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焱继续装深沉,道:“你以为呢?”
南炎:“……”
太子差点轻/薄了棠姑娘,而棠姑娘又是王爷的命根子,故此……王爷的意思,应该是彻底毁了太子。
“我明白了,王爷是想让太子终生不愈。”南炎信誓旦旦。
北焱咽了咽喉咙,这件事他当真没干过,尤其是要废了大梁储君的/命/根/子……
这时,长道上驶来一辆华盖马车,马车两侧守着数十名侍卫。
北焱蹙了眉。
明明在小筑时,太子身边根本无人看守。
而此时,顾不得思量太多,南炎和北焱素来是速战速决,直接进攻马车。
车厢内,太子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被人突然袭击了下腹,他根本防不胜防。
随行的侍卫当即反攻,然而目的达成了南炎和北焱二人,根本不恋战,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长街上。
打斗来的匆忙,消失的更是匆忙。
就在这时,车厢内才传出一声异常惨烈的嘶吼声:“啊——”
作者有话要说:晋王府:恭喜王爷当爹了!
赵澈:本王并没有。
众人:……什么?!棠姑娘怀的孩子不是王爷的?!
赵澈: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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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晋王府大院内,四个爹一脸愤然的看着赵澈,恨不能当场将他大卸八块了。
气氛甚是诡异。
赵澈命人泡了茶,既然这四位坚持要待在院中,他也不请人入屋稍坐。
对这四个爹,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嫌烦的。
“几位这么晚见本王是有何事?”赵澈动作随意的喝了口茶,实在不明白这四人如何会生出郁棠那样的好姑娘。
赵澈十分不喜这四位隔三差五的过来串门。
四个爹也先后喝了茶,在晋王府一点不知收敛低调,仿佛是待在自家一样。
而就在这时,南炎和北焱已经从外面归来,见王府大院里有人,他二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仍旧上前如实禀报。毕竟这桩任务是王爷十分看重的。
南炎上前,垂下头,恭敬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好了。”
他手中提着一只布袋,上面血迹斑斑。
赵澈点头示意。脸上没什么表情。
四个爹也都不是什么善茬,一眼就看出女婿今晚干了不可告人的事。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白墨池的的指尖拾起一片树叶,很快朝着南炎手中的布袋/射/了过去。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布袋掉落,一只血粼粼的手指滚了出来,染上了一层尘埃,上面的血还是鲜活的,理应刚割下不久。
四个爹:“……”
大半夜的就割了一根手指回来?
他们还以为赵澈有多大的手段和能耐。怎么只是割了手指?没有割别的?
太令人失望了!
不用去猜,四个爹也知道这是太子的手指。
郁棠被掳的事,他们已经都听说了,也知道郁棠的下巴被太子捏出了红痕。
但仅仅断指,未免太过“仁慈”!
“哼~我还以为王爷会如何护着我棠儿,早知王爷这般宅心仁厚,今晚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慕容焦愤然。
古天齐也配合:“老子有一百种方法废了他!”
徐卫骞挑眉,柳家和太子一党本就备受炎帝猜忌,其实当真将太子杀了,炎帝也不会嫉恨赵澈,只不过一定会借题发挥,将赵澈逼到一个绝境。他淡淡一笑,只要女儿无事,他可以暂时容忍太子还活在世上。毕竟,他向来都是以大局为重。
白墨池对赵澈今晚的举动也不甚满意,他还以为布袋里装的是那东西呢……
“王爷啊,棠儿自幼孤苦,我见不得她受委屈,若是王爷无法为棠儿做主,我这个当义父的不会坐以待毙。”白墨池沉声道。已经拿出了老丈人的架势。
赵澈看了一眼南炎和北焱。
他二人瞬间领悟,北焱抱拳道:“王爷,太子殿下已经被废了那处,王爷交代的事情,属下定然照办!”
闻此言,四个爹才稍稍平息了下来。
这还差不多!
竟然敢对他们的女儿意图不轨?!
仅仅废了他已经算是仁慈了好吧!
赵澈又饮了口茶,问道:“四位若是对本王的做法还算满意,今晚就请回吧。”
然而,四个爹的目的并没有达成,还是对赵澈甚是不满。
如果赵澈无法给郁棠撑腰,那郁棠嫁给他又有什么用。
他们今晚过来就是为了兴师问罪。
古天齐道:“王爷,不是我说,你们整个晋王府难道就没有人能护着棠儿周全?今晚棠儿究竟是如何被人掳走的?为何王爷事先没有提防?我对王爷以及晋王府的能力,深表怀疑。”
其他三个爹等着看好戏。
古天齐虽然不靠谱,但是对棠儿足够好。
他这番话非常不给赵澈面子,但其他三个爹乐见其成。
赵澈不做解释,今晚之事的确是他疏忽了,即便四个爹不来问责,他自己也痛恨自己。
男人的脸,此刻阴沉到了极致。
就在几人剑拔弩张时,一道红色身影突然闪现,红九瞧见王府今晚如此热闹,少年突然有点想家了。不过待在棠姑娘身边也有好处,他最起码可以大饱口福。
红九素来不受拘束,见奎老也在场,上前就道:“神医,棠姑娘今晚屡次干呕,你这里可有什么良药?”
红九话音刚落,一院子的人都怔了怔,皆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奎老反应了一下,最先反应了过来,当即喜笑颜开,抱拳道:“恭喜王爷喜得麟儿!”
赵澈呼吸一滞:“……”
明知这件事根本不存在,他心头却还是咯噔跳了一下。有种从未有过的莫名欢喜。
此时,四个爹的情绪却是恰恰相反。
四人几乎是同时站起,将赵澈团团围住,气势凌然。
“你、你简直太过分了!你如何能对得起我们?!”
赵澈:“……”他为何要对得起他们?
男人挑眉,根本不做理会。
“我告诉你赵澈,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呵呵~我错了,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怎会以为王爷会敬重棠儿,一心只为棠儿着想!”
“朕、正要当外祖父了?”
赵澈揉了揉眉心,本想说出口的“本王并没有当爹”这句话又咽了下去。
他岂会那样不顾郁棠的名誉?!
不过,看着这四人气急败坏,他心里非常高兴呢。
……
白墨池回到白府后,犹豫再三,还是去见了郁棠。
郁棠今晚遇到了不少事,一时间并没有睡意,侍月过来通报时,她披上一件披风就在院中见了白墨池。
婢女上前又盏了灯,还在石案上摆了吃食。
白墨池端坐着,仅仅盯着女儿的眉眼,根本不敢去看她的小腹。
在他眼里,郁棠还是一个孩子,他实在无法想象郁棠自己当娘亲的模样。
郁棠今晚折腾的厉害,腹中有些饿,就拾起一块山楂糕。
她正准备吃时,白墨池突然伸手制止了她。
郁棠不明所以。
却闻白墨池异常柔声,似乎是担心会吓到了郁棠,道:“棠儿啊,山楂糕虽好,却是易损胎气,你若是近日胃口不好,义父给你去找京都最好的厨子。”
什么胎气?郁棠诧异的问道:“……义父,您在说什么?”
白墨池知道这种事会让小姑娘觉得难堪,但孩子已经有了,断然没有打掉的道理,他更加温柔:“棠儿放心,义父是个开明的人,既是已经有了,就好好生下来,义父等着给孩子当外公。”
此时,白征就靠在月门外的院墙上,仰面望着天际,双眸一瞬也不瞬。
糖糖要和别人生孩子了……
郁棠大吃一惊,她不知道如何会导致这样的误会:“义父!我、我与晋王不曾有过……有过夫妻之实!”
这下,白墨池不淡定了,孩子不是晋王的,还能是谁的?
他轻声又问:“……那、那孩子是……?”
郁棠也不知道怎么了,小脸涨的通红,当即为自己辩解:“义父,棠儿不曾有孕,也不曾与谁……”
她都快说不下去了,这样的误会当真让人无法应对。
到了此刻,白墨池终于深深吐了口浊气,然而,放松之余,竟然还有一点点的小失望。
说实话,他都已经默默的给孩子取好名字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郁棠有孕的事实,现在又获知这一切只是一场乌龙。
不过,白墨池心道:下回再有此事,我也应该能安然接受了。
毕竟已经有了一次心理准备,下回郁棠真的怀上时,也用不着太过悲愤。
院外,白征怔然。
郁棠不是那种扯谎的人。她说没有和赵澈那样……那便是没有。
是他误会赵澈了?
……
当天夜里,太子以“突发癔症”为由,对任何人皆是避而不见。
到了次日,太子被人断了一指的消息才传了出来。
皇后听闻太子是断了手指,而非是其他癔症,这才稍稍放了心。
柳文泽见过炎帝之后,就被皇后召见到宫里问话。
皇后虽是柳文泽的姑母,但柳文泽常年在他国做细作,这还是成年之后的柳文泽第一次给皇后请安。
其实,对柳文泽的相貌,皇后早就已经模糊。
此刻,见年轻男子目光如炬,五官俊美力挺,修长的身段虽然清瘦,但胜在挺拔笔直,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场甚是矜贵。皇后不由得露出满意的微笑。
柳文泽抱拳,恭敬道:“文泽给姑母请安,愿姑母福泽康寿。”
皇后点了点头:“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来人,看座!”
柳文泽是刘氏家族嫡支的嫡长子,将来是要支应起柳家门楣的,一旦他成为柳家家主,身份尊贵不可言喻。
故此,皇后对柳文泽很是看重。
“多谢姑母。”柳文泽落座,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也闭口不提太子昨夜之事。
皇后没有在他脸上看出端倪,她收敛眸中异色,叹道:“文泽,你这次难得回来,日后就不要再离开大梁,你太子表哥还需要你的辅佐。”
柳文泽道:“姑母放心,文泽定当竭力而为。”
扶不起的阿斗,根本没有辅佐的价值。
柳家,以及柳文泽已经对太子不抱希望,再者,柳家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大梁。
皇后倒是没有想到自家人会有异心。更是不曾想到过,她自己也不过只是柳家的一颗棋子。
她挥退了身边宫人,对柳文泽毫无隐瞒,道:“文泽,太子那边,你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人这般大胆,竟敢对太子下如此重手?”
一国储君被人断了一根手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自古以来,没有哪一位帝王的身子是残缺的。
即便少了一根手指头也不成!
好在炎帝并未表现出嫌弃。
皇后到了此刻,还以为柳家势大,炎帝不会轻易动了太子。
但断指之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柳文泽这时起身,撩袍跪地,一脸忏悔,道:“姑母,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文泽任由姑母惩戒!”
皇后蹙眉:“怎么?此事与你也有关?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文泽垂着头,皇后看不清他脸上的异色,只闻他道:“姑母,昨日太子让文泽……掳走了未来的晋王妃,还险些就对晋王妃下手,不过却是被晋王及时制止了,晋王对其未婚妻甚是在意,文泽虽极力护送太子回宫,但只怕……”
“昨夜对太子下手之人,定然是晋王!”
闻言,皇后似乎并不是很吃惊,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虽不吃惊,但盛怒难掩:“岂有此理!晋王也不太把本宫和柳家放在眼里了!就为区区一个女子,他竟如此伤我儿!”
柳文泽的唇角飞快的溢出一抹笑意,但转瞬就归为气愤,道:“姑母,晋王此举,已经是和东宫表明立场。晋王是先太子,他当然容不下表哥。眼下之际,还是想着如何搬倒晋王再说。”
皇后也是这个意思,她愤慨至极,年老色衰的面容有些扭曲:“文泽说得对,当下关键之事,就是对付晋王!”
炎帝并非不忌惮晋王。
只不过碍于晋王兵权,炎帝一时半会还不能动他。
晋王的兵力牵制着大梁与魏国交界之地的魏军,几年前若非是晋王挥军北上,如今的魏军铁骑,已经踏在了大梁国土之上。
要成就柳氏霸业,晋王赵澈必除。
……
三年一度的机关大赛落幕已有几日。
北齐、北燕的使团即将离开京都。
这一日,宫中大办宴席践行。
郁棠也在宫宴应邀之列,尚未入宫之前,她还在房中洗漱时,侍月就急急忙忙过来,道:“姑娘,那几位贵客又来了府上,都说要见您,而且皆是……”一脸如丧考妣?侍月没法形容见到那几个爹时的感受。
那几位贵人?
郁棠一听就知道是几个爹爹。
没法确认自己的亲爹究竟是谁人,她也很难做,只好都当做是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辈子太渴望有爹娘庇佑的缘故,她对四个爹都不排斥。
郁棠问道:“他们怎么了?”
侍月纠结了半天,终于能够笃定道:“他们像是都哭了。”
郁棠:“……”
慕容焦即将离开京都,听闻北燕皇帝膝下无子,他将自己当做亲生女人,临别之际许有不舍,但其他几个爹为何要哭?
郁棠感觉不妙,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前院。
此刻时辰尚早,才将将过了辰时,因着昨夜睡的有些迟,才致郁棠今日睡了一个懒觉。
她到时,除却白墨池之外,其他三个爹一应站着身子,紧张的看着她。
郁棠和白墨池对视了一眼,只见他温和一笑,不对眼前状况做任何解释。
郁棠福了福:“师父、首辅,还有北燕皇上,你们怎么来了?”
经过了一夜心理准备和自我安抚,三个爹已经基本接受了郁棠“有孕”的现实。
古天齐自诩还是个年轻小伙,这么快就当外公,倒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不过考虑到将来也有人继承他的衣钵,古天齐昨天夜里猛然发现,若是郁棠多生几个孩子,那也不是一桩坏事。
徐卫骞的发妻不能生育,他又不兴三妻四妾那一套,加上一心忙于政务,这些年子嗣之事一直拖着。
郁棠生下孩子后,他老徐家就能有后继之人了,徐卫骞悲愤之余,还有淡淡的欣慰。
至于慕容焦,他更是舍不下女儿。这世上鲜少有人明白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到了他这个岁数,血肉至亲比皇权还重要。
一代帝王走上前,看着郁棠明媚稚嫩的面庞,仿佛她的小模样早就已经刻在了他骨血里,第一眼看见郁棠那次,他就能笃定,这就是他的女儿!
错不了的!
自己十几年前干过的事,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怎可能就连在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棠儿,待为父回了北燕,定会给你安排好一切,你安心待产即可。”
他慕容焦的外孙,那必定会是一代枭雄,对称霸没甚兴趣的慕容焦从昨夜开始就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观念。
在外孙还没长大成人之前,他这个当外公的,一定要给乖孙先打下一片天下!
不管有没有赵澈都无关紧要,他的女儿和外孙,凭他是北燕的皇帝,就能给他们最好的一切。
郁棠实在太囧了。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几位爹也是误会了!
侍月呆了呆,未及郁棠开口解释,她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道:“姑娘……您……婢子恭喜姑娘!”
郁棠:“……”
她又看了一眼白墨池,义父似乎是故意让其他三位爹“煎熬”。
不过,到了这一刻,白墨池也不再隐瞒了,道:“棠儿与晋王之间,并未有过夫妻之实,这件事是一个误会。”
其他三个爹:“……”
什么意思?
到手的外孙又没了?
几个爹的心情转变几乎一致,从一开始的悲愤,到了勉强能接受,之后又是隐隐期待,然后到了这一刻,竟然莫名失落。
虽说四个爹对赵澈很有意见,但不得不承认,赵澈的容貌和本事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女儿又生的这般好看,他二人的孩子,指不定有多出色。
就在方才这一刻之前,几个爹已经开始谋划着抢外孙了……
“咳咳,既然都是误会,那为师也就放心了。”古天齐绷着脸,很想教女儿如何保护好自己,但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女大不中留,一直留着女儿,如何能有外孙?
徐卫骞温和一笑:“好棠儿莫要多想,我们几人没有其他意思。”
慕容焦对争霸天下的野心依旧没有消散。现在没有外孙不要紧,反正迟早会有的。
他道:“为父不能在大梁久留,待到棠儿大婚之日,为父定命人送来重礼!”说着,慕容焦红了眼眶,他肩头的担子太重,都无法亲眼看着女儿出阁。
“……”郁棠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自己小腹上,不久之后,她就要和赵澈生孩子了?
……
宫宴,大殿内歌舞笙箫。
自从上次滴血认亲之后,郁棠还是头一次入宫,看在龙椅上的炎帝时,她仍有些心有余悸。
但愿那桩事已经彻底翻篇了。
酒过三巡之际,慕容淑芷走到了大殿的中轴线上,朝着炎帝福了福身,道:“大梁皇帝陛下,我有一事要说。”
慕容淑芷是慕容焦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人风流,喜欢圈养/男/宠,至今未婚。
美虽美,却总有一身的风尘气息。
久闻慕容淑芷是北燕第一美人,炎帝此刻发现,即便是慕容淑芷,也不及他的爱妃。炎帝内心涌上一阵与有荣焉之感。
炎帝点头示意,道:“北燕长公主,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淑芷谢过炎帝,之后就转过脸看着赵澈,但男人神色寡淡,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慕容淑芷眸色一沉,对炎帝恳请道:“大梁皇帝陛下,虽说贵国晋王即将娶妻,但他在北燕为质时,曾与我有过首尾,我恳请皇帝陛下逼婚,让我也嫁给晋王。”
慕容淑芷的话成功了引起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
北燕长公主/生/性/风/流,公主府内男宠无数,想来晋王当初在北燕为质时,事有从权,或许当真依靠过长公主,否则他岂会一步步壮大,后又拥兵自重,以军功之名回了大梁?
要知道,私自招兵买马,那可是死罪一条,而且那个时候的赵澈是哪里来的钱财?
偏生晋王护国有功,炎帝心有芥蒂,却是不能直接治罪。
大臣们皆面面相觑。
慕容淑芷虽贵为北燕长公主,但……晋王若是娶了她,只怕一辈子的英明都没了。
郁棠抬起头来,看向了男席处的赵澈,而赵澈似乎知道她的具体位置,也面向着她。
听到有女子说曾经和赵澈之间有过亲密的关系,郁棠不知自己内心是怎样的感受?
她有些气愤,甚至还隐隐想悔婚。
此时,四个爹皆是面色各异。
他们只允许郁棠将来三夫四妾,是绝对不会允许赵澈四处留情的。
炎帝面色如常,道:“皇叔,北燕长公主此话当真?”
赵澈娶了郁棠,便和几大权臣结盟了,炎帝不可能再让赵澈娶了北燕长公主!
赵澈站起身,道:“回皇上,臣与北燕长公主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干系,臣之正妻只能是郁棠,臣也不会纳妾。”
闻言,慕容淑芷脸色都变了,赵澈的反应在她的预料之中,但饶是如此,她依旧甚是气愤。
“晋王,你如何能这样对我?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还敢不承认?”慕容淑芷毫不介意让赵澈和郁棠之间起罅隙。
赵澈的俊脸阴沉:“你放肆!可知污蔑本王是大罪!本王说与你毫无干系,那便是毫无干系!再者,长公主“门客”满天下,恕本王无福消受!”
赵澈言罢,对炎帝道:“皇上,臣除了郁棠之外,谁也不娶!”
炎帝脸上溢出一抹似笑非笑。
赵澈不娶北燕公主,他也能稍稍放心:“既然皇叔坚持,那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他想看到的是,赵澈和柳氏一族打起来,但绝对不会让赵澈和北燕联盟。
慕容淑芷颜面尽失,不过她的“名声”早就名扬天下,她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慕容淑芷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慕容焦。
慕容焦装作一无所知,拒绝和她对视。
慕容淑芷:“……!!”
……
不多时,慕容焦去净房方便。
纵使大梁皇宫奢华巍峨,但在慕容焦眼中,哪里都看不入眼。
他刚刚小解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凉风,一回头就发现是白墨池赫然站在了他身后。
慕容焦立刻惊觉。
以白墨池的身手,能毫无动静就处理了他身边的随从,这不足为奇。
慕容焦的惊呼声被他压在了嗓子口,他立刻提起长裤:“白、白墨池!你做什么?你方才看见朕的……”
白墨池唇角一抽,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那处有什么可看的?我对北燕皇帝你没有那个兴致。此番找你,不过就是确认一下,今日可是你唆使北燕长公主离间晋王和棠儿的?”
慕容焦没有反驳,他敢作敢当,道:“你懂什么?上次风波虽是已然过去,可棠儿当真就安全了么?唯有让朕带她去北燕皇宫,那才是上上之策。”慕容焦的私心可不止这一点。
倘若赵澈对郁棠足够深情。
带走了女儿,说不定还能多一个上门女婿。
白墨池又是一声不屑的哼笑:“可你成功了么?你也看见了,晋王根本不会纳妾,你这一招根本无法离间他二人,然而又让棠儿看出了赵澈的真心。你可别忘了棠儿是那个人生的,棠儿便是有这个魅力,让男人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