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

我话一出口,便被他的唇齿堵住。

所谓来电

我直被胡骞予吻得嘴唇生疼,他才终于放开。

我呼吸急促而凌乱,拼命汲取失而复得的空气。

他面无表情,从我的口袋里摸出那一盒杜蕾斯,撕开包装。

我推他的肩,立刻换来他不满的嘀咕:“别动。”

“我很困。”我摸着额头,说。

他低头,脸埋在我肩颈里,轻轻蹭了蹭,对我的抗议,不予置评。

“我明天还要上班。”我加大音量。

他抬起脸,眼睛清明一片,唇线僵直:“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懒得理他,只想快点进屋去。我试图推开他,他离得太近,我呼吸困难。

他制住我双肩:“回答了以后就放开你。”

我艰难地端整了脸色,“你问。”

“那时候为什么要转学?”

“…”

“是不是因为我?”

我垂下眼,咬着嘴唇。

“说话。”他捏起我下巴,我被迫迎向他。

“是。”

“你没必要。”

我笑,“我没得选择。那天晚上…被胡欣撞见。”

“我怎么不记得我妈有看见?”

他一脸不明所以。

我继续抚额头,无奈:“你喝太醉,快烂成一滩泥了。”

“是么?”他嘴角牵出一抹弧度,笑一笑,带点调侃,“可我怎么还记得你这张小嘴亲上去的感觉?”

说着,伸出一指,揉我嘴唇。

“是吗?”我扯一扯嘴角,算是回他一笑,拍开他的手,“胡欣要求我转学,不准再见你。”

“这个答案你满意?”我等了一会儿,他兀自陷入沉思,没有要松手的迹象,我不得不提醒的问。

胡骞予有些走神,像在想事情,我趁机脱出他掌控,进了屋。

我累极,到了卧室,脱了大衣,倒头就睡,衣服都没换。

胡骞予拉我,“不洗漱一下?”

我挥挥手,甩脱他的钳制,顺便把被子裹紧。

他压低声音嘟哝:“到底谁脏?”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我耳朵。

我不予理睬。

他应该是觉得索然无趣了,于是乎,自行离开。

不久,浴室传来水声。

俄而,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我再度被拉起来。

“我的毛巾和牙刷呢?”

我眯开眼,“你半个月没过来了。”

他的声音刻意低了几度,“所以?”

“我以为你不再来,把东西都扔了。”

“这算什么?”

他不依不饶,我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别闹…”我翻个身,脑袋缩进被子里,阻隔一切声音。

浑浑噩噩间,我感觉到被子被掀开,旁边的床垫陷下去。

而被子再度盖上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也从我身后绕过来,环上我的腰。

我“嚯”地抬眼,再困也被惊醒了。

胡骞予脸侧向我,在我太阳穴亲一亲,在我的瞪视下表现的极若无其事。

“睡吧…”

我不习惯这种睡姿,背脊僵硬,感受他胸膛因心跳而震动。

如斯亲密,这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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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还是睡着,且一夜好眠。

再醒来,差不多已是日上三竿。

我很少睡得这么沉。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我眨了眨眼,酸涩。

声音就从我耳边的床头柜上传来。

我一只手探出被子,拿手机。

房里开了暖气,可还是冷。

电话还来不及接,对方已经挂断。

我立刻缩回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可下一秒,铃声又再度响起。

我被闹得心生烦躁,极不情愿,再度摸出被子。

腰被人掌握着,下不了床。

试着掰开箍住我腰的手,结果只是徒劳。

手伸长,好不容易够到手机。

我想都没想就接起:“你好,林为零。”

对方立时没了声音,我揉眼睛,重复一遍:“你好?”

那头沉默良久,就在我不耐的准备挂电话时,疑惑的反问:“VIVI?”

听筒里传来的这个声音,让我想到一个人。

这个叫着我名字人,拥有一副很沉静,如深潭水一般的嗓音,听来有些莫名的熟悉。他…还叫我,Vivi…

“是我。你是?”

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我很容易猜到这人是谁。

但是,我宁愿相信自己猜错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淡淡说一句说:“请胡总听电话。”

我只觉脊背一阵发凉。来不及反应,腰上的手已松开,绕过来,接过手机:“喂。”

我醒过神来,回头,看胡骞予,看他的手机。

再调转视线,看床头柜上,我的手机。

“…我现在赶不回去,叫Reny代我去…”

“…就按原先讲好的出价…浮标不要超过一千万…”

趁胡骞予讲电话的空挡,我离开他胸口,坐起来。

等我迅速洗漱完毕,从浴室里出来,胡骞予已经收了线。

我开衣柜,找衣服,身上的缎面衣服皱的不成样子,我得换下来。

透过柜门上的镜子,我看见胡骞予坐在床头,正直直看着我。

我换下外衣的时候,听见他在后头吹了声口哨。

我不是害羞的小女生,对他的戏弄保持忽视。

待我换好衣服,回头,走到床边,拿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胡骞予突然一下子就捉住了我的手。

他抬头,观察我脸上表情,然后一把拉着我躺下,手重新拢过来。

我看着他交叠在我腹部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我要上班!”

“已经迟到了,”他唇贴在我脑后,声音清楚,不带睡意,“你现在去公司,只会被Mike盘问。”

我心中一紧,无来由地生出一丝烦躁:“刚才打电话来的是王书维,王特助?”

“他一定猜到我们…”我叹惋,自言自语。

胡骞予紧了紧双手,没说话。

半晌,胡骞予笑一下:“你和Mike又不熟,被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你用得着这么紧张?”

我心下大惊。我自认一点也没将心中的情绪表现在脸上。

胡骞予怎么看得出我是否在紧张?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片刻,说:“还是说…其实你和Mike挺熟的?”

我偏过头去,不看他,只看着他捉着我手腕的大手:“我和王特助怎么可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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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他的手,许久都没有成功,最后,我只能气馁,重新看向他:“让我起来。”

“不困了?”

“…”

他似乎笑了笑,不明显。松开手。

我支起身子,可下一瞬,即被他再度攥紧手腕。

我被拉得坐下,而胡骞予立刻挪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

“放手。”

他攥得更紧,“你很爱说‘放手’。”

“因为你总不放手。”我无比气馁。

他瞳色幽深,手绕到我背后,指尖游走,顺着脊椎滑下,速度慢,像是挑逗。

暗示明显。

我摇头,抓住他的手:“不行。”

他表情愕然,不解:“不是不困?”

我实在佩服他的理解力:“那也不能大白天发情。”

他仔细看我的眉眼,手改变方向,从我裙底探进去。

他熟悉我的身体,我被碰到敏感处,“啊”的一声叫出来。

他的唇过来,我别开脸:“你还没刷牙。”

我抓着这唯一的借口。

他终于放开手,起身朝浴室走。

我在他身后提醒:“顺便洗个澡。”

胡骞予洗澡速度慢,没有半个小时出不来。

我得以脱身,拿了手机就准备走。

所谓踟蹰

我正要出卧室门,听见浴室里传来的胡骞予的声音,“毛巾在哪?”

我顿住脚,“就在柜子里。”

“找不到,”顿一顿,里面说,“进来,帮忙找一下。”

我在门后踟蹰许久,还是进去。

里面雾气缭绕。

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我看不清里面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