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不想说。她埋头做起作业。“真的。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走了。”
等到放学,她收拾好书包。抬眼望向门口。她看到卢子谅站在班级门口等她,见她看来便向她招手。她真的不想,捏着校服好久,看了看时间才极不情愿起身走向门口。
“你不用等我。你先走就好。”她停在门口内侧附近跟他说清楚。
“一起走吧。我们都是同桌,搭个伴不好吗?”他站在门外撑着墙。
“我们…公交车不一样。”
“一起走到公交站不行吗?”
“我…”她心急如焚,却不知怎么拒绝。
“麻烦让一下。”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她看她说话间不知怎么就站在门中间了,于是她往右侧一下让出门口。
她瞧了眼他的背影。疑惑他不是早走了吗?怎么回来了…
马上她又认真看向卢子谅。“卢子谅。我真的…不喜欢这样。”
他怔了会儿挠挠头发。“我不干什么,你别紧张。”说完他转身走了。
枝道松了一口气,她临走前看了眼班里虚糊的人,便快步走到公交站牌。
明白坐在位置上,撑脸看窗的手收回。他看卢子谅越走越小的背影,再看跟在后面的她。手指下意识磨着中指。她走了,他慢慢跟上她。
她在公交站等车。下意识站在以前两人的老位置。她低头看她鞋上鞋带的走向,一抬头突然看见他在身前不远,身影将灯光遮完,她顿时愣住。
自分座后第一次这么近。
“怎么不跟他一起走?”他开口。
她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偏了点头。“为什么要。”他个偷听狂。
“他喜欢你。”他盯着她的脸。
她一下心就燥了。“你乱说什么啊…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谈恋爱。”
他停顿很久,问她:“为什么不谈?”
“我妈很严肃地对我说过。要是被她知道了要被打断腿的。再说我也没这心思。”她又偏了头,“当然,我现在是这个想法。说不定哪天就变了。”
他站在她的身侧,低着头看她。“现在不想…以后,会跟他谈?”
嗯…她转了转眼睛,眼一撇,低下睫毛。
“不关你事。”
他突然将帽子扣她头上,盖住她半张脸。随即用纸擦了下广告屏,沉默地低头背靠。
枝道摸着帽檐,脑子像被熏烧般发热作疼。
他只是普通问问。她不会再往奇怪的方向猜测。
她终于懂得暧昧期知道有别人是什么感觉了。像条小溪,地下越污浊,水越清晰。她越在意他,就越在意她。也越排斥他。
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不想花功夫了。反正她的未来绝对不会是他,所以就各走各路吧。
车来了。
她后上车,以确定距离。
后来哪天,他发消息让她和他打游戏。她立马拒绝了。
就这样。
越远越好。什么都别理,什么也别答应。
第33章 三十三吻3
十月。秋天迁徙。季节失去骨气,温温吞吞的。
月底秋季运动会在全校举行。她是副班长,积极带头报名了八百米赛跑。
第一天下午场就是她的比赛。枝道活动筋骨,在操场草坪上做热身运动。因为上学期长期晨跑,身体素质的确有所提高。但她还没试过快跑型长距离赛跑,隐约还是心慌。
一声哨响,枝道开始冲刺。因为没跑过赛跑,不知道前期需要保持体力后期再勃发。她兴奋地超越人群,为即将来临的胜利自豪。最后一圈她才觉得不对劲,腰部岔气特别难受,腿也酸疼身体疲惫,存的气全被前面耗尽,以致后面只能看着人群一个个超越她。
她不服输也不甘心,忍着痛苦拼命往前跑,提着一口气一冲到底,好不容易挤进前三。到达终点线时,她像泄气的球一下摔到地上,脸色顿时苍白。她闭着眼,蜷缩身体手捂着肚子,不停吸气呼气。表情扭曲吓人。
不知什么人突然将她扶起,将她双臂放他肩上,随即双手揽过她的双腿背在背上。
他问她。“要去校医院吗?”
她不停呼吸吸取氧气,头本来无力趴在他背上,听了声音便使力抬头,搭在他肩上的双手缩在身前。
“不用…卢子谅,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她没力气下来。他不松手。无视众人眼光将她背着,一直沿操场边行走。
“卢子谅…”她疑惑。
“枝道。”他停了一步又慢慢走。
他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的身体僵硬。他继续说。
“我高一第一次分班就喜欢你了。我一直记得那段时间我特别消沉,我给你发信息,就是一朵花谢了的表情,我说我顶不住了。你给我发了一个雨水。一束花直立。你说,顶得住!我就想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就觉得很有趣,于是我好想融进她的生活,同她一起开心地过每一天。”
“我知道你喜欢游戏,所以才特意下载后把分练得很高才找你玩。抱歉,因为这个…我们两好像成绩就不尽人意了。哈哈。不过高二不知怎么你就疏远我了,是因为…明白吗?幸好高三有缘,我们终于做了同桌。三个月了。枝道,我…我真的,今天是我用最大的勇气说这些话。或许以后,以后就再也不会有这个冲动了。”
“我不想你和别的男生有联系。自从那次你带了明白一起玩…”
他收了话,侧着脸看她的表情。“枝道…我会对你好的。”
原来是他害她沉迷游戏,还美其曰喜欢?不,现在不是纠结这个。
“抱歉。那个…我高中不谈恋爱。”
他的笑容虚弱。“试试嘛…你给我三天考验期,我一定好好当你男朋友。到时候你再考虑我要不要转正怎么样?”
“你放我下来吧。”她头好痛。
他偏回脸,继续走,眼色暗得很。手臂围着她的大腿越发用力。
“枝道。答应了我就放你下去。”
就一个游戏,她怎就惹上这麻烦呢?枝道眼花头昏,本来疲倦乏累的身体更老了。真应了这句话: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卢子谅。我真的…”
“枝道。你真的再好好想想吧…”他打断她,停下脚步。
她闭眼后睁开。眼看认识的人都要过来询问他和她的情况。要不走为上策先答应他三天,三天过了立马拒绝。先下来再说,被人看到他和她那么亲密岂不是把之前的流言给坐实了。现在她都怀疑这些流言是不是他放出来的…
“行吧。卢子谅,我们…”
话未完,她突然被人从身后抱起,用力压在怀中。由于突然,他的手臂错然横挤着她的□□。发觉疼痛时,枝道低头一看,手表痣明晃得刺眼,脸顿时涨如红日。
明白眼中阴漠。手臂碰到软乎乎后,下意识压了下。他看她面色不对,手臂往下圈住她的腰部,
这什么怪异姿势。她的下身在卢子谅那,小腿夹在他腰间。上身在明白那,被他贴在胸前。她此时尴尬得只想把脸捂住。
卢子谅察觉不对,下意识松手,明白便将她转了个面,脸对着脸,双臂穿过她臂下搂紧她的腰,手拉拖着她的双腿夹在腰间。
“抱好。”他在她耳边说话,微微热量。
像吐了口烟。
他很高。她像个玩偶。
她低头不敢对视,却慢慢地搂住他的脖子。
“明白。”卢子谅皱眉。
“她不愿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没人教你吗?”他脸色更沉。
针锋相对。枝道忙偏头缓和气氛,“卢子谅,我身体还有点不舒服,就先让明白送我回教室了。你不是还有比赛吗?等会老师肯定要找你。你加油啊。”
卢子谅看她已转头不再看他,再看明白露着阴晦的眼。他握了握拳。
“好。等会见。”
她很轻,对他来说没有重量。她被他毫无间隙面对面抱着,男生的胸膛很暖。她腰间的双手微冷。
枝道的心在崩坏,她慌张地只敢看地面的斑驳纹路。
明白没有走向教室。
她眼看他走向无人小道。中学占地宽广,曾闹出异地恋的调侃。学校开发自山林,为保护自然,树林很多。
虬虬蟠蟠的原始林,十里苍苍的仪队,翠盖枝叶交替,一隙阳光落进阴黑树林。
人群离他们越来越远。
“明白…”她不安地缩了缩手。
他只是走。走进树林最深最密处。不远处是早年废弃的洗手台,原是篮球场现已种上层层树木。水龙头已生锈,台面灰得不堪入目。周围暗得可怕。
她眼看不对劲。
“你放开我。”她摇摇身子。
他用力按住她的脊背使她安分。便大步走向洗手台,用了劲将她放在洗手台上。双臂密不可拆地围住她。
她局促地不断退后,洗手台小,宽度刚好只到她膝盖,她已经退到底,无处可退。
于是她推他的手臂,他纹丝不动。
少年上下的眼神平静,却一寸一寸刀磔她的心脏。
他低下眼神,看她的大腿。他的手拂过卢子谅背她时双手碰到的大腿肉,右手优雅地平放。然后,五指陷进。
同手一样令人不爽,他都没碰过就给别人碰了。
她见他诡异的动作,又疼又麻,双腿不由自主并紧,手推开他的手。
“喂…”
他抬头看她。“怎么不答应他?”
他的脸逼近,像要亲吻她的鼻尖。紧缚的气压涌动。他像监狱长,她是犯人。
盯着她。“因为我?”
树林消失,天空消失,世界也消失。周身开始都是白色墙壁。她只看到他眼睛里她的神色是多么慌张,又以难以察觉的速度恢复。
“你别自作多情。”
他的手虚放在她的胸前,像要偷走她的心脏。
“你的心跳得好快。”他露出梨涡。“像上次一样。”
她拍开他。“那是被你吓的。”
“我没拿刀。”他又围住她。
她盯着他。他比刀危险。眼前突然闪过那只被人抱着的猫。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明白,茉荷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迟钝一会,偏着眼睛。“她是我的家人。”
“你姐姐?”
“不是。”
枝道没有继续深问下去了。因为她不想咄咄逼人,也是傻了,觉得刨根问底好像就能解决什么似的。不是茉荷也会有下一个,说白了,她不信他不放荡。过往看得太多,因此她的戒备太重。
不必了。
反正总而言之,她不过是个调味品而已。
她冷着脸,“你让开。”
他围得更紧,双臂收缩距离。“开学后怎么不理我?”
话随着眼神愈发凌厉锋芒,他偏了下头盯着她。
“看上他了?”
她看他的领口,看他喉结一动一动,不说话了。
他又捏她的脸颊。上瘾了。眼睛与她持平,温柔似水。“我怎么惹你不开心了…我没做什么事吧。我只是打游戏没他厉害,以后会好好练。”
他的确什么都没做。只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墙头倒戈。可她不愿承认她喜欢上了一个她讨厌的人,也不愿低头向他认输。所以她也不想被搅进他到底花不花心的猜忌里。反正不会有结果。
“你让开。”她收揽情绪。
他看着她。如同那场夕阳和街灯的铺垫。
“谈恋爱吗?”
他怎么又逗她?枝道抬头。“我不是说了学习最重要…”
他突然低头,停了一刻,下定决心般便轻啄她的唇。不属于她的肌肤贴合,他的气息微微停留又被风吹走。
我是说。他说,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她沉默看着他,不作反应。
他又啄一下。右手掀开她校服上衣,手掌把握着她的腰,五指按陷她的皮肤。他低下头,在她耳侧轻语实胁。
“不同意。就在这办了你。”
办?
办什么…不会又用刀割她吧。
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看着他的裤兜吞咽了一口水。
办。难道…是另一种?!
像被黑布蒙住眼睛,她在无人的房子里只听到她紧张的呼吸声。
她抬眼,捏着衣角看他俊俏的脸。少年嫩唇微张,像在等人□□。
像是突然有火甩进房间里疯狂燃烧她。烈火一层一层爬在背上,她的身体在崩溃、嘶叫。
凭什么他说谈恋爱就谈啊?他和茉荷不清不楚却来暧昧勾引她。说没有骗她?行。她信他。结果呢?
什么破第一个。人家利落结束补习没有任何留恋,也和那人现在都还用着情侣头像不愿改变。
他不过是享受女生的沦陷过程而已。长得有资本的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如今看她躲他。不过是因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独占欲作祟而已。
为什么感情世界里“唯一”要那么重要?!为什么不能同享不能共有不能等量分配。她若是大方博爱也不至于计较至此。
行,他不就爱勾引自己吗?!不就喜欢展现对女生有吸引力吗?他就非要惹她一次又一次的身不由己!亲她是吧!威胁她是吧!混蛋!这混蛋!
她一把搂住压低他的脖子,不同于他的浅啄,直接舌头伸进他嘴里绞着深吻。
他错愕地睁大眼,第一次内心鸡犬不宁。他非常生涩,不知动作,只能被迫承受她的亲吻。人呆了。舌头也呆得不知道怎么动。少女死死逼迫他置换唾液,舌头不允许他逃走。他的喉结只能不停滚动咽下,他的还是她的,他分不清。
她的双手捧上他的脸阻止他挣脱,激烈动作逼得他嘴里一声喘息。
“别…”他被吻得喘不过气,不会换气有点憋。于是双手无措推她的肩。
她随他的反抗越发用力。
他耳朵红成鲜血。
于是他被她又按住后脑贴近她。她感受他的头发松软。五指插进他的头发,又是猛烈亲吻,唇瓣磨着,舌尖濡湿他,用小说里的技巧折磨他。
“你不就爱这样吗?”她的额头抵住他的。低声喘息。
不给他回话,又猝然啃咬他的唇瓣拉扯,她看他的眼睛因为情潮迷离,迷糊得可爱。她的手摸他的脖子,闭着眼睛急促吻他。像悬崖峭壁上攀岩般疯狂致命。
他推她的手渐渐垂下,手扶上她的腰。
刚碰上衣角,她却推开他猛地从洗手台下来。
她推开他极快跑了。声音倒清晰入耳。
“我不会跟你谈恋爱,绝对不会。”
第34章 三十四屎
她脑神经搭错了?她刚刚!
枝道靠在墙上急促呼吸,双手抹布般搓着脸颊。她低头闭眼,手掌捂住嘴听燥烈的心跳。
刚刚。她死死按住别人后脑勺就使劲亲,没见过男的一样强取豪夺他嘴里的甜,比土匪还狂。
她疯了吗?!
他可是明白。
怎么就亲上去了?美觉是人感觉的直觉,觉是神经兴奋的毒品。也许刚刚因为他亲她,唇离得太近又的确诱人,情绪又上头,所以脑一抽就吻了。
可在她心中他是个不该碰的混蛋。他第一面冷如雪山,又像座祷告神像,多少觊觎的目光追逐他。她只想做看客远离祸水。却不知何时被搅入了漩涡。
人常常会出现一种错觉,习惯以内心所想所见为标准,以此投射到他人身上。枝道觉得美人多情,自然对他不敢放出真心。再加上别人一句,他一句,亲眼所见为一句,句句有理,她不知该信谁了。
但显然更难信他。
却每次都要去信他。
刚刚…
他的舌尖含蜜,融世间蜂糖熬制的甘液刚被她翻来覆去、舔舐吸吮,诱引她野蛮的情欲在身体里作狂。她享受强奸他的生涩,迷恋他挣扎的声音就在耳腮求饶。
五指紧紧抓牢他柔软的发根,鼻尖已经痴瘾他的香味。她嗜爱他逃不掉的可怜。她真是个坏人,像在蹂躏他。
“不同意。就在这办了你。”
还以为说这话的他有多厉害,结果亲吻时连呼吸都不熟练。
她突然心一缩。
不熟练…是不是也在说明他其实是初次。可他和茉荷是情侣头像,他却说她是家人?他们…算了,不想了,也不理了,越理越乱。差点就被他吓到,他不是洁癖吗?交换她的口水他不会嫌她…
管他。是他先动嘴,君子不是要以牙还牙吗?她以口还口也是这个理。
反正她不会和他谈恋爱。要是和他谈恋爱了那她就去吃屎!
两吨,不,四吨,不,十六吨!
她要以屎明志。
回到教室,卢子谅已经坐在座位。他抬眼看她坐下,“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她打开文具盒。
他按住她刚打开的盒盖,“你和明白去哪了?”
枝道皱眉。“卢子谅同学,你没有权利这样问我。”
他紧了眼睛,“枝道,你明知道…”
她利落地打断他。“卢子谅,我也最后说一遍。我对你没有想法,高中是用来学习的。抱歉,我不会为了你去承受我爸妈的责打。如果我对你真的有很大的影响,我会向老师申请调换座位。希望你能静下心好好学习。”
“枝道…”他无奈笑了声。“好好好。学习,学习。我要向你靠近。”
“你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别拖上我。”
“你太无情了吧。”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无情是我的事。”枝道拍开他的手,“拿开,你打扰到我学习了。”
她低头叹气。“唉。原来有魅力也是一种烦恼。”
卢子谅眉头松开,笑着也拿了笔翻开作业。“枝道,我感觉我跟你告白跟闹着玩似的。”
“有你这样告白的吗?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说不同意就不放我下去的…你们男生是不是骨子里都有威胁别人的欲望啊?你觉得女生会喜欢这种方式吗?”
“……我那是一时心急了。”
想到某个人,脸一下涨红,“反正我不喜欢被威胁。”
“我错了枝道。我真的就随口那么一说…我哪真敢啊。”他挠挠头,像小狗般看她。“我请你喝奶茶道歉好不好?你不要讨厌我。”
“我…”太难拒绝一个缠人精了。总感觉会伤他心,答应又怕他多想。
“我刚喝了一大杯水。不用了。”
“那你放学路上喝嘛。”说完他就走下楼去往学校小卖部。
枝道只能无奈叹气。
运动会第一天结束,她跟着茕茕人群行走,脚步踏进一群人的独立,她一个人热闹。
喝着烧仙草,枝道等在公交站牌老位置,此时学生已经寥寥可数,她知道他已经走了。低着头,她看校服上规矩的校徽,摸了摸。
不知道以后会上哪所大学?北方还是南方?北方寒冷干燥但有雪。南方潮湿细雨但没有暖气。
其实早有目标了,是很难达到的全国第一学府北一大学。她想用前半生的青春奉献给学业以此见证她的才华和不凡。她喜欢这种骄傲。
所以枝道。
加油。
一定要上北一。
眼前突然暗下来。她疑惑地抬头。然后皱眉。
又是他。
明白拿走她手中烧仙草,放在眼前晃了晃。
“谁买的?”他斜眼看她。
漫不经心又殆毙的眼神。她背后一烧,手握住他手里的杯子。瞪他。
“彭于晏买的。”
他的手掌上滑,盖住她的手背,手指包住她的五指,以囚禁姿态罟紧。
他察觉她的手指在发抖,用力。他不准她挣脱。
“说了一起走。”
在校时她免不得撞上他,她转身就走,他拉住她领子让她放学和他一起走。她敷衍答应。放学六点。她假装上厕所,直拖到八点,看教室一个人也没有才拿了书包奔跑。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啊?!”她想离开他掌心灼热的温度。
他的脸凑近她。不沾杂质的面孔精妙如美术。眼睛如森上月,呼吸是秋天第一场雾。扰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