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又有几个人退回去了,剩下的几个人,义愤填胸,怒道:“是‘血魂镖局’的人,作恶多端,我更要打!”
“可是你别忘了,‘血魂镖局’有‘长笑帮’作后台!”
此语一出,几乎全部都退回去,只有一位相貌堂堂的华服青年,仍留下来,迅速脱去锦袍,大喝道:“你们都怕‘长笑帮’,我‘玉麒麟’单青锋就不怕!看拳!”
双拳“虎虎”有声,直攻洛天池。“丈二金刚”马仇夫从旁运掌一架,单青锋转移目标,力攻马仇夫,两人就在厅中打了起来。
单青锋的“伏虎拳”,是经过一番苦心锻炼的,论招式,自在马仇夫之上,坏就坏在马仇夫力大如牛,且高出单青锋不止一个头,单青锋总是难于近身,唯单青锋十分大胆,狠命出击,竟把“丈二金刚”弄得手忙脚乱。
“袖里日月”沈七山忽然闪入战团里面,单青锋一愕,举拳欲打,沈七山一扬折扇,笑道:“不不,不要打,小英雄,你听我说——”
单青锋住了手,正欲听他要说什么,沈七山折扇一合,闪电一般点了单青锋的“软穴”,单青锋怒叱道:“你——!”即软倒下去,马仇夫趁机一拳,把单青锋的鼻子打开了花。
旁观的人纷纷叱喝道:“你怎能——!”
沈七山咯咯笑道:“我怎么不能?敢得罪我们‘血魂镖局’,我还要把你全部牙齿都敲下来!”声随语落,沈七山一扇点下,直敲地上单青锋的嘴唇。
忽然一物掠起,如闪电一般打在沈七山嘴上,“拍”一声,直嵌入沈七山嘴中,沈七山慌忙把它吐出后,发现是一只鸡腿,连同三只带血的牙齿!
“不用全部,三只就够了,要你牙齿,又没有什么用,三只已经太多了。”只见一位如花一般的女子,青丝及腰,玉颊生春,一身水绿色长裙,手抱琵琶,盈盈走了出来。
有人叫了出来:“公孙大小姐。”那美人一笑。
不知何时,场中又多了一女子,天蓝色罗裙,枭动生姿,浓密的刘海微掩细美的秀额,雪玉般的肌肤,映着水仙一般的笑容,细细十指,却闪电一般解开了“玉麒麟”单青锋的穴道。单青锋一个虎跃起身,恭身道:“谢谢姑娘。”
那女子展颜一笑,犹如春花怒绽山涧,看痴了众人,只听她娇娇细细的声音说道:“公子何必言谢。阁下能威武不屈,志不可夺,为众人所不敢,贱妾又何敢受礼!”
单青锋长叹一声,道:“你就是公孙二姑娘。”
那女子一扬膝上古筝,婉然笑道:“贱妾便是,那是我姊姊。”
单青锋顿足道:“我单青锋不远千里而来,为的是一睹红颜绝色,实不相瞒,在下原有非份之想,是谓君子好逑,在所难免,谁知一见小姐,始知何谓自惭形秽!好,就此别过。”返身欲去,只听公孙月兰轻声道:“公子请稍候,谁伤公子,让贱妾代为报仇!”
话才说完,忽然玉手一挥,一连在古筝上弹拂响了几个音节,场中人一听,只觉玉调清音,令人精神一振,唯独是马仇夫听来,却觉心头大震,震耳欲聋,几连步桩也把不住。
公孙月兰忽然掠起,一个“凤拳”,疾电般敲在“丈二金刚”的鼻梁上,高大如斯的马仇夫,立时被打飞出去,全场的人都听到他鼻骨碎裂的声响。
沈七山刚被打脱了牙齿,正一脸狼狈,找人泄忿之际,看到公孙月兰竟然出手,大喝一声,道:“臭婊子,让老子要你好看!”
公孙幽兰一个闪身,拦在他面俞,笑道:“你也很好看嘛!”
一共说了六个字,但出手如电,连沈七山也不知对方如何出手,左右双颊便一连挨了六掌,被打得整张脸部都红肿了起来,着实好看,众人大笑不己。
这一来,气坏了洛天池,眼看自己的人在两个黄毛丫头手下丢尽了脸,不禁气得吹须瞪眼,吼道,“叫你们的楼主滚出来!”
“不用叫了,我不是在你的面前吗?”
眼前一花,一中年美妇已在洛大池身前,洛天池不禁“喔”了一声,吓退了一步,强作镇定地道:“你就是欧阳扫月么?你看你的奴才们如何待客人的?”
欧阳扫月笑道:“这得要看你们是如何对待主人了。”说着伸手指一指洛天池扣着的那女子之手腕。“血魂神掌”洛天池老脸一红,放开右手,指着欧阳扫月大吼道:“贱妇,你这是找死,试试老夫的‘血魂神掌’!”
在欧阳扫月身旁的“飞天蜈蚣”崔一智,“飞絮”沈非非及“过江龙”扬苦威皆欲出手,欧阳扫月出手一拦,笑道:“三位请歇,让我来对付这老头儿,他若能接得了我五剑,我自拆‘涵碧楼’招牌,若他逃不了我三剑,很简单,他跛一条腿回他的‘血魂镖局’。”
结果无庸置疑。
正如传说中所言:在“涵碧楼”里闹事的,不是被打出去的就是被撵出去,“血魂镖局”的总掌教“丈二金刚”马仇夫是属于前者,“血魂镖局”的副局主“袖里日月”沈七山是后者,至于“血魂镖局”的局主呢?“血魂神掌”洛大池是走出去的,不过他腿上多了一个剑孔,如果不是欧阳扫月在第四剑时特意划歪了一点,只怕他就不止是跛下半辈子而是根本没有下半辈子了!
曾白水拖着曾丹凤走出去后,整座铁镌的大厅,空无一物,全然死寂,但室内却渐渐热了起来,尤其是方振眉等所站的地面和头上面的铁板,更渐烫手起来。
方振眉却一直笑着,和司徒轻燕及司徒天心正谈着话,并有意要逗他们也开心起来,“你们是怎么样又给抓起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司徒轻燕道,“我们在前面走着,忽然有人在后面点了我们的‘晕穴’,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我是被点“曲池穴’的,我虽动弹不得,但神智却很清醒,可惜我是俯扑下去的,所以什么也看不见。”司徒天心回忆道,“不过,随我们一齐走的几名守卫,好象是完全没有挣扎便倒下去似的,可见来人武功之高了。”
“完全没有挣扎?”方振眉皱眉道。
“是啊!”司徒天心唯恐方振眉不相信,是故越发坚决地道。
“哦?”方振眉沉吟了一下子。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司徒轻燕终于急了起来。
方振眉笑道:“什么怎么办?”
司徒轻燕跺脚道:“他们要烧死我们呀!难道你真的想吃烤鸭子么?”
方振眉笑笑道:“现在我们还未被烤熟,是么?现在就吃,味道欠佳。”
司徒轻燕来回走动,终于眼圈儿红了,呜咽道:“方公子,都是我们害了你,害了你陪我们一齐死。”
地上的铁板已渐渐烫人了,司徒天心跳了起来,道:“我来劈栅!”一连劈了几掌,铁栅连摇也不摇,他却按着手掌‘嘘嘘’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