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欲罢不能(15)

小不点头：“嗯嗯……”
一整天阳光很好，下午的时候阳光慵懒，客人有些少，店长不在，张仪就跑到一边偷懒去，小不站在门口发呆，店内的音响里悄然响起一首歌：“……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熟悉的旋律。
小不眨眨眼，阳光洒落进眼中，飞快地变成雨。
那声音在唱：“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人潮从眼前川流不息，水似的流淌而过，小不垂着手静静听：“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脑中有个声音说：“不会的。”
“没有幸福和快乐的结局，都是骗人的，更没有什么王子，那是骗小孩子的。”
“相信童话的大人，都会变成被诅咒的女巫，打上耻辱的烙印，永远变不成幸福快乐的公主。”
而就像是为了验证小不所想的，面前有个人一步上前，将小不跟前的阳光尽数挡住，他像是一片阴影突如其来。
那人望了面前的小不，说道：“看我发现了什么，林小不，你穿的这是什么？你以为你是公主吗？”
那是一片将幸福跟快乐结局埋葬的乌云，那声音里带着嘲讽跟不屑，苏漠。
林小不抬头，眼中的泪在瞬间落地，苏漠望着面前这张淡漠却带着泪的脸，微微楞了楞，而后大步走进店内。
原本昏昏欲睡的几个店员在看到苏漠的时候，顿时都清醒过来，一个个跳起来整理仪容，最漂亮的一个直接走到苏漠跟前：“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苏漠不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门口站着的林小不：“你，过来。”
店员大吃一惊，然而望着苏漠漂亮的脸上一抹戾气，顿时明白面前这个主不好惹，当下就悄悄退后。
张仪双眉一皱，看看苏漠，又看看林小不。
林小不站着不动。苏漠冷笑：“这家店的服务员好大的架子啊，叫不动是怎么地？”
张仪急忙陪笑：“对不起先生，我可以为您服务吗？”
苏漠冷淡地望着他：“我又不是gay，要你这种娘娘腔为我服务干吗？”
张仪一怔，顿时满脸通红，他虽然年轻，却也面嫩，何况对方是客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什么来。
这时侯林小不走过来，轻轻拉了拉张仪的袖子。苏漠垂眸看见，脸色更寒。
张仪退在旁边，却不走远，林小不望着苏漠：“先生您想要点什么？”
苏漠打量她身上穿着的衣裳，随手翻了翻架子上的套装：“看不出来，穿上了衣裳还人模狗样的。”
林小不咬着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周围的店员们渐渐地嗅到有什么不同，虽然不敢靠前，一个个却大气也不敢出，拼命竖起耳朵仔细听。
苏漠望她一眼：“我想买一套衣裳给我的……女朋友，”他刻意地顿了顿，望着小不神色，说道，“你给我挑一套吧。”
林小不垂眸：“对不起，我没有见过您的女朋友，不知道她穿多大号，适合不适合。”
苏漠笑的残忍：“没关系，你就照着你的尺寸来挑就行了。”
林小不转头，端量了一下，终于挑了一套出来，苏漠看了会儿，说道：“去试试看呀！”
林小不说：“先生……”
苏漠说：“怎么，让你代替试试看都不行？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林小不皱眉：“对不起，我们的服务里头不包括这个。”
苏漠“啊”了一声，转头看向先前来搭讪的那漂亮店员：“怎么，她说的是真的吗？”
那漂亮店员犹豫一会儿，望着苏漠潋滟的桃花眼，终于屈服在美色之下，劝林小不：“小不，你就帮着人家试试看嘛，以前也有过这种例子的啊……”
客人永远是正确的尤其是这种漂亮的让人心醉的客人。
苏漠满意地冲她一笑，把衣服塞到林小不手里。
小不抱着衣裳，缓缓地吸一口气，终于走到更衣室里头，刚脱下衣裳，外面苏漠敲门：“还没有好，你不会是打算不出来了吧？”
小不吓得一哆嗦，终于快手快脚把衣裳换好了，拉开门出来。
苏漠眼前一亮，却还是冷冷的神色：“真难看，你是什么眼光啊，你是故意的想让我女朋友出丑是不是？”
林小不转身要进更衣室，苏漠喝道：“再给我挑一套啊！你不是不想做生意吧？”
如此反复地试穿了四套，苏漠终于冷言冷语地随便拿了一套，看了看标签上的价格，从钱夹里数了五张扔出来：“多的算是你的小费，不用太高兴，你应得的，——你真的很擅长这种体力劳动。”
他冷笑着出门去了。
苏漠走后，女店员们一改先前的冷淡，把林小不围在中间，打听苏漠的家庭底细，年龄及个人状况，有人问林小不跟苏漠是什么关系，林小不只是摇头。
她如个闷葫芦一样，店员们的兴趣逐渐散去，就又都不理她，暗地里更不喜欢她。
林小不晚上下班，仍旧乘坐五路车回家，只不过这次她不敢再走巷子，就从大路上绕，路上来来往往许多车辆，车灯闪烁，林小不觉得安稳一些，飞快地跑回家，头也不敢回，关上门才觉得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安稳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暗中窥探……或者跟着她。
第二天林小不忧心忡忡地，她不过是平静了才几天，苏漠竟然如此神通广大找上门来，城市这么大，他自然不会是巧合的遇到她。
然而以苏漠的脾气，恐怕真的不会如此善罢甘休。林小不很担心他会再来找事。
林小不的底细，店长是知道的，其他人却不知道，苏漠昨天虽然说话很不好听，却没有把林小不的真实状况抖搂出来，这究竟是他手下留情，还是别有用意，或者……是一时忘了？
林小不有些精神恍惚，一上午都有些不在状态，张仪问了她几次，她只是摇头。张仪就不问了。一直到了下午，林小不的担忧终于成真了。
苏漠又来了，而且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带着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两个人亲热地如连体婴，关系不言自明。
那女孩很年轻的一张脸，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一如当年的林小不，她手紧紧搂着苏漠的腰仰起头叫苏漠：“哥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嗲声嗲气，眼神之中有着跟年龄不符合的老练，却绝不是当年的林小不。

12 生死

苏漠低头看着怀中女孩，桃花眼里邪气十足：“你不是说你没衣裳穿吗？带你来挑几件。”
女孩娇嗔说道：“昨天那件好喜欢的，可是人家才穿上就给你撕坏了……”
苏漠脸色微微一变，扫了林小不一眼：“那件不好看，今天多买些补偿你，去挑吧。”他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女孩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撇开苏漠去挑衣裳。
苏漠望着林小不：“傻站着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