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丽穿好衣服溜出房间,万幸两个侍女都不在客厅中,她迅速跑到书房的门前,轻轻转动门把手想溜进去,却不提防门突然从里面打开,她一下子栽了进去。
亨利听到门边传来的脚步声,以及慢慢推开的门,他拿着枪躲在门后,猛然打开门举起枪,却看到茱丽像个穿错衣服的布娃娃一样栽了进来!他连忙收起枪并及时接住栽倒的她,然后关上门。
茱丽被亨利放到沙发上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她没有想到会像个小偷一样被发现。亨利给她倒来了一杯红酒,她嗫嚅着说她只是想来找他问点事,虽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像一个蹩脚的借口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亨利居然完全没有生气,他放下工作也倒了一杯酒坐在她旁边,问她想问什么。
茱丽考虑着怎么开口,她担心她的问题会令亨利误会她不相信他,可她只是想知道更多的事,现在这样太令她不安了。
茱丽打量着这间书房,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然后她看到了在书桌上的一个古怪的机器,像打印机那么大,她好奇的走过去,指着问:“这是什么?”
亨利慢慢啜饮着美酒,任由茱丽在房间里走动,对他来说,茱丽已经是笼中的鸟,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来,见她问起发报机,亨利回答她:“那是我的发报机。”
茱丽古怪的重复道:“发报机?”
亨利走到书桌旁,为茱丽演示,说:“我的工作十分繁重,不可能一直要求船上的发报机为我私人传送信息,所以我就带了一台发报机上船。”
茱丽看着书桌上堆叠着的无数的文件,感觉亨利的工作真的是很重,或许她不应该打扰他?可是不安一直纠缠着她,似乎有什么事是她忽略的,没有想到的,而危险正在向她逼近。
她的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结结巴巴的说:“对不起,亨利先生,我不应该来打扰你。我只是有些不安,我、我觉得有事情在发生,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亨利惊讶的看着她。
茱丽抬起头来急切的问他:“亨利先生,我们真的可以平安离开吗?真的吗?你是怎么计划的?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
亨利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察觉到,或许这是来缘于她的预知感觉,但很显然比不上她对泰坦尼克号的预知那样清晰。
或许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没用。
亨利放下手中的酒杯,将不知所措的茱丽抱到怀中,贴着她的耳边说:“不要害怕,茱丽,我的姑娘。”
茱丽呆怔的看着亨利伏下头来,感受着他轻柔的亲吻,她的心如鼓擂,骤然缩紧的心脏仿佛预示着可怕恐怖的危险正向她扑来!
亨利打横抱起她,走向沙发。
他说:“我可爱的姑娘,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第 64 章
亨利从床上起来,穿上裤子衬衣,回头看,茱丽还在睡。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洁白的床单上有几处不显眼的红色痕迹,现在已经微微发硬。
亨利走出卧室,客厅中两个侍女正神色紧张的探头探脑,看见他衣著不整的走出卧室,立刻屈膝行礼,伏低头,掩盖她们古怪的神色。
亨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要侍女给他准备咖啡,一边迟疑的说:“为小姐准备沐浴的东西。”
当香浓的巴西咖啡喝到肚子里,亨利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脑子里清楚一点了。
一个处|女。
他要说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记得在五十年前,淑女们仍然会将处|女之身保留到新婚之夜,但在经过大战后到现在,每一个女人都会说她们是处|女,可是这种真实性就像英国政府一直在宣传的经济正在腾飞一样可笑。
只有某些守旧的贵族家庭,会要求他们的女儿保证处|女之身,这种作法通常是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男人来迎娶那个女孩。
但这种情况其实非常稀少了。
亨利慢慢啜饮着咖啡,咖啡一般能让他镇定下来,更加理智的思考。
说实话,就连卡尔的那个叫罗丝的落魄贵族的未婚妻,只怕都不一定是一个处|女。
亨利叹了口气,他需要承认的是这件事给了他一定的影响,不是说打动了他,但是,他认为他需要对茱丽有更多的尊敬。
虽然他能猜到茱丽现在愿意跟他上|床的原因更多是一种献身般的感情,而非神圣的爱情,但亨利有自己的价值观。
他很喜欢《三个火枪手》中的一句话,一个真正的骑士,会去引|诱一位成熟的贵妇,却不会诱|奸一位纯洁的少女。
纯洁是值得尊敬的。亨利再次叹气,他真没有想过一位独身旅行的女人会仍然保持着她的纯洁,这样的姑娘应该会被父母严格关上家里,直到她嫁人的那一刻。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或许这种观念在认识他的人的眼中看起来会显得十分可笑,他是阿伦·亨利,一匹血腥的豺狼。就连上帝也不在他的信仰之中,可是他却无法忘记他的老母亲在他少年时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的说:“我英俊的阿伦,你今后要娶一个贞洁的姑娘作你的妻子,她会像初冬的太阳那样温暖你的心。”
在亨利离开家之前,对老母亲的这种絮叨是很不耐烦的,但在他离开家之后,这些回忆温暖了他冰冷的世界。所以他愿意以母亲的一些话当作自己人生的信条,这就好像母亲仍然在他的身旁看着他一样。他也可以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阿伦似的骄傲的对慈祥的母亲说:“妈妈,我做的好吗?”
侍女走来打断了亨利的回忆,茱丽醒了。
亨利走进卧室的时候,茱丽已经洗过澡也换好了衣服,正手足无措的坐在沙发上。
亨利径直走向他的行李箱,从夹层里取出一个香烟盒,打开,他沉吟良久,最终仍是选择了那个祖母绿的戒指,这是他用赚的第一笔钱买的礼物,可惜的是他再也没有回过家乡,这份礼物也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
他看向一脸茫然的茱丽,突然失笑,果然那些华美的珠宝不适合她,所以他才没有选择那些漂亮华贵的项链或宝石。
他拿着那颗毫不起眼的戒指走向她,一时有些忐忑。他从来没有送过女人如此寒酸的首饰,如果茱丽露出轻鄙的神色,只怕他会愤怒的立刻将她扔出窗外。
或许不应该把这枚戒指送给她,亨利有些后悔,但已经晚了,他已经把它递出去了。
然后,他看着茱丽好奇的接了过去。
茱丽醒来时,有些茫然,似乎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然后光|裸的身体和下腹深处隐隐渗出的酸楚和刺痛提醒了她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她愣了。然后后悔如海浪一样扑向她,将她淹没。
茱丽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在她看来,性是很遥远的一个东西。这不是说她一无所知,她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不理解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她记得曾经问过一个怀孕的女同学,怎么会想起来要生孩子?
那个女同学一脸茫然的回答她,她也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就制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