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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一点都没有躲闪,声音也如平常。我心里一闪,非常确定他的想法。他一定是知道躲闪不礼貌,会对我造成伤害。
他的手臂都是雨水呢。
“请进来坐坐吧,我给你拿一条毛巾。”
“不用麻烦的。”
我坚持请他进屋,外面雨很大,而且我想应该对人家表示谢意……哎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
我把小梅放出来,它一溜烟跑进房间,可能回被窝补觉去了。我请林医生在沙发坐下。
“你的家真漂亮。”他赞美说,“我一路开车过来,沿途的风景让人心旷神怡。”
“是吗?谢谢你。”
“你家人没在家?”
“就我和哥哥一起住,不过他经常出差。”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没救了。不应该随便和陌生人说这件事吧,如果他知道一个花样少女长期独自在家……
“啊,那平时你一个人住?”
你看,果不其然,他的声调相当惊诧。
“嗯……”
算了算了,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收回去对不对。
“太厉害了!”
这种表扬我听得多了,但是从那个男人口里说出来,我还是有点小骄傲,心里也扑扑跳。
后来我给他拿了毛巾,还请他喝了茶。我端茶出来的时候,一度找不到他在哪里,我站在客厅里喊了几声,还以为他不辞而别了。原来他找厕所去了,结果没找着,急坏了。那个场面十分搞笑,房子太大有时不方便,他从我身后出现时我都吓了一跳,茶杯差点没端稳。
林医生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这是这个新家第一次接待客人呢。我在想,以后是不是应该偶然请别人到家里来吃饭……我是说如果能交到朋友的话……
晚上给小梅喂食,听到它嘎吱嘎吱地大口吃,心里的感激之情又涌上来。今天雨这么大,幸好是林医生把小梅送回来,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
第一次听到林乙双这个名字时觉得好怪,听着就像消毒药水哈。不过他人真好。
2010年6月8日 晴
傍晚的时候去丢垃圾,门一开,小梅突然从我脚边蹿了出去。这家伙从宠物医院回来以后就特别有干劲,天天晚上嗷嗷地叫,有时还在墙角撒尿。看样子是想母猫了。如果再不听话,就把你带到林医生那里,让林医生给你咔嚓一刀!
我怕它会跑不见,慌慌张张追出门。一直追到向日葵田,它停步,我也停步。我蹲下来用自创的猫语和它谈判了半天,总算钻回我怀里来。抱它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到,说不定这家伙平时也会从窗户溜到外面找母猫,只是我不知道而已。难怪有时候怎么喊都不答应,然后到饭点了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太坏了,欺负我看不见,随心所欲地在家里进进出出。就和那个笨蛋哥哥一样,才回来两天又跑没影了。果然男的都靠不住。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小母猫,大着肚子回来更麻烦。我早该想到这一点,根本没必要出门追。
回到家发现门没锁。追小梅的时候心急,我没带钥匙。幸好我们家不是那种一关就锁,能把人关在外面的门,不然就惨了。哥哥肯定是怕我出这种状况,所以使用这种门锁,要把门锁上得用钥匙。不过话说回来,出门忘记锁门也是个问题。平时我去丢垃圾也不锁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虽然垃圾桶离家门口只是三十米的距离,附近也没人,但是我走得比别人慢……以后还是应该安全为上,就把钥匙挂在玄关吧,这样每次出门都能记着锁门。
还有就是,在家里的时候忘记把门反锁,那也够怕人的。
2010年6月14日 晴
嗯……我觉得有必要补记一下前两天的事情。昨晚我一夜没睡好。
时间是一点过一些。我从睡梦中醒来,按了一下电子表,播报的声音是一点十三分。我可能没睡沉,然后被某些声音吵醒,房间窗台那边有奇怪的响声,像有动物在挠东西。
我嘀咕了一声:小梅别闹了。但话音刚落,我摸到手边一团温热。小梅沉沉地睡在我旁边,柔软的肚皮一起一伏,我能听见它的呼噜声。我一下子了无睡意。
我的房间是在二楼。
窗台那边的声音似乎消失了。我翻身下床,慢慢走近声音的方向。就在我快走到窗台的时候,突然传来“咔”的一声。声音很响,我可以清晰地判断,那个声音来源于屋外。紧接着又是一串响声,噼里啪啦,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二楼掉了下去。
我吓得捂住嘴巴,身体不敢动。小梅也被吵醒了,它爬起来,缠到我脚边,这让我心神慢慢安定了一些。过了好久,我才走到窗边,颤悠悠地推开窗。屋外安安静静,只有呼呼的夜风声和蟋蟀□□声,听不见其他声音。
关上窗,我想到窗户是有栏杆的,真有什么人爬上来也进不了屋。心里稍安,我又立刻跑到楼下,看看其他门窗锁好了没有。幸好屋门反锁着,其他窗户也关了。我想我以后很可能会得强迫症,每天看几遍房门有没有反锁了。
我不怕黑,但是昨天晚上我真的在黑暗中害怕起来。
今天早上,我和最近来上班的保安员说了这件事。他姓黄,年纪不小的。黄伯晚上在路口值班,但我估计他不会四处巡逻。黄伯过来看了一眼,告诉我外墙有个电线盒掉了,就在二楼的位置。应该是前阵子风大雨大,导致螺丝松脱。后来他联系了物业公司派人来维修。
“陈小姐,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水管和外墙上都没有脚印。”
但是我并不安心。昨天夜里的声音不像是电线盒,盒子掉落的声音没有那么大。而且,昨晚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电线盒为什么偏偏会掉呢?
然后,我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前几天也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应该是十一号那天,我出门买东西,锁了门刚走出几步,想起忘了带新办的会员卡,转身往回走。从离家不远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显得慌乱,垃圾桶被什么东西“咚”地撞了一下,差点侧翻。“黄伯吗?”我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
本来我没在意这件事,但是现在想起来心又开始慌。
是住在附近的人欺负我眼睛看不见吗?之前也有村里的孩子往院子里丢过小石头。真是太讨厌了!
我第一次对搬到这个新家生出忧虑……
哥哥多点时间在家就好了。
2.陈若生的日记(扫描文档,摘录)
2012年2月22日 阴天 瑞士
傍晚时分抵达英格堡,天空有铅灰色的云。问了当地人,估计明天的天气也不会太好。
有点犹豫明天是徒步上铁力士峰,还是坐缆车上去,想想还是应该徒步。下半年要去一趟喜马拉雅山,按照登山的规格来,必须抓紧时间熟悉节奏。虽然在体能方面有信心,但还是有必参加一期集训。
当地人听说我要徒步,兜售向导的生意。谢绝。三千多米海拔不在话下,可以一口气爬到主峰。
话说回来,缆车最好也坐一个来回,杂志社那边可能会要常规旅游路线的介绍。时间上如果来不及,多逗留一天也可以。
结果到酒店前台询问,才知道英格堡正在春季检修,缆车全部停运。这倒是一了百了。
为了赶在季尾之前过来,今年春节也没有在家陪若离,没想到还是错过了缆车的开放时间。想到若离觉得过意不去,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跑,留下她一个女孩子。若离很能干,比一般的女孩更能干,也能照顾自己,但是毕竟有身体上的困难……
这些不说了,为了生计奔波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这许多年来,我们两兄妹的路走得不平坦,有现在的生活我们都感到幸运和知足。很多年前我时常对若离说,我们都会长大,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若离的年纪也不小了,但将来的事情还是将来再说。
原计划晚上去酒吧,感受英格堡声名在外的鸡尾酒和夜生活。但考虑到明天要上山,还是早点休息为宜。毕竟昨天晚上没有睡足。
昨天凌晨快一点的时候,若离给我打来越洋电话,说唱片公司一大早发来一个着急的订单,要求当天下班前交Demo。妹妹在电话里连连道歉,说知道我这边已经夜深,但订单太急没办法。其实没什么,我也是刚睡下。我查收了邮件里的曲谱,一小时就用模拟软件做成曲子发给她。实际上哼成曲调对我来说也可以做到,不过算了。
我想了想,和妹妹搬到南方已经一年多了。她如愿和几家唱片公司签了约,虽然现阶段还在录Demo,但总比以前在酒吧驻唱进了一步。很多歌手在成名之前,都是从录Demo开始起步,渐渐从幕后走到台前。歌声被更多的人听到,总有一天能够实现梦想。
我的嗓子坏掉以后,若离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真是个傻丫头。可能她自己都忘记了,小时候她也曾梦想能周游列国,用眼睛捕获全世界的风景……我也暗地里拍过胸脯,说交给我这个哥哥。
等条件再成熟一些,我就拉上她去旅行,一起到大洋的彼岸。哪怕她仍旧说我不去,去了也是浪费,我也要坚持。
2012年6月17日 晴天 家
接到《新花色》的临时约稿,他们下一期刊缺两篇文章。下期刊十天后发,本来想在家里多留几天,现在看来最迟后天得出发。
《视界》那边星期一刚采完风回来,还没动笔,只能在路上一并写了。但有预感素材不够,估计还得去补一次。上周行程太着急,不应该。预算的问题迟些再和他们谈吧,还好只是去川西。
《新花色》的临时稿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推掉,但是势必影响好不容易建立的良好合作关系。下个月他们要办一次读者见面会,虽然不知道规格怎么样,但能去最好。一舟没说死邀请嘉宾的名单,坦白说我也算不上是人家的台柱。关系和影响力不积累不行。
和若离说了行程,她有点耍小性子。虽然知道她很想我多陪陪她,不过她以前很少会表现出来。想来应该是最近唱片公司换对接人的事影响了她的心情。原来那位女的对接人渠道很广,人也认真,好沟通;现在换了一个男的,态度有些敷衍。
问若离是不是因此不开心,安慰她不要紧,来日方长。她说谁说她因为这个不开心。问她那是怎么了,她巴拉巴拉开始说,村子里有孩子跑到附近踢球,有时候球砸在院子的围栏上砰砰响;居委会的王主任没事就过来扯家长,在路上拉着她唠唠叨叨说上半天;小梅老是往外面跑,她已经不喜欢它了……
不禁哑然失笑。
“你不是嫌这里太荒凉吗?热闹一些不好?”
“不好,我就喜欢安安静静。”
“你记得你以前说太安静会怕吗?”
“哼,不记得了。”
想起两年前刚搬到这里不久,有一次若离说这个家有些古怪,她一个人在家感到害怕。
“我觉得附近有人在监视我,半夜还有人爬窗。”
和居委会反映了这件事,叮嘱若离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要把门窗关好。后来又问起若离还有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不知道……”
“就那一次,后来没有奇怪的事情和声音了吗?”
“嗯……好像没有了……”
其实,人总会慢慢地适应生活,无论生活如意与否。若离希望我多一些时间在她身边,这许多年来我也尽力而为。
“我去过一些外国人家里做客,房子建在深山老林里,平时门都不上锁。”
有时会用这样的话逗若离,若离吐舌头做鬼脸,说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小时候住在乡下还不是一样,野猪会自己送上门来。
有时会想,自己对若离是不是太严格了一些。她真是个很好的妹妹,从来不让人担心。有一次她重感冒卧床了好几天,也没有告诉我。偶然翻到她的病历才知道。
“哼,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医生。镇上有医院,坐公交车几站就到了。”
从作为哥哥的角度出发,当然希望能够一直照顾妹妹,也希望妹妹能够照顾好自己……
“其实我不去医院也无所谓,就是有时小梅生病得找人看。”
“所以嫁给一个会看病的医生不错对吧?”
这么一说若离就会做鬼脸。
今天又逗她。
“小梅最近精力很好吧,没有老生病了?”
“谁说的,还不是三天两头病怏怏。”
“不是说经常跑到外面玩吗?”
“就是因为老出去,所以惹一身病回来。上星期又吃坏肚子。”
“又拉肚子了?”
“嗯,哗哗的,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跑嘛。”
“带去给林医生看了吗?”
“星期六去了,药罐子一个,我不喜欢它了!”
“有没有给林医生店里的小动物带玩具?”
“带了,前一次是狗骨头,这次是猫薄荷……不然我哪里好意思老去打扰……林医生店里的小猫每一只都好乖,抱着猫薄荷打滚,不像小梅熟视无睹。我想换一只小猫了。”
我由衷笑了笑:“挺好的。”
但是说完这句话,妹妹却撇撇嘴,背过脸去。
“有什么好……”
她语气灰心,不想继续说。突然明白过来。
想起有一次问若离,林医生人好不好?
“好啊……人家的女朋友又漂亮又能干……”
原来这才是她心情不好的原因。
2012年6月18日 晴天 家
明天出门,到市里采购了物资。既然在市里,顺便到若离常去的宠物医院看了一眼。
很整洁的小店。大约四十平方米,入门是前台,后面隔开五六个小房间,有猫住院部、狗住院部、手术室、隔离观察室……一应俱全,每一间都安装趟门。几只狗躺在笼子里打点滴,很安静。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在店里悠闲地走来走去,不怕人,浅卡色的瓷砖地板一尘不染,倒映着波斯猫的身影。
前台是一个干练的女孩,微笑问有什么能帮上忙。摇头说随便看看,老板看来没在。
“林医生出门办事了。”
虽然没询问,但是前台女孩主动说。果然是个干练的助理,也可能是我在不经意间流露了找人的意思。
墙上挂了一些照片,是老板和小猫小狗的合照。林医生留着棕色的长发,笑容很帅气。有和宠物主人的合照,找了一下没看到若离。还有几张照片里面有同一个女子。
“这位是老板娘吗?”
前台女孩望了一眼,垂手回答:“嗯,是林医生的女友。”
“她时常来吗?”
“嗯,上周六刚来过。”
上周六,若离就是那天带小梅来看病的,不知道有没有碰见。确实是一个漂亮而洋气的女子,在照片里看着和林医生很般配。难怪若离这一阵心不在焉。
心里不免叹息。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庸人自扰。若离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