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是上一世,她认为天地间自有公平道义在,却死得像个笑话的。
她坚持的东西,在这些人眼里,不值一提。
所谓以多欺少,可谓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萍姑姑赞叹道:
“你的剑,的确叫人刮目相看。”
“你若是曾经的昆仑少宗主,这等的实力,若是再多带些弟子前来,闹上我太玄无极,我们今日真的要退避三舍,不敢造次。”
“不过如今,你必死无疑!”
区区一人,敢对上整个太玄无极,还是在太玄城内!
纵她修为再高,今日也要折在太玄无极,为她的狂妄付出代价!
师春秋和萍姑姑胜券在握,就要立马动手——
她轻声反问道:“是么?”
她抬起了头,平静地看向了他们。
突然间,空旷的街道上,有脚步声传来。
不是那种零散的、脚步声,而是仿佛千军万马。
一个极为好听的嗓音响起:
“谁说她无依无靠,不过是无根的浮萍?”
“谁说她死了也无人追究?”
“谁说,她没带人?”
所有人都抬起头,下意识地朝着声音发出之处望去。
只见墙外的屋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上来了一群黑衣人,在视觉上非常具有冲击力,简直像是恐怖传说里面惊悚至极的幽灵。
远远望去,仿佛一群黑色带着血气的大乌鸦,密密麻麻地围住了整个太玄无极,带来了极为巨大的压迫感。
仿佛黑云压城,城欲催。
第38章 两只聋子
这群人到底怎么出现的?
太玄无极明明已经开启了大阵, 也从未放人进来,他们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包围了太玄无极!这一番场景,实在是叫人毛骨悚然!
他们以为朝今岁不过是孤身一人, 杀了一了百了。他们恼羞成怒,以多欺少, 完全不讲什么道理, 只觉得朝今岁弱小可欺,便要杀她泄愤。
可是他们猜错了。
萍姑姑的面色大变:“他们是谁?”
师春秋大怒道:“一定是朝太初那个老匹夫!他不是说不管她的事了么?”
萍姑姑:“不, 绝不是昆仑剑宗!”
但是很快,师春秋和萍姑姑就意识到了什么——是那伙穷凶极恶的歹徒!
最近太玄无极的车队频繁被打劫、拍卖行被打劫、禁地被打劫……整个太玄无极被洗劫一通, 那伙人偏偏来无影、去无踪。
但太玄无极最近麻烦一桩桩的上门, 完全抽不空来处理此事。
太玄无极当然知道这伙人的厉害, 而且他们已经隐约对此有了猜测,所以才不敢把事情闹大。
萍姑姑的额头冒汗,和师春秋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猜测:是魔族的人!
如果当真是昆仑剑宗, 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忌惮,但是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尤其是魔族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但就算是萍姑姑有了猜测,她也不能确定, 更加不能在此时说出来。
朝今岁轻声问:“萍长老,现在可以把东西交出来了么?”
萍姑姑当机立断:
“抓住她!”
——所谓欺软怕硬,柿子专门挑软的捏。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萍姑姑当然懂得, 尤其是这群人是冲着朝今岁来的,只要抓住了她, 完全可以挟持她, 逼退这群黑衣人!
话音落下, 萍姑姑的手杖暴涨成了一支长棍,朝着朝今岁飞身而去!师春秋双手结印,也直取朝今岁的面门!
其他弟子也动了,猛地朝着那个身影扑了过去。
为首的高大的魔族青年冷哼了一声,一群黑压压的魔族,就如同一只只大乌鸦一般猛地朝着地面上的白衣人俯冲了下去!
那只巨大的、会动的石像,在阵法的加持下,破坏力惊人,朝着为首的高大魔族青年砸了过去。
大魔头啧了一声,拦住了石像的去路。x
一时间杀声震天。
混战中,间杂着众魔们发出了“格老子的”“你忒娘的”的粗鄙之声。
灵韵震惊:“你们魔族打架都是这么……”
红娘扇扇子:“老娘才不会和他们似的~”
“啊呸,广平,你个银样镴枪头的孬货,怎个金丹都打半天!老娘来也!”
灵韵:“……”
都说柿子专挑软的捏。
但今日,萍姑姑和师春秋,捏的却是一只铁柿子。
朝今岁的动作很快,疾风境在元婴中期后,身体更加轻盈,几乎是萍姑姑的手杖还没挨到她之前,她已经飞速地足尖一点,飞身朝着太玄无极的深处飞去!
萍姑姑紧随其后。
师春秋落后一步。
手杖如同一条游动的灵蛇,猛地朝着朝今岁的后背抽了过去!
她反手一剑,猛地和萍姑姑的手杖在半空中撞击!
萍姑姑和师春秋的修为,全都到了元婴初期,而且出手极为狠辣老练,配合默契无间,按理说联手牵制住朝今岁应该不难,若是运气好点,二对一,将她拿下也容易。
这还是她进入元婴期后,第一次真正和人交手。
昆仑剑兴奋不已,这善战的剑,和朝今岁心意相通。
她仿佛回到了《昆仑剑决》的祖师爷小课堂——
不过这一次,面对萍姑姑,她当然不是那个被压着打的人了。
而且她今天心情很差,出手的时候再也不想收着了。
剑如疾风骤雨,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她几乎复刻了当时祖师爷小金人揍她的每一步。
剑和手杖的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萍姑姑隔挡得分外吃力,连连后退之时,师春秋的剑从朝今岁的斜后方猛地刺了过来!
朝今岁在半空中翻转身体,和师春秋的剑撞击在了一起。
萍姑姑趁机,手杖如毒蛇飞了过去。
二人联手,一前一后。
师春秋冷笑道:“我看你今日要如何脱身!”
然而下一秒,朝今岁的疾风境运转到了极致,从二人的包围圈当中猛地退出几十米外,一脚踏上屋顶,翻身,剑凝寒霜,猛地化作万千寒霜小剑,朝着二人激射而去!
就在他们猝不及防,急急忙忙地就要躲开那些刁钻小剑之时——
剑如惊鸿,横扫而至!
萍姑姑从半空中狠狠地跌落在地!
下一剑已经直逼她的面门!
萍姑姑浑身冷汗,勉强一滚躲开那一剑。
说好的软柿子,可真的是一颗铜皮铁骨的硬茬子!
师春秋背后一掌拍来,想来营救萍姑姑,却见眼前一花,随后背后出现了朝今岁的身影。
一剑猛地朝他刺来!
师春秋身上的护身法器金光大作,却仍然一剑刺穿了半边的身体!
他猛地从半空中跌落,忍住剧痛遁走!
萍姑姑也转身就跑。
朝今岁急追而上。
萍姑姑叫道:“停下!我们可以再谈谈!”
朝今岁:“我一开始和你们讲道理,你们怎么不说谈谈的事?”
萍姑姑躲闪不及,差点被从半空中打落!
她熟悉太玄无极的地形,朝今岁却像是一抹幽魂,简直阴魂不散。
而且朝今岁专挑着太玄无极的标志性建筑物砸——
剑锋所过之处,只见楼台坍塌,屋顶轰然。
萍姑姑恨得咬牙——
照这个架势,半个太玄无极都要被砸塌了。
那身后的剑修还一边追着她,一边问。
萍姑姑崩溃了:“你住手,讲道理!我和你讲道理!你要提什么要求,都可以商量!”
一开始他们恃强凌弱,不愿意履行承诺,对她喊打喊杀;现在落了下风,倒想要和她开始有商有量起来了。
——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此剑修大概是和魔头待久了,也开始沾染上了几分大魔头的脾性。
她说:“我不想听了。”
萍姑姑被剑震得嘴角溢出了鲜血,心中便知自己不是这剑修的对手,偏偏师春秋重伤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本来大好的局面变成了如此地步——
萍姑姑咬牙:“你不是想要真的阴阳鱼么?我告诉你!我全部都告诉你!”
但是朝今岁没有停下来,一剑猛地直逼她面门。
萍姑姑大叫道:“在藏宝阁!”
剑尖猛地停在了萍姑姑的眉心。
萍姑姑道:“我带你去!”
就在萍姑姑以为她要收剑的时候,她的剑一转,换了个方向,架在了萍姑姑的脖子上。
萍姑姑倒吸一口冷气。
朝今岁:“带路。”
萍姑姑浑身僵硬地站了起来。
此时,整个太玄无极已经是一片狼藉,这还是内院就是如此惨像,外院可想而知。
萍姑姑强压着怒气和恐惧,面色一片死白。
朝今岁才跟着萍姑姑到达了藏宝阁。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那魔头上次闯藏宝阁什么都没有找到——因为这藏宝阁里,有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
萍姑姑:“你先松开我,不然我这样怎么解开大阵?”
那剑修冷漠道:“你不是还有脚么?用脚。”
萍姑姑被噎了一下。
萍姑姑感觉到了脖子上的昆仑剑在不悦地嗡鸣,深呼吸一口气,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艰难地在地上画了一个阴阳阵法。
只听见眼前的藏宝阁消失了,出现了另外一座高大的塔楼。
然而在打开的大门里,是一片汹涌的火焰燃烧着,仿佛一片火海。
下一秒,却见到了萍姑姑猛地伸手,将半块阴阳鱼往火海里面一丢!
朝今岁看见了那块阴阳鱼跌入一片的火海,她毫不犹豫,剑端凝结出了寒霜,猛地朝着火海扑过去!
在火海明显被寒冰阻隔的那一瞬,她飞速地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那是真的补天石,刀山火海,她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电光火石之间,萍姑姑猛地逃离,朝着藏宝阁外飞了出去!
真的阴阳鱼一直被萍姑姑贴身佩戴——这女人也足够聪明,她知道在阴阳鱼和她之间,朝今岁会毫不犹豫选择阴阳鱼,便以此为饵,换得了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然而萍姑姑急退出去之时,却突然间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头顶有两个魔角的漂亮青年,正靠在了柱子上,斜斜地望过来。
“你就不猜猜看,她为什么刚刚看都不看你一眼?”
当然是因为,她知道外面有人了。
萍姑姑心中陡然一惊,猛地朝着外面急急地逃窜了出去!
可大魔头又不是朝今岁,朝今岁一直没下死手就是为了逼出补天石的去向,如今补天石也出现了,萍姑姑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颅头猛地朝着萍姑姑的方向急追直去!
萍姑姑的护身法器爆发出金光,她自己用全身的灵气对抗。
但是下一秒,背后就出现了一个黑影。
萍姑姑吐出一口黑血来,她怒道:
“魔尊燕雪衣!好一个朝今岁,竟然勾结魔尊!”
那高大的青年露出了一个淬了毒一般的笑来,丹凤眼里满满的恶意:
“把你杀了,别人不就不知道了?”
他们本来就想要在太玄无极杀了朝今岁,只要灭口了她,什么言而无信、什么出尔反尔,杀了她,别人不就都不知道了?
在他们的眼里,朝今岁的命不值一提,不过是一个伤害了他们尊严就要被灭口的愣头青、出头鸟,却不知,在别人的眼里,她的命,重若泰山。
黑色的骷颅头猛地穿过萍姑姑的身体!
朝今岁追着补天石进去,但是穿过火海,却看见另外一只石獬豸。
然而和最开始萍姑姑召唤出来的那只截然不同,这一只神态活灵活现,暴涨的气息,浑然就像是真正的神兽獬豸!
太玄无极没有强大的护宗大阵,但是他们有一只先祖留下来的护宗石兽。上古神兽早就销声匿迹,然而这石兽当中,有保存着早已经死绝了的神兽獬豸,留下的吼叫之声。
这也是萍姑姑故意引她过来的缘故!
獬豸的口中,正叼着那块补天石。
朝今岁抬步就要往上冲过去,但是下一秒——
石獬豸发出了巨吼,那声音如同的一个洪钟在耳边敲响,震得天地间轰然回响!
尤其是这还是个密闭的塔楼,声音回旋不止。
她急忙往后退出数十步,但是还是太近了,
她被那一声震得大脑一片空白,脑中嗡鸣不止。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神兽獬豸是正气凌然之兽,能辩善恶忠奸,诸邪莫侵。
这吼叫声是这种神兽的看家本领,若是极恶之辈,甚至会直接被这一声吼破心肝!
就算是朝今岁这样的正道修士,都被震得承受不了,那魔族呢?
魔本身就是恶的化身。
她退出老远,就看见了燕雪衣的身影,趁着獬豸停下吼叫声大声道:
“燕燕!快走!”
“让魔族马上撤走!快!”
大魔头脚步一顿。
很快,外面的天空上,巨大的黑色烟雾飘上去,在空中渐渐地变成了一个标记。
——这是让魔族撤离的标记。
混战当中,魔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几乎把太玄无极的人压着揍得哭爹喊娘,此时却突然间都停了下来。
但是接下来,不管是人还是魔,全都听见了石破天惊的一声吼从不远处隐约传来。
饶是隔得老远,不管是人是魔,都被震得头脑发昏,立马开始撤退。
离得最近的大魔头却没有走。
要说魔神是至邪、至恶也不为过,作为魔神转身的大魔头,在神兽的吼叫声当中,仿佛一万个小锤子在击打他的脑袋,头痛欲裂,眼中一瞬间黑气四溢,嘴角、耳朵里都有黑色的血液渗了出来。
那魔头忍住了震荡之痛,撑起了魔气的保护罩。
但是那石像还在原地发出吼叫之声。
朝今岁离得最近,几乎被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靠近这座石像,一旦靠近,那恐怖的鸣叫之声就会在脑海当中炸开。
而且这座塔楼的设计非常巧妙,甚至还有回响!
——神兽獬豸是正气凌然之兽,能辩善恶忠奸。
那魔头突然间化作了一团四溢的魔气,魔气大盛,几乎满溢了整个塔楼,果然那石像僵硬地转过头去,像是找到了目标,猛地朝着那团至邪之气冲去!
在石像冲出了藏宝阁后,在广阔天地里,这东西的叫声虽然恐怖,至少没有回音了。
朝今岁提着剑就朝着外面追了过去。
远处高大的魔族青年长发在风中飘动,看着朝着他奔跑而来的石獬豸,明明嘴角都是血,他却浑不在意,抽出了伏魔剑——
只见周围涌动的黑色魔气疯狂地朝着他那边汇聚而去,伏魔剑猛地砸向了地面。
地面裂开了万千蜘蛛网,伴随着恐怖的咔嚓咔嚓之声。
在那石像朝着他们奔跑而来的时候,轰然坍塌!
飞奔而来的石像,跌进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里,坍塌的建筑猛地将它掩埋,勉强削弱了那恐怖的音浪。
万千黑色的魔气化作了一个巨大的网,朝着石像扑去!像是一个黑气的牢笼,把这石像给死死的困在地下。
神兽的叫声可以削弱魔气,那黑色的魔气在不停地变淡,又被更加汹涌的魔气填补而上。
隔着那个深坑,大魔头远远地和她对望,漂亮的丹凤眼看着她,嘴角、耳朵边,都还有溢出来的黑血,朝着她笑了笑。
只一个眼神的默契,朝今岁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
只有她这样的正道修士,才能够接近这只石像。
邪魔外道,不能近身。
她提着剑,忍着巨吼的带来的心神巨震,朝着那石像飞去!
但是她越接近,大脑当中的嗡鸣之声越强烈。
虽然她不会被震破心肝,但是这样不行,她要是硬要接近,也会被这声音震成个白痴。
她想起了昆仑剑诀的第四重,这是昆仑剑诀里,唯一的防御之诀,叫做金身境。
她如今还停留在千钧境,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运转起剑诀,昆仑剑猛地暴涨,上面金色的铭文浮现,在她的身上形成无数的由金色小剑组成的屏障!
她能够撑起的屏障还不足以笼罩全身,她于是只让金色小剑的铭文一重重地护住了她的耳朵、心脉。
这样果然好受多了,她撑住了巨吼一浪又一浪的震荡,勉强接近了石像。
——但是她知道,她只有一剑的机会。
缠绕在这石头神兽身上的魔气也开始猛地暴涨,死死将石像按在了地下,似乎一点也没有被削弱的样子。
可她看见那只魔头站在了深坑之上,长发之下,嘴角、耳朵里都在不停地流出黑血。
她不能让他再撑下去了。
只有一剑,这一剑必须成!
一瞬间,大脑里的嗡鸣之声仿佛消退了。
那只发狂的石兽在她的眼中仿佛变成了一只靶子、只剩下了她要对准的一个点。
她深呼吸一口气。
周围的灵气疯狂运转,几乎成为了一个灵气的漩涡,如此巨大体量的灵气,不停地被压缩、压缩——
她迟迟不能突破的第三重千钧境,被她运转到了极致。
她用尽全力一剑,猛地朝着那石像的咽喉部刺了下去!
石像发出了更为恐怖的尖锐鸣叫,把她的脑袋震得嗡得一片空白。
但是恐怖的叫声终于停止了。
石像的脑袋轰然倒地。
朝今岁松了一口气。
她就要冲上去找补天石——
下一秒,她猛地被一拉,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扑倒,两个人就地一滚,她被人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就听见了一声轰的炸裂之声。
那石像炸裂开来。
身后火光冲天!
炸开的余波几乎荡平附近。
可是这魔头体型高大,将她密不透风地护住了。
她听见了大魔头闷哼了一声,嘴角的黑血又渗了出来一点,被他随意地擦去。
他薄唇张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大魔头:“你……”
大魔头:“那块阴阳鱼,大概没了。”
她为了那个东西,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都能跳,一定对于她而言很重要。
大魔头:“我去帮你找其他的,一定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此魔突然间发现她久久不语,面色迷茫,伸手去摸她的脑袋,以为她被震傻的时候——
岁:“燕燕,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他也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魔:“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个聋子于是越说越大声——
可惜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半天,努力猜对方的嘴型。
最后谁也没搞明白谁在讲什么。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间都笑了。
聋的时候,说什么都可以。
这魔头突然低头,笑了:“我想要你。”
她听不清,只看见了他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地变得格外幽深。
她猜不出他的口型,耳朵边一片嗡嗡声,她说:“燕燕,你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