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爸爸,她眼神有些黯然,原本她现在这个模样,只要爸爸过来,正是她哭着告状的最好时机,可这段时间爸爸因为媒体和公司内部忙的脚不沾地,也对她妈妈恨上了,好久没有来看她,她想去找他,他也没有时间,只能等他气消了之后才能过来。

想到要错过这么好的告状时机,她就心底暗恨。

没有时机,她就会创造时机,让她束手待毙?苏瑾,你太小看我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趴在我的脚底下,哭着求着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现在已经成年,这身子早破晩破都是破,关键是看破的有没有价值,贞操什么的,又不是古代,现在还有人将处女看的太重吗?就算破了又怎么样?不是还可以补么?这些年她在妈妈身边,这样的事情看的多的如家常便饭,也不在意。

她心思又活泛起来,处女这东西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但也不能随便就给了人去,最好是创造出最大价值。

回到家之后,她又将自己在学校的处境,以及苏瑾做的事咬牙切齿地说了一遍,母女俩开始商量下一步要怎么做。

赵可娟建议暂时缓手,沉静一段时间,“时间会让人们的记忆淡去,很快就忘记这件事,关键是你这段时间要乖巧安静,有时候不用多说什么,几滴眼泪就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难道我就这么让苏瑾拿贱人欺负吗?”对于苏瑾在食堂内的侮辱,苏雪心里恨的能喷出毒汁来,满心不甘。

“听妈的!”赵可娟道:“你知道这一次我们输在哪里了吗?就输在没钱!如果我们有钱,这些事情还需要我们亲自动手吗?就因为那贱人有钱,才能那么快查到这些事情,所以你暂时忍耐一段时间,让这事先淡忘过去,只要你进了苏家,让苏家承认你,将来就有机会继承苏家,到时候整个苏家都是你的,还怕对付不了那个贱人吗?”

苏雪在人前很喜欢哭,在人后反而满脸狠色,垂着床咬牙道:“忍耐!忍耐!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同样是爸爸的女儿,凭什么她高高在上人人捧臭脚什么都有,我就得处处受人欺负时时忍耐?”她看着赵可娟,忍不住哭着埋怨道:“为什么你不是苏太太,为什么我不是苏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凭什么就要让我忍着?”

赵可娟听到女儿这么说,心里又疼又恨,恨不得立刻去撕了那对母女,她心里何尝不想自己就是苏太太?这些年跟着这个男人为的不就是有一天上位当苏太太吗?若不是那对母女在,她早上位了,做了这么多年见不得光的小三,连累的女儿埋怨她。

她抓着苏雪的手,抱着她哭道:“小雪,妈妈知道你委屈,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总有一天妈妈会带你进入苏家,到时候整个苏家都是你的!”她恨恨冷笑道:“那个女人可是有心脏病的,到时候只要她心脏病犯了,还怕进不了苏家吗?让次让她逃过一劫算她命大,这次我们再好好安排安排,再下点会引发心脏病的药……”

苏雪听完眼里寒光闪现,“妈,你要快点,我实在受不了了!”

“你这孩子,十八年都等了,还怕等这么点时间吗?你这段时间就乖乖的洗白自己就行了,最好能与你那些同学交好,他们可都是富二代,以后都要继承父业的。”想了想,她继续说:“其它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唯有一点,洗白自己的同时不要让那个女人考上大学,你父亲说过,苏家那老不死的最看中的就是后辈学习成绩好,她若考上大学,就有了你没有的优势,对于你以后进入苏家很不利,你只要缠着她,激她,不时地给她制造麻烦,让她无心学习就好。”

苏雪点头,“我考不上大学,她凭什么考上!”

苏瑾听着录音笔里面的对话,手中一个用力,钢笔笔尖啪一声被折断,墨水从笔芯内流出来染污了作业本。

这对母女就是一对定时炸弹,你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唯一拆除她们的方式就是,将她们彻底给毁了。

毁了她们最好的方法,无疑是直接让她们消失,可这样做太过明显,不论是小三还是小三女儿一起失踪,都可能引起父亲的追查,而最大的怀疑对象当然是自己和妈妈,到时候很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也带进沟里给毁了。

父亲和小三来往,说什么真爱,看中的还不就是皮相,只要小三皮相毁了,赵可娟就翻不出风浪来,但这样依然痕迹太过明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况且还有一个苏雪。

其实这一切事情的根源都在于苏泽平,只要苏泽平不喜欢那对母女,她们就是再蹦跶都没用。

她知道父亲的审美是什么样的女人,外表清纯温柔善良美好,只有在这样的女人身上,他才能找到一点作为男人的成就感。

天下女人很多,若是出来一个比你更温柔更善良更美好更清纯,关键是更年轻的呢?眼下父亲和赵可娟闹矛盾,身边正是空虚的时候。

父亲有了新欢,新欢再吹点枕头风,当父亲不再对赵可娟温柔多情,也不给她钱花,恰好在这个时候有个有钱英俊,不嫌弃她有过孩子,还佩服她一个单身女人独自当单亲妈妈不容易,愿意娶她的男人出现,不知道赵可娟会如何选择呢?

唔,如果开~房的话,那就更精彩了!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之前只给赵可娟安排了钉子,父亲这边,毕竟得考虑到母亲的感受,没有安排,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样的争斗若让母亲亲自来做未免太跌份了,古时大宅内部斗争,大妇们从来稳坐钓鱼台,让小妾们争的死去活来。

你得宠我就给你安排个更漂亮的小妾和你斗,生命不息,斗争不止。

只是这个观点,母亲不知能不能接受,不管怎么说,父亲是母亲的丈夫,对父亲的感情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有过那段经历,她对男人的看法完全可以把自己剔除出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完全理智的去安排,母亲这边,就担心她对父亲有感情。

怎么能没有感情?二十多年的夫妻啊。

父亲和母亲一直是到成亲第三年才怀的她,未怀孕那段时间,正逢姚家在政界处于低谷的时候,苏老太太见此,终于可以摆婆婆的普,每天在家里吵,对母亲冷嘲热讽,说母亲是不下蛋的母鸡,母亲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种,但若敢惹她,她脾气比谁都强硬,月子里闹腾的太过厉害,苏母原本身体就不好,那段时间更是被苏老太太闹的有些伤了身子,出了月子之后将苏老太太狠整了一番,才使得老太太这些年消停下来。

苏雪比她小两个月,也就是说,母亲怀孕不到两个月时,那个女人就怀了父亲的孩子,这么多年的欺骗,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那么平静地受下来的,即使那个人是她父亲,她想想都替母亲感到心寒,也对男人更加心寒。

想到爷爷,苏瑾的心里又温暖了些,也不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的,任奶奶再会胡搅蛮缠,这些年爷爷也只有奶奶一个人。

所以说人呐,靠的不是外界给你的种种借口,而是自身的品德、责任心、自制力,很多罪犯就说什么社会逼的,什么大流如此,都不过是为自己的卑劣所找的借口而已,一个人他真的品德高尚,哪怕真的身在污泥之中,也洁身自好,不会去实行抢劫、偷窃、强~奸、杀人等恶事,父亲所谓的真爱,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好色无责任心所找的一种借口而已,若真是真爱,也不会因为公司的事就对小三拳打脚踢了。

男人的劣根性啊。

想到这些,对所谓的男人有些意兴阑珊。

接下来苏雪每每很安静很乖巧的站在她五十米外泪眼看她,她都不再说什么,甚至很多时候,她再说一些煽情的道歉的话,她也都一副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样子,同情苏雪的几个少年对苏瑾也就口诛笔伐起来,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指责。

大家见她这么平静,以为苏瑾对她所做的一切对她都没有任何影响,没想到从来年级前三名不动摇的苏瑾,在这一次月考当中,居然一下子跌出了年级前五十名之外,甚至连B班最低成绩都没有达上,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

意外的是,苏瑾成绩的下降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对苏雪的一种厌恶。/飛 天 中 文/

实在是苏瑾一直以来在他们的心目中太强了,十年多的班长生涯,早已给他们造成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印象,苏瑾是强大、稳重,永远不会被动摇的。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她不是真的平静,也不是真的没有受干扰,只是她一贯的内敛,所有情绪都收在她那副平静坚强的外表之下,才误使人认为她是强大的,苏雪是弱小的,他们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苏瑾也只有十八岁,是他们的同龄人,她也是个十八岁正处于花季的女孩子。

父亲出轨,小三上门,栽赃陷害,如此种种,如何不另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心神动摇?

就连他们的班主任李慧明老师都被她坚强冷静的外表所蒙蔽,没有为她操太多心,实在这个孩子太不让人操心了。

李老师打电话到苏家去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她早在一个月前就知道自己受了影响,并且冷静理智地想消除这种影响,为自己请了家教老师,饶是如此,她成绩下降的依然如此之快,可见这事对她的影响之大。

这种超越了同龄孩子的冷静自持,竟让这个赢教了十多年书的班主任隐隐有些心疼,这孩子是不是不晓得要去求助他人帮忙?她才十八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么?若她一直这样有什么事都不说出来自己扛着,有一天这孩子扛不住了,一下子爆发出来歪了可怎么办?

向来对学生们认真负责的班主任李老师开始忧心起来,生怕自己非常喜爱且骄傲的一个学生从此走向了心里扭曲的不归路,如他这般性格温和和蔼可亲的人,对苏雪那样腻歪的模样都不禁心生厌烦。

苏瑾什么样的性格,带了她三年班主任,和她小学初中班主任也都认识的李老师可是清楚的很,那些事情绝对不会是苏瑾做的,只是苏瑾这孩子向来聪明,恐怕是被人陷害的时候反而将计就计反将了对方一军。

想到这里,李老师心里又忍不住骄傲起来,对苏瑾这学生怎么都喜爱。

苏瑾此次受如此大的挫折,李老师担心对她以后的心性有影响,哪怕是一丁点的影响,对李老师来说都是不允许的,那简直是在一块上等璞玉上划上丑陋的一刀,趁着早读的时候他连忙来找苏瑾单独谈话,了解这孩子的内心想法,并且开导她。

李老师将她叫到校园内的蘑菇亭内。

此刻同学们正在早读,外面没有什么人,安静又空旷,因是室外,环境也不会显得太过压抑严肃,给苏瑾造成心理压力。

什么样的学生用什么样的方法,因材施教,对待苏瑾这样聪明又自制力强的学生,最好是采用温和的如对朋友的谈话方式,虽然他们这个年龄正是出于性格稳定的关键期,说是大人,实际上心理依然稚嫩不够成熟,但你不能真当他们是孩子,在他们心里,自己都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了。

李老师斟酌着要怎么开口,才会不伤了这孩子的自尊心。

苏瑾在班主任叫她出来时,就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了。

眼前这位老师,是她毕生最为尊敬的人之一,过去的这个年龄,他也曾开导过她一番,不然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在经历家庭那样的大变之后,怎么可能性格一点影响都没有,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且自信的去了国外,活的幸福快乐。

她笑着开口道:“老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李老师看着她这副笑语晏晏老成持重的模样,火气就不打移出来,佯作生气模样恶狠狠地训道:“还心里有数不用担心!你个小丫头有事情不会和老师说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怎么行?”想了想,他循循善诱道:“苏瑾,老师知道你聪明能干,有自己想法。”顿了顿,他颇为艰难地开口:“有这么一句话,你知道的吧?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苏瑾笑着点头,微微挑眉,疑惑地看着老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老师看着她这样的表情心里就感到一阵阵无力,教导太过老成持重的孩子真是木有成就感啊,这孩子怎么让他有种在面对同龄人的感觉啊!

想到接下来要和她说的话,他又不禁想,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告诉还是烂漫热情年龄的孩子社会上的阴暗面,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些?

这个性格温和的老师还是选择了温和的方式来引导她,他问:“苏瑾,你觉得,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瑾毫不犹豫地回答:“家人、爱人、朋友平安健康。”

“还有呢?”

“责任心!”父母对孩子的责任心,丈夫对妻子的责任心,子女对父母的责任心,公司高层对员工的责任心,国家领导人对这个国家人民群众的责任心。

她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当中,最重的就是责任心,未来她作为苏氏掌舵人,对整个苏氏的责任心。

听完苏瑾的回答,李老师一方面忍不住为这孩子的早熟感到心疼骄傲,一方面又忍不住牙疼。

他问,“抛开这些外界的因素,苏瑾,你自己呢?”

“我自己?”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心志坚定的她眼里头一回产生的迷茫。

李老师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提醒她说:“人活一世,最大的追求莫过于两个字:开心!”

开心!

这两个字她还真没有认真想过。

十八岁之前她的生活是顺遂的,没有特别开心,也没有特别不开心,但经历过后来的事,想想这十八年,是多么的平静幸福,这个时候的自己只需要好好学习,其它什么都不用操心。

十八岁的时候家庭震荡变故,不到一年时间,自己就远离家乡生活海外,这段求学时间让自己开阔眼界,学会了享受生活,她不再是为了别人而学习,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快乐,那段时间从来持重克己的她,和同学们一起去飙车、冲浪、爬雪山、滑雪,学会了各种各样的她过去从来没有学过的爱好,去了各种各样地方,做了她过去十八年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

说起来,那段时间才是自己真正最快乐的时候。

之后回国,进入家族企业,在苏、宁两家所有长辈们的期望中,和宁致远相爱订婚,婚后不论事业家庭,都温馨美满,即使有赵可娟母女时不时地来恶心她一下,也从来没有翻起过什么大浪,生活依然平静和顺。

孩子出生,她从一个女人成长为一个母亲,事业、家庭二者兼顾,虽有些疲累,但公司里上面有爷爷顶着,家里宁致远母亲虽然对她继承苏氏不相夫教子有些不满,但宁致远性格温和,也通情达理,有事两人相互商讨,倒也没有为此脸红拌嘴过,这段时间,她也是平静幸福的。

自己活的开心吗?

在那个悲剧发生之前,答案是肯定的。

每个人对于‘活的开心’这四个字的定义不一样,有人觉得放纵是开心,有人觉得有钱是开心,有人觉得实现自我价值是开心,有人觉得自私自利是开心。

对于苏瑾来说,家人平安健康,就是开心,这是她生活幸福的基础,是前提,如果家人不平安健康,哪怕她拥有再多的钱,再高的社会地位,再高的社会名望,实现了再多的自我价值,也依然身在地狱。

而除此之外,是家人过得开心快乐,家人怎么才能快乐?只有她真正开心了,真正学会了释然,学会热爱生活,享受生活,家人才会真正的为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