”
明白摇摇头,手掌抚上她的面颊。右侧了脸,含着草莓香的唇就附上了。
他说:“我们一起吃。”
舌头就进来了,莓肉在唇齿间碾转消失,香味纷纷中泌液流进两人的食道。她与他像吞食对方剩余时光般温和至死。
她吞吐他的气息。少年看她的眼神中柔情泄露了锋芒。
他让她靠过来些。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把声音压得毫无动机。
明白不动了,她却外面里面都在动。
“什么,都行?”
枝道想说一句现在不能这样的话拒绝下一步,可她翻来翻去也给不出一条合适的理由,被他说服到认为现在就该做这种事了。她甚至怀疑之前的不情愿是真的存在过吗?柔体比她诚恳多了,顺着他的话就不假思索地靠过去,没有半分犹豫。
他握住她的双腿脚腕。“你喜欢我吗?”
她抬眼,又低眼。轻轻地点了头。
明白调整两人。她敏觉到他的热量与硬度,蠕蠕而动的刀刃与他的清雅面色像两种反差的生物。
如卑驯中分裂了一个剽悍的他,欲鏖战沙场。
她下意识离远与他的距离。
他拉回她,话语温和。“你说不要我不会继续。”
于是她放松了一点。
明白的眼睛开始享受她的表情。睫毛在颤,小脸绯红,五官不精巧却稀缺的玲珑耐看,骨骼又小又脆。可爱到想双手捧着剩余的信仰与爱跪着送给她,千刀万剐后都给她,给了她,情感坠落进海渊,海水被他烧得滚烫。
他的手指勾出她嘴里的发丝。
白昼金蛇寸断的波光是他,黑夜低哑痛呻的汹浪是他。
一种荒谬的认识入侵了他:人体不过是情感的肉脯。可这种认识是不被认可的,是疯子的属性。谁发现了都会选择跑,越远越好。他深知绝望紧缚的爱没人能还,所以没人敢要。
他面容平静,手臂青筋鼓出一条。蓄势待发。
她猛然区别到异性的体格与她不同。成熟的体型是他一旦认真起来她拒绝不了的强壮,于是也能安抚她心中还有小女人的安全感。
耳语唼喋耳语。“我帮你,可以吗?”
安全让她放下了一切。枝道低着下巴,咬唇,任他的手。
她觉得痛苦又磨人。
血更热了。她深埋脸,突然理解他埋在枕头里的羞意。
她艰难开口。“不冷…”
他的手指移动到缝隙上。
明白凑到她耳边,呼吸浅浅。“枝道,你有碰过这吗?”
仿若回到那日她也问他。她又惊又羞,脚在他手心挣脱。
他又在动作。
男生气息在耳边是撩烟。“我听到你‘嗯’了一声。”
“碰过了?”
混蛋!她“嗯”地一声是因为他…他的手指…
混蛋!混蛋!
她偏过头,红了脸咬唇紧闭。
他的指尖如毛笔,轻重缓急地在她花瓣上画出一缕一缕的金线。
她的腰弓着,骨凸起,盆骨也作出欲样。
“枝道。”他亲她的脖子。
她在陌生的情玉里窒息。
他的声音让她心颤。“我也帮你。”
课堂里正经的手,如医科般圣洁的手,他不是洁癖?怎么能下流地对她如此?以后她还怎么敢看他转笔时的漂亮手指。
她的腿软,却下不去。只能无助地看他作怪。
这混蛋!
异样袭来。
她猛地禁闭,抬眼湿漉。
“疼…”
他看着她,对峙中他认输了。
轻轻离开。“嗯。抱歉。”
恢复如初后,又抬眼问她:“还疼吗?”
她摇摇头。脸还红着。
“我给你穿好吧。”他拾起裤子。
他没有放开她的腿,看了些久,突然低头。
唇在她的脚背落下一吻,如尊敬一个王。
他看她迷离的眼,弯下腰低头,在她惊慌的眼里亲了下。饱有爱怜。
枝道后背却在发汗。那一刻被破开的怕后卷而来,潜而随之,所以才强烈的拒绝了他。怕疼是一个理由,也许更多是对潜在危险的下意识反应。
她的眼神缓缓看向他禁闭的卧室门,低下眼。
明白为她穿好。
他敏锐地观察后知道她抗拒他,又怕疼怕被发现后大人的说教或许还担心他对她做别的…尊重她大于私心所欲。即使他太想模糊界限,逾越底线地和她交融。
明白的眼里的热还未消退。他背过身按下无处安放的渴求。
他可以不动她。
但就一个前提。
第49章 四十九冷
他从然地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他喜欢扔去书籍外封。平滑的内封使他手感愉悦,阅读欲起。于是顺手翻到一页,他看了看标题:“我爱你,犹如爱夜间的苍穹”,他便顺着兴趣读下去,手指在字句间徘徊下移。
“你越是避开我,美人啊,我越是避不开对你的爱。”
他挑了挑眉,细品这句中含义与他灵魂的契合,玩味一阵,他又顺着读下去:“我向前移动,预备袭击,我攀援而上,伺机进攻。”
读到“我甚至爱你的冷淡”时,他停了。窗台外传到指底的光流在纸页上,他闭上眼,细闻文字里的香韵,他开始想象她冷淡的面容,快感顿如潮水般擦过心尖。
他又翻了几页。停了。这页诗文像敲响了他宝库的门,他的眼睛盯得仔细,手指一字一字摸过这鲜活的印刷黑字。
他默念:“把我这含垢忍辱的灵魂,化为你的床铺与领地,你用锁链把我像苦役犯那样捆住,害得我像酒鬼,与酒瓶形影不离,像赌徒醉心赌博,像腐尸与蛆虫,缠在一起。”
他又一次闭上眼,轻轻地合上书籍抱在怀中,双臂紧握。
书封上的字从他青白的小臂间露出脸。
《恶之花》。作者:波德莱尔。
四月中旬。离高考越近。
教室里静有浮尘,书页与纸卷的翻页声与笔尖沙沙声奏成温柔的交响。所有人都为未来生活去遵循游戏规则,然后紧张、匆慌、后悔交织在每日里,时发怀疑又勉力坚持,都渴望站于顶峰。
准确来说,是站于人上人。攀比是上进的无穷力量。
她意外发现学校背后有一座山坡。有打好的楼梯,顺着走上去,一圈再绕一圈,踏平野草与荆棘,掀开碍路的茂密树叶。
站出去,在崖边,眺望是无穷尽的山,越远越雾,雾总有想一探究竟的好奇。难怪人总要翻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山包围了城,然后是细带般的河,若是夜晚,河如金沙般躺在幽蓝色的山怀里,隐约能看到桥,真纤细。银月淡淡,整座春城在苍穹下揽收于目。
枝道坐在他身旁,座下是快递拆开后的硬纸板。她的头搭在他的肩上。
“明白,你想去哪个学校?我知道肯定是北一。上次你还让我看杂志,你个闷骚,说是让我看学校的环境让我自己考虑,其实是不是就想我和你考一个大学?”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他低下眼隐藏内心情绪。
“那我肯定也去北一啦。”她瞪了他一眼。又望向远方。“我当然想和你一起上最厉害的学校,然后我们一起参加社团活动,最好一个系,那我们就可以一起上课,一起讨论作业,你还和现在一样帮我补习,我们一起过英语四六级,然后…”
她偷瞟他一眼,声音突然变小。“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
“明白,那我们说好了。”她突然勾起他的小拇指,低头拉钩,再认真地看向他。
“我们要一起在北一的樱花树下拍照。”
“嗯。”他眼里闲淡,紧紧回握。
她寻他的眼睛,想看穿他,却只有平静。她相信他追风万里,龙吟云萃。常年高位的人内心怎能不无比刚毅?所以她感叹,她仍旧做不到他那般:重重野心,表面却如森林般宁静。
疑惑。
他时是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聪慧学者,也是站在车牌尾不发一语的冷肃少年;他时是课堂里禁欲上进的圣洁学生,也是亲吻时耳红面赤的羞涩儿郎。他多数清冷,却也有热烫,冷到她心惧也可烫到她心化。他学知深奥又天真无邪,他崇高纯洁不碰禁物,又放荡不羁吻她私密。他是统一了的他,还是正在分裂?
还是人只要活着就不能定性?一切只能盖棺定论。
“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所城市,这片天地。她远远地看着,眼中熠然。
他毋庸置疑会上北一,可她却在那条线上还差得远。北一。未来。未来…
枝道的眼轻眨,抬眼看正眺望远方的他。他的睫毛像根根月牙般俏丽。
他聪明沉着的外表下此刻在想什么呢?有龌龊吗?就像人光鲜的皮肤下是丑陋的内脏。
未来。
未来有他。
和他坐在山顶上俯瞰生活与人群。
这是青春吗?青是青涩,春是美好。是永含一颗生机勃勃又骄傲的初心:
激流勇进,一路星光。
她紧握他的手,试图进入他的温暖。双手的交合程度安抚了不安,想坚定她想退缩的心:
明白。也许我们真能一辈子在一起。
很多人毕业就会分手,甚至谈完大学都七年也会分。但她信她是个要强、不甘软的人,对事件永远持有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的乐观心态。
蟾宫折桂,金榜题名。不失风骨,不落低谷。
风吻她灼热的额。
她轻声说:这才是她要的生活意义。如果不是,她宁愿一直堕落。
“我好紧张。”徐莹在走廊里不停跺脚,又不时看了看教室内。
她戳了戳她的肩。“枝道,你说我要不要放学交给他?要不现在就把信放在他桌上。还是…我还是不去了。”徐莹觉得信比手机通讯更显真诚。
枝道一直垂着眼,话语模糊。“…你觉得…哪个好些就…哪个吧。”
“枝道。快帮我出出主意吧!我真的…我本来鼓足勇气,但现在真正要做了,我又害怕了…”她揽过她的肩膀,眉宇焦急。“我怕…我怕他拒绝,但是,也怕,怕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你说,那么多女生喜欢他,他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我就满足一下我的心愿…”
她又纠结起来了。“可万一,万一他喜欢我呢?我不说万一错过了怎么办?”
“枝道…你说话啊。你不是平时能说会道吗?快,快帮我做个决定,就给我支撑的勇气。”
她终于看向紧张的徐莹,艰难地脱口。“你真的…喜欢明白吗?”
“枝道。我说几遍了。我初中就喜欢他,本来以为初中错过就错过了,没想到我们那么有缘,竟分到了一个班。我已经错过初中两年,我不想高中也浪费了。”她带着少女羞涩仿佛又记起往事。“他是顾隐的时候我就好喜欢他。每天都只能偷看他,他写过的试卷我都会悄悄留着收藏。现在高中了,我发现…他更有魅力了。他变高变壮了,他走过我身边,他的气味我都觉得好欲。”
吐露秘密的人格外疯狂激动。“枝道,你不懂。他看我一眼我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他有一双勾人的眼睛。第一次见他,公交车里,她就知道了。
“徐莹…我…我不能帮你做决定。”她面露难色。
“为什么?你就给个选择很难吗?”
“徐莹。这是你的事情,我帮你做选择,将来你后悔了怎么办?你不会怪我吗?而且…徐莹,说实话。”她的声渐渐小了。“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骗你…也…也不想伤害你。”
听她带深意的话,看着她,她的眉顿时一皱。
“你…什么意思?”
她犹豫了很久,也挣扎很久,终于还是沉着心压着声说了。
“我和…明白…在交往。”
“徐莹。我是想跟你说来着,可最近我们都在忙学习,所以有时忘了我就没说。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喜欢他。纸包不住火的,你以后知道了肯定会责怪我骗了你。我知道说不说都要伤害你,可我现在告诉你,是不想有第二次伤害。徐莹…我真的没想到…我…我也很难受…我不想你难过…”
“够了!”她甩开她的手臂,眼睛如钉。
“原来…原来你早就和他搞上了。我在和你说这些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得意?哦,原来徐莹竟然也喜欢我男朋友,还不要脸地想给他告白。枝道,光是这样想你就觉得很过瘾吧。”
“我没有。”
“你骗谁呢!你要真在乎我的感受,那你…你现在就去和他分手!”
她下意识摇头。“我…”
“所以?呵。假惺惺,看我得不到你很得意是吧?”
她顺即一声嗤笑。“你真恶心。”
徐莹愤怒地转身,走出第一步又停了,站在原地一分钟后,她转回身看着她。
“枝道。他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要么大家都没有他,要么我们就别再联系,你自己选吧。”
她看着徐莹气冲冲走进教室,衣袖不时擦着眼睛。徐莹在哭。
她也蒙了,想唤她停下的冲动突然消散,很多忧愁包围了她。她转身撑在围栏上,头渐渐地埋进手臂里。
最近她的父母经常不回家,问他们也总说小孩别管。她已经很多次和明白同床共枕。也只是睡觉而已。
深夜的月光让她看到他脖子上的脉搏,他的唇。她闻他身上沉睡的气息。沉睡的少年,全身焕发着欲的气息,使人堕落。
她用手背摩他的喉结,他轻哼地半梦半醒间仰着脖颈。
爱情和友情兵刃相接决一死战,伤得最深的还不是她。选择不过是偏心,这种偏心又要归结给理智,即选择哪一个才对自己最好。
哪一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