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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要不是有菩萨保佑,只靠你每天死读书,你的成绩能上升这么快?

我今天去庙里还愿,顺便把菩萨请回家,咱们每天早晨、晚上拜一拜,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来,快来磕个头,让菩萨保佑你。”

“妈……”

南向晚又是一声哀嚎。

她考得不好是因为她很长时间没有学习,她考得好是因为她系统复习了要考的知识,和菩萨有什么关系?

考得好还是不好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上,如果她期末考试考得不好,她会不会觉得菩萨不灵?

不对,母亲一定会觉得是她不够诚心,菩萨才不肯帮忙。

见南向晚站着不动,关秀梅提高了音调,“你这个孩子,怎么叫不动你,我今天专门和师父学了念经的方法,我教你。

咱们周六再去菜市场买些鱼呀虾呀的放生,对你有好处。”

“……”

南向晚绝望地闭上眼睛。

正在这时,南跃民回来了,南向晚立刻说:

“妈,我还有作业,你先教我爸。”

说完立刻跑回房间。

坐在书桌前的南向晚刚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客厅里很快传来关秀梅的哭声,“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

你对孩子的学习从不上心,我想尽办法帮孩子,你就是要拖我们的后腿,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哎……”

又开始了。

南向晚叹息一声,熟练地把耳机声音调到最大,强迫自己沉下心来专心听课。

第22章 春季运动会01

最近一段时间,南向晚心情不太好。

一方面是为自己浪费太多时间掺和别人的事情而懊恼,一方面是为自己冲动之下答应帮纪律班同学补习物理而后悔。

好在前者已经过去了,这几天少睡几个小时还能补回来,可是后者是一个长期过程,至少要延续到这个学期结束。

她又是一个不愿意随意敷衍的人,从准备要讲的内容到把内容讲出来要花不少时间。

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给同学们留下一个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印象,现在大家在物理上有什么不懂的都来找她。

她不想和大家闹僵,好声好气地向大家讲解。

渐渐的,大家在数学、化学、生物上有什么不明白的也来问她。

有些问题比较难,她也没见过,很愿意钻研探讨一番,有些题目十分简单,简单到一眼就能看出答案,却被对方一直追着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人就是林骁然。

她终于被问烦了,真想大骂一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过南向晚并没有骂出来,因为透过林骁然的脸庞,她忽然想到那个灯火阑珊的傍晚。

他们在炸串摊偶遇,因为食客太多而拼在一桌。

闲聊中,林骁然说起他爸是大学数学老师,可他从不会问他问题,因为他爸没什么耐心,讲一次不明白就会发火,讲两次不明白就会动手。

那时的她就在想,她可不能成为这样的家长。

她虽然还没孩子,就把林骁然当孩子吧。

想到这里,南向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用幼儿园老师般的口吻说,“林骁然小朋友,这个问题是这样的……”

南向晚讲得口干舌燥,自认为绝对通俗易懂,林骁然也确实在这时露出一个笑,只不过这个笑不是感激的笑,而是恶作剧得逞似的笑。

林骁然微微仰起脸,白色的灯光在他的眼睛里留下闪闪的小星星。

他说:

“其实我都知道。”

“……”

林骁然伸了个懒腰继续说:

“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发火。”

他越过南向晚向后排的张超李帅招手,“给钱、给钱。”

张超李帅哀嚎一声,抱怨道: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啊,不会是你俩串通好的吧。”

“就是,这钱不能给。”

“无聊。”

知道真相的南向晚狠狠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们这么闲。”

她现在一点儿玩闹的心情都没有,马上就是期中考试了,纪律班的同学们大概对这次考试没什么概念,南向晚不一样,她十分清楚这次考试的意义。

学校规定,普通班的学生想要进火箭班,至少要在三次考试中排名全年级前六十名,现在是高二下学期,高三近在眼前,如果她还想回火箭班,这次考试必须进入前六十,否则她很可能和火箭班彻底无缘。

普通班的学生或许能超常发挥进入不错的大学,可是顶级名校,抱歉,至少在第三中学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南向晚的压力可想而知。

林骁然偏偏在这时来捣乱。

第三中学的春季运动会马上要开始了。

第三中学的运动会十分特别,第一个特别是有祈雨功能,高中三年,每年春秋两季的运动会都会下雨。

第二个特别是开幕式,学校鼓励各个班级在入场时发挥创意,各显神通,有一年的开幕式还因为够特别而上了当地新闻。

林骁然作为纪律班的体育委员,负责运动会的一切事务。

他首先找到南向晚,问她要参加什么项目。

“我们关系好我才先问你,别人想报名还要看有没有名额。”

南向晚头也没抬,“没兴趣。”

“100米?

400米?

800米?

跳高?

跳远?

扔铅球?”

林骁然滔滔不绝地说着,南向晚终于抬起头,却是一脸无可奈何,见林骁然还不放弃,她抬起手作势要打他。

林骁然下意识躲了一下,说:

“你要报拳击?

我们没这个项目。”

南向晚头都大了,她忍着要发火的冲动,一遍一遍地重复,“不要、不要、不要,我什么也不报。”

林骁然没办法,只得转向正在对着镜子刮眉毛的姜达令,“你要报什么?”

不等姜达令回答,他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说:

“算了,你报上也是浪费名额。”

姜达令放下修眉刀,没好气地说:

“哼,怎么这样说人家了啦。”

正在这时,小组长过来了,她居高临下瞧着林骁然,问:

“女生还有什么项目?”

林骁然给她说了一遍,小组长点点头,胸有成竹似的说:

“我要报400米,800米和接力。”

小组长一边说着,一边若有似无地看了南向晚一眼,南向晚正在埋头做题,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林骁然给小组长报完名,又追着南向晚问,“你不参加项目,跳啦啦操可以吗?

开幕式运动员入场的时候在主席台前跳两分钟,就两分钟。”

南向晚深深皱眉,跳啦啦操?

又要排练,又要彩排,还要穿上奇奇怪怪的服装,比参加项目还浪费时间。

她不耐烦地说:

“不参加。”

“可是我们班女生不多,你不参加凑不够人。”

南向晚不理,小组长在这时探头过来,“开幕式上要跳啦啦操,难吗?

我没学过舞蹈可以吗?

会不会穿得很暴露?

实在不行从别的班借个人,要不找校外的帮忙,你放心吧,肯定有办法。

这世界离了谁不转?”

有了之前的成功经验,林骁然坚信南向晚绝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她外冷内热,好像冰山里的火焰,只要他坚持不懈,一定能让她答应。

他还想继续劝说南向晚参加运动会,一旁的小组长却总是打断他,一会儿说开幕式除了啦啦操还有什么安排,一会儿说报400米和800米会不会太累了,如果跑不下来怎么办。

一来二去老师来了,林骁然只得作罢。

南向晚这回似乎铁了心,不管他怎么劝说,就是咬定了要好好学习,不参加任何活动。

连姜达令都参加了啦啦操,她还是抱着书本无动于衷。

林骁然没办法,决定使出杀手锏。

他在自习课上一本正经地对南向晚说:

“我们班女生不够,你要是不跳啦啦操的话,只能让李帅男扮女装。”

“啊?”

正在后面和张超下象棋的李帅大叫一声,“我跳啦啦操?

还穿女装?

没人和我说啊?”

“嘘!”

林骁然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对南向晚晓以利害,“你想想,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大男人,要在全校师生面前穿短裙、戴假发,搔首弄姿,以后还怎么见人。”

一直低头做题的南向晚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同样一本正经,“我觉得很好,而且不需要他跳得多好,恰恰相反,跳得越糟糕越好,永远跟不上节奏,永远慢半拍,然后故意穿帮,跳到一半假发掉了,跳到最后裙子掉了,这样才好玩。”

南向晚说完,转向后面的李帅,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说:

“我看好你呦。”

“我……”

李帅脸都绿了,对着林骁然摆手,“不要啊……”

林骁然不再劝说南向晚了,他开始仔细思考南向晚的提议,片刻后,他猛地拍手,说:

“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定了,不用你了,你好好学习吧。”

“啊!”

随着李帅一声哀嚎,本该放心的南向晚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如释重负,她将目光重新落在那些数学题上,心思却没有一起回来。

她像是被施了咒,那句“不用你了”一直在她的耳边重复。

真奇怪,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不要她参加任何集体活动,只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学习。

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她好像并不快乐。

通往山顶的道路注定是孤独的。

体育课上,男生在打篮球,女生在排练啦啦操,只有南向晚形单影只,一个人坐在看台上背化学方程式。

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啦啦操渐渐有了雏形。

小组长站在第一排最中间,她跳得格外卖力,动作表情十分到位,还自告奋勇要当被托举的那一个。

当她被托举起来时,“刷”的一下舒展身姿,艳光四射。

除了小组长,李帅的表现同样出乎意料。

他不只动作僵硬,还记不住动作,总是像老鼠一样探头探脑,左看右看,根本不用刻意表现,那种慌慌张张的劲儿都出来了。

以至于林骁然看过后,说他不用这么夸张,可以认真一些。

李帅一脸无辜地说:

“我很认真。”

大家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看台上的南向晚也抿了抿唇。

突然间,林骁然抬起头,冲南向晚大喊:

“你觉得怎么样?”

南向晚一愣,这才知道林骁然一直在悄悄观察自己。

她表面上在看自己的小本子,其实注意力早就被啦啦操吸引了去。

见节目最后小组长被众人托举起来,她在惊叹的同时,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被林骁然当场抓包,南向晚装模作样抚弄了一下头发,闷声闷气地回答:

“还行吧。”

林骁然笑容更深,“我以为你一点儿都不关心。”

南向晚避开他的目光,继续嘴硬,“你以为我想看,音乐放那么大声,吵死了。”

说完后不再理他,继续看自己的小本子。

第23章 春季运动会02

啦啦操队伍在休息了几分钟后,继续开始排练,不出意外,南向晚的目光又追着啦啦操队伍跑了。

经过不断磨合,同学们的表现越来越好,情绪也越来越到位,特别是小组长,她好像故意憋着一股劲儿,时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大家。

南向晚虽然不太喜欢她,但还是为她的坚持所打动,尤其是最后的托举,南向晚肯定没有勇气做出这个动作。

运动会越来越近,林骁然也越来越忙,除了排练开幕式,他还要负责借器材、帮助报了项目的同学做些练习。

他还鼓励报了项目的同学,我们成绩上比不过,一定要在运动会上超过火箭班,也让其他人看看纪律班的厉害。

“呵……”

南向晚不由得撇嘴,他还真以为火箭班的学生高分低能?

那不过是学渣的自我安慰罢了。

据她了解,火箭班的学生不只学习好,还有不少人有文艺特长,之前的元旦联欢会就是证明。

她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在班里上课,突然间,有同学站起来说来不及了,他要提前走一会儿,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书包离开了。

他们后来才知道那个同学刚刚在全国钢琴比赛中拿了一等奖,和电视台约了时间接受采访。

火箭班的学生不只有文艺特长,体育运动也相当厉害。

什么篮球、足球、羽毛球,在全校比赛中不是第一也是第二,运动会中也是人才济济,又包揽各项目奖项,又担任开幕式主持、运动员代表讲话任务。

哎,别人学习成绩上不去,只能累死累活学个特长,希望借此考上好大学,火箭班的学生呢?

学习成绩好,文艺特长体育运动也是准专业级别,随意一出手就把别人比了下去,简直不给人活路,你说气人不气人。

别人在为运动会做准备,南向晚在冲刺期中考试,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谁知道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小组长在完成托举后按惯例跳向地面,也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地面不平,她在跳下后扭了脚。

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脚踝部位一动就疼,别说跑步跳操,现在连走路都是一跛一跛的。

运动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小组长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

林骁然只得找人替她,可是全班女生都上场了,连身为男生的李帅都被当女生用了,总不能再找一个男生上去吧。

一筹莫展的林骁然踏进教室,一眼看到坐在教室后面埋头做题的南向晚。

对了,也不是所有女生都上去了,不是还有南向晚,不过,她会答应吗?

他忐忑不安地走过去,犹豫半晌,伸手盖在她正在做的数学题上,用谄媚的口吻说:

“那个什么,和你商量个事。”

南向晚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说:

“不行。”

林骁然叹气,“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南向晚一边略显嫌弃地扒开他的手,一边没好气地说:

“肯定不是好事。”

不管发生什么,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复习功课,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放下学习。

林骁然把小组长受伤的事情说了,要她务必帮忙。

“我们需要你。”

林骁然郑重其事地说。

南向晚想也没想,“不行、不行、不行。”

她在拒绝的同时,用笔去拨林骁然的手,“我正做题呢,把你的爪子拿开。”

见他赖着不动,南向晚又气又急,“你再不拿开,我就……”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震慑力的威胁,只得孩子气地说,“我就在你手上画表。”

“你画吧!”

林骁然闭上眼睛,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只要你答应我表演啦啦操,你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