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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如何能高兴的起来?

即便是她也知道,炎帝是想利用淑妃和她,从而要挟赵澈和几个爹爹。

她和淑妃在炎帝手里,赵澈和几个爹爹必然不是炎帝的对手。

倒不是郁棠不信赵澈对自己的情义,而是害怕赵澈会为了她,放弃了他原本的计划。

他已经受了太多的苦难,总算是熬到了今日,不应该为了任何人停下他自己的脚步。

淑妃心疼郁棠,其实,人有时候自私一点反而活的更好。

痛苦的人之所以痛苦,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太过执念。

而郁棠显然不够自私,不然……她不会被炎帝骗来。

淑妃也不知道她这样的人,为何会生下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儿。

她继续哄着,“棠儿,你无需忧心。你的夫君、娘亲,还有爹爹们,都不是寻常人物。你受了那样多的苦,这今后就好生过你的安稳日子。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郁棠,“……”

淑妃是真的胸有成竹?还是故意宽慰她?

到了这一刻,郁棠只觉自己无比的愚蠢,她为何就想不到炎帝是处心积虑掳走自己,若是她没有上当该有多好。

她原本的想法,是尽其所能护着赵澈,可到头来,她还是给赵澈添了麻烦。

淑妃一眼就看出了郁棠的心思,拉着她的手,揉了又揉,“傻姑娘,你是晋王的心尖宠,你不给他找点事做,他如何有机会向你表露心意?你永远不要听男人说了什么,你要看他做了什么。”

郁棠,“-_-||”

真的么?

为什么每次听淑妃一言,她总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没心没肺?

……

这时,御前大太监张富贵带着一众宫人疾步前来。

张富贵仗着自己深得帝宠,在宫里一惯自持尊贵,不过,他从不敢在淑妃面前置喙,即便是到了如今,依旧毕恭毕敬,“娘娘,晋王妃,皇上让咱家请二位去一趟太和殿。”

太和殿是整个皇宫最高的殿宇,也是临近宫门最近的地方,站在太和殿露台,可以俯视整个皇宫,乃至宫门外。

该来的总归要来。

郁棠触摸了一下藏在了袖中的鎏金簪子,真若是到了一刻,她宁可自己了断,也不能连累了赵澈。

淑妃从锦杌上起身,美眸冷冷扫了张富贵一眼,“公公带路吧。”

张富贵应了声,临行时还是笑着说道:“娘娘安心,皇上就是让娘娘去一趟太和殿走个过场。皇上伤了谁,也不会伤及娘娘。”

张富贵内心纳罕。

这位可真是皇上的心头肉啊,即便她想要皇后的位置,皇上也一定早就会扶她上位。五皇子也能母凭子贵,成为大梁储君。

可让张富贵想不通的是,淑妃性子嚣张跋扈,恃宠而骄,偏生就是不想争抢。

淑妃轻笑,“公公还真是皇上养的一条忠狗。”

张富贵,“……”

淑妃的嘴,那可是打遍后宫无敌手,他还是少说话为妙吧。

……

晚风猎猎。

如血的残阳笼罩在整个皇宫上方,郁棠站在上太和殿上,看见了破入了宫门的赵澈。他骑在一匹雪白色良驹之上,神色萧索。

即便隔着数百丈之远,郁棠仿佛能看清男人眼中的凝望。

她鼻头一酸。

什么都帮不了他,反而成了累赘。

她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袖中的簪子,若是一下就捅入脖颈,应该会死的很快吧……郁棠默默的想着。

此时,赵澈手中的软剑发出一声剑鸣声,这声音荡漾开来,渐渐消散在天际,像是一位将军的控诉和宣誓。

赵澈身后的精兵人手一枚盾牌。

炎帝站在上面,所有弓箭手皆已准备就绪。

赵澈能以如此短的时间就活捉了安帅,冲破宫门,这等速度和杀伐让炎帝也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京都城门那里能撑多久?

炎帝务必要在城门被攻破之前,将赵澈给杀了。

否则,一旦赵澈的兵马入城,他是真的再无翻盘的机会了。

炎帝拔剑,抵在了郁棠的脖颈上,冲着赵澈朗声喊道:“晋王!你可要看清楚了这是谁人?你若不束手就擒,就别怪朕不客气!”

剑锋只差一点就要刺破脖颈,郁棠已经感觉到了森森寒气。

她站在露台,和赵澈遥遥相望,与上辈子相比,能得赵澈如此珍之、重之,她已然知足。

郁棠朝着赵澈笑了笑,用了口型对他说,“对不起,再见。”

她岂能拖了赵澈的后腿?

与其让赵澈投降,两个人都死,还不如她一个人死。

“棠儿!”赵澈大喊,男人的脖颈上青筋凸起,一个多时辰的神经紧绷,让他在这一刻宣泄了出来,“我不准!”

不准她说对不起,更不允许她和自己再见。

到处都是残阳如血的颜色,晚风卷着血腥味四处飘散,赵澈的眼眸映着残阳,如坠入地狱般的疯魔。

“郁棠!你敢!”赵澈大声喊着威胁她,嗓子里溢出腥味。

他不怕炎帝会如何,他只担心他的傻姑娘会干出什么事。

郁棠正要把自己的脖子往剑锋上蹭,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直直冲了过来,将炎帝手中的宝剑击落。

“哐当”一声巨响,突然之间引起无数人的注意。

赵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方才就在想,若是郁棠因炎帝而死,他就亲手毁了炎帝的一切,哪怕是灭了整个大梁,所有人都要给郁棠陪葬!

他一直身处深渊,如今一心向阳。可她若不在,他不惜拖着整个天下,和他共赴深渊。

炎帝手中的剑断开,赵澈在一瞬间重新看见了光亮。

郁棠肩头吃痛,被断开的剑锋划破了肩头,鲜血很快透过薄薄的春裳,浸染成一片。

炎帝眼眸一睁,看向了对他“以剑相向”的郭静,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郭统领!”

郭静面无表情,以剑抵在了炎帝的脖颈上,对淑妃唤了声,“娘娘。”

淑妃取了帕子,一口一声“心肝宝儿”的给郁棠止血。

郭静,“……”

她默了默,又唤了声,“娘娘?”

淑妃抬起头来,很快就恢复了冷艳妩媚的蛇蝎美人的模样。

炎帝看着她,既是吃惊又是心痛,枉他疼惜她数年,可到头来,却是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给将了一军。

“书瑶,你、你几时在朕身边安插了人?”

郭静乃勘察司统领,权力高于六部,只听令于炎帝一人。

可以说是炎帝的顶级心腹。

然而,即便是炎帝的心腹之臣,却是背叛了他。

淑妃唇角的笑意至冷至艳,“呵~你真不会以为,我没有半点提防你吧?静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人。所以皇上这些年做了什么,又或是想做什么,我都是一清二楚,包括你对我,以及对我在意之人所做之事。”

被淑妃当众唤作“静静”的郭统领身子一僵,虽然此刻不宜失神,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看向了淑妃。

多少年过去了……

淑妃还是老样子。

炎帝不相信,“怎么会?郭统领是朕在野外带回来的,她怎会听命于你?”

淑妃又呵呵的笑了几声,“其实,静静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是我父亲养在我身边的护院。而皇上你和静静的偶遇,也是我一手设计的,为的就是今日。当年我提前让静静伪装成了乞儿,潜伏在了皇上出游的路上,甚至当日静静为救皇上而亲手杀死的熊瞎子也是我安排的。”

炎帝沉浸在淑妃绝艳的面容上。

她得意的滔滔不绝的样子,也让他痴迷。

即便此刻已经知道淑妃早就算计了他数年。

……

炎帝被郭静挟持,禁军不敢轻举妄动,赵澈和三个爹爹以最快的速度奔上了太和殿。

赵澈一把将郁棠摁入怀里。

因为动作太紧,他的身子碰到了什么尖锐之物,当那东西刺到了赵澈的皮肉里,他才猛然察觉到了什么。

赵澈放开了郁棠,从她袖子里取出了一枚锋利的鎏金簪子。

男人的眸色骤然一沉。

郁棠不喜欢佩戴首饰,更是不喜金饰,她更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将金簪子藏在袖中,唯一的可能……

赵澈一手捏着郁棠的手腕,没有顾及在场诸人,也好像忽略了他今日是来逼宫造反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郁棠,一字一句问她,“郁棠,你怎么敢?!”

郁棠还是第一次看见赵澈这副表情,她被吓到了,更是没有想到,赵澈对她/欲/要自尽的行径这样愤怒。

郁棠眨了眨眼,前一刻还和赵澈生离死别,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郁棠很想和他亲近,而不是被如此质问。

可男人盛怒难消,“郁棠!”

他低低吼了一声,眼睛里都是火,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赵澈看着郁棠全须全尾的样子,上下打量了几眼。再一次与郁棠对视时,那眼神尤为阴厉,之后突然果断转身,对身后跟上来的小六吩咐,“来人,护送王妃回府!从今天开始无期限禁足!无本王吩咐,谁也不得放她出来!”

郁棠,“……”(⊙o⊙)…

他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郁棠:无期限禁足?

读者:囚/禁/play?

淑妃:贤婿真狠。

爹爹团:咳咳,贤婿这次做得非常好,赞同!不听话就要关起来~

郁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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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大家好,今天的第一更奉上,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留言评论,么么么哒~

还是那句话:今天的大家都还好吗?

第139章

郁棠看了看几个爹爹,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过去。

几个爹爹刚才也是吓出了一身汗,这傻姑娘,竟然想要用自尽来换赵澈安稳。

真是不可原谅!

几个爹爹纷纷移开视线,拒绝和郁棠对视。

郁棠,“……”

郁棠是被强行带走的。

她就连句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赵澈目送着晋王府的人离开,等他再次转过身时,方才还是柔情满目的双眸,在一瞬间化作了冰锤子,仿佛一眼就能把人刺穿。

他手中长剑抬起,直直指向了炎帝,“说!我母后她到底在哪里?!”

赵澈没有立刻杀了炎帝,而是突然问及了先皇后,这让众人都不免好奇,就连淑妃也怔然。

旁人或许不知,但淑妃对炎帝的所作所为却是了如指掌。难道赵澈也知道了?

这些年,她搜集到了炎帝无数的罪证。

否则,炎帝如此待她,她又岂会半点不动容。

炎帝把自己伪装成了贤主,大智若愚,可事实上呢……

炎帝的目光在淑妃脸上扫过,之后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个老情敌,他突然发出一阵笑意,“哈哈哈!”

“情字害苦了多少人?先帝岂会舍得让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挫骨扬灰!不过,朕不好过,也不会让别人好过。赵澈,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梁后的下落!”

赵澈的眼睛开始有了变化,映着血红色夕阳,宛若他又再一次疯魔了。

但这一回他当即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时,眸中又恢复了些许清明。

淑妃心疼贤婿,未及赵澈再一次问出口,她先一步道:“赵重阳!若非你当初设计陷害,梁后又岂会被先帝猜忌?是你害死了梁后,也是你这些年对赵澈赶尽杀绝,为了坐稳你的皇位,你害死过多少人?!”

赵重阳……

时隔数年,淑妃又一次唤了他的名字。

记忆在脑中不断翻滚,他想起了那年花朝节,他骑马自四牌楼路过,无意撞到了承德侯府的马车。

他年轻时候也曾轻狂,根本不予理会,马车中人撩开车帘,对他凶狠狠的骂了一句,“喂!赵重阳!你撞坏了我的马车,要不就赔钱,要不你自己留下!”

炎帝平生第一次看见那样美貌,却又凶狠狠的女子。

他故意撩拨她,“好啊,既然姑娘发话了,那我留下便是!”

他以为这是给她难堪。

谁知,她真让家丁将他抓起来,带去了侯府做了半个月的粗活。

炎帝一直知道淑妃在骗他,她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书瑶,朕的确害过无数人,可朕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朕欺了所有人,可是朕对你是真心的!你当真忍心就这样伤朕?!”

淑妃“呵”了一声,“够了!赵重阳,你太自私,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逼我?!”

她这话一出,三个爹纷纷握紧了拳头,真想亲手打死了炎帝。

炎帝知道自己完了。

他一步步走到今日,一切如一场黄粱梦,还是一场空,他仰面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赵澈,你永远都别想知道当年的事,更是不可能找到梁后的下落!”

炎帝一言至此,他又看向了三个爹,“书瑶是我的,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即便是他死,他也要带着心爱的女人一块离开。

炎帝是武将出身,就在众人掉以轻心之时,袖中滑下一把暗剑,直指淑妃。

白墨池大惊,在几个爹当中,他的身手是最好的,就在炎帝的暗剑刺向淑妃时,他扑了过去,抱住了淑妃,然后天翻地转,二人的身子互换了位置。

“嗯!”

白墨池一声闷哼,剑锋刺穿了他的腹部,以免伤及淑妃,他将怀中人推给了徐卫骞。

“老白!”

徐卫骞和古天齐大喊了声。

下一刻,赵澈手中软剑刺穿了炎帝的肩胛骨。

整个过程不过才两个呼吸的时间。

淑妃反应过来,转身看向了缓缓跪在地上的白墨池,炎帝手中暗剑拔出,鲜血外溢,他抬头看着淑妃,唇角溢出一抹浅笑。

就好像,能为了她挡剑,也是他毕生最开心的事之一。

如此一来,她一定会记住他的,是么?

“不要!”

淑妃哑声呼唤。

她从徐卫骞怀里出来,扑上去抱住了白墨池的头颅,手捧着他的脸,哭红了眼看着他血流不止,“你怎么这样傻?”

白墨池闻着令他魂牵梦绕的幽香,身体的痛缓缓消失了,脸上皆是满足,“我不能让旁人伤你,谁都不行。你要好好活着,如你曾经所言,你要吃遍天下美食,看遍人间繁华美景,做完一切别人不敢做的事。书瑶,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炎帝被刺穿了身子,他以剑支撑,当膝盖跪在地上,口中的鲜血如断线的珠子往外喷涌而出。

吃遍天下美食,看遍人间繁华美景,做完一切别人不敢做的事……

原来她想要的是这些……

难怪他给了她无尽的荣华富贵,她皆是不屑一顾。

“朕这辈子机关算尽,唯独没想到会爱上你。书瑶,你心里可曾有过朕?”炎帝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刚才是真的想带着淑妃一块走。

可此时此刻,他突然又懊悔了。

她被关在皇城数年,还没来得及吃遍天下美食,看遍人间繁华美景,做完一切别人不敢做的事。

他的确是自私。

可每次一想到淑妃和那样多的男子牵扯不断,他简直嫉妒的要发疯。

这时,四公主和五皇子不知何时已经纷纷赶来,淑妃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她看着炎帝,眼神无波。

果然,她还是不够心狠啊。

淑妃只道:“你安心去吧。”

炎帝不禁苦笑,这就是他等了二十年,才等来的答案。

他心机卑劣、害人无数,除却至高无上的皇权之外,他最想要的是不过就是她的真心。

可他捂了二十年了,即便是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炎帝死不瞑目,四公主和五皇子默了默,即便炎帝再坏,但也是他们的父皇,而且炎帝对他二人还算好。

落日彻底消失在了西边天际,风声消散,一切尘埃落定。

炎帝已死,晋王赵澈成了这座皇城最为名正言顺的正统继承人。

至于,当年先帝和梁后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是淑妃也仅仅知道梁后是被人陷害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亦不尽知晓。

赵澈数年苦寻的答案,成了一个谜。

……

郁将军府。

郁长东在园中来回踱步。

他自然知道赵澈今日逼宫去了。

只要赵澈一句话,他也会像那三人一样,站在晋王府这边。可赵澈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即便如此,郁长东也没有遵循炎帝的话,他今日私自撤回了守城将领,便是给赵澈制造机会。

宫里的消息还没送过来,将军府的下人疾步前来,“将军!姑娘她要死了!”

郁长东一愣,郁卿兰就像一个恶鬼附身的邪物,她岂会那样轻易死?

“你说什么?”郁长东拧眉问道。

下人又道:“姑娘她真的要死了,一直抽搐不止,口吐白沫,将军快去看看吧!”

郁长东深吸了口气,他脑中还会时常浮现出女儿乖巧的模样。

即便再恨,可郁卿兰也是他的女儿啊!

郁长东打算关着她养一辈子,只要她不出去祸害别人,他这个当爹的愿意养着。

见到郁卿兰时,郁长东吃了一惊。

只见她已经完全没了娇软可人的模样,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郁长东隐约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我不能死……不能死……”

郁卿兰此刻极度恐惧。

她穿书时,就知道自己是白月光体质,但也是恶毒女配的人设。

而郁棠则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她和郁棠不能共存,唯有此消彼长。

郁棠的命数越好,她的命数只会越差。

而此刻,她感觉到自己的魂魄仿佛是在慢慢抽离这具身子,郁卿兰怕极了。

她不想回到那个满目疮痍的世界,在那里她早就人老珠黄,是被人抛弃的第三者。

“不……”

最后一刻,郁卿兰感觉自己彻底脱离这具身子之前,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那声音清甜柔软,“把我的身体还回来!你这个坏女人!”

郁长东看呆了,立刻唤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下人也被这场景吓到了。

姑娘这不正是中邪之兆么?

下人疾步跑开。

此时,郁长东就看见郁卿兰不再动弹,身子也不抽搐了。可就在下一刻,她缓缓地睁开眼来。

少女顶着一头蓬松的发髻,她揉了揉双眼,当那双明亮的大眼看清面前的高大男人时。少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爹爹!”

她身子很痛,唤了几声,但郁长东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少女没办法,只好艰难的站起身来,之后扑入了郁长东的怀里,抱着他结实宽厚的腰肢,泣不成声,“爹爹!呜呜呜……”

郁长东简直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他推开了郁卿兰,仔仔细细看着她,人可以伪装,但是眼神难以假装。

“你、你真是我的兰儿?”

郁长东一度哽咽,四十出头的男人,当着少女的面,哭红了眼眶。

郁卿兰吐词不清,简直是委屈的不行,“爹爹,那个坏女人太坏了,兰儿还以为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

郁卿兰按着年纪算,应当十五了,但眼前的少女显然还不曾长大。

郁长东欢喜之至,同时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难以想象女儿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

入夜,烛火如豆。

郁棠也不知道宫里到底怎么样了。

小六只听赵澈的吩咐,非但将她/软/禁,就连半点消息都不肯告诉她。

用过晚膳后,王府的下人将所有碗筷、瓷器统统收的一干二净,甚至是房中的剪刀、锋利的首饰,以及金子……但凡可以致命的东西,皆被尽数收走。

郁棠,“……”

她太清楚命有多重要,也从未想过要自尽。

只是被炎帝掳走,她为了顾全大局,才不得已出的下策,赵澈怎会以为她真的想寻死?!

郁棠静坐了片刻,脑袋昏昏沉沉,直至听到外面的响动声,她立刻打起十足的精神。

“王爷!”小六笔直的站在门外。

只见自家王爷面容冷峻,如同染上了一层寒霜,他背着光走来,脸上的阴影遮住了他此刻的情绪。小六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总觉得这次王妃被掳走,是因为她没有护好的缘故。

赵澈没有说话,直接推门而入。

然后,又单手将门合上。这还不止,赵澈将门栓也拴上了。

郁棠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头一次被赵澈的表情吓的有些发慌。

男人身上一袭白衣,上面的点点血渍十分醒目。

郁棠见他安然归来,便知事情已经落幕,不知道淑妃和几位爹爹如何。

她看着男人面色阴沉的走来,壮胆道:“都结束了么?”

赵澈没答话,上前就捏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拉着她往内室走,因着步子太快,内室的烛火摇曳,来回不住的晃动。

“赵澈!你要做什么?”

郁棠刚喊出口,人就被赵澈大力甩到了榻上。

郁棠支起身子,她的那点力气根本无法抵抗住男人的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