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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伴娘团人员很诡异,主伴娘肯定是戚晴,苏秋自告奋勇的做了第二个伴娘,而齐宁,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说她会作为女方这边的人参加婚礼。

  ……

  她当然知道,这是齐宁发现她提供的亲戚名单人员实在少的可怜才要求的。

  迟稚涵很感激。

  但是,仍然是紧张的。

  而且组合太奇怪,齐宁曾经是戚晴的偶像,因为迟稚涵的原因才减了一点热情,苏秋又是齐宁的下属,齐宁只要坐在那里,另外几个人都会默默的自动调小说话声音。

  原本闺蜜之间的闺房打闹都有些拘谨。

  “老板,其实你在这里蛮扫兴的。”苏秋在帮迟稚涵化妆的时候,撅着自己粉嫩光泽的嘴唇风情万种的看了正襟危坐的齐宁一眼,“新娘子和我们都不能愉快的说新郎坏话了。”

  “说我弟弟的坏话么?”齐宁放下杂志,挑挑眉,看了一眼迟稚涵的化妆进度。

  “……”迟稚涵通过镜子看到戚晴差点被她自己的口水呛死。

  “用这个颜色的眼影。”齐宁把粉色眼影递给苏秋,“她不适合冷色系。”

  “……你现在的语气很像老板。”苏秋白眼快要翻到天花板。

  “我本来就是你老板。”齐宁陈述事实。

  ……

  所有人继续安静。

  迟稚涵觉得自己现在好想念齐程。

  ……

  她不办婚礼也没关系来着……

  “一会我弟来了是不是要抢亲?”齐宁又把手里的珍珠头饰递给苏秋让她换掉水钻的,问的时候看着戚晴。

  “……就一些简单的节目。”戚晴咽下嘴里面的糖,看了眼齐宁马上改口,“其实……不抢也行。”

  她好想哭,她其实准备了四五个节目来着,但是这尊大佛在她有点说不出口了。

  “我结婚的时候藏过鞋子。”齐宁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迟稚涵放在床上的新娘鞋,拿了一只放到了自己的包里。

  ……

  …………

  “那个……”迟稚涵艰难开口,“鞋子放到你包里齐程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

  然后就不能娶她……

  她简直怀疑齐宁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让齐程娶不了她。

  “婚礼的回忆很珍贵,更何况是你们俩的。”齐宁笑笑,“抢亲很重要,这种时候不为难他你打算什么时候为难他?”

  “……”迟稚涵眨眨眼。

  “我说了我今天是女方代表。”齐宁笑笑,然后又立刻皱眉,“你能不能不要给她用那么多亮片,她五官没有你艳,用亮片很容易变很土。”

  “……”算了,迟稚涵默默的把感动吞回去。

  “那一会可以让齐程做俯卧撑么?”戚晴在后面弱弱的举手。

  “可以。”齐宁点头。

  “新娘抱转圈圈呢?”戚晴受到肯定后声音响了一点。

  “嗯。”齐宁继续点头。

  “找新娘子唇印?”戚晴眼睛越来越亮。

  “……”齐宁沉默了下,“从我们四个人的唇印中找么?”

  戚晴点头。

  “这个游戏难度在哪里?”齐宁看着她。

  ……

  …………

  她们四个人,凑巧嘴唇形状差别都很大……

  “每个人拍张手腕内侧的照片,让他猜谁是新娘吧。”齐宁改了游戏项目。

  迟稚涵脸涨红。

  齐程在外面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会和她手牵手,情绪紧张的时候会摩挲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她以为这种小动作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没料到齐宁居然发现了。

  “这都能猜到么……”戚晴一边兴冲冲的拍照一边感叹。

  能吧……

  毕竟是齐程。

  所谓的抢亲队只有齐程和齐鹏两兄弟,事先仍然和她家一楼的邻居打了招呼,送了好多喜糖喜烟。

  迟稚涵的姑姑和姑父充当了她父母的角色,盯着齐程和她吃了一小碗桂圆莲子红枣汤。

  齐程猜手腕内侧的时候几乎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在戚晴和苏秋的尖叫声中和迟稚涵笑着对视。

  有关于迟稚涵的所有东西,他都不会猜错。

  都已经是印在了骨血里记忆。

  最后环节找鞋子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去翻了齐宁的包。

  被齐程抱下楼的时候迟稚涵忍不住问他为什么。

  “我姐紧张的时候会把手放到背后交握。”齐程笑,亲了她一下,其他人又是一阵尖叫,“刚才戚晴说找鞋子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把手放背后了。”

  “……”迟稚涵跟着眯眼笑。

  “新婚快乐,齐太太。”两人坐上主婚车的时候,齐程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他额头被刚才的抢亲折腾的出了汗,头发难得的做了造型,现在看起来却已经乱了。

  西装革履,还很傻兮兮的在胸口别了一朵红花。

  喜气洋洋的新郎的样子。

  人间烟火里的齐程的样子。

  “新婚快乐。”迟稚涵也笑着摸了摸他的脸。

  嘴里桂圆莲子红枣糖甜腻的味道还在,外面等齐程他们进了车才开始热热闹闹的放礼炮尖叫鼓掌。

  属于他们的婚礼。

  不大,所有的亲友坐在一起也不过满满的两张桌子。

  但是祝福很满很真。

  两人在台上向所有人鞠躬的时候,迟稚涵看到好多人眼眶红了。

  齐鹏作为伴郎居然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

  戚晴和苏秋为了抢迟稚涵的捧花差点大打出手,最后迟稚涵自己跑到后台又扎了一束捧花一人一个才让这两人消停了。

  小小的,精致的,感动的,混乱的。

  属于他们的婚礼。

  齐宁确实没有说错,婚礼的回忆很珍贵,尤其是他们的。

  很多年后,她已经不太记得齐程给她设计好的婚纱的样子,但是却记得齐程秒猜到她手腕皮肤时,两人对视的眼神。

  和他们坐在婚车里,齐程额头的汗。

  二

  齐程怕鬼。

  他和澄乙这个笔名所有的介绍资料上,不知道为什么都特意注明了这一条。

  两人婚后的某一个夏天,迟稚涵翻着豆瓣电影评分表,想和齐程一起把一些过去不敢一个人看的恐怖片都看完。

  她挑的不是热门恐怖片,齐程一开始看电影介绍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文艺。

  “这个我一直都很想看。”迟稚涵在片头响起来的时候按了暂停,忙忙碌碌的摆出了看恐怖片的标准姿势,让齐程从背后搂住她,她自己拽着齐程的手可以随时遮眼睛。

  “2001年的片子,你好像特别喜欢看老片。”齐程看完简介被她严阵以待的样子逗笑,揉揉她的脸。

  “我喜欢妮可基德曼。”迟稚涵比了下身形,“那么高!那么瘦!”

  可惜她自己是个小矮子。

  齐程没接话,只是嘴角的笑意开始遮不住。

  一切都很美好,这部z文翻译成小岛惊魂的the thers开场除了雾霾和古宅有些阴郁外,音乐和画面都很美。

  金发的苍白美人,二战时期的复古长裙,两个同样苍白的孩子,一幢欧式常年雾气弥漫的古宅。

  复古繁杂却寡淡的美感,很符合齐程的审美。

  迟稚涵一开始被电影里面一些经典的恐怖场景吓得一惊一乍的时候,齐程还很轻松,他的注意力都迟稚涵身上,电影里这种纯粹因为分镜加上音效的恐怖对他来说没什么渲染力,所以迟稚涵一尖叫,他就在她背后笑。

  来回了几次之后,迟稚涵大约是被吓麻木了,紧紧拽着齐程的手开始一声不吭,而齐程,因为画面也慢慢的开始注意剧情。

  这是个二战结束后,妈妈在古宅中带着两个孩子等待战胜归来的爸爸的故事。

  两个孩子得了见不得阳光的怪病,家里的窗帘常年拉着,房子里阴暗恐怖,妈妈因为巨大的压力变得有些神经质,他们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看起来永远都不会回来的爸爸身上,却诡异的从来不出门。家里的三个仆人经常窃窃私语目露恶意,迟稚涵全程都在担心这三个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仆人会伤害女人和孩子,齐程却莫名其妙的开始觉得汗毛直立。

  这种感觉直到影片结束,露出了三个墓碑,揭示了妈妈和两个孩子才是早就已经死去在古宅里的鬼魂的时候,才有了谜底。

  迟钝如迟稚涵的,反而只是啊了一声,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

  “我把西柚切了做西柚茶,然后我们再看一部吧。”片尾曲还没有结束,她就站起身兴冲冲。

  留下背脊僵直坐在地毯上无比沉默的齐程。

  影片里面的妈妈为了保护孩子、守护家庭,执念的想要等待丈夫回来的时候,那种神经质的阴凉感无比熟悉,这种满是雾气的古宅,和迟稚涵没有来之前的小洋房太像了。

  太阴森了。

  “……你不觉得刚才那部电影很可怕么?”齐程转身,脸色都有些发白。

  迟稚涵正在洗柚子,停下动作想了下,摇摇头:“不可怕啊……”

  “……”齐程坐在地毯上抿嘴。

  “不知道后面有没有彩蛋。”迟稚涵看了眼仍然在播放的演员表,有些好奇。

  “……”齐程站起身,走到迟稚涵面前,“我帮你切西柚。”

  “你怎么出汗了?”走近了才发现齐程脸色发白,额头居然有细密的冷汗。

  他好了快一年了,彻底断药,走到人群中时间不要太久不要一直受关注,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今天这样毫无预兆的冷汗,让迟稚涵早就忘记了电影和西柚。

  “我拿手机测你的心跳,你不要动。”迟稚涵反应很迅速,转身就走。

  还没放完演员表的电影突然又是一阵恐怖音效,齐程直接抓住了迟稚涵的衣服。

  “……”迟稚涵莫名回头,看到齐程白着一张脸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尾音都开始抖,脑子里嗡嗡作响。

  难道复发了么,在她认为自己人生都快要完满的时候。

  “……我没事。”齐程又犹豫了下,“我只是吓着了。”

  “啊?”迟稚涵没反应过来。

  电影的片尾曲终于终结,迟稚涵好奇的彩蛋居然真的有,一个老年妇女的脸出现在银幕中,伴随着苍老的台词和音效。

  齐程咬牙,忍了下还是没忍住。

  “帮我关了它……”他指了指投影仪。

  ……

  …………

  “你怕恐怖片?”迟稚涵总算反应过来了,拿了遥控器关了电源。

  齐程脸色好了一些,抿着嘴站着不动。

  “这个……不恐怖啊。”迟稚涵有些无法理解。

  齐程不说话。

  “来,抱抱。”迟稚涵笑着抱住他,拍了两下,被他逗笑,“我都吓死了,以为你莫名其妙的突然就复发了。”

  “我也快吓死了。”齐程埋在她颈窝里委屈兮兮。

  “到底哪里恐怖了?”迟稚涵仍然无法理解,恐怖片大多不都是这样的么,神神叨叨,视觉冲击,然后再给个毛骨悚然的结局。

  “那个房子。”齐迟程声音闷闷的。

  “……”迟稚涵愣了下,心里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窗帘和雾?”

  齐程没回答,只是抱的更紧了。

  “……你不会是脑补了自己吧。”迟稚涵心情复杂,有些心疼又觉得好笑,“你怕自己会变成那样?”

  他怕如果他当时真的在这房子里自杀了,会变成这女人和孩子一样,永远的困在这里么……

  “……以前。”他自己也觉得有点丢人,松开迟稚涵开始呐呐的切西柚。

  厨房的灯婚后改造过一次,为了方便切菜,案板上方加了一盏吊灯。

  齐程低着头专注的切西柚,耳朵有些微红,因为不好意思,嘴唇抿的很紧,吊灯橘黄的灯光下,他刚刚剪短的头发看起来亮晶晶毛茸茸的。

  迟稚涵忍不住踮脚揉他的头发,齐程头微微偏了下,嘀咕了一句别闹。

  “那一会不看恐怖片了。”被他别扭的样子弄得有些心疼,迟稚涵声音软软的。

  “嗯。”齐程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怕鬼又不丢人……”迟稚涵觉得他这样气乎乎又别扭的样子太可爱了,忍不住又去揉他头发。

  “……我不怕鬼。”齐程反驳,放下西柚,弯腰让迟稚涵能揉的轻松一点。

  “哦。”齐程头发发质软,剪短了摸起来手感非常好,迟稚涵玩的不亦乐乎,回答的很敷衍。

  “那个电影……细想了很可怕。”齐程因为别扭,声音尾音很短,温柔低沉却带着委屈,“他们是在等爸爸回来的时候自杀的,但是孩子不可能自杀,所以只有可能是妈妈杀了孩子后自杀的。”

  “……”迟稚涵看电影不会想那么多,被他提醒了之后愣了下。

  “电影里面妈妈有些神经质但是很爱孩子,她在绝望的时候说如果有事,要死也是她先死。但是神经质的时候,听到弟弟调皮的呼吸声她歇斯底里的让他们不要那样吸气,那时候那两个孩子的表情说明这两个孩子应该是被闷死的。”齐程继续分析。

  “……”迟稚涵也开始觉得冷汗直冒。

  “所以这个妈妈应该是在等不到丈夫的情况下,十分绝望的闷死了自己的孩子然后自杀的。”齐程看着她,问,“你觉得她为什么绝望?”

  “……”迟稚涵被他分析脑补后开始觉得背后凉嗖嗖的,一双本来就不小的眼睛圆成了青蛙,“你闭嘴!”

  她就当成爆米花片子看的,前期音效和视觉效果还能吓得她一惊一乍的,后期走剧情的时候,齐程搂她搂的很紧,说实在的她其实没有特别认真看。

  结果被他分析的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这电影很可怕。”齐程下了结论,“我并不是怕鬼。”

  “……你看恐怖片为什么要这么认真。”迟稚涵越想剧情越怕,索性抱着齐程做起了连体婴。

  “很明显的线索啊……”齐程有些郁闷,“他们以为是鬼魂说的对话你仔细听其实都是活人的日常生活,这片子从头再看一遍的话,应该从一开始就会觉得很可怕。”

  ……

  那些模糊不清的,连字幕组都懒得翻译的的对话……

  明显个鸡毛……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看恐怖片了。”迟稚涵下结论,和她这样单纯的只是看个氛围特效的人不同,齐程看什么都太认真。

  恐怖片这种不能深想的东西,还是……放弃算了。

  “嗯……”齐程没有疑义,他其实没说出口,他们家的柜门把手和电影里的款式似乎是同一种,毕竟他的审美和电影的审美有些类似,窗帘的材质花纹颜色都差不多……

  说了估计迟稚涵晚上都睡不着了。

  ……

  当然,不说迟稚涵晚上也仍然害怕……

  “……陪我去上厕所。”凌晨两点起夜的迟稚涵迷迷糊糊的叫醒了齐程,“我害怕。”

  “嗯。”齐程睡眠很浅,其实也才刚刚睡着。

  两个人都眯着眼睛打着瞌睡走到卫生间,迟稚涵脱裤子之前对着齐程做了个转身的手势。

  “很怕么?”齐程转身后有些后悔不应该分析的那么详细。

  “刚才做噩梦了。”迟稚涵很困,嗓子因为刚睡醒还带着哑,语气软软的带着撒娇。

  “好了。”迟稚涵闭着眼睛走到齐程身后,抱住之后就开始打瞌睡。

  她很少被吓成这样,睡觉前还不甘心的问他那个妈妈到底为什么会绝望到杀死自己的孩子。

  “以后不看恐怖片了。”齐程抱起已经睡眼迷蒙的迟稚涵,“我怕鬼。”

  “嗯。”迟稚涵在齐程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进入梦乡之前拍了拍齐程的头,“那我们就不看。”

  “嗯。”齐程微笑。

  从此以后,澄乙的个人档案上,就标注上了怕鬼。

  哪怕几年后他们有了孩子,在给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时候,迟稚涵也仍然记得提醒他们家皮翻天的熊孩子:“不许让爸爸讲鬼故事,爸爸怕鬼。”

  每当这个时候,齐程都会微笑。

  暖暖的,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小包子,后天是齐宁的,新年快乐~~

第85章 番外2

  一

  从s市飞到冰岛,齐程选了一条最短的航线。

  将近十七个小时,在哥本哈根中转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些累了,真的到达雷克雅未克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多,换算下时区,北京时间凌晨六点多。

  他是真的有点累了。

  等行李的时候把头放在迟稚涵的肩膀上,靠着他熟悉的甜香味强迫自己清醒。

  这是他们的蜜月,真正意义上的,和齐家毫无关系的,从签证到买票到行程都是他一个人完成的蜜月。

  婚后第三年。

  他才能够正式开始。

  他欠她太多正常人应该有的经历,所以他很努力的,在一点点的弥补。

  “累了吧。”他怀里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甜,每次担心他的时候,他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得到她的表情,微微蹙着眉头,本来上扬的眼角会耷拉下来,咬住下唇,导致本来粉嫩的嘴唇看起来颜色更诱人,他阻止过几次,但发现她只有在心情很糟的情况下才会真的用力,所以也就放任了。

  他珍视她所有的小情绪,哪怕是负面恶意的。

  他都喜欢。

  “还好。”他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心满意足的沉溺在她的香味中,“你呢?”

  “我飞机上睡得很好。”迟稚涵抬手,帮齐程揉太阳穴。

  齐程脸色不是特别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变得暖和的手现在摸起来也有点冷。

  克雷雅未克国际机场等待行李的时间漫长,因为接近深夜,倒不是特别嘈杂,齐程搂着迟稚涵,由着她轻轻重重的揉着他的头,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

  等行李的传送带响起来的声音惊醒他的时候,整个人倒是舒服了不少。

  鼻尖碰了碰迟稚涵的耳朵,把一直捏在手里的毛线帽子戴到她头上,拍拍她仍然担心的皱着眉的脸:“没事了。”

  “我们应该到近一点的地方的。”迟稚涵仍然忐忑,跟在齐程后面看着他拿行李,两个巨大的黑色箱子,放到行李车里,背后还背着包。

  “近一点的地方没有极光。”齐程笑,搂过了因为担心一直在低声嘟囔的迟稚涵,“我想跟你一起看极光。”

  “等你身体再好一点看也来得及啊。”迟稚涵瞪他。

  婚后这几年,齐程完全没闲着,稍微好一点了,就带着她一起外出吃饭,看电影,逛游乐场,外面倒数跨年。

  他曾经说过的自己做不到的那些情侣之间的事,在他的康复计划里一点点的实现。

  在一起时间越久,越发现齐程的执着。

  他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承诺,甚至包括恋爱的时候以为他自己做不到的那些放在心里面没有说出来的。

  她以前以为齐程已经够好够好了,结婚后等他慢慢康复才发现,他比她认为的够好够好还要好很多。

  “明年开始我们就不一定是两个人了。”齐程低头看手机确认了接机人的位置,牵着迟稚涵往机场外面走。

  “为什么啊?”齐程的手有些冷,迟稚涵拉着他站定,从背包里拿出他的羽绒外套让他穿好,踮着脚在帮他把帽子戴上,系好围巾,戴好手套。

  鼓鼓囊囊的包成一个人形粽子。

  人形粽子冲她弯弯眉眼:“明年我们可以准备要孩子了。”

  检查结果已经很不错,为了稳妥一些他还想再观察几个月。

  “我们只生一个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语气,“我始终担心遗传的问题。”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讨论了很多次。

  抑郁症有遗传的可能,虽然赵医生说他们家只有齐程一个特例,所以遗传可能性不是特别大,但是齐程心重,仍然是担心的。

  他其实很喜欢孩子,齐宁家的那位小公主自从齐程康复后就经常来小洋房串门,齐程性格温和,对孩子又特别耐心,两人的互动经常让迟稚涵看的眼眶热热的。

  所以她和齐程商量过生两个。

  齐程考虑了一个多月,仍然不敢冒险。

  “万一真的遗传了,一个孩子我们可以有更多的精力专心照顾他。”他每次商量的时候都是这样认认真真的。

  温柔的、敏感的、内心一直悲观着的齐程。

  她爱的男人。

  “那就只生一个。”她笑眯眯的。

  冰岛天气寒冷,齐程的羽绒服很厚,帽子上有密密柔软的毛,戴上帽子后,白色的毛衬得他皮肤更白,被她包的密实,露出来的眼睛很认真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怕她是为了他妥协的。

  怕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想要两个孩子的。

  “如果你真的想要……”他又开始犹豫,像每次商量完后那样,心里想着,两个的话,最多他多操心一点,其实也不是不行。

  “……”迟稚涵看着他又一次开始自我纠结,拽住他的围巾用力的抽了一下,让他弯腰和她平视。

  “我只要你,孩子一个两个都无所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就好。”

  “我已经很幸福了,比我想象中的最幸福还要幸福很多的那种幸福。”

  “所以你闭嘴!”最后一句恶狠狠的。

  一如每一次他想钻牛角尖的时候一样,命令式的。

  这其实不算特别好的沟通方式,对于心思敏感的人来说,强制镇压其实并不能解决问题。

  可是齐程知道他喜欢这样。

  迟稚涵每次这样瞪着眼睛让他闭嘴的时候,眼底的心疼都是实打实的。

  她心疼他这样敏感纠结的个性,知道他改不了,所以一次次的强调她很幸福,一次次的让他闭嘴。

  我爱你三个字另类的表达。

  围巾包住了嘴,他只能凑过去隔着围巾碰碰她的嘴唇,乖乖的闭嘴。

  异国他乡,似乎也没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小世界,似乎不管到哪里,都坚不可摧。

  ***

  这一次蜜月他们在维克镇住了半个月,看到了四次极光。

  都是强度很高的极光,齐程请的当地司机一直说他们运气太好。