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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冰玉毫不迟疑,直接重重地一脚踢在了江望之的屁股上:“——我放你的屁!”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只见韶阳羽也毫不留情地直接琵琶砸脸将江望之抡到在地。

  眼见江望之要扑街到自己的脚下,容清垣极其嫌弃地别过脸。

  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的声音,扑街的江望之被送到了半空中翻了一面,然后再次重重落地。

  忽然出现的天道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咦,你们在玩蹦床吗?]

  姬冰玉默默看了它一眼,幽幽道:[你想加入吗?]

  天道立即假期尾巴:[不,我只想破坏!]

  说来也巧,这一反一转之间,伴随着江望之的惨叫,他的筋骨俱碎,而面容也被不知何处起的细线磨得血肉模糊。

  重重的落地声听得在场众人心惊肉跳,即便是已经死去活来的苏芝月看到满面鲜血,连牙都掉了几颗,面容几乎全部毁坏的。

  韶阳羽上前几步,她俯下身看着再也不掩饰眼中怨毒的江望之,忽然笑了。

  曾经那样可怕的、几乎以为再也不能打倒的人,此时此刻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匍匐在她的脚边,一点也不能动弹,任她所为。

  若是想在此时取走他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

  江望之。

  这个曾经困扰了韶阳羽几乎修炼时光的心魔,这个她曾以为无法打败的强大对手,这个曾经将她的命运肆意玩弄的卑劣者——

  他也不过如此。

  “我会取代你。”

  韶阳羽俯下身,轻声道:“我想过了,我会成为桃城的新城主。”

  江望之瞪大了眼,原本还气息奄奄的他忽然激烈地扭动起来,口中“吱吱啊啊”的叫喊着什么。

  韶阳羽侧过头,对着投来担忧目光的小师妹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了江望之。

  “你是不是想说,女子是做不得城主的?”

  韶阳羽漫不经心道:“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与你争论。”

  “因为我不同死人说话。”

  “但我会证明,江望之,我会证明。”

  韶阳羽干脆利落的起身,她逆着光,江望之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听见她果决坚毅的声音。

  “我会做的比你们都要好。”

  “而你,永远看不见那天了。”

  这一刻,江望之忽然有些感伤。

  他想起了韶阳羽的母亲,那个美丽温婉又倔强的女人,她喜欢听琵琶音,也很擅长乐器,曾经的自己也很希望能有一个和她相似的女儿。

  江望之又想起了韶阳羽——小时候的“江流苏”。小小的一个,粉雕玉琢,即便当时还有他还有别的儿子,却都越不过年纪最小的韶阳羽去。

  她是府中最小、最被宠爱的小孩。

  所有人都纵着她,娇惯她,即便是江望之自己,对这个女儿也算得上有几分真心。

  ……

  他眼神迷茫,试图伸手拽住韶阳羽:“……流苏……”

  不等韶阳羽动作,江望之只觉得自己的尻忽然一痛!

  伴随着突然起来的一个令人心悸的鹅叫,被吓得差点失禁的江望之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住地朝着那被破开的地面滚去!

  何其恐怖!

  简直恐怖如斯!

  在自由落体的下一秒,江望之只听韶阳羽身旁的小姑娘冷哼道。

  “果然反派死于话多,赶紧下去吧你!”

第74章 呐呐

  姬冰玉是真的很烦江望之这磨磨唧唧的样儿。

  她看得出来韶阳羽也忍了很久, 只是之前重创江望之后,韶阳羽到底是有几分力竭,此刻也不过是在人前强撑不想露怯罢了。

  就像方才, 尽管韶阳羽隐藏的很好, 姬冰玉眼角还是瞥见了韶阳羽在从江望之身旁站起身后嘴角溢出的鲜血。

  确实如此。

  江望之好歹多活了几十年,修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故而韶阳羽如今的情况算不上好。

  但也不算太糟。

  尽管江望之倒下的很突然, 但江府丝毫没有乱起来。

  因为此次不止是容清垣, 更有不远万里从流明谷赶来的清源道人、以及凤家特地派来的一位在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老、还有些七七八八的人——总之, 有这些人在,起码管理一个小小的淮州桃城全然不成问题。

  韶阳羽负责在府内与前来的几位商讨桃城后续,并安排一些江府事宜。

  那群修士显然吓得不轻, 一个个都面容恍惚、噤若寒蝉, 想来也是被这变故吓得不轻。

  倒是那个叫连如月的女子让姬冰玉有些意外。

  当时在那地牢中看见她时,分明是这样狭小阴暗的地方,连如月也分明出于极度的弱势之中,但她依旧不卑不亢, 好似全然没将叫嚣的雁流苏放在眼中。

  当然, 也正是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雁流苏,险些又成了一桩惨案。

  不过在有了这样痛苦又难堪的经历后, 姬冰玉本以为连如月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平复心情,熟料对方的心里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坚强, 在吞咽下几枚补气丹药, 略微能顺几口气后, 连如月当即起身。

  “我要去帮忙。”

  刚打算从她房中离开的姬冰玉:“你要去帮什么忙?”

  连如月:“如今江府虽未乱起, 不过是因为消息暂未走漏, 一旦江望之所为以及地下城的事件暴露, 江府必然还要再乱一场。”

  尽管身上的伤势依旧很重,甚至重到连经脉都在疼痛,可这完全没有影响到连如月的思考。

  她从小就善于思考,说话往往直击要害,一针见血,并不懂得委婉些。同时,幼时的连如月看人的眼神也不像是同龄的小孩子那样天真可爱,眼中往往透着些审视,看起来古怪又不讨喜。

  因此当时很少有人愿意与她交好。

  或者说,与她交好的人,只有当时的江府小小姐江流苏——也就是韶阳羽一人。

  连如月冷静道:“江府中人员纷杂,除去江望之的嫡系外,恐怕还有各路人马在传递消息,若不快刀斩乱麻,恐怕日后纷争不断。”

  姬冰玉比她还要冷静:“但你不能去。”

  连如月:“不过是身上有些皮外伤罢了,我并无大碍。”

  四目相对,姬冰玉发现了她眼中的坚定与执拗。

  显然,这个连如月完全不是那种受点伤就要吱哇乱叫的凤飞霜式娇娇女(凤飞霜:?),而是另一种极端。

  除非是死,恐怕其他的伤在她眼中都是小伤。

  哦,即便是死,恐怕连如月也会一声不吭,最多在即将去世的前一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出冷酷且淡然的声音——

  “啊,我要死了。”

  真·冷酷硬汉风

  迄今为止,姬冰玉的仙友圈中,第一次出现这样风格的人。

  连如月和韶阳羽不同,韶阳羽是后天性格转变,但在一些小事上,还是能看出些许她曾经的天真烂漫来,而连如月则是天生如此。

  像极了绿唧唧霸总文里不懂爱恨的冷酷总裁。

  姬冰玉:嘶——姐姐好酷我好爱!

  然而尽管如此,姬冰玉还是不能让她离开。

  “为何。”

  连如月坐直了身体,平淡提问:“眼下正是要乱的时候,我来此之前曾收集过桃城资料,过去是能帮上忙的。”

  “……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姬冰玉沉默了一秒,忽然问道,“你听过我吹唢呐吗?”

  连如月动作一顿,原本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抽了抽,眼皮颤动,显然是脑中正回想起了什么特别的回忆。

  姬冰玉了然道:“那就是听过了。”

  不等连如月开口,下一刻,姬冰玉用一种比刚才的连如月还要冷静的口吻道:“如果连小姐执意要去,那下一次这唢呐就要为你而鸣了。”

  连如月疑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引得道友出手?”

  姬冰玉摇摇头:“不是,是在你出殡的时候。”

  连如月:“……”

  连如月:“。”

  别的不说,姬冰玉的唢呐的音色吧,实在太独特了。

  连如月不禁想起她刚才第一次听见唢呐时的场景。

  实不相瞒,尽管在找到连如月时,姬冰玉等人已经用上了所有的办法让连如月身上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但由于伤势过重,连如月的意识还是有几分模糊。

  直到后来。

  直到那一声唢呐响起。

  连如月可以毫不迟疑的说,倘若不是姬冰玉的那声唢呐,自己绝不会这么快恢复理智。

  什么江府、什么复仇、什么江望之——

  当时思绪混沌,脑中模模糊糊像是一团泥浆的连如月什么都记得不得了。

  她远没有姬冰玉脑补出来的这样淡然镇定。

  在那个慌乱的、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前路的时期,重伤的连如月的脑中只剩下一件事——

  ——谁能在我死之前,把这个天杀的鹅拖出去鲨了。

  连如月:即便是死我也要让这个鹅陪葬!

  或许是这样的愿望过于强烈,导致了连如月竟然靠着几枚丹药的修补,硬生生睁开了眼。

  有那么一瞬间,恍恍惚惚的连如月没看清姬冰玉手中的东西,她错以为这声音从姬冰玉的口中发出。

  ……好强的一个鹅精!

  就这样,姬冰玉叼着(?)唢呐的身影留在了连如月的脑中,成为这本子无法忘怀的风景。

  它与别的乐器——甚至是别的唢呐都不同,姬冰玉的唢呐实在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让人见之忘俗,起码三月不想再见到这糟心玩意儿。

  即便是死。

  连如月想到,即便是死,她也不想要这个完全不符合她审美的东西在她的棺材前响起,否则恐怕她即便是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

  “唢呐滚出修仙界!”

  ……

  ……

  眼见这一招有用,姬冰玉立即打蛇上棍:“躺下。”

  她歪嘴一笑:“否则我就上唢呐!”

  连如月:“不要!”

  姬冰玉:“嘿嘿,知道不要就按照我说的做!”

  刚刚走到门外的几人:……

  此时他们是万万不敢直接住在江府的,毕竟谁知道鱼龙混杂的江府里还藏着什么妖魔鬼怪,所以连如月休息的地方是在江府旁边的一出院落。

  算是一个别院,虽然不至于豪华,但胜在干净,设施也算齐全。

  但有一点。

  这里太小,而姬冰玉来时也没想着下隔音咒,于是她的话被门外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连天行当即脸色一变,大步上前,猛地将门推开!

  “姐姐!你——”

  ……怎么了。

  连天行目瞪口呆地看着真被姬冰玉摁在床上,双手抵在姬冰玉肩膀上、满脸通红却毫无反抗之力的姐姐连如月。

  此时此刻,连天行只觉得自己新世界的大门被暴力拆迁了。

  欢喜冤家、破镜重圆、阴差阳错。

  边缘恋歌、因缘邂逅、情有独钟。

  替身、白月光、追友(?)火葬场。

  他喃喃道:“原来如此……竟然如此……替身虐恋,白月光回归……”

  姬冰玉:?

  小同志你在说什么鬼话?

  姬冰玉总觉得这个连天行的脑子似乎也有点奇奇怪怪,但她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姬冰玉晚开口了一步,等她想开口时,连如月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

  “多谢郦道友,天行会跟你一道,江府之事就拜托你了。”连如月对着同来的容清垣和郦抚卿颔首示意。

  姬冰玉看着仅仅点了点头的郦抚卿,赶忙薅天道羊毛,在心底传音八卦:[嘶——大师兄今天格外安静啊。]

  是的薅天道羊毛。

  上次姬冰玉偶然得知,她之所以能和容清垣如此畅通无阻地打异地电话甚至网速高达10086G,除去那个神奇的白玉坠外,还有天道帮忙的缘故。

  被不愿透露姓名的容某人压榨的天道:我小小年纪就付出了太多[点烟.jpg]

  容清垣瞥了眼郦抚卿,微微颔首:[是有一些,大概是之前喝了些茶,有些恍神罢。]

  姬冰玉一本正经:[也有可能是闷醋喝多了。]

  姬冰玉猜的不错。

  郦抚卿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被连如月拜托要照顾韶阳羽时,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就有种又憋屈又奇怪的感觉,郦抚卿形容不出来,总之他不舒服就是了。

  当然,连如月本人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虽然自己不能前往,但仍旧十分担忧韶阳羽的安危,所以拜托自己的弟弟代替自己,前去助韶阳羽一臂之力。

  至于为什么不拜托容清垣……

  尽管连如月不能下床,也并不清楚的知道容清垣的身份,但连如月本能地觉得这个人十分危险。

  而这个本能,是庇护了连如月在妖魔密布的西方边境生存下来的优势之一。

  连如月又看了一眼容清垣。

  此时容清垣已经将自己的面容用法术改变,除去姬冰玉等相熟之人外,旁人看他时,只会看见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罢了。

  然而即便如此,连如月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

  要不然就是他杀人如麻,导致她浑身上下叫嚣着远离;要不然就是他已经强大到了危险的地步,导致她连战意都升不起丝毫。

  还有……

  连如月总觉得,面前这个青白衣衫的男子绝不该长着这样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有趣。]

  容清垣忽然道:[我觉得这位连小姐的祖上,也许有妖族的血脉。]

  不是普通的妖族。

  而是极为强大的某种妖兽。

  [不管什么血脉,我觉得她现在都该休息了。]

  姬冰玉:“该休息了。”

  连如月:“我还不累。”

  姬冰玉清清嗓子:“不然我给你吹首摇篮曲?”

  连如月立刻转身、躺平、拉上被子:“不必,马上睡。”

  全程动作不超过三秒。

  容清垣勾起嘴角想,浅笑地看着姬冰玉。

  姬冰玉:“……”

  郦抚卿:“……噗。”

  像是生怕姬冰玉真的在她的房间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如月立刻打断道:“我是真的有些累了,你们不必管我,去帮流——”

  连如月忽然顿住。

  她眨了下眼睛,忽然有几分怅然。

  儿时好友已经多年未见了,自己连她现在的名字都记不住。

  “韶阳羽。”

  不等姬冰玉开口,一直未开口的容清垣淡淡接道:“这是她自己取的名字。”

  “韶阳羽……韶阳羽……”

  连如月将这个名字读了几遍,似是要让唇齿间都留下这个名字的印记。

  “真好听啊。”连如月笑了起来,这是她露出的第一个笑,“比先前那个好听多了!”

  这句话惹来了郦抚卿极大的赞同:“是啊!这名字是当时我和她一起取的!”

  姬冰玉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

  她知道郦抚卿其实也并不知道韶阳羽的本名,只是通过某种惨烈的方式才知道了韶阳羽喜欢流苏制品。

  那么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韶阳羽:“我想换个名字。”

  因为追问姓名被揍的郦抚卿:“呱。”

  韶阳羽:“改为‘韶’姓。”

  出于容清垣威慑不能还手的郦抚卿:“不错!”

  韶阳羽:“再以‘阳羽’二字为名,大师兄以为如何?”

  毫无文学细胞的郦抚卿:“妙啊!”

  ——以上,大概就是郦抚卿‘这名字是当时我和她一起取的’的全部过程。

  但是姬冰玉知道,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

  比如连如月。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淡了许多:“我这里无需你们,你们快去帮她,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咦?先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姬冰玉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

  草!站在连如月的立场来看,郦抚卿方才那句话也太绿茶了吧!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简直就是那种上一秒朋友a在感叹以前的好友b最爱吃虾,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帮她剥。然后c拍了拍a的肩膀,爽朗万分地安慰。

  “别担心,b现在不爱吃虾啦,因为我爱吃鱼,所以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的时候都是吃鱼,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帮我剔鱼刺呢!”

  姬冰玉:。

  这种既视感就很绝。

  她默默看了容清垣一眼,恰与对方目光相接。

  姬冰玉痛心疾首地传音:[师父啊!你看看你把大师兄教成什么样了!]

  容清垣更加痛心疾首道:[好徒儿啊!强扭的瓜不甜,有些人天性如此,为师实在坳不回来啊!]

  姬冰玉:???

  虽然郦抚卿读书少,但我又不是文盲!

  容清垣!睁大你的狗眼告诉我!这个谚语是这么用的吗?!

  姬冰玉和容清垣的眉眼官司不过短短几秒,而另一边,连如月和郦抚卿的“战争”还在继续。

  “你说二——阿韶啊。”

  郦抚卿不知为何,突然改了称呼,他较劲儿似的道:“你别小看她,她很厉害的,即便我们不在,也能处理很多事。”

  姬冰玉:……

  [我不在的时候,大师兄是不是从吃草改吃茶了?]

  容清垣轻笑。

  连如月道:“你为何叫她‘阿韶’?”

  郦抚卿反应极快:“连小姐又为何要问我这个问题?”

  连如月正色道:“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春饮朝露,夏扑彩蝶,秋梳成妆,冬起暖阁。自幼便同进同出,自然情非泛泛。”

  郦抚卿道:“不过至多十年罢了,呵,之后可都是我们在一道相处。”

  连如月手一颤:“一道?”

  郦抚卿认真道:“没错,就是你说的,呃、同进同出,情非泛泛?”

  连如月瞪大了眼。

  郦抚卿现在是少年体型,所以连如月全然没往情爱方向思考,她只觉得郦抚卿是韶阳羽的玩伴。

  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

  一见连如月忽然垂下眼,姬冰玉就知道他们恐怕待不了多久了。

  果然,下一秒,连如月收起了笑容,对着连天行冷冷道:“听阿羽和郦道友的话,不要惹事,你脖子上的东西不是摆设,像是刚才那样冒失的行为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连天行缩着脑袋听训,又灰溜溜地跟着郦抚卿离开。

  至于姬冰玉,她则是与容清垣一道前去江府外看热闹。

  “阿玉先前为何不为连小姐解释清楚?”

  “有个小误会也好。”姬冰玉道,“反正大师兄肯定会露馅儿,转移一下师姐的注意力也好。”

  容清垣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姬冰玉:?

  她看着容清垣微笑的表情,总觉得背后有点发毛?

  “好你个姬冰玉!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不叫上我们一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一道气势汹汹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熟悉的娇蛮!熟悉的语调!

  是凤飞霜!

  姬冰玉蓦然顿住了脚。

  电光火石之间,姬冰玉忽然想起了曾经和凤飞霜的对话。

  ——以后做什么也要带我一起!

  ——没问题!

  ——对了啊,即便你真的要对付雁流苏,我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千万不许瞒着我!

  ——好!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容清垣似笑非笑:“阿玉这是有惹了什么风流债?”

  姬冰玉:“……”

  不等姬冰玉编好借口,下一秒,有一道娇俏(?)的男子声音于后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