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寿国人不比富国人,女子较为直率,当街问其它的男子并没有什么顾及。

陈潜忙答道:“父亲大人身体安康。”

那女子这才周围一望,看清楚架势,奇道:“陈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潜确认了这女子是友非敌,马上愁眉苦脸的起来,道:“您也看到了,小侄被人劫持了,原想买个人回去的,却想不到半路上被这些匪徒拦住,小侄势单力薄,不得不…”

那女子冷哼一声:“陈府的人哪能这么窝囊!”一挥手,那群人列阵展开,把明言率领的人和陈潜的人隔开,那两名扶着那老人的手下,一松手,把那老人摔在了地上,慌慌张张的跑回了明言的队列之中。

明言脸色铁青,他知道这个大漠之中的民族民风彪悍,特别是这群拐子,则更为凶残,动辄出手杀人,也许他们没有自己带来的两位高手的武功,可真正打了起来,则是不管不顾,不死不休,抢这么个不知来历的老人,伤了手下人,他有点儿不舍得。

想到此,他掏出一把折扇,扇了两扇,道:“陈公子何必讲得那么难听?把我们说成劫匪,在下只不过给你开个玩笑,说到底,我们的父亲可是同朝为官的,你不愿意借名奴仆给我也就算了,好好儿的说嘛,何必弄得刀剑相向呢?”

那女子用询问的眼光望着陈潜,陈潜道:“明三少做事总是不依常理,在下很害怕呢,怕明三少一个不小心,像劫匪一样的将我们灭了口,既然明三少没有这个意思,那么,明三少可得让手下收好的刀剑,千万别发生什么误会才好。”

那女子听陈潜这么说,一挥手,让出一条路来,明言的手下骑着马从这条通道往外走,明言扯了扯缰绳,也跟着。

却听到矮锉子在身后道:“明三少,咱们见了好几次面了,也该送件礼物给你了!”

明言一回头,一只短箭倏地一声飞了过来,直插到他的头上,恰恰好割断了他的头巾,头发如飞瀑一般的泻了下来,盖住了他的头脸,等他拨开头发,那匹马却发疯一般的向前飞驰,只听得身后传来阵阵的笑声。

好不容易弄停了马。明言怒诉国公爷派到身边地那两名高手:“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也不拦着点儿?”

那两名高手睁开似睡非睡地眼:“公子爷。你这不是没危险吗?我们看得出他那箭不会取您地性命地!”

穿过来良久地明言第一次发誓。自己一定得学武。不可依赖别人。

黄坡担心地在一旁拉住明言地马:“公子爷。您是不是换个马?这马地屁股上被人插了一箭!”

明言继续怒诉那两名高手:“马受伤了你们也不阻止?”

那两名高手继续似睡非睡:“公子爷。国公爷派我们来是保护您地性命。不是来保护您地马地!”

明言喘了几口气,平心静气,继续发誓,一回去就让人把这两人踢走!

看着明言狼狈的绝尘而去,陈潜心中略有些解气,一回头,发现那老人却已站起身来,让他奇怪的是,那老人用恨恨的目光瞪着骑在马上的带头女子。

那女子道:“权伯,怎么啦,这次你可是跟了一个好主子了,可别像上几次一样又逃了出来!累得我还要派人去追!”

那老人忽地吐了一口痰在地上,脸上的神情极轻蔑。

陈潜听了他们的对话,忽然间发现自己是不是真买了一个残次品,还得时常找人看着?

陈潜问道:“请问您是?”

那女子揭开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大漠的风纱在她的脸上略吹出了一些皱纹,可依旧不损她的美貌,她道:“我叫媚娘,你就叫我媚姨吧!”

陈潜向她道过谢后,问她:“媚姨,您认识这个老人?”

那媚娘下了马,走到老人身边,用马鞭抬起他垂下的头,笑道:“公子爷,你这卖了个能人,这人啊,原来可来历不浅。”

陈潜看着他的样子,只怕走一步路要喘上两三口,心中的后悔越来越深,问道:“只怕我拿了银子买了块废物回来。”

媚娘望了他一眼:“公子爷,寿国的老人可都是家里的宝,这位老人调教下人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经他调教出来的人,从来没有谁背叛过,是吧?权叔?”

那老人恨恨的望了她一眼,又垂了眼。

陈潜看那老家伙顽固的样子,失望的道:“那也要这人听话才行啊?”

媚娘道:“你既是陈府的,我就帮你个忙。”她从马鞍挂着的袋子上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潜,“这个盒子有十颗药丸,专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奴隶的,你拿了去,一个月喂他一颗,他就老实了。”

陈潜道:“那用完了怎么办?”

媚娘笑了:“用完了,我自然会派人送到府上,不过,公子要略付些药材费,公子爷放心,只要你用了药,保证会物超所值的,权叔不但调教人的本事一等一,而且自身还是一位宗匠呢。”

陈潜知道这药材费只怕不低,感觉这媚娘当真有生意头脑,卖人还提供后继服务,一件产品卖出去之后还有后继产品跟上,赚钱帮人两不误。

陈潜实在忍无可忍,问她:“媚姨,这人,是你抓的?”

他一问这话,周围的骑手哈哈大笑,有一名大汉道:“这位以前还是我们的头儿呢!”

陈潜听了这话,感觉凉风阵阵,直从骨子里渗,这么一来,自己到底买了个灾星还是福星?

媚娘却不再说什么,一摆手,制止了他们,又一挥手,带着人马轰隆隆的直往下洲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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