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兰郡主问道:“王子,你。这…是刀?”

冰蓝王子笑了笑,道:“我这位随从,本为雪山刀王。如今的他,已经不必再用刀。他的刀鞘里。只不过是一把刀形的纸而已…”

泪红雨心想,难怪他拔刀拔得小心翼翼。原来是怕弄坏了纸?可这纸刀,真能斩什么东西?

她忽感到衣裳无风自动,只看见那随从把纸刀随手劈去,却没见到任何异样,她正感奇怪,却听见那卖烧饼的老李头,发出一声惊呼:“我地火炉…”

只见街边那烤烧饼的火炉卡嚓一声,裂开成两半,火炉之中炉火倾泄。

这火炉由红泥所制,已被火烧得坚硬无比,一般刀剑都弄不破它,可是,却被这随从用一把纸刀隔空劈开,众人见了,个个儿发出惊呼之声,转眼向那随从望去,却见那随从小心翼翼的把纸刀插入刀鞘,那纸刀丝毫未损。

冰蓝王子笑望泪红雨,道:“我这两位随从,银箭,纸刀,你都见识过了,还有铜头,巨力,不知你是否还想见识?”

泪红雨暗想,这两位的本领这么大,自己就算是下辈子投胎做男人,估计也没有他们的本事,后面这两位,一个铜头,一个巨力,很显然,是指一个头坚硬无比,一个力大无穷,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有一处有坚硬如铜的迹象,她暗想,看来,只有在巨力上想办法了。

泪红雨这时候才有了一点谦虚的模样,道:“大哥,您的随从本领可真是高强,说实话,我没有他们地本事,但是,剩下的这两位,一为铜头,一为巨力,说到铜头,我自然也没他的本领,但如果是力大无穷地话,我倒可以试试,您别看我瘦小,从小到大,我可就是能举千斤的…”

她扬了扬她那纤细瘦长地胳膊,做了个力拔山河兮地英雄模样,当然,没人相信…

冰蓝王子反倒很有兴趣,道:“哦,你真的能力拔千斤?”

兰郡主在一旁插言:“王子,你别听这小鬼胡说八道,在中原这里,这样白吃白撞地人可太多了,您可别上了他的当!”

她的话,自然换来一片赞同之声,简直想把她直赶入狗巷。

泪红雨见冰蓝王子有几分相信的样子,心中反倒疑惑起来,她看了看兰郡主,她拿眼瞪着自己,仿佛很为冰蓝王子担心一般,如此看来,这位冰蓝王子的确经常做这样的事,经常做冤大头,她不敢相信,一个外表看起来如此出色的男子,难道会是一个满脑子是草的花花公子?

泪红雨道:“大哥,您可别听这位小姐的,她整天养尊处优,呆在深宫大院,哪里知道世间的事往往出忽意料之外,就好象我这肩上的小狗,人人都以为它只是一只温顺的小狗,可谁知它却凶猛无比…”

听到这话,站在南福王身边的齐临渊忽地抬起头,向那只小狗望去,他听了这话,有似曾相似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只小狗有如此的威风,可他一望那团站在小乞丐肩头脏乎乎的小绒球,却不敢肯定起来,这个脏乎乎的小绒球,怎么可能是那只小狗?而拥有这只小狗的人,也只可能是她,那个让自己骨子里都忘不了的女子。他看到那个小乞丐脏得看不见容颜的脸,头发纠结,衣衫破乱,更加肯定,这个人不可能是她。

冰蓝王子望了望那只小狗,皱眉道:“你说…,这是一只小狗,而且威猛无比?”

泪红雨点了点头:“对,大哥,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试试…”

她打了一声呼哨,只见那小狗一蹬腿,朝冰蓝王子介绍的随从铜头跃了过去,看来铜头人如其名,只有头厉害,其它的都不厉害,闪躲不及,被那狗跃上头顶,咬了几口,又直跃下来,他却若无其事,只抚了抚他那光头(忘了说了,这铜头外形与其它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是一个光头),看来,这铜头的确功夫在头顶,其头坚硬如铜,泪红雨暗暗庆幸,幸好没选他做对手,自己的头的确没他那么坚硬,如果被这小绒球一咬,的确会流血的。

原来,她指使这小狗咬那光头,确是为了证实自己并没有选错。

齐临渊一见此情形,却可以肯定,这只狗的确是自己丢失的那只狗,而只有那只狗,才会如此小,而且有如此的身手,而这小乞丐,不用说,除了泪红雨还会有谁?可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何并不在意被自己揭穿?难道她认定自己不会揭穿她?不知为何,他却始终没有出声。

 

第一百章 不公平的欺骗

泪红雨看了看最后一名随从,巨力,笑问:“大哥,您这位随从,是不是力大无穷?”

冰蓝王子显然被她的古怪行径提起了兴趣,点点头道:“不错,他从小就力大无比,可独自拖马车行驶,甚至可拖巨舟逆水而行…”

周围一介百姓听了,个个咋舌不已,惊讶赞叹,泪红雨却眉毛都没动一下,语气平静:“他倒是王子的好帮手,没有驾车驶舟之时,倒可以用用他,只不过,这都是平常本事…”

冰蓝王子微微而笑望着她:“那么,小兄弟讲讲,什么才能算得上特别的本事?”

泪红雨道:“只怕我说了出来,他办不到,岂不让王子失了面子?”停了停道,“还是不说为好…”

别人不知道,齐临渊哪有不知道她的性格的,他恨恨的想,这女子又在故弄玄虚了!可就是不知怎么的,他依旧不想揭穿她。

那铜头看来火气很大,对她怒目而视,如果不是有冰蓝王子看着,他就想冲上前来,直接提着她的脏领子来质问她了。

冰蓝王子用有趣的眼光望着泪红雨,道:“你说说,如果是比力气,你办得到,而他办不到,我就收了你,做我的高级随从…”

听了这略带调笑的高级二字,泪红雨心中一惊,那种说不出的奇特感觉又涌上心头,她皱着眉头,想了又想,又来回踱了几步,始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可周围人好奇心却全部被吊了起来,淑女们个个瞪大了眼眼望着眼前这小乞丐,皆想。能吸引冰蓝王子注意力的,原来不止美女。也有怪人,看来,以后得以奇出胜才行。

泪红雨道:“俗话说得好,力气这样东西,如果说刚直的蛮力。倒极易练成,但是如果说能练成刚柔相济,收发自如,就极为难得了,听你说来,你那位随从,能驶车驾舟,那是属于刚力,不需要人来做。几匹马照样能行…”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斜着眼望向那巨力。巨力自然怒火中烧,结结巴巴的道:“主。主人。不管她怎么要求,巨。巨力都做得到!”

他地口音奇特,说起中原官话来洋腔怪调,一字一顿,难怪冰蓝王子的几个随从一声不出,原来,他们并不怎么会中原话。

冰蓝王子优雅的点了点头,道:“好,只要她说得出,我们自然做得到,不过,说了是比力气,可不能偏题…”

泪红雨心想,看来,这冰蓝王子不但不蠢,而且聪明之极,很有可能,他地本领全在收集美女上了。

泪红雨道:“当然,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又怎么会欺骗于你呢?岂不枉叫了您一声大哥?”

听到她一口一声大哥,周围地淑女们自然又是阵阵嘘声,冰蓝王子却含笑不语,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明白这大哥的意思啊,还是默认了这个小弟。

众人皆等着这小鬼提出条件来,想看看这小鬼到底想要比什么东西,泪红雨却不管他们,反而东张西望起来,从上望到下,从左望到右,到了最后,居然在站着的人脚下寻找起来…

众人瞪大了眼睛等着,个个皆想,莫非这小鬼丢了银两珠玉,在地下寻找?可这个时候,仿佛不太适宜吧?

她一边寻找,一边还在嘴里喃喃的道:“怎么没有呢?为什么会没有呢?这里每天都很多的…”

终于,她喜笑颜开地站起身来,手里头拿着一样东西,道:“就是它了…”

众人一看,未免大失所望,原来,她手里头拿着的,既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只不过是一根鸡毛…在地上捡起来的,也不知有无鸡屎沾在上面。

泪红雨两根手指夹着这根鸡毛,笑吟吟的对冰蓝王子道:“大哥,我也不欺你,我们今天,就比试这吹鸡毛…”

话未说完,周围一片嗡嗡之声,很明显个个不满,本以为有力拔山河的好戏看,搞了半天,却原来是小孩的玩艺儿?

冰蓝王子望了望她手中的鸡毛,却不像周围人那么反对,眨了眨眼睛,嘴角浮起笑容,道:“你要怎么比?”

泪红雨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却想不到他这么容易的答应了,倒有些意外,转眼向他望去,刚好看见他嘴角含笑,眼睛仿佛黑蓝色的宝石一般流光溢彩,她地心神被那笑容吸住,仿佛透不过气来,又缓缓的放松,满眼都是他的笑容,而一股热意却不由自主地在全身流转,她忙低下头,感觉脸上发烫,还好,脸上有物遮盖,无人查觉。

泪红雨的心扑扑地跳着,暗骂自己,在西宁王面前都可以嘻笑怒骂,扮鬼扮马,怎么对一个初识地人,反而仿佛失了方寸?可是,她却始终不明白,自己自见到这冰蓝王子开始,时不时产生的奇特感觉来自何处。

她定了定神,道:“大哥,这吹鸡毛可不是一项简单地事儿,须要的凝力在嘴,一股作气,比那驾车拖舟的蛮力可不容易多了,看来你那随从不大熟悉,我也不欺负他…这样吧,我们比一个简单的,直接一点,众人作见证,一口气,谁吹得高,谁为赢…,记住,一口气哦…”

说完,她又斜着眼望了望那巨力:“简单吧?”

巨力忍无可忍,刚想出声应承,可望了一眼他的主子,终于忍住。

冰蓝王子向他点了点对,他这才步出行列,泪红雨见了,心中更疑,直感觉这冰蓝王子并不像表面上只知道吃喝玩乐。收集美女,从他治下之严来看,可能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巨力蹬蹬的走到泪红雨的面前。震得地皮微微颤动不已,从上往下。居高临下的望着泪红雨,旁人看来,这巨人与身材瘦小的泪红雨相比,简直是一巨石比之小草,一不留神。就要把小草给压扁了。

可旁人却丝毫看不出这小鬼脸上露出一点惊慌,就连他肩头地那只小狗,都好整以暇的伸出条舌头,舔了舔嘴唇,懒洋洋的望了巨力一眼,直当他不存在。

泪红雨笑眉笑眼,用两根乌黑地指头夹着那根鸡毛,反复叮嘱:“小心点,离嘴边一寸远的距离处吹。可别放在嘴唇上…我可不保证这鸡毛上没鸡屎…”

巨力皱眉看了一眼她那两根乌黑地手指,结结巴巴的道:“就算没鸡屎,就。就,你。你的手指…我。我也不敢放在…嘴嘴唇上…”

看来,这巨力人虽高大。可以挺讲究卫生的。

第一百零一章绝对的不公平

巨力拿过那根鸡毛,也用两根手指夹着,离嘴唇地距离看来不止一寸远,足足有一尺来远,看来他的确怕鸡屎,更怕泪红雨的黑手指…,他仰面向天,鼓了嘴,向那鸡毛吹去。只见那鸡毛飘飘扬扬,直升到空中…

众人皆一声惊呼,因为巨力的一口气,极为悠长,绵绵不绝,鸡毛被他吹出的气流托着,缓缓上升,几乎没有丝毫往下落的迹象,直飘向屋顶。

看来,泪红雨选这位巨力为对手,也仿佛选错了对象。众人眼望泪红雨,脸上皆露出兴灾乐祸的神色。

泪红雨眼望着那根快升到屋顶的鸡毛,喃喃的道:“可惜了这根鸡毛,看来落不下来了,下一趟我来吹,我得找根干净一点地,没有鸡屎最好…”

巨力虽说中原话讲得不太好,可听得明白,听泪红雨话中语气,这根鸡毛上当真有不干净的东西,一口气上不来,又想,不行,得让他也闻闻这鸡毛上鸡屎的味道,又看了看这鸡毛飞起地高度,心想,这么高了,就凭这小鬼,也不可能赢得了我。

巨力终于收了这一口气,那根鸡毛缓缓下落,终于落到地上,巨力看来人虽长得牛高马大,实际并不蠢,他道:“要,要,要,公平,你,你,你也得用这根鸡毛…”

泪红雨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这根鸡毛,道:“当然,当然…”

她拾起这根鸡毛,却不马上开始吹,把鸡毛沾在肩头的小狗地狗毛身上,慢条思理地从怀里拿出一根一尺来长两指来粗的竹杆…看来,她想用竹杆来吹,自然能把气息凝成一条线,而且省力…

巨力见了,自然不答应:“不,不,不行,要,要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