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让陈潜头脑中一片混乱,突然之间烦燥起来,望着窗外的落叶,忽然起在芙蓉树下弹琴的男子,那一脸的明月疏星,心中仿佛饮了一杯冰酒,直渗入肺,他想,自己仿佛有好几天没以紫依的身份去找玉师傅学武了吧??
他叫来了阿元,让他在角门里等着,说是送紫依姑娘去学武,阿元有一样好,自己叫他做的事,他从不置疑,除了上次有些怀疑这位紫依为什么会这么丑之外!
他还有一样忧郁,自己学武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身上还是一点女性特征都没有?别是先前学坏了吧?
新愁旧愁加了起来,他忽然间感觉愁上加愁。
所以直至坐上陈元的马车,他还在愁。
…
阿元在一旁问:“紫依姑娘,你怎么啦,愁眉苦脸的?”
紫依忧郁的道:“阿元,你说说,我是不是很丑?”
阿元很厚道:“我感觉姑娘人很好。”
马鞭叭叭的响,马蹄声声,扬起一地的灰尘,紫依道:“那你为什么不朝我看呢?”
阿元勇敢地朝她望了一眼。她脸上那块红斑上地青筋隐隐跳动。阿元忙避开了眼。让紫依又一阵沮丧:“阿元。公子爷恐怕不愿意让我学武了。”
“为什么。公子爷开始不是说让你跟在他地身边。可以避免不必要地麻烦吗?”
紫依依旧忧郁:“公子爷说最近几天一看见我地脸。晚上就噩梦连连。所以。他跟我说。还是要一个相貌平凡地人跟着算了。”
阿元很同情。心里有一种犯罪感。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想地。但想一想到紫依无依无靠地。这么想仿佛太不应该。于是道:“紫依。你别多心。公子爷也许不是那个意思呢?”
由于紫依只是一名丫环。因而马车地车帘并未盖下。晨风吹荡之中。她可以看见车外。眼看马车经过了第一酒楼。她看见两个熟悉地人影走入了酒楼之中。
她喃喃地道:“为什么他们两人会凑在了一块儿?”
阿元还沉浸在对紫依的同情情绪之中,听到她的话,道:“怎么啦?”
紫依有些心神不定,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阿元略有些担心的望着紫依,莫非紫依受了打击,神经有些失常?像他们这样的下人,主子随口做出的一个决定,都足以让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紫依…也极努力的学过武吧?
紫依眼神很茫然,飘向远处,她看清楚了进入酒楼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月影斜,而另一个,则是明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入楼中,言谈甚欢,满脸笑容,她知道月影斜交游广阔,什么人都打交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她总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来到了山庄,玉师傅很惊奇,问她:“紫依,你可有好几天没过来了,怎么今儿个有空?”
她满脸愁意,又把对阿元说的话向玉师傅说了一遍,玉师傅望了望她的脸,道:“其实,如果说要完全恢复,的确不可能,但要去掉脸上疤痕,倒不是没有可能,我家公子就办得到!”
紫依心中吃了一惊,有些讶然的望着她。
玉师傅一笑:“紫依,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公子爷还精通医术呢!”
“可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
玉师傅道:“我家公子爷以前也做过大夫,为许多人看过病呢,你这种,应该没有问题的。”
紫依发现她这么说的时候,神色有点儿犹豫,仿佛有点儿后悔讲了出来,紫依道:“玉师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月公子肯为我治疗吗?”
玉师傅道:“紫依,我家公子不比其它人,对下人,他是最和善的,你别着急,等公子爷回来了,我抽空儿问问他!”
听了她的话,紫依心中那种突如其来的烦闷感忽然间填满了胸膛,玉师傅看见她的样子,以为她担心,便道:“紫依,你别担心,说起来,公子爷好长时间没给人看病了,连我都差点儿忘记了公子爷识医术,可近两日,公子爷常出去,我也跟着,给一名贫病的少年医病呢!”
紫依道:“月公子真是一名和善的人。”
她好奇的问:“月公子常做这样的事吗?”
玉师傅摇了摇头:“很久以前,他就不做大夫了,可看了那名少年被打成那个样子,却忍不住,要是不治的话,恐怕那名少年的背会越来越弯,以后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紫依忽然间抬起头来,手一颤,差点把刀枪架推倒,望着她:“师傅,你是说月公子治疗的那人,背给人打断了?”
玉师傅点了点头:“天底下还有下得了这么狠手的人,我见过那名少年,满脸都是伤痕,但眉清目秀的,背却弯着,神志有点儿不清,由他姐姐带着,住在一个平房里,生活清苦,要不是公子出手,那名少年的背脊真的会越来越弯的。”
紫依道:“他还有一名姐姐跟着?”
玉师傅道:“是啊,不过男女有别,虽然是小户人家,那名姐姐也颇识大体,每次我们去的时候,她都躲在帘后,幸好他们身边带着两名老仆,要不然,多看这俩姐弟当真生活都困难呢!”
紫依笑了笑:“的确,月公子当真是一个好人,师傅啊,那就烦请你给公子说说,如果他得空了,帮我看看脸上的疤痕?”
紫依心想,自己还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找大夫医治他呢,想不到早让人捷足先登了,原本这是一件好事,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烦闷呢?
他们之间,是怎么连上线的呢?
如果这个消息泻漏出去,那么,带给陈府的,将是怎样的大震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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