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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飞鸟可就修了。
他刚招架住胖鬼的长量,就要闪躲瘦鬼的中义,刚避过瘦鬼的中受,就碰上矮鬼的短受,好不容易硬接了矮鬼的短丑,胖鬼的长量又已攻到。
这三人的攻势好似是一口风车轮。飞鸟就像缚在上面。转呀转的转个没完。
飞鸟急得头壳上铺了层油似的发光,怒吼不已。
胖鬼道:”大和尚,你要是服了,趴在地上叫三声服了,就放你一条生路!”
瘦鬼道:“还要叫三声:爹爹。
矮鬼接道:”再叫三声,爷爷。
忽听有人千咳一声:“晤,乖孙子。”
矮鬼几乎跳了起来,看是那个浓眉大眼的青年;怒骂道:“谁叫你来着?!”
傅晚飞嘻嘻一笑:“他叫。用手一指瘦鬼。
瘦鬼给他一指,莫名其妙,道:“没有哇。
傅晚飞又向矮鬼指了一指。道:“他骂你爹爹。”
瘦鬼向矮鬼怒问:“你骂我爹爹作甚?”
矮鬼道:“没有啊,我爹爹就是你爹爹,我骂你爹爹作甚。”
傅晚飞道:“是他骂你们的爹爹。他这次指的是胖鬼。
瘦鬼、矮鬼对望一眼,一齐道:“我们爹爹也就是他爹爹,他骂我们爹爹作甚?”
傅晚飞忍笑道:“你们既是同一父所生,为何姓氏却全不相同?”
瘦鬼大刺刺道:“爹爹同了,娘可不同。
矮鬼道:”我们可是跟娘亲姓氏的。
傅晚飞跟瘦鬼和矮鬼几句对话,全无章法,引得瘦、矮二鬼回答,这二鬼一回答,自然分神,几乎停下手来,胖鬼又给飞鸟双斧逼得说不出话来,急得什么似的。
原来这三鬼武功虽然相当不错,但生性奇特,胸无城府,当日闯入天祥,便因三人务必要轮流着说话,傅晚飞出语把他们说话的次序全都打破,搞得他们头昏脑涨,棵羽而归。
现下三鬼只瘦、矮二鬼讲话,胖鬼又半句话都说不出,在他而言,艰辛至极,武功出手也大打折扣,急得直瞪眼。
瘦鬼道:“老人好像不对劲。
矮鬼道:“我们去助他去。
三人再度联手合击,局面又登时扳了过来,不料一人窜入,提刀对着瘦鬼就砍。
瘦鬼忙举量架住,反攻一招,傅晚飞让飞鸟替他挡过一量,又挥刀所向胖鬼。
胖鬼连忙招架,一面道:“不是轮到我,到他、到他…”他指的是矮鬼。
矮鬼见没有出手的机会,短量猛攻飞鸟,飞鸟正要回斧来救。傅晚飞却一刀所向瘦鬼,向飞鸟叫道:“砍那胖的!”
换作常人,自然不听,怎能不自救而去攻击未出手的人?但飞鸟也是个怪人,见傅晚飞一上来局面就搅了个稀和,心想这小子也真不赖,他忘了傅晚飞的武功远不及他,竟遵从他的意思去做,一斧二斧,就往胖鬼身上砍。
胖鬼怪叫:“他攻你,你怎攻我…?手忙脚乱的招架。
那边瘦鬼架了两刀,搠量回刺,眼着宴刺中傅晚飞,不料傅晚飞这时却向矮鬼攻去,矮鬼短量抢攻中锋,修忽枪到,瘦鬼那一量,变得是刺向矮鬼。
矮鬼及时一架,“叮”地星火四溅,矮鬼怒骂道:“你要反了!
瘦鬼一呆,道:“什么?”
傅晚飞一面抢攻,一面道:“他骂你是要饭的!
瘦鬼怒道:“他骂我是要饭!臭老三,你是叫化子!
矮鬼也怒道:“你骂我是叫化子,老三是叫化,老二也不是好东西!
胖充喝道:“不要骂一一”
傅晚飞截道:”老二叫老三做叫化,老三骂老二是要饭的,你知道你做老大的是什么?”
胖鬼不禁问了一句:“什么?
傅晚飞答:“乞丐。”
这一来,局面乱得什么似的,胖。瘦。矮三鬼合攻秩序大乱,而又互言署骂,无法作战,都气得什么似的,反而对飞鸟,傅晚飞的攻击不那么在意,如此打了一阵,三鬼倒先挂了彩。
胖鬼骂道:“都是你们.要不然,老大我怎会受伤!
瘦鬼回骂:“都是你,一个小子都收拾不了,累我们相骂分了心。他虽然明知是因为骂架分心,但还是恶言骂下去。
傅晚飞截道:“你们同父异母,不够齐心,自然要败啦!
矮鬼大叫:“到我说,我说!傅晚飞的插话切掉了本来轮到他说话的机会。
胖鬼没好气地骂道:“说就说,叫什么?别丢人!
矮鬼怒道:“你说我丢人?!
瘦鬼叫道:“该轮到我说话!该轮到我说话…”
三人再不能合作无间。出手破绽百出,首先是矮鬼给飞马研了一斧,吃痛而逃,瘦鬼也给傅晚飞搠了一刀,落荒而遁,剩下一个胖鬼,少了两鬼,反而能专心作战,以一敌二,足足支撑了七十多招;眼见情形不妙,一连几下狠着,逼退飞鸟和傅晚飞,狼狈退走。
飞鸟开心地道:”赢了!赢了!咱们赢了!
傅晚飞笑道:“咱们‘刀斧双飞,天下元敌’,焉有不赢之理?”飞鸟道:“对呀,刀斧双飞,天下无敌,好名字!好名字!咱哥儿俩就在月下结义如何?”于是两人乘兴击掌为盟,撮士为香。当天拜了九拜。
傅晚飞道:“李大哥是我大哥,你是我二哥,如何?
飞鸟笑道:“这你不用担心,见着李布衣,我也心服,叫声大哥又何妨。
傅晚飞叫道:”哎哟不好。”
飞鸟道:“又怎么了?”
傅晚飞道:“里面…”刚才他引“勾漏三鬼”出去决战,房里大局仍为“黑衣巡使”
谷秀夫所制。此刻情况只怕甚是不妙,于是两人,分别自两扇窗棂穿破而入…
第四章 桧谷雾
李布衣、赖药儿,嫣夜来等见来人居然是飞鸟和尚和傅晚飞。心中惊喜莫已,两人想替众人解穴,却是不能,只好先去搀扶唐果,再看闵小牛,只见他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呼吸时缓时速。
众人最怕的是此际又有敌来犯,不过,直至李布衣和赖药儿复原,都不见敌踪。
赖药儿起床后,即替问小牛救治。
李布衣则替嫣夜来推宫过血,不一会,嫣夜来身上穴道禁制也自解开,过去跪在赖药儿高大的身躯旁,在看赖药儿为闵小牛治伤,谁都看见她眼眶晶莹地孕着泪水,谁都知道她的泪就像早晨玫瑰在瓣上的露珠,一触,就会掉落下来。
李布衣遂而用内力助唐果调息。他赞赏地道:“你智谋很好。这次救了大家。
唐果的声音仿佛像哭:“可是…我杀了人…”
李布衣安慰道:“你杀人,是为了救许多人。”李布衣内力深厚,唐果本身并非受伤,只是触动了旧伤,加上心情激动,耗力过度,一时不能恢复罢了。过了一会,也就没事,赶忙道:“爹的‘龙睛沙参’…还在床上…”他自己却不敢过去拿。
李布衣知他心意,便过去床下暗格取回“龙睛沙参”,眼见床上血迹斑斑,谷秀夫惨死之状,也不觉怵目心惊。暗忖:这孩子亲手杀了人,只怕对他心灵会造成难以磨灭之影响,心中暗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