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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薛蟠的狼狈样子,忍不住一笑,说道:“这个呆霸王,平常胡作非为的,如今惹了不该惹的人了吧……果然也有这天……哈哈……”本是无意中的一句打趣的话,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不料我说完之后,身后却有人冷笑,恼怒说道:“宝兄弟,你在说什么?”
我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却见薛宝钗正在站在我的后头,粉脸上满是怒色,正瞪着我。我急忙行礼,说道:“宝姐姐,我……”薛宝钗望着我,说道:“宝兄弟,我哥哥再怎么不对,好歹你们也称兄道弟了一场,大家又是亲戚,如今我哥哥被人打了,怎么你一点儿也不关心,反而讥笑他,说他活该?这是什么道理,我倒要去问问姨妈!”说着就转过身。
我吓了一跳,上前拦着她,说道:“宝姐姐,你饶了我吧,方才我只是随口说说,并非是故意讥笑薛大哥……好姐姐……”然而薛宝钗只那一个大哥,再不成器,也是她亲大哥,如今听我这样说,怎会善罢甘休,便瞪了我一回,说道:“我今日才算知道了,原来在宝兄弟心里,我哥哥有那么该死……不争气,想必我也好不了哪里去,既然如此,以后我们就疏远着些罢。”
说完之后,仍旧满面怒色地去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叫苦,回过头来,只骂那小丫头,说道:“怎么你看她过来了,也不提醒我?”小丫头说道:“二爷,二爷说得快,我没来得及拦着。”
我后悔不已,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如今薛宝钗在气头上,我只好暂避锋芒,等过了这阵,再想办法慢慢地将她哄回来便是了。
我做了这件莽撞错事,心头不高兴,就沿着路慢慢地一个人溜达,不知不觉竟然到了贾政的书房外,今日我心情不佳,就不想跟他照面,不料贾政正出门来,一眼看到我,便唤我入内。
没奈何,我也只好打点精神来,同他应对,正说了几句话,忽然之间,外头有人来报,说道:“回老爷,外面忠顺王府的长史官求见老爷,说有要事!”
我正站着,听这话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正在思量。贾政说道:“咦,从来不曾跟忠顺王府有交情,怎地会有人来?快传。”小厮便出去了。贾政说道:“站着做什么,先出去吧。”我如蒙大赦,赶紧出外。
出去瞬间,却见一个黑衣人,满面肃然,迈步进来,想必就是那忠顺王府的来人。

 

第十八章
只因我一时不慎说错了话儿,让宝钗记恨了我。我心里不快,见贾政叫我出外,就怏怏外出,也没留心其他。正慢慢地准备回怡红院去,忽地身后有人叫道:“二爷慢走。”我停了步子,回头去看。
来人却是贾政跟前的一个小厮,见了我,气喘吁吁说道:“二爷,老爷里头叫你呢。”
“何事?”我心不在焉,只问道,“刚不是见人,才叫我出来了吗?”当下跟着那小厮回去,刚脚步才一迈要进门的当儿,猛地想到一件事,身子一僵,想通了些什么,顿时魂飞魄散,赶紧转身要回去。
“你给我回来!”里面贾政眼尖,立刻一声断喝。
我胆战心惊,少不得咬牙进了里头,行了礼。说道:“父亲,唤我何事?”贾政说道:“你可认得一个叫琪官的戏子?”
卧槽!果然是这回事。
我心头发恨,恨蒋玉菡,又恨自己,先前百般精神抖擞,都没事,怎么偶然这一番无精打采,失魂落魄,这冤家对头就找上门来了呢?
我心头懊悔,表面淡定,说道:“琪官?这个,听起来有些陌生。”便做沉思状。
贾政说道:“你好好跟我想想,认不认得这个人。如今他无缘无故走了,这位忠顺王府的长史官来寻人,你可知他的下落?”
这可是生死关头,马虎不得,我虽然隐约记得蒋玉菡那厮在何处,但要是承认的话,更落不到好,肯定是要被打一顿的。我哪能那样啊。
打死我也不会说!当下,我便打起十万分精神,笑道:“父亲,儿子整天在外头,什么人没见过,这个叫琪官儿的,虽然听来熟悉,仿佛是个见过的,但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我的演技突出。贾政一时也有些疑惑不定。却不料,旁边那个一直坐着的尖嘴猴腮却蓦地发声,说道:“宝二爷真不记得了?”
我看着他,皱眉说道:“这个,唉,——这个真不记得了。”
那人一声冷哼,说道:“倘若是别个普通的人,宝二爷当然不记得,但二爷跟那琪官儿连私密的物件儿都交换了,怎会不记得?”
我心头怒骂一声:这厮真是古代的克格勃,不去当FBI啥的真是亏人才了!
我便皱眉,问道:“不知您说的是什么私密物件?我虽然年纪小,不过礼数总还是知道的,怎会跟人家换什么私密物件?”
这人双目看着我,阴森森地,说道:“是么,二爷说的这么肯定,那么琪官的那块素日系着的红汗斤子,怎么会到二爷手中呢?”
贾政怒视着我。我仍一笑,说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哪里有什么红汗巾子。”
这人见我咬牙,很是诧异,便起了身,说道:“明明是那琪官给了宝二爷的,宝二爷怎么平白抵赖?”
靠……有证据吗,你咬我啊。那块破烂汗斤子,早就被老子毁尸灭迹了……
我心头得意,便说道:“是不是平白抵赖,一查就知道,我根本没见过什么红汗巾子,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大人还是查查明白的好,别平白无故的来诬赖人才是。”
我这样信誓旦旦的。他反而迟疑了。贾政说道:“放肆,别对大人无礼。”
我当然不会忤逆他,便急忙行礼,顺势做足姿态,说道:“抱歉抱歉,一时失礼了。”
这人阴阴沉沉看了我一会,我只自自在在的,也不怕他。蓦地他说道:“好罢,那汗斤子之事怕是误会不说,那宝二爷曾经跟蒋玉菡私会之事,怕不是假的吧?”
我瞪向他,心底想:“你恐怕是属狗的吧,怎么总咬着我不放啊?”便说道:“这话从何说起?”
没想到,这人就把我当初在冯紫英府上喝酒,同蒋玉菡相交的事说了出来,且说众多人都看着的。
我听了这个,瞅了瞅贾政阴沉的脸,便说道:“这个也没什么,我当时不知他是谁,只因看在冯大哥面上才一同吃酒的,后来醉了,都不知他何时走的,根本就是萍水相逢,算哪门子的私交?”
这人见我嘴硬,就动了怒,说道:“宝二爷当真是不肯给忠顺王爷面子?”
我说道:“这个怎么敢,委实的我什么也不知情,怎好说呢?要是随口乱说一通,恐怕您会更加不乐。”
这人见摆不平我,就去看贾政,说道:“没想到令公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今日我算是见识了,政老爷着实教得好儿子啊。——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向王爷禀告,告辞!不送!”说着,拂袖而去。
贾政急忙跟上,说道:“大人请勿动怒啊,有话慢慢说,犬子无礼,是我教导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