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总,您做好心理准备。】
洛琪:【没事。】
昨天她才播了视频,今天就找上门,不用想,是崔芃打电话给他,在他面前哭诉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
从昨天上午到今天中午,锐普的工作群被新老板的八卦刷屏。
裴时霄此时坐在会客室,看着窗外出神。
与她在朋友圈公开分手原因那晚一样,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了。
不甘。
但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见她的借口。
从金融峰会看到她的结婚证至今,他没睡过一个好觉。梦到过她,也知道自己在梦里,希望梦能长一点,她在他身边多留几分钟。
分手一年零三个月,钝疼感还在持续。
有时加班到凌晨,过了困意怎么都睡不着,他不由就会想她,想着如果他们没分手,是不是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今年,他们认识的第十一年,前段时间回苏城,他又去学校对面的小巷子里转了转,什么都没变。
那家修车铺还是以前的样子。
她喜欢吃的那家关东煮店还在。
“裴总,这么有闲情逸致,从上海飞过来就是为了喝一杯锐普的免费茶。”
嘲讽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裴时霄猛地转头,洛琪已经进来,她还是以前的样子,连穿着都没有变,但眼里再也没有温情,冷冰冰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站起来,“洛琪,那十年,我爱你不是假的。何必做那么绝,当着那么多人,你亲自放出来。”
她哪怕让洛雨传出去呢。
“我知道不是假的,所以我感谢过你,也给过你体面。你想说什么赶紧说,别影响我工作。你不用再重复崔芃对你说了什么,我不感兴趣。如果你是为崔芃出气讨说法的,那等我下班之后再说,到时我叫上我老公,大家各找各的男人给自己撑腰,我也不会傻到一人跟你们两人硬碰硬。”
“洛琪!”
她当着他的面喊别人老公,裴时霄如同被锥心。
他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自己也不知道。
“当初错在我,不管崔芃做了什么,是我没抵挡住,你别再牵连她,她只是想好好干自己的工作,你有气冲我来,行吗?”
洛琪想笑又笑不出来,“如果你是我的合作伙伴,比如于波那样的,为了工作,我还会浪费点时间跟你掰扯掰扯。”
但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没必要浪费口舌。
她言尽于此:“如果想给她出气,我们就约好在哪见,你要不是为她出气,请现在就离开锐普。”
“叩叩!”连着两声不耐烦的敲门声。
门没关,路锐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裴时霄,面无表情看向洛琪,“一天到晚,没完没了了,你的私事什么时候能不带到公司来?”
“裴先生是吗?”他自我介绍,“我路锐。如果是私事,请下班后解决,至少别在锐普的办公场所闹开,影响我们员工正常上班。如果是公事,那找我谈,锐普目前的控制权还在我这里,你找洛琪没用。”
裴时霄下颌紧绷,没搭腔。
“昨天的会议是我们内部会议,裴先生这么快知道,应该是听崔芃说的吧?我认识崔芃那么久,觉得她唯一中肯又可信的一句话是,她说她能力不如洛琪。”
裴时霄:“……”
路锐接着道:“其他的话,我不好做评价。我跟裴先生一样,是套路批发的受害者,只不过我比较幸运。”
他点开手机对话框,“我生日那天,她卡零点发给我的文件。喝多了酒打电话让送医院。进办公室从来不敲门。诸如此类,太多了。”
‘3,2...’还没用倒计时到1,裴时霄从他身边挤过去,踩着自尊箭步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洛琪。
悔不当初。
后悔当时怎么就忘了她的二十八岁生日,怎么就没有陪她去试婚纱,怎么就推迟了领证。
她去上海看他的时候,他又在哪呢?
等人走远,路锐再次看向洛琪,“烦请以后解决好你的私事!”
说完掉头就走。
洛琪恩怨分明,“今天感谢。锐普放弃高端市场的决定,请尽快给我答复。”
路锐头也没回。
晚上回到家,蒋盛和已经回来,难得他比她下班早。
小奶狗扑到她身上,围着她打转。
蒋盛和给了她一张商场的购物卡,谎称:“朋友送的,之前帮了他一个忙,也给了秦墨岭一张。”
“多少面值的?”
足够她买很多裙子,购物卡是他跟秦墨岭自己花钱买的,简杭和她一样,也不花秦墨岭的钱,只好想个法子送她们卡,不花也得花。
“我也不知道里面多少钱,有空你去商场查查。”
洛琪收到钱包里,等元旦放假约简杭逛街。
蒋盛和说:“可能有期限,到时一次性花掉。”
洛琪应着,把中午裴时霄去锐普的事跟他简单一说,“写字楼就这点不好,谁想上来谁上来,到了公司前台已经拦不住。”
蒋盛和若有考虑:“你跟路锐商量,要不锐普搬到远维大厦来办公?给你们两层,不收你们租金,你们原来的办公室可以出租,租金还能补贴公司的日常开销。你们所有人都过来,食堂员工和保洁人员也全部接收。”把她所有后顾之忧都给解决。
洛琪有点心动,心动的是多了一部分租金收入,锐普现在有点缺钱。搬到远维大厦办公,还能改善办公环境和员工伙食。
远维大厦在寸土寸金的地方,周围什么都便利。当时贺栩接她去跟贺万程吃饭的时候,还说了一嘴,怎么没搬到远维大厦。
员工肯定想来,高层不一定,谁都想天高皇帝远。
“路锐不一定同意,等他同意了放弃高端市场的方案,我再跟他提。”
蒋盛和道:“不着急。”
等搬到远维大厦,她上班时也能看到他。
第五十七章
高层会议的第二周, 路锐还是没同意放弃高端市场的方案,但态度有所松动。
洛琪找他认真谈了一次,“别因小失大, 就算不放弃高端市场,你竞争不过远维医疗,最后你连中端市场都会失去。”
她表态:“以后研发团队还是归你管,那是你的长项, 市场归我管。配合好了, 盈利不会输给远维医疗。”
“我比你更希望锐普能做大能赚到钱, 我家欠债你是知道的。来锐普的第一天我就带着诚意。”
当晚, 她收到路锐的邮件, 让她安排出时间, 去拜访锐普多年的大客户凌宏集团,将明年的合同谈下来。
这是同意了她的方案, 带她去对接客户。
赶在新年之前,洛琪和路锐去了一趟上海。凌宏早些年就涉足医疗服务行业, 也是靠此发家。
近十年, 凌宏在海外投资入股了多家私人专科医院。
凌宏所有的采购由崔苒负责, 决定权在她那里。
路锐是先认识的崔苒,崔苒对他的3D打印十分感兴趣,锐普又是主攻骨科和口腔这两个方向, 与凌宏业务对口。
那时锐普有团队有梦想,就是没钱。崔苒牵线, 介绍许向邑给他认识,这才有了凌加资本给的天使投。
直到前段时间, 他才知道崔苒就是崔芃的表姐。
“崔苒随她妈妈姓, 她妈妈是崔芃的姑姑。”路锐对洛琪说道。
“她们姐妹俩性格截然相反, 崔苒强势,做事也干脆利落。但这次指明想跟你见见面,多数跟崔芃有关。”
路锐担心针锋对麦芒,到时闹得不愉快,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见面后你尽量别吱声,我来说。”
洛琪正在了解凌宏的发家史,漫不经心道:“为什么不吱声?搞得好像我是小三一样。我又不怕她。”
“......”路锐无语。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人在屋檐下,你头低也得低,不低也得低。人家是甲方,老公还是许向邑老婆的亲侄子,有背景。够不够?”
洛琪只笑笑。
见到崔苒是下午两点半,在凌宏集团崔苒的办公室。
崔苒刚散会,举步生风,穿高奢套装,深栗色短发,眉眼间与崔芃有一点点像,最惹人眼的是她黑红相间的美甲。
“路上辛苦了,你们坐。”只说话时笑了一下,很淡。
从崔苒看她的审视眼神里,洛琪感觉到了来者不善。
水来土掩,她坐下,悠悠品茶。
崔苒坐到他们对面,她对路锐印象一直不错,这些年合作得很愉快,即使立场不同,不影响她欣赏路锐,否则当初也不会给他拉融资。
只是眼前的洛琪,着实让人不顺眼。
“彼此时间都宝贵,我就不浪费二位的时间,今天主要是两件事,一,洛琪。二,接下来的合作。”
这不是她开高层会议的开场白?
给她下马威呢。
洛琪觉得好笑,“愿闻其详。”
崔苒连铺垫都懒得铺垫,“崔芃是我舅舅家的表妹,在高层会议上你当众颠倒黑白羞辱她,让她沦为笑柄,致使她在凌加待不下去。十年感情被男人背叛,我同情你,理解你,但你该报复的是男人,而不是把火气撒到我妹身上,她也是受害者。”
洛琪笑了,“她说她是受害者?”
“当然我妹妹不是全然无错,要怪就怪她识人不清,心思单纯好骗,男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裴时霄说跟你已经分手,取消婚约,她就真信了。”
路锐不插话,看向洛琪。
洛琪听得津津有味,“崔总你继续。”
“裴时霄告诉我妹妹,他到了上海跟你异地后,感情变淡,你天天跟他吵架,他也累了,是你死缠烂打不放手,和你冷战了好几个月。”
“是吗?”洛琪淡笑。
“一开始我妹妹也不相信他的话,毕竟你们那么多年感情,而且已经订婚,哪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直到到了你生日,到了你们原本要领证的日子,裴时霄也没给你过生日,没跟你领证,那几个月里更没去看你,你也没去公司找他,这期间裴时霄一直跟我妹妹形影不离,晚上陪我妹妹加班到半夜,加完班还会陪她吃宵夜,第二天早上再给她买早饭,从来没见你们打过电话,我妹妹才相信他的话。”
崔苒说得口干,喝了几口水才又继续:“你放的那个视频,就是他们刚从国外出差顺带度假回来,她怎么会知道你们其实还没分。”
表妹和她说的时候声泪俱下,几次哽咽到说不出话。
她看得出表妹多伤心,动了情,结果被男人骗,连累工作也弄丢,还被人贴上小三的标签,想揭都揭不下来。
“至于半夜喝多了打电话给裴时霄,那是因为裴时霄跟她说,难受了找他,都以男女朋友在相处了,不找他找谁?零点发个祝福这都能沦为你们嘲笑讽刺她的点?”
那天两家高层都在场,都在看热闹,没人替崔芃说一句,连于波都不维护一下自己的下属。
不仅不给崔芃面子,她的面子都不曾顾及一点。
“仗着在你们锐普的地盘,欺负一个也是感情受害者的小姑娘,直接让她社死,洛总,未免欺人太甚。”
“崔总。”路锐话还没来得及说,被崔苒打断:“今天不是不给你面子,是给不了。我说了今天就两件事,第一件,洛琪。让洛琪当面给我妹妹道歉,再在朋友圈澄清加道歉,说明是她误会了我妹妹。有一才有二,等她道过歉,我们再继续谈接下来的合作。”
“当然,”崔苒笑笑,“也可以不道歉,那就没有二了。”
合作到此终止。
“我做事不喜欢绕弯子,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更不喜欢在背地里给你们使绊子。”她起身,“你们考虑一下。”
路锐了解崔苒,说一不二。
“崔总,我还得说几句,事实或许并不是像你听的那样。”
“退一万步,就算不是。”崔苒笑笑,“我有这个能力为我妹妹出口气,为什么不出呢?”
视线从路锐身上挪开,她看向洛琪,“就像你堂妹洛雨,哪天她被人这样羞辱,你会站在一个看客的立场上理智判断她是对是错,再决定护不护她吗?你不会的,你会一边气她一边骂她还一边向着她。你看崔芃不爽,可我和她二十多年的感情,她从小到大什么事都护着我,就像洛雨对你一样。”
“道歉这事没得商量。”
崔苒坐到办公桌前,她打开电脑,“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们自便,考虑好了,我们继续谈合作。”
路锐突然间想抽烟,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他站起来,对洛琪道:“走,到外面抽支烟。”
走道暖气足,开了窗冷风钻进来,挺凉快。
洛琪不喜欢闻烟味,站在上风口,俯瞰黄浦江。
“你怎么想的?”路锐喷出烟雾。
“凌宏这个客户我要,歉也不可能道。”
“呵。你想什么呢。她什么背景,我路上没跟你说过?拼背景你拼不过人家,就算蒋盛和也要给许向邑几分面子。”
况且蒋盛和也不可能为了她这点私事去兴师动众找到许向邑。
“对付她们,用不着拼关系。”
洛琪让路锐去通知一下崔苒,让崔芃来一趟凌宏集团。
“你先去崔苒办公室,我打个电话。”
路锐掐灭烟头,确定她不会道歉,他才去找崔苒。
她打电话给裴时霄,那边秒接。
“我现在在凌宏,离你们公司不到五百米,你过来一趟,把你做的孽解决了。你现在影响的不是我日常工作,是我的事业。以前我还真以为你忙到几个小时都抽不出来,原来忙着陪人加班,忙着陪人吃宵夜,忙着陪人旅游。过来把该解决的解决。”
“洛琪?”
电话已切断。
洛琪的杯子空了,她去茶水间倒水,没回崔苒办公室。
今天万里无云,天空沁蓝,倒了水又回到窗边欣赏江景。
突然间有点想蒋盛和。
洛琪对着江景拍了一张,分享到共享相册。
等人期间,她还处理了两封邮件。
路锐发消息给她:【人呢?裴时霄来了。】
来得不算慢。
洛琪去崔苒办公室。
崔苒不待见裴时霄,眼神都懒得投一个过去。
来了正好,她连他一起收拾。
裴时霄四点钟还有会,他看手表,“最多给你们半小时。”
这话是对崔苒说的。
崔苒冷哼,在审批费用,头也没抬。
路锐在擦眼镜,这里其实并没有他什么事,他也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鬼使神差,他就是没回避一下。
洛琪看手机相册,裴时霄一瞬不瞬在看她。刚刚他来的时候,母亲在他办公室,一起来的还有母亲朋友的女儿。
为何带来,所有人心照不宣。
他对母亲说,崔芃那边有点事,他去处理一下。
正好不用再应付变相的相亲。
“姐?”随后敲门声又响了两下。
路锐心想,原来也会敲门啊。
“进来。”
崔苒放下鼠标,今天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崔芃推开门,“姐什么事儿?”
沙发上好几个人,她还没看清,“你还有客...”人呀。看清楚了沙发上坐着的每个人的脸。
懵在原地。
裴时霄怎么也在?
洛琪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过来。”崔苒朝她招手,自己也移步到会客区,她往沙发里一靠,“今天给你出气。”
“......”崔芃抿着唇,微微咬了一下。
“姐,不是说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这事过去了吗?我想好好调整一下,再重新找工作。”
崔苒拍拍身边,让她坐过来,“工作好找,名声被人坏了会跟你一辈子,到时你有嘴都说不清。现在不解决,你留到婚后解决?”
明明办公室里热得穿T恤正好,她穿了大衣都还觉得冷,指尖冰凉。
她没想过要找谁算账出气,只是向表姐哭诉一番,把错推到裴时霄和洛琪身上,希望表姐一如既往相信她。
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洛琪退出手机相册,“人都在这儿了,没有什么误会是解释不了的。如果还是各执一词,那就找律师,以诽谤罪起诉。”
她瞧着崔芃,“辛苦你再说一遍,裴时霄当时是怎么欺骗隐瞒,说自己是单身,又怎样花言巧语,将我贬得一文不值,把你哄到手的。没事,尽管说实话,不用怕他,我给你撑腰。”
崔芃:“……”
脸被洛琪按在了台阶上摩擦。
路锐失笑。
他没遇到过比洛琪更损更狠的女人,还要给第三者撑腰。
裴时霄眼睛微眯,“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洛琪半个字的不好?”
表姐在看着她,崔芃只能搏一把,尽力给自己挽尊,她知道裴时霄不会一点情分不顾,眼圈瞬间红了,“我一开始就说过,错在我。我不该在不清不楚的时候对你动心。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是没等过你,我等了你一年,你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你妈妈的秘书还经常来威胁我。我没办法,想你的时候我只能去你经常去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偶遇你。一年,我只在餐厅遇过你一回。”
“我承认自己没出息,放不下你,我想方设法跟于波争取到金融峰会的入场名额,你依然不理我。那我还能怎么办?”
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对裴时霄动了真情,那一年里她日子并不好过。
“都跟你没希望了,我放下你,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也有错吗?”她看了一眼路锐那个方向。
只要裴时霄不揭穿她,在表姐那就能过了这一关。
裴时霄:“我出轨是我的错,也从来没迁怒过你,但你不该说我欺骗你单身,我婚戒从来没离手,公司监控多着呢,电梯里随便调一个出来就可以看清,被洛雨拍到的视频里,也能看到婚戒。”
“还有,这几年最后一次旅游,是我陪洛琪去的,这都可以查,我哪里来的分身陪你去旅游?”
“崔总,”他看向崔苒,“我还是让律师联系你,你需要的证据,都会以监控视频提供。”
“我还有会,失陪。”
临走,他又看了洛琪一眼。
但凡有个借口,他都会来看她一次。
以后,大概再也没有什么借口了。
闹剧终于结束。
崔芃在表姐面前泣不成声。
崔苒头疼,用力摁着太阳穴。
走时,崔芃愤恨剜着洛琪,“你又比我高贵到哪,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听说他都领证结婚了,你还想着上位?做梦!”
这个他是谁。
崔苒和路锐都一头雾水。
办公室终于清静下来。
崔苒把合同签给了他们,从头至尾没说几句话。
从凌宏出来,洛琪没让凌宏的车送,打了车去高铁站。
原本明天上午才会签合同,崔苒提前签给他们。
路锐让秘书把酒店退了,买了傍晚的车票回去。
“路总,想没想过多笔收入?”
“什么收入?”
“租金。”
“哪来的租金?”
“把我们现在的办公场所租出去。”
路锐明白了,她想搬去远维大厦。
“锐普不缺那点租金的钱。”
洛琪没和他争辩,他肯定不想搬。
“我不是和你商量。”跟这人商量不出什么东西,“年后就搬,你可以不搬,我带着其他人搬。”
“……”
洛琪不担心员工不支持她,怎么说之前也是改善了食堂伙食,改善了办公环境,带头准时下班。
用池心的话说,还是小有点人气的。
到了高铁上,洛琪给蒋盛和报备:【老公,我回去了。】
蒋盛和的电话进来,她走的时候说要在上海住一晚。
“事情不顺利?”
“是特别顺利。”
感谢崔芃。
这次因为锐普放弃高端市场,后续给凌宏也带来不少麻烦,崔苒肯定会压低采购价格,有了崔芃这一出,崔苒自知理亏,连价都没好意思压,忍着一肚子火气把合同签了。
蒋盛和:“我现在就去接你。”
“不着急,我刚上车。”
“我在公司也没事,去车站等你。”
蒋盛和用网页微信给司机发消息,让司机下班,车留给他。
他自己驱车去接人。
去车站的路上,接到母亲的电话。
梁甄告诉儿子,已经给两只小奶狗取好了名字,和丈夫商量后取的。
当时丈夫听到是给两个小狗取名,气得差点挂电话。
“蒋盛和他吃饱了撑的!”
她和丈夫解释,小儿子其实是想缓和跟他们的关系,让他们有参与感。
丈夫冷静下来后,别别扭扭想了两个名字,一个叫兜兜,一个叫迷迷,他最熟悉的就是音符,根据音符发音取的。
“你爸取的,你要是觉得一般,再继续想。”
蒋盛和想说很一般的,但又没说。
他违心道:“挺好。”
这谜一样的名字,要怎么跟洛琪说。
梁甄笑说:“我也觉得挺好。”
蒋盛和:“……”
从母亲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母亲有多满足,替父亲得到认可而高兴。
到了车站,蒋盛和把两个小奶狗的名字又念了一遍,依然觉得很怪。
想在消息里和洛琪说一声,四个字都打出来了,又全部删除。
十点多,洛琪到站。
路锐和她座位离得远,下车时问她:“坐我的车?”他的车就停在停车场。
“不用。有人接。”
洛琪等路锐走远了,她才给蒋盛和打电话。
天冷,说话都哈出热气。
蒋盛和直接摁断,他看到路锐拐弯不见,滑下车窗,“洛琪,我在这。”
洛琪笑着疾步走过去,上车前还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熟人。
蒋盛和关上车窗,把手给她攥着捂手。
“怎么提前回来了?”签合同这么重要的事,没有特殊情况,对方不可能提前。
洛琪深知瞒不住:“都解决了。”
她转移话题,说点让他高兴的,“年后就搬去远维,我会经常去看你。”
第五十八章
蒋盛和早已通知行政部集中腾出两层给她们, 那次去锐普旁听高层会议,看到多功能接待区,他让小姜拍下来, 按照差不多的布局,扩大三倍在远维大厦里也给她设计了一个多功能区。
目前正在装修中,年前完工。
她年后搬来,时间赶得上。
“不用你一直去总裁办, 我可以常去你们锐普了解研发情况。”
洛琪将手背贴在他手心取暖, “蒋总你假公济私。”
“嗯。”他看着她, “你以后会发现, 我假公济私的地方多着呢。”
“……”
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
手终于捂热, 洛琪的脸还冷, 刚才等路锐取车走远时,她在外面站得有点久, 风大,零下七八度, 浑身冻透。
蒋盛和解开安全带, 身体往副驾倾斜, 脸贴着她的脸颊。
“不用捂,座椅热,一会就不冷。”她坐直, 让他开车。
蒋盛和握着方向盘,发动车子。
洛琪之前没注意, 现在才看到他无名指的戒指。和她另一枚戒指是对戒,还以为他等婚礼后再戴。
“怎么突然戴上了?”
“试戴了一下, 看合不合适。”戴上后就没摘。
回到家, 蒋盛和便把戒指摘下来, 如果戴着去公司,总裁办的那几人说不定以为他跟谁联姻了。
春节放假和秦墨岭聚餐时,可以戴上。
洛琪到了床上才发现他无名指又空了,房间漆黑,蒋盛和与她十指紧扣,将她的手按在枕头两侧,她承受着他的情动。
床头的靠枕掉到床下。
被子滑下一半耷拉在床沿。
冰丝吊带睡裙被他膝盖压住。
“看到了你传在共享相册的外滩照片。”他低头亲她,“下午不是在谈事,有空拍照?”
“嗯。”
她说:“当时有点想你。”
话落,蒋盛和含着她的唇,吻深了,他松开她的手,手臂撑在她身侧。
之后的那些下,几乎抵到她心脏上。
洛琪抱紧蒋盛和,心里是满的,又是空的。
在他怀里,连她的头发丝都在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