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赵无忌混了进来,屋然唐家的人对无忌身份进行过多次调查,都被上官刃从中瞒过唐家堡的人,但是,到底唐家的人对赵无忌的身分,是知道而假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
为什么唐缺会安排无忌当上官刃的总管呢?这其中有无阴谋险诈?
假如唐家的人是故意安排,那他们一定会派人暗中监视,如果无忌向上官刃寻仇,那就证实这个冒名为李玉堂的人,一定是大风堂的赵无忌了。
而无忌果然在第二天便向上官刃寻仇,但这当中,上官刃却发觉并没有人监视他们,这表示无忌向上官刃寻仇的事,唐家并不知道。
假如唐家的人已经确定了无忌的身份,故意利用他试探上官刃呢?
现在,无忌应该怎么做才对?才能避免发生任何差错?如果上官刃有危机的时候,他是该保护他,还是置之不理?
他到底还要不要杀上官刃?不管怎样,上官刃毕竟是杀他父亲的人,以他们三人这么亲近的关系,就算他父亲提了白玉老虎的计划,上官刃也不应该狠得下心下手的。
是大风堂重要,还是手足相聚重要?尽管相聚的时日很短。
但换个角度想,上官刃宁可背负杀友判帮的罪名,他为的又是什么?
他应该佩服上官刃,还是该怪他?
他不知道,他长叹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抬头望向夜空。
当无忌抬头的时候,那伏在屋檐上的黑衣人,应该缩身躲开无忌的视线才对,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他有恃无恐?是他认为夜色太黑,无忌看不到他?还是他故意要让无忌看到?
无忌没有看到他,因为他虽然抬起头,双目却是茫然的。
而那黑衣人却在此时弹身而起,往无忌右方的花园飘下去,这动作非常令人诧异,因为他什么时候不挑,偏偏选无忌抬头的时候才落下花园。
那花园的右边是通向上官刃的卧室的,那黑衣人不但选这时现身,还好像故意似的用什么碰断一根树枝。
赵无忌如果还不警觉,他就不是赵无忌,而是一个不知死了多少次的死人了。
他立刻有了反应,取剑、灭灯、侧脸向外窥视。
黑衣人要偷袭的目标,显然是上官刃,而不是赵无忌,他落地之后,人又弹起,纵往上官刃卧室的右边窗口。
无忌如脱兔般飞扑向黑衣人,他们的距离本来并不近,但那黑衣人的动作却比无忌慢,所以黑衣人一跳上窗前走廊时,无忌的剑已刺向他的后背。
奇怪的事发生了。
黑衣人回剑一挡,却借着无忌剑上前刺的力量,人向左侧外方飞身,脚一点栏干,人已跃上了屋檐,待无忌站定,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而在双剑接触,发出声响的时候,房内传出了上官刃的怒叱声:“什么人?”
跟着,他也从左边的窗户跃出,这使得无忌心中暗中佩服,因为看上官刃和衣散发的样子,显然已经睡着了。
经历过三个时辰前的一场事件,又照顾女儿的伤势,上官刃一定很累很累,而在这么疲劳的状态,他的反应,他从左边窗户跃出的判断力,现在都显示出他的经验果然不同凡响。
上官刃一出来,只看到无忌一人,便道:“是谁?”
无忌摇头道:“不知道,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轻功好厉害。”
上官刃道:“进去再说。”
灯已点上,上官刃披上外袍,坐在无忌对面。
无忌显出思索的样子,道:“那个人轻功很好。”
上官刃没有答腔。
无忌又道:“他不应该发出声响。”
上官刃道:“什么声响?”
无忌道:“他落地时,不应该会碰到树枝,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上官刃道:“为什么?他不是要袭击我吗?”
无忌道:“不对,他的动作虽然是要穿窗而入的样子,但当我刺向他时,他回剑一挡,便借我的剑力而走,显然他的目的不在袭击你,倒好像是在试探我的反应。”
上官刃道:“谁会这样做?难道唐家堡有人怀疑你我?”
无忌道:“我是这样想。”
上官刃道:“何以见得?”
无忌道:“我记得唐缺跟我说过,他说到唐家堡并不难,要到‘花园’里去,却非常非常难。”
上官刃道:“花园就是这儿。”
无忌道:“不错,能到这里来的人,你是上宾,我是经过调查之后,获得唐缺的祖母,也就是老祖宗的允许,才当上了你的总管,才进得来,那表示,刚刚来的人,一定是唐家的人。”
上官刃道:“照理说,唐家对你我不应再有犹豫,因为有关你的身世,连派去绩溪调查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收买了,他们对你的身世,根本是不应有怀疑。”
无忌道:“可是刚刚来夜袭的人,很显然只是来试探的,他试探什么呢?
假如他们怀疑我是赵无忌,那他们一定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是要杀你。”
上官刃道:“假如刚才那人是唐家派来试探的话,他大概想知道,他要袭击我,你会不会出手相救,如果你理都不理,表示你就是无忌,如果你来相救,表示你并不想我死,那么..”
无忌道:“这表示我是真的李玉堂,不是赵无忌。”
上官刃笑了,他的笑容后面,却藏着一点隐忧,这可是赵无忌看不出来的。
上官刃还担心什么呢?
第二章唐缺和老祖母的对话
唐缺:“报告老祖宗,发现了两件事。”
老祖宗:“哪两件?”
唐缺:“第一,住进花园以后,李玉堂忽然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祖宗:“还有呢?”
唐缺:“他果然出手去救上官刃。”
老祖宗:“哦?”
唐缺:“现在他的身份应该不会有疑问了吧?”
老祖宗:“你那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