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花道:“我们唐家有谁会妨碍你的自由?”
卫凤娘道:“有。”
唐花道:“谁?”
卫凤娘道:“唐傲。”
唐花道:“大表哥?他怎么会?”
卫凤娘道:“怎么不会?不是他把我留在唐家堡的吗?”
唐花道:“他是为了我。”
卫凤娘道:“为了你?”
唐花道:“是呀,他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才把你留下来的。”
卫凤娘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唐傲不是对她说过,见了元忌之后,只能让一个离开唐家堡吗?假如离开的人是她,而不是无忌呢?所以她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诈,不是唐傲骗了唐花,就是唐花在欺骗她。
她没有把心中的疑问对唐花说,只是问道:“就算他是为了你才把我留下,但是如果我认为他还是妨碍了我的自由呢?”
唐花道:“你哪一方面感到不自由?”
卫凤娘道:“我不能离开唐家堡呀!”
唐花道:“谁说的?”
卫凤娘道:“唐傲。”
唐花道:“不会吧?晚上我去问问他。”
卫凤娘道:“假如他骗你呢?”
唐花道:“不会的,你想到哪里,我都会让你去。”
卫凤娘道:“假如唐傲不准呢?”
唐花道:“假如真的不准,我们就偷偷离开这儿。”
卫凤娘道:“真的?”
唐花道:“只要你让我跟在你身边,我可以带你到任何你喜欢去的地方。”
卫凤娘道:“包括回大风堂?”
唐花道:“你想回大风堂?”
卫凤娘道:“谁不想回去她从小生长的地方?”
唐花道:“我不希望你回去。”
卫凤娘道:“为什么?你怕?”
唐花道:“我才不怕,大风堂算得了什么!”
卫凤娘道:“那你为什么不希望我回去?”
唐花道:“因为大风堂里有一个人。”
卫凤娘道:“你是说无忌?”
唐花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一副吃醋的样子,道:“是的,我不希望你再见到他。”
卫凤娘道:“我回去并不一定会见到他。”唐花道:“万一见到呢?”
卫凤娘道:“你连这点也不敢赌一赌?”
唐花道:“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卫凤娘道:“好吧,那我们就不心再说了。”
唐花不再说话,他一个人自斟自酌,一连喝了五杯葡萄酒,然后,站起来,对卫凤娘道:“告辞!”
说完,他扬了扬头,向小蝴及小蝶示意,三个人一起离开卫凤娘的房间。
卫凤娘感到惶惑,她一个人坐在窗前,对着夜色出神。
她知道她今天晚上的表现一点也不好,她不应该那么迫切的催促唐花回答那些问题。
她应该用柔情来骗取他付出真感情,等他被感情迷惑住,才要求他做一些事,这才应该是上策的方法。
唐花对她目前的印象,只不过是个人的钟情,对他而言,还是单方面的,卫凤娘一点什么也没有,他怎么会轻易答应要求?
此时此夜,卫凤娘才理清自己的思绪,才找到自己应该走的路,对于该如何做,才算有了决定性的选择。
她决定今夜早点入睡,明天以最有精神的面貌,戴上虚情假意的面具,来面对唐花,来讨好唐花。
她怀着抉择后的一份安然感觉,躺在床上,睡了。
同样的夜色下,赵无忌却失眠。
他很想睡,但上官刃到底会不会通知大风堂各个据点堂口,准备迎战唐家堡这件事,一直在他脑际盘旋。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关系大风堂前途的赌博。
而这场赌博却必须押在一注未知之上。
赵无忌不了解他的上官大叔,连白玉老虎的计划他都不会知道,他怎么能谈得上了解大风堂的创堂人物?就是因为他想到不了解上官刃,他才忽然有了烦恼。
他本来认为上官刃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大风堂的事,在此时此夜,忽然感到迷惑起来,万一上官刃为了自己安全的顾虑,或者找不到传递消息的人来传消息,他并没有通知呢?
假如大风堂的兄弟因为这样而被唐家堡攻个措手不及,那些死伤的兄弟,是不是该由他负责?
他应该选择一个地方通知,这才算是真正的赌,因为就算通知的地方,不是唐家要攻打的地方,他也只不过是押错宝而已,本人不会感到遗憾。
但如今他一个人躲在山中,把大风堂兄弟的危机,赌在上官刃的做法上,这或许是一个错误的抉择。
赵无忌看看夜色,他知道,假如错了,他也无法挽回了,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类似鸟雀拍翼的轻微声响,他感到有一个东西,正向他的扑来。
他栖身的地方是山腰上的一棵大树顶,他本能的折断一枝小树枝,用劲往来物掷去。
他拿捏得很准,一声就击中了来物,他听到来物坠下碰撞树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