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惊,问道:“哦?你们为何去找我?”赵齐贤道:“只因……咳……”看看左右无人,才又说道,“只因公主不见了,皇上那边急着找公主过去,小的们就四处转转……”

四爷本不以为然,建宁那人性子古怪,自己不知走到哪里去玩耍胡闹也是有的,然后脑中转念一想,想通了一点,不由地捏了把汗,急急问道:“你们……从我哪里来,可发现有什么异常么?”
张康年说道:“没什么异常,我们只在门口说了几句话,见没人答应就走开了,没想到正好遇到公公你。”
赵齐贤便道:“是的是的,也不知公主去哪里玩了,我们还得四处去看看……”
四爷心头一阵烦乱,生怕自己猜想的那个念头成真,想来想去,便说道:“甚好,你们四处去看看吧。”两个侍卫答应一声,自去了。

四爷心中打定主意,摸摸袖子里的匕首,便飞快地往自己屋子而来。
四爷说完那句,听屋子里无声,便故意又自言自语说道:“咦,桂公公不在,那么我便自去取了那双筷子回去交差就是了,想必桂公公也不会责怪我的。”他说完之后,立刻推门而入。

屋内两个人各怀心思,建宁瞪着眼睛看刘一舟。刘一舟也是心怀鬼胎,一方面他认为这进门的是“小三子”,是自己人,也不用瞒着他……只是自己压着这半裸的公主,情形有些尴尬,万一这小三子不习惯的话……倒是不好了,因此刘一舟始终伏着不动,沉重的身子压在建宁身上,把建宁差点气死。

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四爷看看周围,悄无声息,里头床帘落下,微微抖动,四爷的心也跟着颤,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却不是因为知道刘一舟极可能潜伏在内,而是因为想到还有另一个人在在其中,四爷虽然同刘一舟相交不深,但他前生阅人无数,几乎是见人一面便自知那人什么脾性是忠是奸,而刘一舟那人,被他一句方怡便诈出深浅来,是个有勇无谋,冲动缺少谋虑之人,而且眉宇之间隐带一股戾气……
四爷当时见他之时心中便隐隐带一股厌恶之感,本来还以为是因为方怡之事怕埋下心头大患,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应验,且应验在建宁身上。
四爷心中暗自祈愿,只刘一舟一个伏在这屋内也罢了,但另一方面四爷却又深知,倘若是刘一舟一个在屋内,那么听到他的声音,刘一舟自会以为是自己人,是一定会跳出来相见的。
如今刘一舟伏着不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有顾忌,究竟是什么呢?答案呼之欲出,而且那答案怕很难让人接受。

四爷心头沉重,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法子,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四爷稳定心神,便自语说道:“唉……不知道桂公公把筷子放到哪里了呢?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难道他带了出去,亦或者丢了?找不到的话,总管太监一定要打我板子,真他爷爷的……少不得要翻一翻了……咦,到床上看看吧,桂公公爱乱放东西,或许随手一扔也是有的。”
他说着,便一步一步地望着床边走去。
正要走到床边,却见帘子一阵抖动,有人猛地跳出来,叫道:“小三子!”

四爷停住步子,惊恐说道:“什么人?!”刘一舟说道:“小三子,别怕,是我!”四爷一惊,说道:“是你?啊……是你啊!”刘一舟说道:“嘘,小声!”
四爷说道:“是是是……你如何在这里?方才……”拉了刘一舟过来,低低说道:“方才不见了你,吓了我一大跳,那两位爷走后还托我务必找到你,将你安然送出宫呢……咦,你肩头怎地伤了?”
刘一舟脸上露出歉意,说道:“很对不住,我因为想到我方怡师妹,一时情难自已,就想找到桂公公然后宰了他替我师妹报仇,这伤……是我路上杀了个狗侍卫伤到的,不碍事。”
四爷说道:“唉,你该跟我说明白呀,让我好一顿担心,对了……你在这里等桂公公吗?”刘一舟点头。
四爷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来啦,桂公公若是被你杀死,不知会不会有人疑心我。”
刘一舟说道:“小三子,你放心,你先走,等会儿那桂公公回来了,我再杀了他就是了!”四爷说道:“不行,总管太监叫我来取象牙筷子,找不到的话会被罚的,让我去床上找找先……”刘一舟急忙将他拦住,道:“床上我找过了,没有筷子。”四爷说道:“你会不会找漏了?咱们是同一条道上的,不要为难我呀。”刘一舟说道:“真个儿没有。”四爷不忿说道:“我千辛万苦救你们出宫,你倒好,不仅不出去,反而还给我添乱,一点儿小忙都不肯帮,算什么英雄?”
刘一舟皱了皱眉,没奈何只好忍了,说道:“好好,你别急,我再给你找找便是了。”四爷转怒为喜,说道:“这才是好兄弟。”
刘一舟便转身望床边走去,又道:“你别过来,我找到自会给你。”四爷说道:“找到了我好交差,也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刘一舟一笑,转身到床边去寻,四爷见他将床帘撩起,探身进去细细搜寻,背心空门大露,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四爷将袖中的匕首拿出来,轻手轻脚到了床边,用力向着刘一舟背心大穴刺去,一瞬间刘一舟身子一动欲出来,四爷见势不好,用力刺下,刘一舟说道:“你干什么!”四爷的匕首深深插入刘一舟后肩,一时拔不出来,刘一舟纵身跳开,他端的强悍,咬牙挥手同四爷对上。
两人动起手来,高下立判,四爷练得是帝王武功,心术厉害,拳脚功夫虽然比寻常皇子们要高些,但毕竟不是武林中人。刘一舟受伤之下,宛如疯虎,将四爷逼得步步后退,四爷被他一掌拍在肩头,疼得钻心。
刘一舟低吼道:“原来你想杀我?为什么,难道你也是清廷走狗……故意来陷害我们的?”四爷说道:“我不过是想试试你的身手罢了,没想到竟然误伤,何必当真呢?”
刘一舟见他竟然仍能面不改色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怒道:“无耻狗贼,我杀了你!”四爷且战且退,将到门口,终于喝道:“速来援手!”话音刚落,两道人影推门而入,竟然是赵齐贤张康年,顿时之间,场面立改。
刘一舟受伤在前,张齐贤张康年又是侍卫首领,拍马的功夫一流,武功却也自非等闲,顿时将刘一舟压制住,四爷捂着胸口,将门一关,在旁喘息说道:“杀了,不留活口!”

赵张两人要在四爷跟前立功,自然下手毫不留情,很快刘一舟便落于下风,四爷见事情无碍,急忙飞奔入内,将帘子掀开一看,眼前春色盎然,建宁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肚兜,胸前小峰若隐若现,白嫩如玉的肌肤同粉色的肚兜交相辉映,嘴里塞着一块帕子,脸憋得通红,眼中泪水氤氲,四爷见她无碍,心头一宽,然而这场景……四爷本想将她嘴里帕子取出,转念一想却又停手,只将旁边的被子拉起,替建宁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