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一只手撑着楼梯扶手,一只手借着身体起来的力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仿佛只是借她的力起身,却不知他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刹那,再也不想放手。
原本这只手一只是他的,是他一直在牵着,她的怀抱她的人都是他的。
他唇角含了一丝苦笑,很快掩了下去,眼里竟是纵容的笑意:“是,我就喜欢阿瑾恣意飞扬的样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在宁家,苏家现在风雨飘摇,她到底还有些理智,没有做的过份,让他借着自己胳膊上的力道站起来之后,就退了几步,站到走廊上,和他保持着三尺的距离,态度始终疏离。
“阿瑾好久没有到这里来,不如我们去对弈一局?”宁致远含笑邀请她,走廊不远处就是他的房间,也是他们曾经的婚房。
他们是后来才搬出去住的,结婚的时候就在这栋大宅,而现在拿房间的装修,已经换的和他们当初结婚时一模一样。
苏瑾对里面的装修一无所知,还当是过去未婚前的宁致远的房间,可即使这样,她也半点不想进入独属于他的空间,甚至在这个大宅里虚以委蛇她都十分不愿,在经历过哪些事情之后,还能笑着面对这个宅子里的每个人,已经是她用理智克制自己的极限了。
这个宅子里除了宁爷爷之外的每个人都给她狠狠上了一课,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人性究竟可以丑陋到什么程度。
在没有遇到这些人之前,她何曾想到过,这大千世界,竟是什么样的奇葩都有,如她父亲那样的奇葩,如苏雪那样的奇葩,如宁家夫妇那样的奇葩,真是合了那句话:行走世间,全是妖怪。
如果不是两家合作需要,她还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
她摇了摇头,“这么费神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说完她侧过身子,缓缓下楼。
宁老爷子是个非常强势的人,但生的儿子孙子性格上却是偏温和一类,这可能也是长期压制的关系,同样被压制的,还有宁母。
之前说过,宁太太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基本上就是个专职的阔太太,每天在家里除了做做美容打打麻将,就是和一群有钱的太太们逛街,基本不做其它,体型也养的富态的很。
这也导致,家里男人谈事情的时候,她基本是不上楼的,都在楼下。
这对于苏瑾能够去宁家书房和男人们一起谈事情,让她心中非常不满,但苏老爷子在,苏瑾现在也不是她儿媳妇,也不能说什么,只在楼下坐如针毡一般,备受煎熬,恨不得立刻上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苏瑾把宁致远推倒发出咚一声响,宁太太听的清清楚楚,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赶过来,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在说话,她便静静地楼下听着。
此刻听到儿子邀请苏瑾去他房间,心里高兴的像开了花似的,恨不得儿子立刻就能将苏瑾给办了,让她从此死心塌地的跟着儿子,带着大批的嫁妆到宁家来。
至于苏瑾的男朋友?嗤~大学时期的恋爱,又有几个成功了?况且她儿子能力长相各方面都好,喜欢她儿子的人不要太多哦!她就不信她儿子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现在听苏瑾不愿意去宁致远房里,她立刻从一楼的楼梯口走出来,抬头走上前,将下楼的苏瑾又推上去,热情地说:“致远说的对,你们年轻人去好好聊聊,我叫李婶洗点水果送上来!”她还朝着宁致远眨了眨眼睛,笑的跟多花似的:“致远,可要好好招待阿瑾。”
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对宁致远说:“致远,一定要好好招待阿瑾!”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有多么的热情好客呢,那笑容灿烂的,都快赶上田地里的向日葵了。
她还没有走几步,就在一处楼梯看不到的地方停下来沉思。
宁父在夫妻生活这一块是很讲究情趣的一个人,况且他现在已经五十出头,外面还有那么多情人,哪能满足得了那么多女人,宁太太自己也是有需要的人,虽然年老色衰身体也变形,可并不妨碍她有需要啊,所以宁家卧室里各种情趣用品并不少,尤其是一些增加情致有催~情效用又不伤身体的药。
她在琢磨着,是不是要给他们榨两杯果汁端上去,里面加点料,她再装作不经意地推开他们的门,那可是捉奸在床,苏老爷子和苏启华现在就在宁家,发生了这样的事,苏瑾即使想不订婚,那也不成了,宁家即使要高举负责的旗帜,也要订婚到底。
她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连忙扭着不算玲珑的身体,到厨房,叫李妈马上现榨两倍果汁,她则赶忙从另一处楼梯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两颗平时给宁父用的催情药。
苏瑾看到宁母那表情的时候,就知道她心里估计没有想好事,她能想的东西苏瑾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无非就是她的嫁妆。
如何得到苏家?还不是要通过眼前这个男人?用儿子做鸭换来的荣华富贵……不,宁家其实已经很富贵了。
她此刻如果答应和他去他房间对弈,就会察觉到现在的宁致远最大的秘密,可她又怎么会去?
她礼貌地笑了一下,“我去花园里坐坐,替我和宁伯母告罪一声。”
宁致远看到自己母亲的表情时,也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从来都是个孝顺的人,谁都不会往坏里去想自己的母亲,他也不例外,再说除了结婚那几年母亲对苏瑾逼迫的比较厉害,婚前对苏瑾一直和亲生女儿一样。
“我陪你。”他笑着走到苏瑾面前。
苏瑾摆了摆手,没再和他说话,头也不回地下楼,往外面走。
宁母的动作极快,她下楼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瑾往外走,连忙跑了过来,“阿瑾!怎么走了?是不是致远他欺负你了?他欺负你了你就和我说,我帮你出气!”
正好宁致远下楼,她装模作样地对着宁致远拧了两下,哄着道:“别生气了,伯母都给你出气了。”
她牵着苏瑾的手,“来来来,也别站在这里,到里面坐,我让李婶给你们榨了果汁,还做了你喜欢吃的水果沙拉,一会儿不许走,要留下来吃晚饭!”她狠狠瞪了宁致远一眼,对他使了个眼色:“致远,还愣着做什么?”又把苏瑾往楼上推,“你们年轻人去聊,我给你们拿果汁去!”
宁母如此热情,还真让苏瑾推拒不得,尤其现在还是在宁家做客,况且她就是再如何,也想不到宁母会有那样龌龊的心思,过去她此时正在国外,回国后没多久两家就订婚,后来直接结婚,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宁致远也道:“你没回来都要和我对弈一番,正好看你棋力长进了没有。”
正说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示意着摇了摇手中的手机,“你去吧,我接个电话。”
便快速下楼,在安静的花园里停下,接下电话。
电话是程泰紫打来的,告诉她S市媒体对她开放了访谈的节目,还是在黄金时段,只要召开记者会,S市媒体就会为她宣传。
这也是程家拉拢姚家的一个手段了,苏瑾感谢了一番之后,心中稍微放下这件事,S市的媒体,她还需要去拜访狼王,请王家出面打声招呼,王家再怎么落魄,在H市,也依然是首屈一指的地头蛇,谁都不敢小瞧他们,谁知道王家什么时候就能起复?况且王家小一辈也都是个个出色的,再过两年,王家外孙更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宁母到了宁致远房间,乐呵呵地将加了料的两杯果汁放在宁致远房间的案几上,疑惑道:“阿瑾呢?”
宁致远正站在阳台上默默注视着花园中坐在白色半圆藤椅秋千内的苏瑾,没有回答母亲的话。
宁母眉头皱了起来,又问了一声:“阿瑾呢?”
他声音淡淡的,“楼下接电话。”
宁母看着苏瑾接电话时那开心的笑容,心中愤愤,对宁致远道:“你也不加把劲,当心你媳妇给人抢走了!”
宁致远表情始终淡淡的,没有一丝在人前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整个人都有些黯淡沉寂,周身都是浓浓的化不去的哀伤,他转过脸对宁母露出极浅,浅到有些疲累的笑容,“妈,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宁母在一旁看着,嘟囔了一句‘不争气’,心里越发打定主意要让儿子成事。
苏瑾坐在宁家的花园里吹着风。
这里是她曾经极为熟悉的地方,熟悉到,她仿佛还能看到她扶着乐康在草坪上蹒跚学步,这个大宅的每个角落都仿佛还回荡着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
她坐在秋千藤椅里一摇一晃地荡啊荡,唇角不由自主的就浮起慈霭的笑,最后都化作满腔的痛。
宁母端着一杯果汁出来,放在花园的小圆桌上,“刚刚送到致远房间,见你不在,就给你拿来了,这可是伯母特意为你榨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苏瑾接过果汁喝了一口,“谢谢伯母,味道很好。”
“你这孩子,还和我客气。”宁母笑的眼睛都眯了。
苏瑾浅浅抿了一口就将果汁放在了一边,宁母立刻道:“怎么了?不好喝?是不是不喜欢喝?你喜欢喝什么样的,伯母再给你榨去!”
因为宁母对她一直都这样热情,故而苏瑾也没有多想,笑着又拿起来喝了一口。
这是一种礼貌。
但今天宁母热情的确实有点过,她素来是自持身份的人,什么时候亲自给人端过果汁?她可是恨不得把自己当成女王,事事吩咐着别人来做啊。
或许是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不对劲,她将果汁放在了小圆桌上,笑着把玩着手机,没有再说话。
宁母道:“你们现在年轻人啊,做什么事都离不开手机,这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你们现在正是青春年少,可别辜负了这大好光阴。”
苏瑾看着纪格非的号码,心不在焉地笑着点头。
宁母又道,“继续喝继续喝,不够我再去给你榨。”
苏瑾笑看了宁母一眼,正好手机震动,一看号码,正是纪格非的,心情陡然就好了起来。
真是心有灵犀,她正想着如何摆脱宁母呢。
“宁伯母,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连忙滑开通话键,对宁母微笑着说。
宁母僵硬着脸挥了挥手。
苏瑾甜蜜蜜地喂了一声。
她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笑容有多么明亮,仿佛整个人都焕发了生机一般明媚了起来,她也完全没有去深想,在看到纪格非电话的那一刹那,是高兴摆脱了宁母,还是雀跃收到了他的电话,毕竟,她要摆脱宁母多的是方法。
纪格非这几天也没有闲着,苏家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虽然他在纪家并不管事,但这并不妨碍他缠着纪父和纪格禹,看能不能帮到苏家。
纪家在H市的根基很深,更是与王家是一体的,这次王市长的下台,对于纪家的影响同样不小,这段时间纪家也十分低调。
纪格非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给王家惹麻烦,他人缘向来很好,便去找其他人帮忙,看能不能让H市媒体对苏家的风向转变过来,即使不能,能知道背后究竟是谁在针对苏家,也好让苏家有针对性的去忙碌。
没有问到幕后的人,倒是对于媒体方面,有了些松动,有几家媒体愿意帮忙,他连忙打电话过来给苏瑾,准备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刚刚的果汁苏瑾喝的不多,她也没有接触过催~情药这样的东西,所以除了感觉到有些燥热之外,并没有想太多,只当自己听到二非的声音,身体就有了反应,脸不禁有些红。
宁母看她脸色已经有些变了,高兴的把剩下的果汁也塞到苏瑾手里,让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喝。
等苏瑾动情了,就把她塞到儿子的房间。
苏瑾感到身体越来越燥热,身体深处有种非常想要的感觉,只是听着纪格非的声音,她都有种心痒难耐,身体有些情动。
她过去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所以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加上她果汁喝的不多,大脑十分清晰,身体的躁动也不是突然性的,还真当自己虽然身体十九岁,心理上还如狼似虎呢。
爷爷他们正在谈事情,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有种想要离开的冲动。
若是以往,她即使有这样的冲动,也定然会克制住,可今天她的那股欲望竟强烈到让她不想忍下去,有种立刻就将他扑倒蹂躏的冲动。
她起身走了两步,双腿摩擦间,竟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水流流了出来。
燥热无比的她赶忙灌了一大口果汁降火,这不仅没有将她的欲望压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她看了看手中还剩下一小半的果汁,将已经喝到嘴巴里的一些轻轻吐掉,嗓音微微沙哑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纪格非,我现在在宁家,你立刻开车来接我。”
说完给他报了地址。
随着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大,再结合刚才宁母的反应,苏瑾就是再笨也能猜测出点什么,她完全想不到,宁家居然会使用这样的手段,他们再一次刷新了在她心中的下限。
只是这事究竟是谁做的?是宁母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宁氏夫妇的主意?宁致远有没有参与?
过去她可以无比肯定的说,这样的事宁致远肯定不会参与,现在,她却无法说出这样的话了。
知人知面难知心。
她坐在秋千上面,一动不敢动,好在她自制力一向很强,即使身体热潮翻涌,从表面上看,她除了脸有些红之外,倒一点都看不出其它反应。
为了不让宁母发现什么,她一直低着头专心地玩手机,实际上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一样,有种从骨子里往外透着一种痒。
宁母一直在暗处偷偷观察着,只等她药效发作,便笑着将她扶到宁致远的房间。
她知道自己儿子喜欢这丫头,如果是她主动缠着儿子发生点什么,谁都说不出来什么了吧?以后到了宁家,还可以拿这件事来拿捏这丫头。
宁母越想越美,可看着看着就皱起眉头,怎么药效还不发作?难道拿错药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拿的药,应该不会有错,可看苏瑾那样子,她又有些不确定了。
她走到楼上,看着一直默默注视着苏瑾的儿子,“致远,我在下面看阿瑾脸色好像不好,会不会晒中暑了?你还是下去看看她,要是她实在不舒服,你就把她抱上来休息一会儿。”
宁致远奇怪地看了母亲一眼,这都快深秋了,怎么还会中暑?况且阿瑾所坐的秋千是半圆形,坐在里面阳光也晒不到。
但听到苏瑾可能不舒服,他还是大步走下楼去。
苏瑾在看到宁致远走过来的时候,脑中的那根弦都快断了,身体难耐的只想凭着本能往他身上蹭,身体一阵一阵的空虚发痒。
第 81 章
第八十一章
宁致远走下楼看到苏瑾面色有些潮红,眼眸里像是晕了水雾,又像是夹着火光,眼睛明亮眼神清正。
他快速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抚上她的脸,她脚垫在地上,用力一推,秋千整个向后退去,又狠狠地冲回来,眼看就要撞进宁致远的怀里,宁致远伸出手,想要将她的双腿抱在怀里,被她一脚踢开,借着这一踢之力,秋千再度向后飞去。
宁母在后面看的眉头一皱。
这催情药只是情趣用品,对身体并没有多少影响,平时宁太太也用,自然知道这药的效果有多少,为了让药效更加,她加了平常两倍的量。
苏瑾光是这么一动,就觉得身体一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
眼看着难逃宁致远魔爪,她不再回避,而是借着一退之力,以脚垫地,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你不要过来!”
宁致远心中一痛,“你脸色不对,似乎中暑了。”
“中暑?”苏瑾身体轻微的颤抖,却冷笑着:“真是好理由。”
她也不和宁母说,她知道宁母那样的人是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如果和她观点不一致就是忤逆。
“别闹,我带你进去休息。”
“宁致远,你才别闹了!”她眼神冰冷,声音轻柔,“进去休息?然后上了我,带着我爷爷叔爷爷去捉奸在床,强逼着我和你订婚?宁致远,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你龌龊,还是其他人这样龌龊。”
宁致远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他可以忍受她侮辱他,却不能忍受她侮辱他的家人。
“怎么?不同意?”苏瑾的声音轻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清楚,“你去检测看看这杯果汁里面放了什么?为了苏家产业,这样的手段都使了出来?是吃准我苏家现阶段不会将事情闹大么?”
宁致远走过去将剩下的半杯果汁放在鼻尖闻了闻,一口饮尽。
宁母看到宁致远也喝了果汁,心里更高兴了,正好让两人助助兴,这事怎么都不会是她儿子吃亏,再说反正苏瑾以后都是宁家儿媳,她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任何不对。
才一会儿宁致远就感到身体有一阵熟悉的波动,眼底顿时涌起一阵暗潮,这种波动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好在这催情药并没有像电视小说中的那样,喝了之后就完全被□控制,禽兽不如地一定要找人OOXX,他目光晦暗地看着她,心底升起一阵阵情潮。
他伸手拉向她,“和我上楼。”
苏瑾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滚!”
性格醒来温和的宁致远突然上前,一把捞起她,将她整个人打横着抱了起来,大步往屋里走。
苏瑾中药的时间比宁致远长,此刻已是浑身无力,再被他这么一抱,理智一点一点的被瓦解,只想顺着本能去做。
她一口咬在他身上,咬的胸前都渗出血来,疼的他闷哼一声,他脚步不停,依然抱着她大步的往楼上走。
宁致远和宁母都以为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期,一向以大局为重的苏瑾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宁家撕破脸,没想到就在他抱着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却放开了嗓门,大喊了一声:“爷爷!”
宁母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冲出来把苏瑾的嘴巴给捂住。
苏家不敢在这时候和宁家撕破脸,宁家同样也不敢和苏家撕破脸,苏宁两家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益是捆绑在一块儿的,尤其是苏家掌握的还是渠道。
宁致远脚步一顿,依然往上面走,苏瑾一把抓住扶手,对着书房又大声喊了一声:“爷爷,救命!”
宁母恨不得上来把苏瑾嘴巴给撕了!
在宁母印象当中,苏瑾是个从小就非常聪明听话懂事的姑娘,和宁家关系也不差,更重要的是,她和宁致远的关系非常好,在她看来,苏瑾和宁致远在一起简直就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情,至于出来了那个什么纪格非,她是一点没有放在眼里,她给苏瑾下药,也不过是把以后的事情提前了而已,反正以后都是宁家的人,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对此她心里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觉得苏瑾反抗是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种典型的公主病心理使得她心里对苏瑾无比恼怒,甚至想,等以后她进了宁家门,要好好的给她做做规矩。
苏宁两家都是靠在小镇上卖电器起家,很早之前两家都是小门小户,很多人现在在背后说起苏宁两家的老爷子,都要鄙夷中夹杂着羡慕嫉妒恨地说一声:农民出生。
到了宁父这一代的时候,宁家好了很多,但和现在已然是完全不能比的,宁母也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年轻时仗着长得漂亮,就和当年的宁父好上,结婚之后一直在家里当家庭主妇,随着宁家事业越做越大,进入了H市的豪门圈子,越发的喜欢摆阔太太的款。
两家因走的近,小一辈自然也都认识,偏偏宁父自认为风流潇洒各方面都甩苏泽平十条街不止,却只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女人,苏泽平这样的怂货居然娶了个真正的千金,而宁母和苏母也因为从小的教育不同,生长环境不同,也没有多少话说,这也导致苏宁两家,老一辈的交情很好,到了第二代却都只是面上情。
年轻时苏老爷子强势,宁母并不敢稍有放肆,虽然嫉妒苏母的家世,却也对苏瑾一直都客客气气的,这几年宁老爷子渐渐将权力都放给了宁父来管,宁母在宁家的底气就渐渐硬了起来,加上更年期,使得她这两年行事也越发的上不得台面,偏偏她自我感觉越来越良好。
宁父花心,但能力很强,她压制不住宁父,便想着在未来媳妇身上好好摆一摆婆婆的款,可惜未来媳妇又是个身家丰厚的,在大笔的嫁妆和婆婆款面前,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大笔嫁妆,又想着如果能在婚前抓住苏瑾这么大一个把柄,婚后她还敢在自己这个婆婆面前大声说话,还不是自己说往东,她不敢往西,自己画一个圈让她站里面,她都不敢站外面来。
想到那个心高气傲的苏母生的宝贝女儿最后却要来伺候自己,宁母就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畅快,心里也是洋洋得意。
看到苏瑾居然一点都不认怂,还在楼梯口对着书房大叫,宁母就恨的直跺脚,恨不能拿根针把她嘴巴缝上才好。
见苏瑾这样,宁致远也不敢再对她做什么,只能沉暗着眸子,“阿瑾,上去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