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婆子知道这婆娘素来好吃懒做,净会说些好听的,肯定是来趁机占便宜的,她便也不怎么高兴,只望着宝嫃叮嘱道:“宝嫃,手脚麻利些,人快来齐了。”
宝嫃捞起搭在脖子上的汗斤子擦了擦脸颊额头上的汗,道:“婆婆,知道了,还有两个菜就行了。”
片刻功夫人都到齐了,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宝嫃将菜一一端上去,秦氏也跟着帮手,见菜都齐了,大家伙儿也都落了座。
连世珏身边坐着老姜,其他的都是连家的亲戚们,大家伙儿寒暄吃喝起来,喝了一会儿酒,便各面酣耳热,越发聒噪。
连世誉便道:“这真是大爷大娘的福气!天爷保佑,才让哥哥好好地回来了,来,我敬哥哥一杯!”
众人也跟着鼓噪,连世珏便把酒喝了,其他众人也纷纷起哄,连世珏便又喝了数杯。
正热闹间,外头有个小小身影跑进来,却正是连世誉家的儿子连梓,叫嚷着要吃喝。
秦氏装模作样地来拉了两把,却到底把他留在了桌上,连世誉捡了好吃的给连梓,连梓张开嘴,大口大口吃起来,一时吃得嘴角流油。
连婆子见这孩子恶行恶相地吃东西,心里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就直说,便道:“瞧这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别噎着……”
旁边有人便笑道:“大娘你可放心吧,世珏身强力壮地,嫂子又年青,这家里一定很快也要添娃儿了!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连婆子听这个,却是欢喜的,连老头便笑道:“说的对,说的对!”
连世珏听了这话,也不做声,只是端了酒,向着旁边的老姜一举杯,刚要喝,就看到宝嫃端着最后一道鱼,从厨下出来,腰上系着围裙,勾勒的腰身越发纤细,那小脸被汗浸润着,红通通娇嫩嫩地,格外诱人。
男人一看,那杯酒便停在唇边,欲喝不喝。
作者有话要说:应该说哥你吃还是不吃呢,哈哈……
TT奋斗凤凰去。。。
改错字……
13、解甲:白水明田外
酒席吃到半夜才散了,连老头喝了几杯就醉醺醺地,连婆子扶着他去歇息了。
宝嫃见人都走了,便出来将残羹剩饭都打扫了,杯盘碗盏地端进厨下,她忙了一晚上,也累了,只觉得腰酸腿软,撑着把碗碟都洗干净了,又匆匆洗了手脸。
宝嫃进了房,见房内也没点灯,隐隐地望见连世珏睡在炕上,一动不动,宝嫃试着叫了两声,他都没应声,宝嫃见状,便又拉上门退了出来。
她自去厨下,把烧得热水拎出来,到柴房内把身子擦洗了一番,才重又回了房内。
连世珏仍旧毫无动静,宝嫃便放轻了动作,慢慢地爬上炕,仍旧贴在连世珏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
她一天没歇脚,实在累了,手抱着连世珏,感觉他温热可靠的身子,她心里一宽,脸在他背上蹭了蹭,满足地唤了声:“夫君……”喃喃叫罢,双眼闭上,极快地便沉沉睡去。
一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稳定地鼻息声,一直安静的男人才睁开眼睛,月光透过窗棂纸映了进来,他的双眸如黑曜石一般冷静幽寒。
男人静静地望着暗影里的墙壁,上头用细细地小树枝划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从昨日他便看到了,起初不解,渐渐地便也琢磨透了这是什么。
手臂微微一动,缓缓地将腰间的小手握住,感觉她的绵软温热,男人的眼神几番变化,终于阖上眸子睡了过去。
喊杀声喧嚣,染血的旗帜摇摆,猩红的眼睛,从空中挥舞劈落的长刀……
健马长嘶,铁蹄狠狠踏下,一具躯体倒下,更多的纷涌而上……喘息声越来越大,声声沉重,长刀举起,鲜血从雪亮的刀锋上滑落,一滴,两滴……
他左冲右突,浑身的气力逐渐地消失,忽然之间往后一倒……将入死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有人从后面将他牢牢抱住,一股奇异的感觉,忽然之间蔓延他全身,就好像忽然之间从险境里头跳出,回到了异常令人心安的地方。
这种感觉让人舒服极了,四肢百骸都放松下来。
他低头,依稀看到腰间有一支白皙而小的手,紧紧地搂着自己,他扭头看去,烽烟消退,他眼睛一眨又睁开……
眼前是一张惹人怜爱的小脸,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忧虑之色,正趴在他肩头,望着他看。
见他忽然转过头睁开眼睛,宝嫃担忧问道:“夫君……你……又做噩梦了吗?”
男人望着眼前这张脸,怔了会才反应过来,宝嫃摸摸他的脸:“夫君,没事吗?”
男人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宝嫃展颜一笑,梨涡隐现,忽然间目光望下看去:“夫君……”
男人怔然,顺着宝嫃的目光同样望下,忽然间神色一变,原来男人身下,不知何时已经鼓起极大的一包,看来很是突兀,竟撑得那本就有些不合身的裤子紧紧地绷着。
宝嫃探头看着,眼珠乌溜溜地眨动,惊道:“夫君,你这里怎么啦?”
男人心头一动,看着她又惊又忧的模样,一时难以出口:“你……”
宝嫃瞪着眼看:“夫君……没事吗?”
男人咳嗽了声:“没事……”
宝嫃疑惑地盯着他的□:“可是……”真的好大,看起来好像塞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试着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
男人急忙探手将她的手握住,宝嫃有些意外:“夫君……”手腕上极疼,却呆呆地不知挣扎,只是面上露出几分痛楚之色。
男人心头一震急忙将手松开,将身子侧了侧:“没事……别动……咳,你、你先去做饭吧,我一会儿再起来。”
宝嫃听到“做饭”二字,立刻点头:“好的夫君,那我去做饭,你真的没事?”
男人道:“真的,去吧……”心里虽哭笑不得,声音却带了几分温和。
宝嫃做好了早饭,一家子围着桌子吃了,宝嫃心里惦记着车子的事,昨晚上秦氏说是来“帮厨”,实际上是蹭吃的,吃着吃着,便又冲宝嫃提起这件事来,宝嫃不好说连显难应付,就只说今天去一次。
不管怎样车子的确是她借回来的,都要还给人家才是。
吃过饭后,连婆子便出门溜达去了,宝嫃把饭碗都收拾了,正在洗碗,忽地听到门口有人怯怯地喊:“嫂子在家吗?”
宝嫃听是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便擦着手从厨房内出来:“谁呀?”
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抬头,陡然一惊,却见门口上站着两人,前头是个较瘦弱的女子,有几分畏缩,后面的那个,却是个身材高大面容凶狠的男人,居然是连显!
宝嫃一见,吓了一跳,就有些神情不定,这功夫那女人便过来,讪讪道:“嫂子在家呢……”
宝嫃定了定神:“什么事啊?”这才细细一看,却见这女人怀里抱着一只鸡,而连显身边放着的,却是她丢了的那个独轮车。
女人看了一眼连显,连显无精打采地站在她身后,右手臂用白布吊在胸前,并不作声,只是使了个眼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