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渐渐染红的床单,莫铁竭尽全力的帮普罗止血,可是不管用什么方法,他身上的血液都仿佛流水入大海一般,渐渐的消失,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莫兰看见他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的抽噎起来,眼泪如珍珠一般的从脸颊滚落。

莫铁无可奈何的放下手中的刀:“没有办法了,那一刀,已经把他的五脏六肺都震碎,除非是神仙,要不然,没有人能救得了他。”

莫兰听了这话,脑中一阵昏眩,为什么,她才忆起过去种种,而他,就要离自己而去?她这才知道,来到这里,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他,有了他的帮助,自己这五人才能把这个不可思议的任务坚持了下来,有了他,自己才能多生存了十年。

原来,不管是身为泪红雨还是莫兰,早就把一颗心系在了他的身上…

迦逻帝望着眼前这名女子脸色雪白,呆若木鸡的样子,她伤心欲绝的模样,那他同时感到绝望,他心想,难道说,自己多年的梦想就要化为泡影?自己已经没有再一个十年了…

他摸了摸脸上的皱纹。一定要救他,尽全力的救他。

他淡淡的,静静的道:“朕不想让你死,你怎么能死!”

莫兰精神恍惚之中听见这话,差点大骂,你是神仙吗?连生死都可以操纵?

迦逻帝感觉一道寒光向自己射来,正是那位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他却感到安下心来,心想,起码,这一切肯定是真的。他相信,没有人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骗取这种救助。

他道:“抬上他,跟我走…”

一般人虽然救不了他,但是,掌握了来世水秘密的自己却能救得了他,十年之前,自己这个儿子饮下化解来世水十年之咒的种子,为救这名女子,向自己求得了来世水,而今天,救的对象,却是他自己。

这个水,的确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不过,代价就是重新生长一次,而且,生命只有十年,十年之后,又会面临死亡。

只不过,一个人身上同时有来世水,与种子,会产生什么样的情况?

迦逻帝不禁有些好奇。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复杂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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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想,或许真有什么奇效,或许能省去十年的时间,转眼间,就能完成长寿的梦想?那么,也就没有必要除掉自己的儿子了…尽管自己以后有无数的后代,也无法夺青春长驻的自己的权力,那一丝后悔转眼就逝…如果自己长寿了,还怕没有儿子吗?

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早晨的空气带着微微的雾汽,浸染了在地上行走的一行人的头发,精致的轿子静静的在宫内行走,早起的宫人与守夜未睡来不及交班的宫人纷纷垂首而立,却掩饰不住眼眸里的惊讶,很多年了,都没有看见过皇上的轿子与皇子,公主的轿子走在一起过,那急匆匆走在路上的人群,集中了迦逻帝最高贵的人,是他们不可以仰视的人,但是,既使他们没有抬头端详,也感受到了这群天之骄子的焦急,有什么事发生了?

而且是很大的事。迦逻帝传下令去,今天免去早朝,招了御医,随时等候在他的寝宫门口,因为,十皇子病重…

这个圣旨,也引起了皇宫内外阵阵猜疑,迦逻帝为了十皇子不上早朝?这又是多少年没有发生的事儿?这种民间普通的亲情,对迦逻皇室来说,是极为少见的,只因为,他们是皇室中人。

普罗被放在迦逻帝的大床上,这里,平日是绝不会给人进来的,既使是他的最宠爱的人也不能,他是一个多疑的人,睡着之时,从不留人住宿。就连皇后,都不能,所以,当普罗满身鲜血的抬上床,止不住地血染了整张床之后,贴身的侍女们,担心而战战惊惊的用眼角打量着迦逻帝,只希望自己这个时候。没有当值。

可是,她们明明知道。这个不可能的,只有颤抖着手,打水的打水,找剪刀的找剪刀…听那个一直守在普罗王子身边的那名女子的命令,她们均感到奇怪,为什么。那名女子脸色如此地苍白,可语气,却依旧平稳,冷静,而让她们更奇怪的是,迦逻帝没有阻止她在他地面前指挥,迦逻帝怎么能容忍这一

忙乱之后。莫铁勉强帮普罗止住了血,可是,普罗的脸色却更加的白,白得如纸一般,他身上的鲜血。如流水渗入沙子中一样,慢慢的流逝,而他身下的床单,就是那沙子…

迦逻帝谴走了所有地宫人,这个秘密,不能再让其它人知道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秘密?

迦逻帝望着面前的几人。这几人。他都不能把他们赶走,因为。没有了他们,自己的计划就不能成功,既使他再怎么样的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他非常希望自己能永远的独享这个秘密,可是,今天,却不得不把这个秘密揭露在这几个人的面前,他暗暗下了决心,等这一切结束之后,这个秘密,终究还是只有自己独享,尽管,他不得不再次举起屠刀。

皇宫之中,必有秘室,只因为,皇帝是天下间最尊贵地职业,也是天下间最危险的职业,你总远不能猜到,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被赶下皇位,死于非命。

所以,不管是大齐的皇宫,还是迦逻的皇宫,无一例外的,都设有秘室,其机关一定不能复杂,就极易打开,以防突发事件地时候,光打开个机关,就让自己的生命悬于一线。

一个精巧而易打开的机关,而打开之后,却极难让人从外面撞开,是每一个机关暗道必然的规则,但是,今天,这个规则却被完全的打破。

迦逻帝身份自然尊贵,平日里过的生活,一向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可是,他今天却不得不亲自动手,因为,这个机关,只有他知道。

首先,他走到普罗睡地床榻旁边,踏了那垫脚的木墩三下,蹋得极重,每个人都听到了那木板发出搭地一声,每个人都以为,这个时候,机关洞口就要露出来了。

可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

接着,迦逻帝又龙腾虎步的走到墙上挂着的那幅山水画之前,按了按画上那只小船,众人这才发现,这只画在壁上的小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墙上突了出来,被迦逻帝一按,又缩了回去。

还是没有动静。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如果有人攻进来,迦逻帝等着这个机关救命的话,岂不太迟?

可是,让众人更想不到了是,这种动作,迦逻帝做了十次。只见他摸了摸花瓶,又踢了踢屏风的某处,又拍了拍窗棂,甚至于掰了掰摆放的花架子…

屋子中每一处,差不多被他摸过了,踹过了,踢过了,莫兰忍无可忍,终于道:“你这个机关,难道是不让人进去的?”

迦逻帝顺手拍了一下墙壁,这才道:“你说得对,这个机关,就是不让人进去的。”

紫罗兰公主脸上的讥讽之色一闪而过,对自己的父皇,她知道得非常清楚,这套动作之中,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假的?他搞得这么复杂,只怕是想让人永远也记不起其中的要领吧?

可是,既知道了这个秘密,又何需去记?

一个小小的洞口终于出现在大厅的中央,理应是黑黑黝黝的洞口,却不知为何,一打开,就有昏昏暗暗的光线从底下透了出来。

迦逻帝道:“你们随我下去吧。”

说完,并不理他们几个,也不向后看他们跟上没有,带头向下而行,紫罗兰公主也毫不迟疑,跟着往下走。

莫兰与莫铁忙把普罗扶着,跟在紫罗兰公主的身后,向洞口走去。

石阶沿洞而下,蜿蜒绵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可是,这洞内空气却新鲜得如清晨,两壁挂的油灯虽然灯光微弱,却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

踩在石板之上,莫兰居然发现,这些石板,不是普通的石板,全部都是白玉石制成,既使灯光微弱,可掩盖不了这些白玉石的光华。

这种白玉石,让莫兰想起了月华石,只是缺了月华石那种流光溢彩的灿烂光华。

她甚至感觉,这窄小的洞中,一种贵气扑面而来。

只因为,这种白玉石,就算是迦逻皇宫,也只有上朝的朝堂上使用。

而地底,却有这么一条又白玉石组成的地道。什么人会把奢华掩藏在地底?

第二百一十五章 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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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普罗微咳了一声,声音远远的向通道内传了出去,莫兰感觉他身体微震,回首处,却见他嘴角含了微笑,似讥似讽,莫兰用袖子帮他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血丝,稳稳的扶了他,却始终没有问他,他知道这里吗?

不知道为什么,莫兰自成为莫兰之后,各种感觉比平日灵敏了很多,往往一件事情,尚未发生,她就能隐隐猜出后面会发生什么,走在这白玉石的通道下,扶着身边的普罗,她感觉极为不安,这种不安,却不是害怕,这种不安,是她隐隐猜到了身边的人制定了什么样的计划,她却只能远远的站着,看着他一个人独自实施的不安。

她忆起了前尘往事,正如莫熊与莫虎所说的,为了计划,为了五千年以后的人类,他们五人组从遥远的未来来到了这里,遇到的第一批人,就是普罗与他的侍从,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剥了普罗与他的侍从的衣服,可最后,得到的最大助力,也来自普罗,这位年轻的王子,正如凌罗所述,年少的时候,颇为轻狂,他既是迦逻帝的儿子,却也是一位不受重视的儿子,只因为他的母亲,是从夜朗国的劫来的女奴,既便她是一位公主,但在迦逻贵族的眼中,她只是一位下等人,所以,他的才华与抱负如果让迦逻帝看得到,就只有出其不意,使尽手段,他的确是这么做的。这才有与凌罗的一段冤孽。

凌罗自不会猜出来,他身边突于其来出现的女人,并不是为了和她争宠,她怀有的,是更大地目地。

但有一点,莫兰很不明白,普罗的举止言行之中,总表明他与她发生了什么。但是,为什么。她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呢?

还是,她的记忆并未全部恢复?

她只记得,他与她之间,只有淡淡的同伴关系,而且,他对自己。总怀有一分…敬意,噢,也可以说是敌意…

这样的两个人,可能发生什么吗?

她一直想问,但是,却不知从何开始。而且,她隐隐有一种感觉。这普罗有点儿躲自己…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走在玉石铺成的道上,那种玉的清凉与温润仿佛由脚底传了上来,没有人说话,仿佛怕轻扰了这种富贵之气。就算是迦逻帝,脚步也放得极轻,怕轻扰了什么,怕吵醒了什么,全不是他在自己宫中之时那种百无禁忌的模样,这让莫兰有一种感觉。她感觉。这个地方,不属于迦逻帝。甚至于,迦逻帝没有权力管这个地方。

手掌迦逻天下地帝王,在自己的睡榻之下,居然有一块地方不是自己地?

她想起这机关打开之时,迦逻帝复杂之极的开启方法,以及他后来说的一句话,这个机关不是让人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