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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维景沉下脸色:“因为二叔比我更有能力。”

宋妤笑了:“一直在你欧洲项目失败之前,老爷子可还是在你们两人之间纠结呢。”

“欧洲的公司在萧则行手上整整六年,一点儿大差错都没有,无论是重要客户还是公司内部,都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却偏偏在你上任的时候意外重重,”宋妤吹了口茶杯上的热气,抬眼瞧他,颊边酒窝浅浅,“这样明白的道理,难道还要我讲给你听吗?”

萧维景沉默了。

“你这是中了你二叔的圈套啊,”宋妤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二叔明明知道有问题却不提醒你,就等你出了意外才接手;两下一对比,要我是老爷子,也会忍不住觉着萧则行比你更能担当起大任。”

萧维景压着怒火:“你胡说。”

“是不是真的,你其实比我更明白吧,”宋妤看他,笑,“还有棠柚,你不是也想要她吗?难道你就不怨恨你二叔?”

萧维景沉默了。

“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人立场相同,”宋妤说,“你想报复你二叔,我想报复棠柚,目的相同啊。我已经让人给棠柚打好了麻醉剂,你现在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想看,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平时磕破点皮都要哭半天呢,滋味不知道有多好。”

说到这里,宋妤摇头,叹息:“也怪不得你二叔心动,要我是个男人,哪里还轮得到你们。”

萧维景看她:“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现在还不到九点,外面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俩被绑了过来,今天她就由着你折腾,晚上再送出去就是了,”宋妤含笑看他,眼中隐隐有着癫狂,“棠柚除了哭还会做什么?你怕她对外面说?棠家一群窝囊废,根本不会有人替她撑腰。她担心被萧则行发现,更不会张扬这件事;实在不行,那就拍了照片。棠柚现在可是个红人啊,有了她的把柄在手里,她还不是任你摆布?”

宋妤说:“最高明的报复方法呢,就是让棠柚怀上你的孩子,想想,以后让萧则行替你辛辛苦苦的养孩子,那个孩子长大了,再替你继承家业。多棒啊,不是吗?”

-

铜铃眼和竹竿在长廊上推推搡搡好半天了。

两个人谁也不想进去给棠柚打针。

从一开始到现在,棠柚这个小姑娘始终乖乖巧巧的,说话好听,模样也好看,年纪还这样小,还在读书,就是一朵祖国的花朵。

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道德,两个人谁都不忍心。

最终,还是铜铃眼被竹竿一脚给踢了进去。

铜铃眼刻意不看棠柚,低着头,往针管里吸着麻醉剂。

好不容易吸了一针管,他看着棠柚,又些不忍心,说:“妹子啊,我没干过这事,第一次给人打针,可能有点疼,你得忍着点哈。”

棠柚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她看着明晃晃的针头,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对铜铃眼说:“大哥,你放了我,我能翻倍给你钱。”

铜铃眼硬着头皮:“这不是钱的事。”

宋小姐的要求是让她不能动弹,铜铃眼拿着针管,犹豫着自己应该从哪一个部位下针。

棠柚仰脸看他,声音颤抖:“我今年才21,还没毕业,我有彼此相爱的男友,如果顺利的话,下年就可以结婚。”

铜铃眼手抖了抖,仍旧忍不住说:“但你男友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吧?”

“他只比我大八岁,只是辈分上有点错位,”棠柚看他,也不哭,唯独眼泪不停地沿着眼角往下流,梨花带雨,格外地惹人怜爱,“我以前的脾气很坏,也不懂事,总是惹他伤心。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就在昨天,我刚刚下定决心向他求婚,我去挑了我们的婚戒。”

铜铃眼手里的针,在离她肩膀不过两步远的位置停住。

“你应该也有姐妹或者喜欢的女孩子吧,”棠柚声音哽咽,“如果她们是我,你这一针还能扎的下去吗?”

铜铃眼手里的针管不停地晃,最终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棠柚轻声说:“大哥,你还年轻,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赔上一生。”

铜铃眼眼神复杂,将那支针管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垂下手。

铜铃眼看着棠柚:“等会抱你出去,你就假装自己的胳膊和腿都动不了,成不?”

棠柚含泪点头,请求:“大哥,你能先帮我松一下手腕上的绳子吗?绑的时间太紧了,疼,我怕两只手被勒废。”

心软这种事情,一旦开了个口子,就再也止不住了。

铜铃眼看她一双小手已经变了颜色,也是不忍心,低头给她解开。

棠柚感激地笑:“谢谢大哥,您真是个好人。”

她活动着手腕,而铜铃眼留意听着外面的动静,转过身,紧张地朝着门另一边看——

就在他转身的这瞬间,棠柚飞快地从桌子上拿过那支针管,用力地、恶狠狠地扎入铜铃眼的腰部,全部注射——

铜铃眼爆发出一声惨叫,下一刻,整个下半身失去力气,整个人站不稳,摔在地上。

刚刚抓住棠柚肩膀的手也松开。

麻痹感迅速蔓延。

在他惊恐的视线中,棠柚飞快地走到门旁,并没有逃出去,而是用力地关上门,从里面反锁上。

外面的竹竿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后知后觉地开始疯狂砸门。

棠柚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尚躺在地上的他,冷静敲破剩下的那些麻醉剂,换了新的针管,吸足了,拿在手里,对着铜铃眼笑了笑。

——哪里还有从一开始就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

在铜铃眼惊恐的视线中,棠柚屈身,手中的针头闪着银光,温柔地对着他笑:“抱歉了,大哥。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铜铃眼只觉眼前一黑。

这他妈的哪里是祖国的花朵?

这是祖国的食人花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更新大概率会提前,提前到什么时候还不太好说。挠头。

考虑到这是一本沙雕甜文的因素,舍不得让柚柚遭受皮肉之苦,但是必须有很多事情要因这件事交代,所以尽量把过程写的轻松一点。

另,注射用麻醉剂能不能见效这么快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做手术时全麻吸了一口就睡的像死猪了。QAQ

二叔马上回来,我还在紧张码字,争取快点写完放上来。

本章依旧随机赠送一百个小红包~

☆、五十四朵玫瑰

棠柚往铜铃眼身上又补了一针。

确认他现在已经不能动弹之后, 棠柚才开始冷静搜身,把他口袋中的手机掏出来, 也不再问, 直接拉着他的手指,一个一个的试,解开指纹锁。

拨打了报警电话,棠柚盯着手机上的导航地图, 冷静而清晰地报出现在的位置。

“要快,”棠柚说,“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但现在有人在砸门, 他们有钥匙,有工具,可能坚持不了太久, 一定要尽快过来,求你们了。”

打完报警电话,棠柚才看向地上的人。

铜铃眼睁大眼睛看她, 舌头僵硬, 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愤怒声。

她将手机放回铜铃眼手中,低声道歉:“对不起了, 我也只是为了自保。谢谢大哥你今天放了我,我会重金酬谢你的家人。”

外面砸门声还在继续,棠柚担心会有人从窗子中进来,关紧窗子, 插好插销;也担心门被撞破,棠柚拖不动大的桌子,只能挑了小件的家具抵到门后。

做完这一切后的她几乎脱力,也不知道麻醉剂能坚持多长时间,一小瓶一小瓶都掰开,吸入注射管中,放在手旁。

嘭嘭嘭。

疯狂的撞门声还在继续。

棠柚已经反锁了门,加了防盗链。

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虽然很想萧则行,但是不能给他打电话。

不能。

棠柚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麻烦。

况且他不在国内,这时候告诉他,也只能让他更加担忧。

外面的人已经尝试用钥匙开门失败,现在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电锯,插到门上,开始锯门——

尖锐的电锯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很快在门上露出一块锯刃。

木屑扑扑簌簌地往下落。

棠柚从地上捡起一根钢棍来,深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眼睛酸酸地疼。

二叔。

我真的好害怕啊。

-

宋妤终于说完了。

萧维景盯着宋妤,忽然一笑:“你怎么确定事情能万无一失?”

“我都已经说了啊,”宋妤悠哉悠哉地看他,“我这边的诚意已经摆上来了,甚至还贴心地帮你把棠柚带了过来;只要你点个头,那她今天甚至明天都是你的,随便你怎么玩都行。”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萧维景问,“你打算怎么做?”

“那就只好鱼死网破了,”宋妤重新坐回红木桌后,笑容残忍,“看到外面那些男的没?别的没有,力气倒是一把,一点儿也不懂的怜香惜玉;你猜猜,要是棠柚落在他们手里,还能完整地走出去这个门吗?”

萧维景额头青筋跳个不停,压低声音:“你这是在犯法。”

“开个玩笑而已,”宋妤合拢双手,支撑着下巴,笑吟吟看他,“以前棠柚多喜欢你啊,大家可都知道。现在突然间就喜欢上了萧则行,你觉着可能是什么?”

萧维景说:“你帮我解开绳子,我就告诉你。”

“这个不急,”宋妤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抬眼笑,“我又不傻,现在松,万一你跑了呢?等会把棠柚剥干净了,香喷喷的往那里一放,再给你松也不迟。”

另一边竹竿砸门的动静很大,很快就惊动了正在说话的宋妤和萧维景两人。

一陌生脸庞跑过来,惊慌失措:“糟了,棠柚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现在正在锯门。房间里还有手机,保不齐她会报警。”

宋妤丝毫不以为意:“锁在房间里怕什么?快点让人锯门,警察局离这里远,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放心,别的不说,我必须拿到她的裸——”

话音刚落,宋妤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停止吩咐,低头看。

是宋明斯打来的电话,他声音焦急,几乎要震穿她耳膜:“阿妤,现在立刻把人放了,你疯了吗?”

宋妤愣了:“哥?”

“棠柚这丫头千万不能碰!”宋明斯呼吸急促,“我现在正在往你那边赶,萧先生已经知道这件事,正在回国的路上;阿妤,听哥一句劝,你现在收手,还有一线转机。再执迷不悟,你这是要拉着全家人给你陪葬啊!”

宋妤按着桌子,颤声:“萧则行怎么会知道?”

宋妤明明已经打探清楚了啊,现在萧则行应该没有时间回来处理这事。

——离的这么远,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不到三个小时,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警察正在往你那边赶,这件事牵扯的大,萧则行发怒了,”宋明斯几乎用吼的,“你快跑,剩下的事哥给你想办法。”

宋妤来不及考虑太多,拿起旁边的包,飞快地往外跑;小弟看到她跑,也慌了,夺门而出。

笑话。

大人物上面有人,说不定还能躲一躲,他们这些小鱼小虾米的,再不跑就成了替最严。

宋妤经过萧维景的时候,萧维景伸脚,一脚绊倒她,趁着宋妤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时候,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一脚踩在她背上。

宋妤瘦瘦小小的,哪里经受得住萧维景的重量,一声痛呼。

萧维景单膝跪地,手往她面前一送,厉声开口:“帮我解开绳子。”

宋妤疼的要飙泪了,尝试打感情牌:“维景,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只可惜萧维景对白莲花始终免疫,更不会因为女人流眼泪心软半分,暴躁不已地爆粗口:“磨磨唧唧干什么?说那些废话有个卵用?赶紧给老子解开!”

宋妤吊着一口气,费力地拿指甲开始解。

绳结系的太大,她使不上力气,指甲上的碎钻都磨掉了一块。

萧维景满身戾气:“之前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竟然还这么恶毒。亏得我当初还想撮合你和我二叔,现在想想幸亏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将来生孩子都得一个个的烂屁、眼。”

宋妤抠着绳子。

萧维景继续说:“你以为我疯了?敢去搞二叔的女人?我他么的脑子有坑坑里灌满水才会信你出的烂招。”

宋妤总算是解开了绳子,萧维景抖了抖,挣脱开绳索,阴沉着脸看向地上的宋妤:“棠柚以前救过我的命,除非我连畜生都不如,才会做那样的事;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棠柚就是我二婶;你有胆量动她,现在就得有胆量受着。”

说话间,萧维景利利索索地拿绳子把宋妤捆起来,一边捆一边说:“你就在这里等着接受法律制裁吧。”

捆好人,萧维景这才去找棠柚。

不知道是不是收到了风声,刚才的那些人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萧维景顺畅无比地走到刚才关棠柚的房间前,试探着敲门:“柚柚?是我,我过来了。”

棠柚听到他的声音,留了个心眼,没吭声。

她并不怎么敢信任萧维景。

要不是相信萧维景,她也不会被绑上车后放弃挣扎和自救;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这个大侄子有点点憨憨的,看上去并不怎么靠谱。

万一萧维景又被人骗了呢?

现在,棠柚信任的只有萧则行和警察叔叔。

她忍着不敢和萧则行打电话。

现在瑞士应该是深夜,他需要好好的休息。

萧维景无奈,只能坚持不懈地敲门:“人我已经捆起来了,别怕啊。”

旁边的电锯已经停止运转,萧维景等了好久,始终没有等到棠柚的动静,也有点慌了,担心出什么意外,忍不住拿起那个电锯来,试探着按下开关。

刚刚锯了没两下,耳边只听到一阵风声,萧维景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腕一酸,就被人按着头,硬生生地给摁到地上,脖子骤然一痛——

“不许动!警察!”

-

萧则行抵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

司机见他气色不好,试探着问:“您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

“不用,”萧则行轻轻咳了一声,“我没事。”

宋明斯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仍旧是在请求他放过宋妤一马:“……阿妤只是一时糊涂,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萧先生,您——”

“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妻子,”萧则行冷声告诉他,“这件事完全是宋妤自作自受,看在以往我们两家的交情上,我不会迁怒你;宋妤的罪名也不是我说了算,一切交给法律。”

宋明斯还想迂回请求,萧则行淡淡开口:“与其在这时候为你妹妹担心,不如多想想你自己。妹妹做几年牢还能出来,生意要是垮了,可不是两三年就能恢复过来。”

车子在地下停车场中停下,萧则行挂断电话,径直迈入电梯之中。

太阳穴处突突地跳个不停,萧则行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在这一场劫持案件中,受伤最严重的竟然是萧维景。

他先是被绑了近三个小时,又被敲上一钢棍,好不容易逃脱,再被当作犯罪分子制服,扭伤脖子;等解释清楚误会,下楼梯的时候又一脚踏空摔倒,小腿骨裂。

宋妤还被关押在警察局中,宋明斯想要把事情压下去,萧则行偏不如他的意;宋明斯四处奔波无门,无奈之下又来找到萧则行。

宋妤直接触了他的逆鳞,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老爷子在中午时候得到的消息,据闻气的摔了茶杯,直接去宋家找人。

此事断不会善了。

棠柚还在医院中做身体检查,萧则行暂时先去病房看望萧维景。

萧维景的小腿上打着石膏,还在打生理盐水,一看见萧则行,惊诧不已:“二叔?您怎么来了?”

“来找柚柚,顺便看看你,”萧则行看着他那打满石膏的腿,说,“谢谢你替我照顾了柚柚。”

“嗨,”萧维景还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轻声说,“都是自家人。”

他不太敢直视萧则行的眼睛。

宋妤提出那个邪恶计划的时候,他心动了那么两秒,最终还是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萧维景自认并非什么圣人,也非正人君子;但他终归还是个人,而非禽兽。

“宋妤那丫头真狠,”萧维景回想起来仍旧一阵后怕,满脸的不赞同,“太恶毒了,恶毒到令我难以想象。”

“倒是你,”萧则行问他,“你怎么会被人绑架?那两个人的资料我都看过,就他们两个能把你绑走?”

萧维景完全不敢把自己主动上车的事情告诉他,讪讪笑:“出了点意外。哎,二叔,你是不是病了?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有点发烧,”萧则行说,“不碍事。”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脆生生的“二叔”,萧则行尚未看清,刚刚站起来,一个人影跑了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又惊又喜:“啊啊啊啊你怎么过来了!”

萧维景觉着自己应该把眼睛闭起来。

萧则行被温香软玉抱住,身体一僵。

棠柚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她在医院里换了病号服,蓝白条纹衬的她小脸苍白,眼睛还是肿的,肯定又哭了。

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擦过她那粒小巧的痣,萧则行重新将人搂在怀中,耐心哄她:“是不是吓到了?”

棠柚声音哽咽,揪着他的衬衫:“二叔,我今天真的好害怕啊,吓到脚都软了,必须得二叔多抱抱多哄哄才能好……”

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萧维景躺在病床上,有点头昏脑胀;他看着此时娇娇弱弱朝着萧则行撒娇的人,彻底傻了眼。

——不是,棠柚,当时地上那个又矮又胖的家伙难道不是你放倒的吗?

——一直到录口供的时候,那个人还不能说话啊!

——全程和犯罪分子谈笑风生甚至还能友好讨论早餐吃什么馅的包子啊,后来还能和警察叔叔详细地描述犯罪过程以及模拟自己制服犯人的模样!

——你当时勇猛到像头老虎让他都钦佩啊,为什么见了二叔就和猫一样开始撒娇了啊啊啊!

在萧维景震惊的目光之下,棠柚双手捧住萧则行的脸,可怜巴巴地仰脸看着他。

二叔的体温有些高,一定是又熬夜了,算算时间,能够在这个时候赶过来,他肯定又是一晚上都没有时间睡觉。

萧则行平日里最注意自己的形象,最忌讳的就是和她在一起时候显得年纪大,永远都是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然而现在他下巴上还冒出来了几粒青色的胡茬。

棠柚一点儿也不喜欢男人留胡子,不过只要是萧则行的话,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喜欢。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

真的是二叔。

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的萧维景终于难以忍受,发出脆弱的呼唤:“……劳驾,能不能给我换下瓶?”

萧则行并没有理会他,任由棠柚索要完亲亲,才拉着她的胳膊,轻轻地往离自己远的方向推了推,把翘起来的一小撮呆毛压平,酒窝浅浅:“柚柚乖一点,二叔现在受不了刺激。”

棠柚只好乖乖地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