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嫃深吸一口气,略微往后仰头,凤玄咂住她的唇舌,百般吸吮,底下一直没入最深,虽然已经有过几遭,但那紧致暖润,还是几乎逼得他失控。

宝嫃微哼两声,半睁眼睛看他,含糊不清道:“夫君……啊……”

凤玄答应了声,俯身亲吻她的颈,腰身款款摆动,又痛又痒,宝嫃想往后躲,却只能越紧地贴在树上,身前他却丝毫不退不让,入得更狠。

宝嫃只觉得身子撞在树上,微微地一下又一下,眼睛也时开时闭,所见却是头顶白亮的天色,被翠绿的树叶分成一片片地,日光像是眼睛,恁般明亮地,一盏一盏地看她。

她赶紧地又闭上眼睛,咬着唇忍着那将要溢出的呻吟,耳畔却偏听他说道:“娘子放心,这儿只有我跟你。”

宝嫃张口:“夫君……”

凤玄听着她娇柔的唤声,加了几分力顶撞了数下,宝嫃只觉得身子要被他弄碎了,酸软无力地,那手吊在他的颈间,也无力地放开,却又很怕这样,于是又合在一起尽力搂着他。

凤玄做了一会儿,便停下来,看看宝嫃神情,在她耳畔低声道:“娘子喜欢吗?”

宝嫃哪里肯回答,只含混小声道:“夫君好了吗?”

凤玄笑了笑,缓缓地退出来,把宝嫃转了个身,宝嫃看不到他,心有些慌:“夫君……”才叫了一声,身后却又被结结实实地撞入。

宝嫃又惊又羞又怕,然而感觉到男人的硬挺,弄得底下涨涨地有些儿疼,却又极安心了,因为他还在,还在就好。

身子像是随着风儿颤抖摇摆的树叶,宝嫃只觉得周身发热,双腿几乎站不住地了,感觉凤玄的大手扶在腰间,牢牢地把握着她,她咬着唇,感觉汗从脸颊上滑下,有些痒。

宝嫃断断续续出了口气,那细白的手指摸在树皮上,一点点地无力滑下,又再竭力地扶上去,上上下下地,粗粝的树皮磨着手指,伴随着交错的喘息声,还有蝉鸣的声,一阵高过一阵,欢唱似的。

迷迷糊糊中,宝嫃心里想:“夫君多半时候是好的,不过……有时候……就有点坏。”

比如现在,逼着她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若是给人看到,她一定会被骂死了去吧……就算是没给人看到,她心里也实在是过不去,毕竟这样很奇怪啊。

两人回到家后,老姜他们还在忙碌,宝嫃不敢看人,被凤玄半抱着,深深低着头红着脸进了屋,虽然当时树林里没有人,路上也没有人,不过宝嫃还是觉得,会有人知道……她跟夫君在野外里……做那种事。

宝嫃钻入房内,不敢出来,凤玄知道她害羞,这人一路上脸上的红晕就没退过,看的他却越发心动,恨不得就在马上再来一遭。

宝嫃一直躲到晚间,听外头老姜跟众人都走了,她才敢露面。

凤玄看着她,不免就笑,宝嫃瞧着他那意味深长地笑,握着拳头在他胸口敲了两下:“坏夫君,以后不许这样了。”

凤玄在她嘴上长吻一下:“娘子不喜欢吗?”

“不喜欢!”宝嫃干净利落地回答,红着脸,把头扭过去不看他。

凤玄瞧着她:“那娘子觉得不舒服吗?”

宝嫃张了张嘴:“坏夫君,坏夫君!”跺了跺脚又跑到屋里去了。

凤玄哈哈大笑,把院子内稍微收拾了一下,同宝嫃招呼了声,便去湖边沐浴。

宝嫃听外头没了动静,才又出来,摸摸脸,仍旧滚烫,赶紧地打了水把脸洗洗,在院门口一张望,看到凤玄在湖畔。

宝嫃望着他那魁梧健硕的身形,想到两人林中的荒唐,又有些身上发热腿儿发软,赶紧回来,匆匆地用凉水把身子擦洗了一番,又换了衣裳。

宝嫃趁着天还没黑透,把菜种子种下,怕鸡来啄种子吃,就把鸡捉起来放在笼子里。

晚间吃饭的时候,宝嫃就想起宝嫃如跟她说过的事,她自己没什么主意,就把事情跟凤玄说了一遍,凤玄听了,便笑。

宝嫃道:“夫君,你笑什么?”

凤玄道:“你妹子那个性子,倒好像是能伺候了那县太爷的。”

宝嫃不太明白:“夫君,你是说同意让宝嫃如去县衙吗?”

凤玄斟酌了一番,若是说让宝嫃去,他是万万不肯答应的,不过宝嫃如那个丫头性子强,不是个会吃亏的,何况赵瑜算起来也不是个坏的,让她去倒也无妨,关键是宝嫃如若去了,赵瑜那厮就不会心心念念惦记宝嫃了。

凤玄便道:“正经干活而已,不是不能去的。”

宝嫃“哦”了声:“宝嫃如很想去,不过爹娘不答应,既然这样,明儿我跟他们说说。”

凤玄笑道:“去说吧。”

次日两人便又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开始赶路去李家庄,人到了李家门口,太阳才冒头,门口上已经聚集了好些人,十分热闹,见了凤玄同宝嫃来,纷纷热情招呼。

又过了一刻钟,等到了吉时,李家的两老在正间里点了香烛,奉了贡品,毕恭毕敬拜了神明。

便又有人把挂鞭炮吊在那正中的大梁上,点燃了,鞭炮劈里啪啦响中,在架子上站着的七八个男人们开始使力,把大梁往上拉,这其中,又有个资历深的泥瓦匠,拿着一筐子五六个细面儿饽饽,雪白的,头上都点着红点儿,并一些铜钱,嘴里朗声说着吉祥话:“今日天睛来上梁,主东修的好华堂,华堂修在龙口上……”

在鞭炮声里,把饽饽跟铜钱洒向四方,寓意吉庆。

那些乡民早就听说李家今日上梁,都在屋子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更有许多小娃娃,拍着巴掌等候,大人小孩儿一块长长短短地不停吆喝,闹出诸多动静,好让那老泥瓦匠把香饽饽跟钱扔向自己。

泥瓦匠坐在屋梁上,看哪里最热闹,那手臂一抡,饽饽就嗖地飞向人群,人群就好像洪水摇摆一样冲向那饽饽,有手快的先抢到了,哈哈地笑得合不拢嘴。

其他没抢到的,就等下一次。

凤玄站在人群之外,望着这朴实的吉庆热闹,欣喜之余,双眸竟有些微微地酸楚之意。先前他人在高位上,哪里知道民间是什么风景,有些怎样的情形,更是连想都想不到,如今定定然地在这尘世踏实的热闹中看着,心中百感交集。

“上一步一品当朝!上二步双凤朝阳!上三步三元及第!上四步四季发财……”那负责撒饽饽的泥瓦匠是领队的,开始起屋子就在李家干活,自然也认得凤玄。

他知道他是李家的娇客,扔到最后,看到簸箕里头还有一个带花儿的香饽饽,他一笑:“十步上得全,荣华富贵万万年!”念完了词儿,手臂一挥,那饽饽向着凤玄的方向就飞了过去。

凤玄定定看了会儿,便去找宝嫃,却见她跟宝嫃如站在一块儿,也正拍手,闹出些响动,似乎想要抢那饽饽的。

凤玄看着她那样笑的模样,两个酒窝深深地,双眸弯弯,格外喜庆娇憨。

凤玄正看得出神,忽然见一物冲自己飞来,他也不动,不慌不忙地抬手一握,当空将个饽饽准准地握住了。动作干净利落而帅气。

那泥瓦匠见凤玄本来似个发呆的样子,还有些担心,见状大为高兴,也忍不住叫了声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