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聆觉得那种形容很离谱,又有些自相矛盾,都灰飞湮灭了怎么还能被射中,丘比特的箭难道是粒子组成的?
而让整栋大厦的人轰动的是,段深竹掌管段氏后大概半年,忽然爆出一个消息,竟是段总已经结束了自己贵族单身汉的生涯,交往了一个女朋友。
这个消息足以让许多女同胞心碎,当然也包括一部分男同胞……曾经公司里有个gay信誓旦旦地从各个方面分析了一番段总,得出了段总是个隐秘同类的结论,现在这个结论显然给推翻了。
而最让人弹落眼珠的是,段深竹交往的那个女朋友,居然是段氏的女员工,而且也是基层的一位……有不少人认识,虽然有几分姿色,但也不过就那样,而且其他方面也并不怎么突出。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狗屎运……
这就是段氏灰姑娘跟总裁的故事。
知聆的脑中飞快地掠过许多听来的传闻,而那边段深竹跟聂文鸳双双走来。
知聆扫了一眼半靠在段深竹胸前的那女子,才惊觉自己原来是认得这位故事的女主人公的。
正当知聆有些恍然也有些恍惚的时候,那边冲着段深竹巧笑倩兮的聂文鸳也见到了知聆,看到知聆的刹那聂文鸳脸上的笑陡然僵了僵,然后她便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去,就好像没看见过知聆一样。
段深竹却是看也不看向旁边,在旁观者知聆看来,段总的眼里,有的只有这位走了狗屎运的灰姑娘聂文鸳小姐。
真真是郎才又郎貌,羡煞旁人。
一对璧人旁若无人地进了大厦,知聆想到昨晚上那个梦,心里笑了笑自己是不是听惯了一些花痴言语所以也才潜意识里代入了一下……不过,也幸好只是个梦而已。
可只有那句话还记得异常清楚:
“若有来世,我宁肯托身草木牲畜,惟愿一生不遭离弃背叛、苦恨折辱,如此而已。”
知聆皱了皱眉,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在哪个电视剧或者哪本小说里看过这句,故而才如此印象深刻,深刻到似留声机般在脑海中时刻播放,甚至一个字也不差。
中午吃饭的时候,聚餐的科室同事们唧唧喳喳,聊了一阵儿减肥美容产品跟时下流行的时尚跟明星后,话题自然而然地滑到了段深竹身上。
“咱们段总,可真是没得说……哎呀妈哟,我看到他那种笑,整个人都融化了,只可惜不是对着我……要让他对着我笑一笑,减寿十年也值得啊。”
“美得你……你又不是灰姑娘,没那种命。”
“说起来,那个聂文鸳有什么好?我听跟她认识的人说了,这女人可实在不怎么样,先前交往过几个小开,不知跟多少人上过床……跟你们说个机密,听说跟段总好的时候,其实她还是有男友的,只是为了跟段总好,所以把那男的踹了。”
“真的?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据说她前几天生日,段总送了一辆mini。”
“她就收了?啧啧,这种女人就是有手段……真可惜,这世上好男人的眼睛都有问题吧,好白菜都给猪啃了。”
如火如荼,说着说着,同事甲转头看向知聆:“方姐,你去年好像在他们那科室呆过一阵儿,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知聆对上几道求知欲很强烈的目光,只好笑笑,正好手机响了,她低头看一眼,是赵宁哲的:“我接个电话。”起身离开。
餐桌旁几个女人长吁短叹,一边感慨命运的不公,一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聂文鸳。
第 2 章
打电话来的是赵宁哲,知聆是高兴的,这个电话给她解了围。赵宁哲大概是心情不错,电话里说了几句温馨贴心的话,知聆想到他昨晚上那场胡作非为,心里残存的那点不悦也因这通电话而烟消云散了。
女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
赵宁哲说晚上回家吃饭,并且打电话给了保姆,会让做一桌丰盛的好菜。知聆自然也答应了。
终于下了班,回到家后,果然看到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七八道菜,知聆摸摸扣着的餐盘,还是热的,把手袋甩在沙发上,径自先去洗澡。
知聆洗好了,换了身儿家居服,吹干了头发,估摸着赵宁哲也该回来了,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候。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饭菜差不多有点凉了,知聆掏出手机看了会儿,正想打个电话去问问,赵宁哲却先打了电话过来。
“今晚上忽然有点应酬,是个挺重要的生意,就不回去了,”赵宁哲在那边儿说,声音里透着几分疲倦,“你先吃吧……我会尽早回去的。”
知聆没说什么,其实这种突发状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开始还觉得失望,到现在只觉得习惯:“行,那你记得吃晚饭,路上开车小心。”
“好的老婆,我爱你。”赵宁哲的声音多了几分温柔,隔着电话也能让人察觉。
知聆笑笑。
到底在公司里忙了一天,也饿了,知聆坐在餐桌前,把喜欢的菜色挑着吃了些,只可惜食量有限,究竟装不下这许多,剩下的知聆便用保鲜膜封起来,暂时放在冰箱里。
其实这是个坏毛病,她的本意是不想要浪费这些菜,只可惜连她自己也清楚,只要被放在冰箱里,就意味着她再也不会去吃了……这叫做鸡肋,弃之可惜,却不会再吃。
人的心理真是很奇怪。
吃饱后让电视开着,窝在沙发上随意翻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过了八点,知聆打了个哈欠,重去刷牙洗漱,知道自己是等不得赵宁哲回来了,便换了睡衣,乖乖上床。
二楼的卧房宽敞明亮,墙纸是素白色的,知聆嫌闷,便开着阳台的门,外头是一片柔软的绿树,叶子在夜风里簌簌作响。
夜风吹进来,素白色的落地窗帘微微摆动,知聆看了会儿,关了大灯,开着一盏小小地床头灯。
床头灯光线微弱,像是遥远星空里的一颗小星星,知聆仰头看着,在徐徐吹拂的夜风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耳畔传来阵阵蝉噪,连绵不绝一阵阵地,宛如大合唱,知聆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这别墅周遭虽然有许多树,然而才是春天里,哪里就来这么多蝉声。
知聆眉头一蹙,缓缓地便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眼前一片光明,乃是白日,然而已经不是在自己的卧房之内,而是在那张雕花古式大床上,面前半垂着帐子,上头吊着几个粉红浅蓝色的香包,
“姨娘醒了……”
知聆还没开口,便听到耳畔有个清脆的声音,她转头看去,便看到先前“梦里”的两个丫鬟之一,眉眼盈盈地看着自己:“姨娘可算是醒了,再多一会儿,我们便要去张罗着请太医了。”
知聆抬手,入眼却又看到自己的手腕上套着个白色带翠的镯子,知聆怔了怔,她虽然也有几件翠玉的镯子,但她嫌戴着硌手有些不便,便只放在匣子里,如今这个……却眼生的很,自然不是她自己的了。
垂眸又看身上,却穿着件浅绿色的薄衫,同样也是古式的。
知聆见了,先是一惊,而后缓缓地便叹了口气:“怎么又做起梦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