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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医生拔针的时候栗亭注意到田典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虽然有些圆墩墩的,但面容倒是白净,和田典以往接触的那种惯常爱耍帅的孔雀男完全是两类人。

田典说:“栗子,忘了介绍,嗯,他叫许昊,之前蔡洋总是来我们店里堵人的时候,最早就是许昊帮的我,今天也是他先看见的你……”

栗亭想起来了,那天自己去九月私房菜馆见栗晗的时候这个男生就站在田典身边,难怪他早认识自己。

那个许昊十分腼腆,听了田典夸赞的话一张圆脸涨得通红:“没有,我也没做什么,是那些人自己做了亏心事吓走的。”

栗亭看着他,难得对对方点了点头。

离开的时候方槐柠没用医院的轮椅,还是坚持背着栗亭,田典在旁边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们,直到要上车前,他才忽然对方槐柠道:“这两天麻烦你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犯傻。

“这话哪里轮得到我说,你俩现在可比我亲……”想了想,还是真诚道,“总之,真的谢谢你以后能在身边照顾他……”

方槐柠说了什么已经坐上车的栗亭没听见,他只看见田典笑着对他们招了招手,然后和那个许昊一道并肩离开。

栗亭跟着方槐柠回了家,方槐柠没问他意见,他倒也没反对,就这么由着对方把自己背进了门。

方槐柠把人放在沙发上,低头看他的脚。因为包了好几层纱布,栗亭没办法穿鞋,就那么短短一路,两条小腿都被冻得冰凉。

方槐柠摸了摸说:“洗个澡吧。”

栗亭同意。

方槐柠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还是之前栗亭来借宿时穿得那套,又把人小心的扶到了浴室,还贴心的给浴缸放满了水。

试了下水温,方槐柠问:“你一个人行不行?”

栗亭点点头。

方槐柠却有点犹豫:“裤子……大概有点困难,我帮你吧。”

栗亭看着他,又点了点头。

这么冷的天,栗亭却没有穿秋裤的习惯,所以运动裤一褪下,便是两条又直又白的腿,脚踝细得方槐柠一只手就能圈住。

虽然有心里准备,方槐柠还是瞳仁震颤,眼睛在左右瞟了一圈才落了回去,看着那细白的皮|肤,哑声道:“还有衣服……”

等到把裤子衣服都解决了后,方槐柠这才小心的扶着栗亭坐进了浴缸里。

“脚注意别碰到水,如果站不稳……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面……”方槐柠垂着眼一字一句的叮嘱。

栗亭的角度正巧能看见方槐柠通红的耳廓,栗亭低低的“哦”了一声。

方槐柠忽然抬眸,一触到栗亭的视线时又急忙别开,胸口重重起伏了两下,转身离开。

不过他这手才刚摸上门把,却听身后哗啦水响,一回头栗亭竟然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

方槐柠一惊,在对方歪倒前连忙伸手拽住了他!然后一个湿|漉削瘦的躯体就摔进了他的怀抱中。

触手滑|腻冰凉,但方槐柠的心口却跟火山岩浆一样,连带着积郁了大半日的心疼焦急一起,瞬间就轰隆一声烧了起来!烧得他神识恍惚,心如擂鼓。

对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幽深眼眸,栗亭解释:“我是想拿一下洗发……”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猛然压下的双|唇用力堵住了嘴巴。

☆、第61章 061

栗亭被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粉红色的, 一半是被里头的温度薰热的,一半是……

屋内开着恒温空调,但方槐柠还是急忙把栗亭塞进了被子里, 一边还想给他把衣裳套上。

栗亭却抓住了方槐柠的手, 看着他刚才因为搂着自己大半浸没到浴|缸里的衬衫, 此刻全贴在了身上。

栗亭道:“你先去换了吧。”

栗亭向来冷静的面容因为刚才一番小折腾完全褪了冷意,眼里眉梢还满是软糯的溺色,眸光潋滟, 嘴唇嫣红,哪怕很轻的一句话都好像夹了小刺的羽毛,扎得热血未凉的方槐柠又有些上头。

明明刚才在浴室两人才彼此帮助过, 但毕竟是第一次越过基础亲密进行的第二层深入交流, 初涉其内的方槐柠难免有些难以自控。

他脑中忍不住又闪过方才栗亭在他怀里时的撩人神色,在自己满足后栗亭见方槐柠隐忍,竟用那冰凉的小手一路抚过他的胸膛渐渐向下, 口中则无辜又真诚的问:“……你不需要?”

耳边依稀又响起这句话, 再见面前窝在被子里露着肩膀的栗亭, 方槐柠呼吸一重,顾不得给他穿衣裳,直起身艰难道:“我……我再去洗个澡。”

等到他重新冲了个半凉不凉的回笼澡回到卧室时,栗亭已经睡下了, 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映出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 暖融的画面一下就湮灭了方槐柠奔腾的躁动。

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躺在那人的身边。

栗亭没睡着, 察觉到方槐柠的体温便微微侧身向他靠了靠, 方槐柠立马伸手搂住了他。

“还疼吗?”方槐柠问。

栗亭以为他在问自己的腿,勾着唇轻轻的哼笑了一声,仿佛是对这种小伤的不屑,可是当察觉方槐柠的手抚在自己的肋下时,栗亭原本半眯的眼又睁开了几分。

栗亭说:“田大恺跟你说的?”

方槐柠:“唔?”

栗亭道:“就是田典。”

“原来他叫田大恺,”方晦暗感叹,“他只是……把你们俩当初认识的事告诉了我。”

田典原名田大恺,自小离家没文化,又因为性向问题没少被人歧视排挤,加之他脾性本就软弱无能,遭遇欺骗耍弄已经是家常便饭,改名扮女装也是因为田典总说希望自己能像女生那样被人宠爱,找到一个真正对他好的高富帅,这就是他在遇上栗亭之前的处世观。

“他怎么告诉你的?”栗亭问。

方槐柠道:“他说……四年前他被人甩了想跳河自杀,是你路过的时候救了他。”那一天也是寒冬,就像今天一样,栗亭为救人下了水。不过他伤得更重,甚至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

栗亭没说话。

方槐柠看着他:“田典其实知道,知道你在下水之前就断了三根肋骨,但他还是觉得这是他的责任。”

栗亭嗤笑了一声:“他已经把这情还我了。”

方槐柠意外。

栗亭道:“这笨蛋把自己卖|身给一个破酒吧五年,然后强行送了我一大笔钱。”栗亭忘不掉那一段时间田典天天捧着用报纸包的钞票在各种打工场所堵自己,一次次被他拒绝最终嚎啕大哭的样子。

方槐柠明白了:“这是你第一年的学费。”

当时栗亭跟他说自己在校庆打架的时候方槐柠只觉得少年时的栗亭性格尖锐又叛逆,但是在得知栗家的那些往事后,他才明白栗亭的这个选择有多独立和硬气。

栗尔杨帮栗亭保住了学籍,还要求他复读一年,或离开A市,等暴力事件在媒体那里发酵过去以后,再听他安排考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学。

但栗亭怎么会愿意呢,即便他以后真的去了名校功成名就,这一生怕也脱不掉栗尔杨的阴影了。

可坚持了自己选择便意味着栗亭彻底斩断了和栗家的关系,他受着伤,却还要攒上大学的钱。

“我不懂那些,但是栗子说他们那个大学的条件不太好,加上他之前的经历,助学基金只能申请到一点点,其他的生活费都要靠他自己赚,”注射室外,田典红着眼睛对方槐柠回忆,“他其实高中的时候就一直到处打零工了,后来没了钱便只能变本加厉,哪怕之后我们两个一块儿慢慢的攒了点儿小本,他还是放弃不了这样的生活,好像只有天天忙忙碌碌才能带给栗子足够的安全感。”

栗子很坚强,但他其实也没那么坚强……

方槐柠想着田典最后的话,忍不住把人又抱紧了几分。

“所以,你想说什么?”栗亭忽然问,语气有点僵硬。

方槐柠看着面前那两扇昏黄灯色下微微颤抖的睫毛,每扑闪一下就让他想到和栗亭认识时的点点滴滴,打工时的小猫、小服务生、小救生员、小财迷……每一个都那么生机勃勃吸引视线,也许栗亭很辛苦,但是他绝不痛苦,那是选择的生活方式,那样的他也是最鲜活的,最耀眼的,方槐柠理应尊重。

“我想说……”方槐柠摸着栗亭的肋骨,“等你觉得累了的话,随时可以回来休息。”

回来?

回到家来?

回到这里来?

还是……回到方槐柠身边来?

无论哪一种,其实都一样,栗亭明白。

这些以后都是栗亭的避风港。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方槐柠,也许栗亭更喜欢也更习惯靠自己,但是方槐柠会努力给予他更多的依靠。

听见方槐柠这样说,栗亭微微松了口气,他其实很怕方槐柠让他什么都别再做了,努力学习努力走他这个年纪该走的路,但是方槐柠没有,他永远理解自己也尊重自己,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给栗亭,支持他保护他,这才是最大的安全感。

栗亭眨眨眼,像是眨去了眼底涌起的温热。

方槐柠则又在栗亭手腕上的伤口亲了亲:“还有……别再受伤了。”今天来这么一回他都已经快心疼死了,不敢想象如果回到几年前看见那时的栗亭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栗亭眸光微动,低低地却郑重的“嗯”了一声。

方槐柠微笑,这才关了灯,抱着人睡了。

夜色中,栗亭默默的看着身边的人,良久才缓缓闭上了眼。

一夜安眠。

********

栗亭就这样暂且在方槐柠的家里住下了,方槐柠照例还要每天去学校和研究所报道,虽然他希望栗亭可以多休息休息,但是每天早晨栗亭都会早起那么一会儿给方槐柠做好早餐,如果他中午有空的话,方槐柠还会赶回来吃他做的午餐,然后晚餐无论多晚两人都要一起吃。

方槐柠虽然生活规律,这些年来独居把自己安排的也算条理清晰,但是理工男的生活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星期几采购,星期几打扫,每日都按部就班的照做,他甚至专门自己搞了一个套算法来推演什么季节什么温度洗什么材质洗多少件衣服才能达到洗衣机的效率最大化,简直可怕。

但是栗亭来了就不一样,方槐柠的被褥依然干净,却更多了阳光的味道,餐食多变,天天都是不同的口味,还有一打开家门就能感受到另一个人存在的温暖,这些都让方槐柠每天每天几乎不想出门,太明白那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受了。

这一天他匆匆结束研究工作就往家里赶,和小猫吃了晚餐后两人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相处的几天里,以前莫名缭绕在他们之间的那种最后一点隔膜也消失殆尽了,现在的两人就算半天不说话也不会再觉得尴尬冷场,而且养熟了的小猫如果不被惹毛便几乎没了攻击性。方槐柠想搂就搂,想抱给抱,每次洗了澡以后蜷在他怀里懒懒软软的一团,简直温顺可爱到想揉进身体里去。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彼此需求感爆棚,又天天腻腻歪歪难分难舍,很容引发chu|男的干柴|烈火,哪怕考虑到栗亭的身体,经验值和自制力一样薄弱的方槐柠偶尔还是会忍不住进行些实践性的操作,不过更难能可贵的还是栗亭的配合。

这不电影还没看到结局,两人就又滚到一块儿去了。方槐柠一手搂着人亲|吻,一手慢慢隐没在栗亭的T恤下。栗亭则伸出胳膊环住对方的脖子,手指还陷在方槐柠的头发里一下一下轻轻摸着,摸得方槐柠血管里的血都在沸腾,忍不住退出他的唇间一路向下吻去。

可是当来到栗亭的脖颈和胸口处时,却被栗亭抬手挡住了。

隔着指缝,栗亭喘着气道:“风信子的衣服领子不高。”

方槐柠心里一沉,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上班了?”

栗亭点头:“脚都快好了”。

就那么一点擦伤换做以往栗亭哪里会看得上,这回硬是在家里歇了一个礼拜,为的根本不是自己,为的是谁不言而喻。

方槐柠和他对视,须臾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和你一起走。”

他知道自己关不住栗亭,栗亭不是他的笼中鸟,栗亭更像猎鹰,你可以等他盘桓捕食满意归巢,但你别想永远将他困在原地,哪怕他现在飞得还不够高,但总有一天他会有自己的天地,方槐柠莫名的坚信。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方槐柠收了混乱的心思,只张开臂膀牢牢的抱住了人。

栗亭把脸埋在方槐柠的胸口,乖乖的靠着,听见对方若有似无的在自己耳边说了句:“我想天天这样……”

天天一回来就看见彼此,每天每天都能在一起,一点也不想分开。

栗亭了解他的意思,他说:“再等等……”

方槐柠明白他这是还有放不下的人事:“我知道。”

想了想又安慰说:“田典很快会找到那个对的人的。”

栗亭这回同意的点头。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

☆、第62章 062

栗亭回了风信子上班, 结果头两天就遇上个大任务。A大外语系近日要搞活动,原本从不做外送服务的书吧老板因为是外院老校友的缘故,破例承接了这笔生意, 以至员工的工作量大大增加。

栗亭自己倒无所谓, 该如何还如何, 就是苦了魏萍在后头跟做贼一样的盯着他,眼见栗亭还要拿了外包装一道送去外院,魏萍不得不取出手机给栗亭看。

“?”栗亭疑惑。

魏萍说:“通话记录, 看见没,昨天到今天一共六通,平均每工时0.5通打过来叮嘱关照, 这还只是我的号码, 要不要再把钱坤的手机拿来给你看看?”

栗亭沉默。

魏萍:“他对你似乎非常洒脱,但对我们可是半点不客气。”

栗亭思考了片刻,魏萍以为他这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时, 栗亭伸出一指, 在魏萍的屏幕上点了点后, 淡淡道:“好了。”

魏萍一看,那位频繁来电的用户已被拉进了黑名单。

魏萍:“…………”

最后栗亭还是成功执行了外卖任务,魏萍跟在他身后也不得不感叹,有栗亭在这效率的确不一样, 看看走在最前头的那个小男生, 还比栗亭高小半个脑袋, 这才提了一箱奶茶一箱蛋糕就走路打晃了, 栗亭手里可是有四箱,他做事那么拼也难怪某人不放心。

正胡思乱想着,前方那小男生脚下一抖,一箱奶茶眼看就要倾覆,亏得身边有栗亭,一手负重两箱还能腾出一条胳膊来抵着那小男生的后背,成功的稳住了对方的平衡,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仍是有一杯奶茶翻倒了下来,还有两块蛋糕黏在了栗亭的身上。

“愣着干什么,赶紧擦啊!”魏萍从后头赶上,朝那吓住了的小男生叫道。这么大摊污渍洒在地上,于公于私都是他们的责任。

小男生连忙跑回去拿拖把,栗亭和魏萍则蹲下身用箱内的纸巾先阻挡一下茶水到处流动,这儿正处A大侧门大道正中,两旁全是往来的学生,两人一个擦地,一个身上还全是奶油的擦地,其实挺狼狈挺丢脸的。

魏萍心情很差,心里把那不顶事的小男生骂了个翻来覆去,偏偏这时一旁喧哗再起,魏萍看去就见一伙人被簇拥着热热闹闹的走来,像是什么参观团。

因为之前在计院研究所帮过不少时间的忙,这么一看魏萍看到了不少熟人,几个有名的教授,副院长,研究员,还有好几个优秀学生都在,自己手机里新加入的黑名单用户也在其中,而且尤为显眼。

身边有学生也在讨论:“这是谁来了?”

这里路过的小半都是计院的,自然了解:“好像是兄弟学校的访问学者,横幅不是拉出来了吗,布劳恩教授还有A国的格兰教授都过来了,今天还有讲座的,去晚了肯定没位子。”

魏萍槽了一声娘,手下赶紧做事,心里祈愿这些人别吃饱了撑的往这儿走,栗亭也别抬头,不然实在尴尬。

好在那些人临到门边就拐弯儿朝A图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小事故,但方槐柠身上却不知道装了什么栗亭雷达,隔了两片花坛和一棵大榕树他都能穿过层层叠叠的花叶一眼看向这里,并发现到了蹲在这儿的人。

“是方槐柠……他也在接待团里。”

“他肯定在啊,去年奖学金答辩的时候副院点名表扬的他,那叫一个喜欢,不过换我我也喜欢,真他妈的帅。”

“啊,他过来了!!”

魏萍听着身后的八卦,一抬头竟看见远处那人撇下了身边的各位大牛往这里来了,魏萍一惊,连忙双手交叉想让他赶紧回去,还嫌他们不够引人注意不够丢脸嘛。

但方槐柠却没理她的抗议,直接走到了栗亭的面前,伸手扶起了单膝跪地的人,早晨A市还结了厚霜,栗亭的裤子都有些微湿了。

“摔跤了吗?”方槐柠蹙眉问。

栗亭一如既往的冷静:“没,是奶茶摔了。”

“别擦了,可以请学校的保洁人员过来的,”方槐柠说着,又掏出手帕直接抹去栗亭身上的奶油渍,紧张的说,“你们人手不够?要不要请人帮忙?”

栗亭摇头:“不用,我可以。”

方槐柠还待再说,那头有师兄在叫他了。

栗亭接过对方的手帕,示意方槐柠自己OK,方槐柠也知现下不是多言的时机,不得已当先离去,走前又反复叮嘱让他小心,就差一步三回头了。

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头牌,不少围观群众都颇为惊讶,有些对栗亭他们投来了注目的视,不知这个送外卖的和他是什么关系,有些则觉得方槐柠私下其实并不高冷,并猜测传闻已经有对象的头牌女朋友到底是谁。

“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头牌?”

和王复梁赵磅他们一样,这个话题又被拎出来车轱辘,这些人一番你来我往后确定,丑的不行,蠢的也不行,头牌应该找那种又漂亮又聪明的白富美才配得上人民群众的期待,不然实在白瞎了这种男神。

魏萍在一边听得直翻白眼,还想着怎么让栗亭别理这种瞎几把碎嘴,却见身边人根本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一脸淡然的重新把蛋糕奶茶摆放齐整,轻松的一手两箱,继续往前走去。

不过行了两步又停下了,栗亭把手里已经脏成一团的手帕折好,小心的塞进了口袋中,然后继续前行。

魏萍眸光一动,盯着栗亭的背影看了良久,忽然笑了。

什么人配得上?

这样的人就配得上。

********

陪着访问学者转了大半天,方槐柠收获良多。

这次行程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叫做李阅的学长,他是之前A大的交换生,也是A国格兰教授的得意门生之一,跟了他好几年,这回听说恩师前来,特意作陪探望。

李学长没有继续搞学术,而是毕业后自学了金融,这几年凭着计算机和其他方面的知识创业非常成功,在很多国家都有了成就,属于很有名的荣誉校友。他风趣幽默,给院里所里的不少学生说了自己这些年在外的见闻,让他们大开眼界。

听完了教授的讲座,其他领导们去吃饭,李阅学长就邀请学生们去了他其中一间工作室参观,方槐柠也去了。

工作室离得不远,也算不上特别豪华,但是设备齐全,业务精炼,让这些象牙塔里的孩子们惊叹之余十分羡慕。

李阅还挺喜欢方槐柠的,就专业领域和他聊了不少。

“做学生……怎么学的,在哪里学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要怎么学,未来要去哪里学才最重要,我们这一行出路很多,就看你自己想如何选了。”

方槐柠默默点头,答应了李阅如果以后假期有空可以过来实习,离开的时候忽然在楼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姿容艳丽,步伐窈窕。

方槐柠盯着对方,又退回来问李学长:“对面那家……是什么公司?”

李学长抬头看看:“一家搞网贷投资的,租过来还没两个月吧。”

方槐柠皱眉:“投资这个很赚吗?”

李学长哼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有赚也有不赚,但内里水深,小玩玩还可以,没点门路的搞大了十有八|九难以收场,对面这家……”

李学长鄙夷地摇了摇头。

方槐柠转头看着那个妇人走远的方向,若有所思。

……

方槐柠到家很晚了,洗了澡躺上床,本想不打扰对方的,可翻来覆去半天还是没忍住给L君发了消息。

F:睡着了吗?

L君过了五分钟回复。

L:睡着了。

F:【微笑】

F:那现在是一边梦游一边跟我说话?

L:嗯。

F:做的什么梦?

F:发财?

L:不是。

L:发财不是梦。

F:…………

L:这是什么?[截图]

F:新功能,可以用来存照片的相册。

F:也可以换头像,你不会用,可以把图片发我,我帮你换头像。

F君的意思是最好L君给他发张现拍,睡觉的样子什么,反正这头像只有他能看得见。

结果L君还真传图过来了,F君打开一看,竟然又是一只栗子……

F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