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嘴动了动,却说不出下文,最后重重一叹,说道:“萧某喝醉了,先行告退!”说罢,霍然起身,大步流星的,那瘦骆驼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哼……”我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自阿骨打的腿上爬过去,爬到萧峰先前坐的地方,拿起他喝过的酒坛子,用力摇了摇,本来还想听个响,顺便嘲讽他几句浪费酒水,没想到却只听到嗡嗡的,风灌进酒坛子的声音。
阿骨打在一边笑眯眯地说:“怎么了,想喝酒吗?”
我瞪了他一眼,本不想理他,鬼使神差地却说:“是啊,我想喝,不过不喝你喝过的,脏死了。”
阿骨打身边的那些男人嗷嗷地叫起来,怪声怪调的,一边用我听不懂的话同阿骨打说。阿骨打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大概是靠的火堆太近,烤的。
最后阿骨打说:“这酒太烈,你喝不了,等改天我给你弄点花蜜酒,那个好喝。”
我一听这个,口水立刻从舌头底下涌出来,急忙咽了一口,扒住阿骨打的肩膀问道:“在哪,在哪?给我喝,快点!”一刻也不能等。
那帮男人又开始叽哩哇啦乱叫,眼神很奇怪。阿骨打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拉下来,令我坐在他的身边,笑道:“别忙,明儿个我去给你找,我们这不太喜欢花蜜酒,不过其他部族有很擅长酿那个的,不然……”他将自己手中的坛子晃了晃,说道,“你尝尝这个?”
我撇了撇嘴:“你喝过的。我不喝。”
阿骨打还没说话,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却笑起来,生硬地说:“优优姑娘,我看你是不敢喝吧。”
他的声音怪怪的,我受不了,说道:“谁不敢喝?难道他们能喝我就喝不了?”
阿骨打笑了笑,从旁边拿了个大碗过来,倒了小半碗进去,递给我说:“小心,别呛着了。”
我冲他冷笑一声,想当年在花灵界,我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酒仙吧,不知道偷喝了多少的花蜜酒,小看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举起碗来,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入口的时候只觉得好像无数的小针在嘴里炸开,刺痛无比,我瞪大眼睛,反应迅速地赶紧吐出来,然而仍旧有一小部分酒咽了下去,刹那之间,好像是引了一把火,从喉咙口到胃里,火光溜溜,又极其的辣,比面前这堆篝火还要盛还要烈还要猛。
我瞪着眼睛盯了阿骨打一会儿,才伸手抱住肚子,惨叫着流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男人们轰然大笑起来,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阿骨打伸手将我从地上拖起来,说道:“早就劝过你啦,这酒你不能喝的。”
我想起萧峰举起酒坛子,若无其事喝酒的样儿,很不服气,于是垂死挣扎:“你们能喝,我为什么……”一张口,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好可怕,急忙住嘴。
眼泪还在流,实在太过狼狈。
阿骨打哈哈大笑,我瞪着他火光中的脸,这张脸并不难看,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看,我看着看着,觉得阿骨打的脸有点晃动,看不太清楚,我凑近了过去看,却听得他的声音在耳边放大:“优优,你干什么?靠这么近做什么?你喝醉了?嗯……”接着,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
我只是盯着阿骨打的脸,他的眼有点深,却很有神,我打了个嗝儿,说道:“阿骨打,你长得有点像是木槿星君,嗯……比他还要高一点,他喜欢穿刺绣的衣裳,你不是,不过……你穿着……呃,样子好像大熊……”
耳边人生嘈杂,响成一团,阿骨打嘀咕说:“优优,你喝醉了,咦,别望我身上爬……”
不知谁在我身边说:“阿骨打,还是带她回去睡吧。”
阿骨打似乎有点为难,说:“这个……还是让伊娜照顾她吧……”接着,他放开喉咙叫:“伊娜,伊娜……”
我近距离看着他,他扬起脖子来叫的样子,喉结一动一动的,我看的有趣儿,便伸出手去摸那个地方。
阿骨打一躲,伸手握住我的手:“优优,你干什么,不许乱摸。”
“给我摸摸……”我不依不饶,向着他身边凑过去。
阿骨打声音一沉,隐约带点嘶哑:“优优,你再这样儿,我饶不了你。”
“你敢,我才饶不了你呢!”我嘿嘿一笑,望着他的下巴,忽然牙齿很痒痒,很想扑上去咬一口缓解缓解。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和谐,那题目就那样了……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懂得。。。
17
同乘一匹 ...
周遭的吵嚷声越发大,我竟神奇的感觉不到冷,阿骨打握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
我努力想爬到他的身上去,若是将他摆平了我在上面压着睡,一定会比毛褥子更暖和。
最后好像是阿骨打被我闹得烦了,我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我惊呼一声,睁开眼睛看,低头看看,人好像是在阿骨打的肩上被扛着,旁边就是他毛茸茸的头,我伸手摸摸。
而眼前模糊一片,有火光,有人的笑脸,交错其中,还有个人追过来,叫着:“阿骨打,让我来……”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那个人是伊娜姐姐,我兴奋的扯着嗓子大叫起来:“伊娜姐姐,我在这里!”渐渐地头低下头,没有了力气,眼前伊娜姐姐的样子便倒了过来,变得头向下。
我的手无力地在阿骨打的脸上摸了一阵,终于也垂下来,阿骨打似乎站住了脚,说道:“我送她回去就好。”
伊娜姐姐迟疑:“可是……”
阿骨打不再说话,直接转过身,扛着我向着木屋走。
我听到“噔噔噔”的声音,好像是他踩着木阶上了楼去,我被这一番晃动,冷风又吹的,有了几分清醒,手在空中抓了抓,摸到了阿骨打的脖子,吐字不清问道:“你什么时候带花蜜酒给我喝?”
阿骨打笑了笑:“明天好不好?”
“不好,你今晚上就去。”我推了他一把。
阿骨打捉住我的手,将我抱下来,拥在怀中,我感觉原先涌在脑袋上的血刹那“吱”地一声都退了回来,整个人舒服点了。
阿骨打推开门,抱着我大步走了进去,将我放在床上,却也不点灯。屋子里只有中央那团炭火在跳跃燃烧,光芒很是微弱。
我仍有几分醉意,脑袋晕乎乎的,便醉醺醺看着阿骨打,说:“你还不走?我等着喝呢。”
阿骨打说:“你都喝醉了,还要喝?”
“你才喝醉了。”我打了个饱嗝,觉的身上软绵绵的,便张开手臂,向后倒了过去,整个人躺在床上,叫道,“快点拿花蜜酒来给我喝,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